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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偽仙》第四百一一節 遠房親戚
假期沒有想像中那麼平靜。

第二天,方芮帶著蘇夜靈和謝浩然離開澤州,連同蘇蘭仙母女三人,驅車前往鄰近的合葉縣城。

青靈集團已經進駐澤州,賀明明從集團辦事處那邊調了三輛黑色的「薩博班」,朝著合葉縣駛去。

兩地之間其實距離不遠,也就六十多公裡。據說澤州這邊正在修建高鐵,預計過兩年就能通車。現在開車下去單程大概一個半小時,主要是合葉縣位置偏僻,道路年久失修,坑坑窪窪的,不太好走。

蘇蘭仙一路上都在發出驚嘆。

「這車挺不錯啊!」

「老嫂子,你們蘇家在澤州這些年不聲不響的,沒想到一下買了那麼大的房子,還有這麼好的車,看不出來啊!」

「你們真該多到我們鄉下去走走。那麼多年了,真該好好串串親戚。」

對於這些話,方芮只能是笑笑,盡量把事情往簡單的方面說。

「你想多了,房子是小然給我們買的。」

「還有這車,也是借的。」

蘇祿剛看見三輛「薩博班」的時候,眼睛裏充滿了震驚。他很清楚這些車的品牌與價格,本以為是蘇家的私車,可是聽方芮這麼一說,他臉上表情恢復了之前的冷漠與淡然。

蘇夜靈與謝浩然坐在另一輛車上。途中,蘇夜靈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蘇蘭仙的確是早早過世外公蘇哲的遠親。她這次來澤州,是向方芮尋求幫助的。

蘇蘭仙的丈夫名叫張瑞康。他算是村裏的聰明人,早年就帶著人出來做包工頭,很是賺了些錢。兩個月前,張瑞康被查出患了癌症,而且還是晚期。他萬念俱灰,向蘇蘭仙坦白:自己在外面養著一個女人,很多年了。

如果僅僅只是包養也就罷了。偏偏那女人早早就給張瑞康生了個女兒,今年都十六歲了。

任何妻子聽到這個消息都會覺得彷彿晴天霹靂。短暫的發怔過後,蘇蘭仙像大部分妻子那樣開始哭鬧,也不再搭理躺在病床上的張瑞康。沒有了家裏的正常氣氛,對重病的丈夫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那畢竟是自己的男人。哭過之後,抹掉眼淚,蘇蘭仙還是照例坐在床前,木然無神地陪著丈夫。

一夜夫妻百日恩。說不管他是不可能的。畢竟,他也是自己女兒和兒子的爹。

兩個字:熬吧!

張瑞康覺得很內疚,可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他掙扎著告訴蘇蘭仙:自己名下的財產,有那個女人與女兒的一份。

蘇蘭仙當時就發作了。她像一頭暴怒的母獅,指著奄奄一息的張瑞康足足罵了一整天,大聲喊叫著「我一分錢也不會分給那個女表子。」

說歸說,有些事情不是嘴上說說就能過去的。

張瑞康坦言:已經在律師那裏留下了遺囑,還在相關機構公證過。就算家裏所有財產都被蘇蘭仙抓在手裏也沒有用。一旦法院強製執行,她還是要老老實實一分不少交出去。

聽到這裏,謝浩然皺起眉頭問:「張瑞康的財產總共有多少?」

蘇夜靈對此不是很清楚:「聽蘇蘭仙說,大概有三百多萬。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在合葉縣的房產。他把房子和存款分成兩部分,給那女人一套房子,還有四十萬的存款。按照裡裏外外三個孩子的比例,倒也算是公平。」

謝浩然又問:「那我們這次為什麼要去合葉縣?」

「她是來搬救兵的。」蘇夜靈之前從母親方芮那裏知道事情經過:「張瑞康是合葉縣當地人,張家在那裏很有勢力。張瑞康是癌症晚期,估計快不行了。蘇蘭仙很精明,她一方面是請我們過去幫著說話,希望在遺產分配的時候能多得一些……」

「等等!」謝浩然打斷了她的話,懷疑或地問:「遺產分配?這個事情不是已經有遺囑了嗎?難道不是該以法院判決為準?」

「張瑞康現在還沒有死。」蘇夜靈解釋道:「蘇蘭仙這次把張家的老人也請了過去。我估計她對那邊許了些好處,老人肯定會幫著他說話。張瑞康說不定會改變主意。到時候,也許他在外面養的女人只能得到很少一部分存款,甚至連房子都沒有。」

謝浩然微微頜首:「原來是這樣。」

「說真的,我不喜歡蘇蘭仙這個女人。」蘇夜靈認真地說:「可媽媽覺得她是我爸那邊的親戚,既然人家求上門,不幫忙也有點兒說不過去。」

賀明明在旁邊笑著插話進來:「先跟著過去看看再說吧!」

……

合葉縣醫院的病房外面走廊上坐著十幾個人。蘇蘭仙順著挨座介紹了一遍,男男女女全都姓張,是張端康的各種親戚,以及張氏家族的長輩。

張端康躺在床上,狀態不是很好。他用兩個枕頭墊著後背坐起來,一個看似三十左右的女人手裏端著碗,正給他喂著湯水。蘇蘭仙剛推開門就看見這一幕,頓時變得暴怒起來。

「蒲春燕,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貨,滾!你給我滾出去!」她怒聲尖叫著,就要撲過去拚命。

一個坐在裏面靠牆位置的中年男子連忙站起來將他攔住,另外一個坐在旁邊的老頭連聲勸道:「這裏是醫院,蘭仙你有什麼話就到外面去說。別打打鬧鬧的,端康都這樣了,你就讓他最後過幾天安生日子吧!」

蘇蘭仙絲毫不肯退讓,場面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謝浩然站在那裡冷眼旁觀:嚴格來說,蒲春燕算是頗有幾分姿色,人也年輕,尤其身材很好,絕對不是蘇蘭仙那種臃腫的肚腩能夠相比。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站在房間內側牆角默默不語。很瘦,皮膚有些黑,身上的衣服還算乾淨,模樣與蒲春燕很像,仔細看看也有張瑞康的痕跡。估計是蘇蘭仙說過,蒲春燕與張瑞康的孩子。

張瑞康的情況很糟。臉上全是皺紋,整個人瘦的厲害,兩隻眼睛黯淡無光,頭髮幾乎全禿,一看就是做了太多的化療。蘇蘭仙進來一鬧,蒲春燕用杓子送進他嘴裏的那點湯水根本咽不下去,都沿著嘴角留下來,整個胸口一片潮濕。

病房裏的聲音太大了,站在外面很遠就能聽見。一名身穿製服的護士分開人群,快步走進房間,很是不滿地對蘇蘭仙道:「每天都是你們病房在吵架,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麼好吵的。這裏是醫院,請為其他病房的病人想想,保持安靜。」

蘇蘭仙滿面怒容,此時此刻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她抬手指著蒲春燕,像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連聲尖叫:「這裏是我男人的病房,誰讓她進來的?」

護士根本不吃這一套。她冷冷地注視著蘇蘭仙:「我再說一遍,請安靜。如果你還要高聲喧嘩,我就隻好報警了。」

站在旁邊的那老頭也過來勸道:「蘭仙,聽醫生的。有什麼話回家再說。瑞康現在病成這樣,大家都別說了。讓他好好養病,好了再說。」

怒火中燒的蘇蘭仙死死咬緊牙齒,用兇狠到極點的目光死死盯住蒲春燕。蘇英菊和和蘇祿站在旁邊,女兒低聲勸解,兒子卻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從外面湧進病房的人越來越多了。大部分都在觀望,或者隨便看一眼又出去。聽他們相互交談,基本上都是張氏家族的人。議論內容不外乎是張瑞康的病情,還有他在縣城的房子,以及存款。

人多,空氣汙濁。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房間裡沒有開窗戶。謝浩然站了一會兒便出來。他看見外婆方芮站在走廊盡頭與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說這話,於是走過去。剛到面前,就被方芮拉過去,指著那老頭介紹:「小然,過來見見你茂元爺爺。」

然後對那老頭道:「這是我外孫謝浩然,現在燕京上大學,這次放假回來過年。」

打著招呼,蘇夜靈在旁邊低聲介紹:張茂元是張家的老人,張瑞康當年與蘇蘭仙結婚,蘇哲作為表親參加婚禮。鄉下的文化人不多,張茂元對蘇哲很是看重,逢年過節總是託人帶話讓蘇哲去村裏吃飯,蘇家後來破落的時候,張茂元得知消息,還給方芮送去了幾百斤大米。

這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老人。

這邊正聊著,突然聽見病房方向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瑞康你怎麼了?醫生……快去叫醫生!」

一群人彷彿炸窩般衝出病房,聞訊而來的醫生與護士被擋在門口。等到好不容易擠進去的時候,哭喊聲比剛才更大了。

方芮連忙扶著謝浩然,朝著病房方向快步走去。

更多的護士從護士站走來,她們把房間裡不相乾的人統統叫出。關著門,謝浩然個子高,透過門框上方的玻璃透視窗口,他看見張瑞康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醫生和護士一番努力後,紛紛搖著頭。護士長把守在旁邊的蘇蘭仙叫道牆角低聲說著什麼,她臉上顯露出悲傷與恐懼,不顧一切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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