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

柳凌霜心情非常不錯，她手裡拎著大的特殊紙袋，走進魯含玉的辦公室，今天她約了說要把一部的《金剛經》拿來，算是個前期的「驗收」。

魯含玉看到柳凌霜，站起來走過來。

「凌霜，字怎麼樣？」

魯含玉接到柳凌霜的電話時，心裡其實是有一點擔心，這才幾天的時間，就說可以拿一部分給自己看一下，這時間太短，她非常擔心字的質量。

「眼見為實。柳凌霜臉上帶著笑容。

魯含玉點了點頭，和柳凌霜一起走到靠穿擺著的小會議桌前。

柳凌霜打開袋子，小心翼翼地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魯含玉一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她原本以為柳凌霜拿過來的是些單張的，可是眼前這些竟然都是完成部分裝裱的，這就是說，至少在柳凌霜看來這些字沒有任何質量上的問題，可以「交貨」。

「我看看。」

魯含玉一下嚴肅起來，柳凌霜打開之後她認真看起來。

「凌霜，你找到一個不得了人。」

魯含玉看了足足一個小時，每一個字都認真看了，她是行家，字好不好自然瞞不了她。

「難怪趙宇特別是史高，不惜和你翻臉也想把王天控制在他們手中。」

魯含玉是圈子裡的人，史正等人的「手腳」她怎麼可能會不清楚，這事情現在知道的人不是太多，不過自然是瞞不了她的。

「是的，王天確實個不得了的人。」

柳凌霜笑著點了點頭，魯含玉這話說得真的是一點也沒有錯，這是一件讓她非常得意的事情，就象是天上掉下來的一般。

「這字非常好！」

魯含玉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剩下的《金剛經》如果能夠保持同樣的水準，這絕對是非常驚人的作品，自己絕對願意為此付出筆大錢。

「是的，這確實是好字！」

柳凌霜沒有客氣，事實就是事實，這沒什麼好客氣的。

魯含玉邀請柳凌霜去茶桌那坐下，親自煮水泡茶。

「我聽人說史正找你了？」

魯含玉想了一下，這事情她之前沒打算說，不過剛剛在看了王天的字之後卻改變了主意。

柳凌霜沒想到魯含玉會提起這件事情。

「嗯。」

「是的，沒錯，確實找我了。」

柳凌霜不知道魯含玉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想插一手？如果真的是這樣，對自己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情，史正一個人就已經讓自己頭疼不已，更加不用說又多一個魯含玉，事實上在她看來，十個史正都比不上一個魯含玉——一旦她插手，自己頭疼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凌霜，史正這個人不是那麼好對付。」

「這點我想你也非常清楚，我相信你也有自己的辦法，他未必能夠贏得了你。」

「我擔心的是這事情會影響王天。」

「王天寫得一手好字，不應該犧牲在商場的陰謀中。」

柳凌霜鬆了一口氣，魯含玉這純粹是欣賞王天，她顯然非常清楚史正和自己接下來會有一場龍爭虎鬥，擔心在這樣的「戰鬥」中王天會成為犧牲品。

「王天的字寫得非常好，這點不用我說都能夠看得出來，一個十有八九能夠在書畫史上留下自己名字的人，不應因為你的和史正的較量耽擱了，他的字應該被人更多的人知道和欣賞。」

「我和史正也很熟悉，說話他也願意聽進去，回頭我也找他聊一下。」

魯含玉知道柳凌霜一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魯總，我明白你的意思。」

「這事情我已經和王天溝通過。」

柳凌霜把王天的想法說了一下，魯含玉聽了之後，柳眉揚了一下，她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王天如果真的不在乎自己在書畫界成名與否，柳凌霜也好，史正也好，都不可能對他產生任何的約束力，自然就不會成為鬥爭中的犧牲品，掌握主動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王天。

可是，真的有人會不在意？

這怎麼可能？

王天寫得一手好字，他怎麼會不在意自己在書畫界的地位？日後甚至不會在書畫界發展？

「凌霜，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魯含玉下意識地拿起茶杯，想喝的時候卻發現早就已經是涼了，只能放下。

「我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柳凌霜知道魯含玉為什麼會如此驚訝，當時她聽到王天這樣說的時候，同樣的不明白，「我看他說的不是假話，他似乎真的不把這事情放在眼裡，確實是有別的計劃，不過到底是什麼計劃，他沒有說我也就不問。」

魯含玉琢磨半天，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凌霜不可能在這事情上騙自己，就算騙自己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

「這小子讓人看不透。」

「他此前確實在工地打工。」

「一個家在山溝溝的人，怎麼可能寫得出這樣的一手字？」

「他說是跟著一個在鎮子上寫對聯的人學的，這怎麼可能？」

……

魯含玉此前對王天的了解不多，事實上她沒興趣也沒有必要了解，她只需要知道王天的字寫得好就足夠，不過現在聽柳凌霜說了之後，越來越有興緻。

「魯總，我今天帶來的這些字，你能夠想象在這麼短的時間一個人能夠寫這麼多字嗎？更加重要的是，這些字的水平極高，始終如一，根本沒有任何波動。」

魯含玉點了點頭，字剛剛她才看的，柳凌霜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不管是書又或者是畫，篇幅越長越難得越難道出現精品，這是因為在創作的過程中受各種各樣的影響，水平會出現波動，王天的字卻根本不是這樣，現在整部《金剛經》已經抄了近三分之一，每一個字都保持著頂級的水平，人又不是機器怎麼可能做得到這一點？

「王天就是個天才！」

「除了天才，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能夠做到。」

「你說得沒有錯，王天這樣的人不應該成為我和史正之間的鬥爭的犧牲品。」柳凌霜看著魯含玉，嚴肅地說，「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史正就不一樣，他是什麼樣的人您也非常清楚，我和王天已經溝通好，史正不出手也就罷了，一旦出手的話那他是我們一致的目標。」

「不過，魯總，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不管王天有什麼樣的決定，我都不會成為了那個阻擋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