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檸不能相信……

師父為了他們嗎？

為了她跟慕夜黎？

君臨看著她。

嘆息了一下，走過來。

「傻瓜，師父的經歷，比一般的人，要豐富不知道多少倍，他很理智，也很睿智，他只會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值得的事，你不用為他擔心。」

……

師父死去的消息，外面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不然，不知道又要引起多大的風波。

往後若是被人知道了，他們也不管，只是現在，他們並沒有準備透露給外人。

反正，GT一向也是很神秘的一個組織。

師父走前，沒有留下遺體，他讓人火葬了他後。將他的所有，灑到了大洋中。

隨著海水，一直回歸到自然。

站在海邊，葉檸看著茫茫的大海。

這裡，便是君臨告訴她的，師父下葬的地方。

她忽然想到，之前這個老頭子，在問她，願不願意做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的語氣，已經有不對了。

只是，當時在生死關頭，她隻覺得，他是擔心她會死，所以提前說了那麼多

卻不想，他那時，也許已經在預知自己的死亡。

他是知道自己會死的，但是，他還是選擇，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生。

這時……

後面，一個人走了過來。

「葉檸。」

她沒有回頭，海風吹著她的髮絲，一片的蒼涼中，沒有人看的到她的表情。

「慕夜黎，我又少了一個親人，而且，我連他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慕夜黎慢慢的走了過來。

「葉檸，最後一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活著的時候的每一面，不是嗎？」

是啊。

葉檸說，「活著的時候，我們也不常見面，他天天窩在實驗室裡，不過……我知道，他是我們的父親，他像是父親一樣，養育了我們，教育了我們，我覺得，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因為我，死去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的親人，一個一個的，都會離開我……」

「不，我不會的，葉檸，我一直都在。」

他走過去，默默的，抓住了她的手。

葉檸很害怕。

她慢慢的，也收攏了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輕輕的，將她的頭，貼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她抬起頭來，眼睛，第一次，這麼的濕潤。

甚至要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你會離開我嗎？」

他頓了頓，「傻瓜，怎麼會呢。」

「真的不會嗎，但是，我很害怕，很害怕，這個世界上，有一天，會是孤獨的，我一個人。」

「不會的，傻瓜，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為了不讓你這麼孤獨，我也不會，比你早死的。」

她抬起頭，捂住他的嘴巴。

「不許死，不許再躺在那裡，好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了。」

他笑笑，「好，知道了，老婆大人。」

葉檸聽的，身體一頓。

老婆大人……

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這麼叫她。

叫她，心裡忽然覺得，熱乎乎的。

她抿嘴笑了起來。

靠著他說，似是在撒嬌。

「我不想你走，我也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怎麼辦呢。」

這撒嬌的感覺，是他最珍視的感覺。

只要她，連撒嬌都這麼自然。

「好，好，我不走，我保證，我答應你。」

這樣的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