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鐘琴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帳子裡的東陵商策，忍不住擰緊眉頭，目光劃過一絲惶恐，腳步無意識地往後面退了兩步。

東陵商策卻根本沒有在意她的動作，陰鷙的目光冷冷掃過鐘琴，看著那張和記憶裡覬覦的女人重疊了幾分的臉，心中原本未消的衝動更加難以控制，手一揚，便將鐘琴抓在手裡。

他提著鐘琴三兩步走到帳子裡的大床邊，沒有絲毫憐惜的意思，一下子便將人扔了過去。

「啊！」鐘琴再也掩飾不了自己的驚慌，小聲尖叫了一下就想要躲開，然而她剛剛抬頭，就發現頭頂一陣暗影壓了下來。

「不……」鐘琴不是沒有侍寢過，也知道為了家族她只能忍，可是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東陵商策如此失控的樣子，害怕不已。

只是沒有給她掙扎的餘地，東陵商策彷彿瘋了一樣，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然後撕扯著她的衣服……

剛做的木床吱吱呀呀想起，侮辱和疼痛加劇了鐘琴對東陵商策的恨意，也讓她對自己當初所為的那一點點內疚一絲不剩。

「虞……子蘇……」意識恍惚之間，聽到這個名字的鐘琴，眼角忍不住滑落淚滴……

河谷的戰事暫且告一段落，卻並不意味著景國在這場爭奪之中，佔有絕對的優勢。

沒有絲毫消散跡象的雪花和越來越寒冷的天氣，都昭示著這個冬天，肯定會十分難熬。

儘管虞子蘇再三叮囑，大營之中還是有不少人生病，怕引起傳染，虞子蘇和夜修冥商量之後，便吩咐人將這些人獨立出來住在一處。

當然，為了避免引起恐慌，虞子蘇和夜修冥隻對外說，是為了方便讓這些人養病，早日康復。

「娘。」

輕輕的叫聲驚醒了出神的虞子蘇，她側過頭，見是夜凌霄，忍不住笑了笑，「凌霄，怎麼了？」

她和夜修冥的努力還是有點效果的，至少現在夜凌霄沒有當初那麼害羞內向了，能夠向她和夜修冥真實表達自己的想法了。

「給你這個。」夜凌霄手伸出來，上面放著一個盒子，她抿唇笑笑，「昨日和含情姑姑出去玩的時候，覺得這個很好看，娘帶著一定很漂亮。」

虞子蘇接過來打開一看，居然是一支碧綠的步搖，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雖然無金無銀無玉，可是做工十分精緻，「娘很喜歡，凌霄給娘帶上好不好？」

正好夜修冥今天給她簡單挽了一個髮髻，插一支步搖還是可以的。

「嗯。」夜凌霄羞澀地笑著點點頭，從盒子裡拿出步搖，踮起腳尖給虞子蘇戴上，抿唇道：「好看。」

一旁跟在夜凌霄身後的青魑笑了笑，十分有眼色地去拿了銅鏡來，放在虞子蘇後腦，對虞子蘇道：「娘娘請看。」

步搖上墜著的珠子搖搖晃晃的，煞是玲瓏精巧，虞子蘇摸了摸，伸手將夜凌霄抱在懷裡，沖青魑擺擺手，讓她將銅鏡收起來。

「很好看。凌霄選得很好。」虞子蘇額頭抵著夜凌霄的額頭，笑得十分饜足，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滿足感。

「小寶也說很好看呢。」夜凌霄害羞得臉都紅了，小聲道。

虞子蘇還會不知道夜小寶麽，那就是愛湊熱鬧的主兒，要不是現在夜修齊能管著一點，不知道她要死多少腦細胞。

夜小寶：……阿嚏！誰在罵我？

「主子！京都急信！」含情頂著大風雪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向愛美的她連臉上的血痕都沒有顧得上處理，三兩步衝進屋子裡，將一疊東西交給了虞子蘇。

虞子蘇安撫了一下有些不安的夜凌霄，想了想，還是讓青魑先帶著夜凌霄離開，才拿起含情給的信件，一邊看一邊問道：「誰傳來的？」

「是宣王和段王爺兩個人的。」含情飛快說道，嬌媚的聲音正色起來，一下子清脆如珠玉，「段王爺在前，宣王爺在後，具體的，屬下還不知道，只是幽谷那邊八百裡焦急送過來的，很急。」

虞子蘇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將信件看了一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出聲道：「你去叫夜……咦？夜修冥，你回來了？」

虞子蘇正準備讓含情去叫夜修冥回來一趟，就看見夜修冥走進來的身影，驚訝道：「怎麼這麼快？」

夜修冥今天是帶著夜修齊去軍營操練的，雖然大雪不停，可是該有的訓練卻是一刻都不能落下。

尤其是虞子蘇和夜修冥也打算動身前往蘇城了，所以操練白世延以及他們手底下的兵蛋子就更加得抓緊時間。

按理來說，夜修冥也該是在午時回來才是。

「嗯，蘇兒，你收到消息了？」夜修冥顯然也是收到了消息才提前回來的，他皺眉問道：「蘇兒，你怎麼看這件事？我已經讓人去查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

「你懷疑是有人在搗鬼？」虞子蘇眯起杏眸，心中又將得到的消息過了一圈，「貌似也有可能。」

「蘇兒？」夜修冥疑惑地望向虞子蘇，瞧虞子蘇的意思，似乎還有別的想法。

虞子蘇也沒有掩飾自己的不贊同，「不過我覺得更有可能是真的。」

「豐良村民家中的貓狗家畜脾氣變得暴躁，地面上出現有異味的淺白色霧氣，這些有人造謠使手段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讓豐良主城外的護城河不斷冒泡，並且整條河的河水漸漸渾濁……」

虞子蘇頓了頓，「那這背後之人所付出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說起來，還不如像我們對東陵做的那樣，用罪字石碑什麼的來得省心。」

剛剛將這些異象重複了一遍，虞子蘇心中那種怪異的感覺更加明顯了，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還沒有想起來，可是偏偏翻來覆去的，不知道是什麼被自己忘記了。

夜修冥看著虞子蘇緊皺的眉頭，有些心疼地伸手撫平，道：「你說得對，是我沒有想得周到，蘇兒，你也別太著急了，身體要緊。」

「我沒事。」虞子蘇搖頭道。

自從豐良民變之後，豐良就一直安安分分的，倒是第一次出了這樣讓人覺得頭疼的問題。

然而讓虞子蘇和夜修冥沒有想到的是，頭疼的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