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和范水青陪著孫梅喝茶聊天，一個多小時後，王天和柳凌霜才從書房裡出來。

呂飛扭頭看了一眼王天，沒有說話，王天輕輕地點了點頭，說「老師，何老讓你去書房。」

「好的。」

呂飛站了起來向書房走去，順手關上了門。

范水青沒有跟著進去，現在這種情形根本不需要自己進去，就在外面等著就行了。

呂飛進了書房，看到何素正在看著桌面上擺著的一幅書畫，聚精會神的樣子，乾脆就沒有說話，輕輕地在椅子上坐下來，書房裡一時間安靜下來，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得到，她知道這可能是何素用這樣的方式來給自己施加壓力，這是一種很簡單但是卻很有效的方式，不過，何素如果真的是覺得這樣就能夠對自己有所影響的話，那就實在是太小看自己了。

「呂飛，你真的是收了一個不得了的學生！」

何素過了十來分鐘，終於抬起頭來看向呂飛，他發現自己的這個小把戲一點用處都沒有，呂飛臉上根本就沒有一絲著急的意思，不過仔細想想，這其實一點都不奇怪，呂飛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怎麼可能會受自己的這種小招數的影響。

「你說王天？」

「這是肯定的！」

「王天確實是一個不得了的人。」

「書畫方面的能力，那是根本不用說的，這已經得到公認的！」

呂飛知道何素這是想要用這個話題打開剛才有一些尷尬的氣氛，畢竟剛才他可是有意地把自己晾到一邊，花花轎子眾人抬，她自然不會拆穿這個的事情而是順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

「事實上，書畫方面的能力只是一方面，他真正強大的能力是在儒學方面。」

呂飛笑著指了一下桌面上王天的書畫。

何素心裡忍不住感嘆了一下，呂飛真的不愧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人，她的這一句話看著很簡單，卻是一下就把話題轉移到她希望的方面，這同樣是一個非常強大的能力。

「我們來談一下你關心的問題。」

何素沒有再看王天的書畫而是在呂飛面前坐下，呂飛今天來找自己的目的很明確，這個事情早晚是必須得要談的，這其實也是今天他見呂飛的目的。

「何老師，我覺得這同樣也是你關心的問題。」

呂飛看著何素，她知道現在可不是講交情的時候，因為現在自己代表的是儒學界的利益，這沒有什麼好說的的，公事公辦，自己今天來找何素，當然是有求於他，事實上同樣的何素有求於自己，比如說，如果自己現在這個時候轉身就走，何素同樣非常的頭疼，她說這一句話就是告訴何素，這一次的事實上其實大家的地位是平等的，只有彼此合作才是最好的事情。

樓頂的菜園。

陽光非常燦爛，身處這樣的地方，感覺真的是非常不錯。

范水青伸手摘了一根帶花的黃瓜，沒洗就塞進嘴裡咬了一口，發現味道還真的是不錯，似乎和外面買的不一樣，更加脆，更加甜，剛才呂飛進的了書房之後，她和王天、柳凌霜本來是在和孫梅喝茶聊天的，不過呂飛在書房裡呆的時間實在是有一點長，乾脆就到樓頂上來的透透氣。

「剛才在裡面，何素和你們說了什麼？」

范水青幾口把小黃瓜啃掉，這個時候孫梅沒有在一旁，說話的時候自然是不用顧忌什麼。

「讓我寫了幾個字畫了一幅小畫，還有的就是和柳姐聊了一下，不過都是書畫上的事情，沒有涉及別的。」

王天皺著眉頭，他原來以為何素至少會提一下自己和呂飛今天來的目的之類的，可是根本就沒有，這個事情實在是讓他有一點想不太明白，或者準確地說的他根本就看不透何素。

「王天寫的那幅字和畫的那一幅畫，沒有留下名字。」

柳凌霜和王天一樣，她同樣的看不明白何素。

「我不喜歡這老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太有原則，工作歸工作，根本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范水青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她是真的不喜歡何素這樣的人，不是說他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可是這樣的人和一塊鐵有什麼區別，華夏是一個人情社會，可以有原則，可是如果連一點人情都沒有，這可就真的是一點都好相處，她剛才孫梅面前說的可是老實話，真的不喜歡來這裡。

「他不讓王天在書畫上留下名字，意思很簡單，就是這只是欣賞一把，如果王天落了款，這些書畫就有了確定的價值，以王天的書畫現在在市場上的價格，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王天無語地攤了一下手，范水青說得沒有錯，如果一個人活得小心成這個樣子，他自己是不是覺得有意思不知道，至少和他打交道的人可不會感覺很痛快，范水青這樣的直來直往的性格的人，不願意來那是肯定的。

「看來這事情不太好辦！」

王天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自己書畫上的能力能夠幫上一點忙，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面對何素這樣的人，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范水青點了點頭，她這個時候同樣覺得自己和呂飛把這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點，王天和柳凌霜來這裡不是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但確實是沒有太大的用處，何素這樣的人，根本就是無視這些的。

「對了，你們買的那件禮物呢？」

「這老頭是不是收下了？」

范水青看了一下王天和柳凌霜的手，發現都沒有拿，不由得愣了一下，心想難道真的收下了？

「擱書房裡了。」

「我們出來的時候，何素也沒有說這事情。」

「不過我覺得他收下的可能不太大。」

王天搖了搖頭，這事情他說不出個理由來，可就是覺得何素肯定不會收下。

「嗯！」

「我也是這樣覺得！」

范水青心想何素如果收入的話，那就真的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會呂飛出來，手裡肯定會拿著那個圓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