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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二郎傳》第七百零四章 二郎葬兵
東海,陳塘關之北,一處荒無人煙的沙灘前。

楊戩不知何時來了此地,坐在沙灘上靜靜的看著星辰轉動,一直到東天泛白,金烏東升。

三尖兩刃槍躺在他身旁。

只是,三尖兩刃槍此時的模樣有些不對。

原本的這桿龍槍,槍身之上有細細的雕痕,隱隱是黑龍翱翔;這些細紋也可讓楊戩握槍握的更緊,施展各類招式更如意。

但此時,三尖兩刃槍槍身細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各處密佈的裂痕。

若這些裂痕再深一絲一毫,槍身恐怕就會直接碎掉。

槍身如此,槍刃的裂縫更是明顯……

這把追隨楊戩多年的兵刃,本應無堅不摧的神兵,此時卻如同一件瓷器,脆弱無比。

龍槍在低吟。

楊戩嘆了口氣,在此地坐了三天三夜,總算從心底的沉悶中迴轉了過來。

右手撫過槍身,那低吟聲消失不見,轉而是輕輕的顫動。

彷彿它依然想證明自己還硬朗,還可陪楊戩繼續征戰四方天地,去應對那些強敵。

可實際上,這把龍槍已經承受不住楊戩全力爆發時的力道。

萬物皆有其度。

楊戩實力偏弱時,這把龍槍對他來說是如虎添翼;楊戩八九玄功邁過關鍵的第五重後,龍槍對他而言是利爪,也是獠牙。

而今,楊戩斬鯤鵬,殺冥河,對決功德聖人……

這把龍槍,已經完全無法跟上大步流星向前疾馳的楊戩,在他手中就算拚了老命去發揮十二成的光和熱,卻依然成為了楊戩實力的掣肘。

但楊戩此前從未有過更換兵器的想法。

直到……

「唉。」

楊戩將龍槍拿起來,平放在雙腿上,取了一方手帕,細細的擦拭著。

最初得到此槍時,槍尖都沒有,只有一個槍桿。

當時龍王大舅子還有些不舍,把它故意藏起來,儘管後面機緣巧合之下,依然被楊戩拿到。

東海,當真算是他發跡的寶地。

在這裏娶了美妻,揚了聲名,得了寶槍,開始在洪荒攪風攪雨,還得了龍族支持,後面幾次和天庭的博弈,多虧了龍族暗中相助。

鬥王魔時,多虧有此槍之堅,方才抵住王魔的攻勢。

戰趙公明時,也多虧此槍之銳,方能在最關鍵時刻刺破大能的仙體……

一場場對決,一次次鬥法,三尖兩刃槍劃過的那些痕跡,此刻或許還在天空各處閃閃發亮。

可惜,這把龍槍,卻走到了終焉的時刻。

它已經撐不住了。

其實在楊戩與準提金身對拚時,它已經達到了極限,被反震之力崩斷了各處;但當時它感受到楊戩的怒與不甘,竟就這般硬頂了下來。

到後面血海之中激戰冥河,楊戩當時也已察覺龍槍的不對,特意將龍槍交在左手,一直用元屠與冥河拚鬥。

楊戩本來想著,自己稍後去找這天地間最好的工匠,將龍槍修補或者重新鍛鑄一遍。

可昏迷醒來之後,龍槍之上傳遞到他心中的那份意念,卻已是微弱無比……

本該在對陣準提時崩碎的它,硬挺著在等楊戩回來,與他告別。

沒有什麼言語切實的交流,靈性始終只是靈性,並非真靈;三尖兩刃槍只是先天靈寶,且原本就有黑龍槍魂,無法誕生出真正的器靈。

楊戩心中說不上悲,也算不上苦,此時輕輕擦拭著長槍,心有依依別,還有濃濃的不舍。

龍槍輕輕顫了幾下,似乎在表達著什麼。

楊戩緩緩點頭,站起身,迎著東海上的驕陽,將三尖兩刃槍握在手中。

諸多兵器之中,三尖兩刃槍是最難,也是變招最多的兵刃。

進握可做兵刃,雙舉便是斬刀,既可施展長槍的路數,也可延伸出中長兵刃的一切變化。

楊戩曾經琢磨這些招式多時,而在鬥法時作用也十分顯著,助他一路殺到了今日。

但今天,楊戩在海邊揮動此槍,並沒有太多花架式,只是一套最簡單也最根本的槍法。

不用玄氣,不動玄罡,舞的也不快,招式不審精妙。

但在日光照耀下,楊戩的每個動作,手中的長槍似乎都會閃爍起光亮。

槍隨人,影如身。

一點寒芒驚風起,槍勢如龍破敵陣。

一套槍法舞了小半,楊戩做出前刺之勢,手中龍槍突的輕顫,自槍尖至槍尾,無數裂痕同時迸射光亮。

龍吟聲自槍中掠起,一條虛化到幾乎不可見的黑龍盤旋在槍身之上,隨後緩緩的飛向東海……

楊戩注視著這條黑龍,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落寞與無奈。

黑龍飛遠,在天邊緩緩消散;楊戩心中有些恍惚,彷彿見到了一個身著黑甲的男人,在天邊的海水上站著,對自己遙遙做了個道揖。

等他定睛去看時,已沒了那道身影……

啪的一聲輕響,楊戩手中的龍槍炸碎,仿若化作了一片片黑鱗,落在他腳邊的沙子上。

楊戩低頭看著,並沒有什麼動作,直到日頭西斜,暮光將沉,楊戩方才蹲下去,將這些碎片撿起來,放在手心感受著它們的冷和硬。

星光依稀時,楊戩已經沒了影子。

沙灘上旁隻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沙堆,像是一座小小的墳塋,只是沒有墓碑,誰都不知這裏葬著什麼。

……

「想找個人喝酒都不知道去哪。」

雲上,楊戩有點百無聊賴的坐在那,想著自己接下來的去處。

呂純陽還沒投胎,其他相交不錯的,要麼輩分太高,要麼就忙著閉關修行不易打擾,完全喝不到一塊去。

轉了半圈,楊戩索性去花果山溜達了一圈。

花果山周遭還是瀰漫著一重重大陣,佛門對這裏的掌控比上次他來時跟嚴密了些。

可惜,任爾再多高手,陣法再多百重,楊戩用玄氣將自身一裹,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入其中。

讓楊戩略感奇怪的,是一直守護在此地的虛菩提不見了蹤影。

不過楊戩也沒多想什麼,就算他如今要去謀劃西遊,也是以執棋者的身份橫插一腳,阻礙阻礙佛門壯大。

至於算計西遊的好處……楊戩此時還真沒看出來。

稍後倒是可以讓自己化身在西遊搞一搞事,只是楊戩對石猴並沒有太多期待,也沒想在它身上得到什麼。

看著那嵌在奇石上的鐵牌,楊戩發了會呆,也感覺到了石胎的律動。

石猴出世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遠了。

「努力吧,小夥。」

輕笑了聲,楊戩身影隨風消散,沒有驚動暗中看守此地的佛門中人。

取道梅山,楊戩想起了在山裏躲著頤養天年的老妖聖,想去找他喝酒聊天;但飛入梅山大陣的時候,楊戩總算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名為紫霞的徒兒,心血來潮,尋到她的氣息之後,朝著後山一處院落飛去。

一片花海之上,盤腿打坐的仙子芳華絕塵。

此地只有梅山女仙方可出入,而且這院落周圍佈置了十多層陣法,看起來頗為牢固。

故此,紫霞打扮的也稍微隨意了些……穿的不是太多。

銀線蠶絲做就的肚兜外,也就穿著一件輕薄的紗衣;月光落下,她肌膚宛若凝脂白玉,小嘴微張,吸納著天地元氣灌注自身,一股輕靈之氣纏繞自身。

楊戩這做師父的稍有些尷尬。

自家徒弟到現在已邁入大羅境,他竟感覺有些……陌生。

「咳,」楊戩乾咳了聲。

紫霞先是一愣,眼睛還沒睜開,臉上已經帶了喜色,輕呼一聲:「師父嗎?」

「嗯,換好衣物,來後山尋我。」

「哎!是!」

紫霞睜眼到處去找楊戩的身影,自然尋不到半點蹤跡。

不多時,換上一身素白長裙,梳洗打扮一番的紫霞飛往後山,在一處山亭中看到了正在那喝酒的楊戩與白澤。

她駕雲向前,盈盈一禮,給這本有些枯燥的涼亭帶來了少許明亮。

「徒兒拜見師父,見過白澤前輩。」

「起來吧,不必拘禮,」楊戩笑著回了句,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坐下吧。」

「師父,我站著就好,」紫霞抿著嘴唇回了句,規規矩矩站在楊戩身旁,做好給楊戩斟酒的架勢。

白澤幽幽的嘆了口氣:「唉,還是收個正常的徒弟好啊,能在你旁邊伺候著。我那徒弟……八成都不記得我咯。」

「怎會,之前還聽六丫打聽你近況。」

「真的假的?」

「你猜。」

「就知道你小子糊弄我!」白澤氣的直翻白眼,將樽中酒水一飲而盡;紫霞端著酒壺連忙湊過去,為白澤斟滿了酒水。

楊戩哈哈笑了兩聲,但隨即也有些落寞。

「怎麼了?」

「沒事,只是今夜失了一把趁手的兵刃,」楊戩看著手中的掌紋,輕嘆了聲,「罷了,再去尋人打造一把便是……紫霞,你近來可有動過凡心?」

莫說紫霞了,白澤都是頭一歪,對楊戩話題轉變之快,有點措手不及。

紫霞眨眨眼,「師父是在考教徒兒道心嗎?徒兒向道之心從未動搖過,隻想能早日修行有成,可幫師父分憂解難,對這些男女之情……沒動過念頭。」

「當真沒動過念頭?」楊戩帶著幾分笑意的看著紫霞。

紫霞有點慌了,不斷思索自己何時何地,有可能對哪個山中的男仙做過不尋常的舉動。

白澤在旁笑道:「紫霞不用擔心,你師父說不定是要給你找個如意郎君吶,哈哈哈!」

「前輩!」紫霞臉蛋羞紅的跺跺腳,若非想多跟師父呆一會,面薄如她,早就駕雲逃開了。

「莫開玩笑,」楊戩笑道,「嫁徒弟就跟嫁女兒一般,我可輕易捨不得把她嫁出去。只是想提醒她專心修行,莫要輕易著了男人的花言巧語。」

紫霞趕緊點頭,「嗯,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楊戩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問了句:「你對毛髮旺盛的男人,是否天生會有些……親近?」

紫霞眨眨眼,當真是被師父搞迷糊了。

毛髮旺盛的男人?那還不如養隻靈猴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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