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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親家的小娘子》183.第 1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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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奶奶那邊別想了,什麼都不能省,沒道理為了讓新過門的媳婦飽口福就讓長輩受委屈;他這裏,則是能省的已經全省了,每月的開支都十分固定,不該花的錢他一文都不會多花。

從正院別的地方扣也不成,正院的事兒都瞞不了葉蟬。回頭葉蟬一問,準能知道原因。再前後合起來看,就該覺得是他嫌她吃的多,給她臉色看了。

那西院?

謝遲想了想,拿起帳冊翻了起來,邊翻邊問劉雙領:「西院的用度怎麼安排的?」

劉雙領一愣。

打從方才鄭嬤嬤開了口,他就好奇爺會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其實讓正院少用些點心是最簡單的,爺要是沒這麼乾,就說明他現下對西院上了心。

現在看來,爺是打算從西院把這錢勻出來?

劉雙領心裏哭笑不得,不過還是照實回了話:「布是一季四匹,珠釵首飾是一年按五十兩銀子置辦。用膳是……六個菜一個湯,晚上還有個宵夜。」

他話音落定,就見爵爺方才已緊繃了半天的神色終於鬆了一下:「珠釵首飾減十兩銀子,菜減兩個。」

四個菜一個湯肯定也夠吃啊,謝遲這麼想。

「……」劉雙領悶了好半天,可算憋出了一聲「諾」。待得退出書房,他四下瞅了瞅,叫了個機靈的小廝替他到書房裏盯著,自己往後頭去。

他一路走一路樂,暗說爵爺心裏缺根弦,對妻妾紛爭沒數。

要不然,哪有這麼乾的?容姨娘桌上莫名其妙地少了兩道菜,準得問啊,回頭下人怎麼回?

就算隻說是爵爺的意思,容姨娘準定也覺得有正院在裏頭搬弄是非。不然,哪有好端端突然扣人家兩道菜的?

劉雙領便還是先去膳房傳了話——這是爺交待的差事,必須得先辦妥。

然後他繼續往北走去,直奔正院。

正院裏,葉蟬正和元晉面對面地咿咿呀呀。

這些日子下來,元晉跟她慢慢熟了,醒著的時候就愛瞪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嘴巴啊啊呀呀一刻不停地跟她瞎聊。葉蟬每次看他這樣都樂,覺得這孩子長大一定特別貧!

「啊!」元晉揮著小手朝她喊,葉蟬滿臉的笑:「啊啊啊啊啊!」

元晉:「咿——」

葉蟬快語如珠:「一二三四五六七。」

元晉聽不懂,望著她陷入思索,青釉在這個時候挑了簾進來:「夫人,劉公公來了。」

「哎?」葉蟬忙說快請,說著與青釉一道出了元晉的臥房,直接和劉雙領一起走進了堂屋。

她落了座,請劉雙領也坐。劉雙領笑呵呵地說就兩句話,說完就走便不坐了,然後一口氣將剛才的經過說給她聽。

葉蟬聽完,傻了片刻。在這片刻間,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倒立起來。

然後她脫口而出:「他幹什麼啊!!!」

劉雙領堆著笑:「爺這不是……怕您虧嘴麽。您看……」

「我去跟他說!」葉蟬說著就起座要往外去。她覺得,她吃得多就怪她嘛,容姨娘招誰惹誰了?!

劉雙領趕忙側身擋她,「夫人,夫人……」他繼續堆笑,「您別、別這麼去啊。下奴過來,可沒叫爵爺知道。您這麼一去那就……」

就相當於把他賣了。

葉蟬回過味兒來,蹙蹙眉,跟他請教:「那你說怎麼辦?」他這麼一說,她就沒法兒跟謝遲直說這件事了,不然橫豎都是把他賣了。

劉雙領想了想,欠著身跟她低語了幾句,葉蟬忖度了一下,遲疑道:「這……也行吧。」

.

劉雙領這是給正院賣人情結善緣兒呢。葉蟬沒多想,青釉她們幾個大丫鬟可看得一清二楚。

若不然,妻妾鬥起來就鬥起來唄,跟他有什麼關係?

於是送劉雙領出去的時候,青釉多塞了兩塊碎銀給他。劉雙領不肯收,而且是實實在在地不肯收,邊硬推回來邊道:「幾句話的事兒。日後還仰仗夫人庇佑。」說罷沒給青釉再客氣的機會,提步就出了院門。

他算是瞧明白了。這一妻一妾,瞧著入府的時間是差不多,可在爺心裏,已有了天地般的差距。

夫人這邊,爺已經走了心,不管他自己察覺沒有,也不管他這心能走多久,反正夫人都能就此立得更穩。

西院那邊呢,說現在在爺心裏是個擺設,可能都對不起擺設——擺設還能叫人看兩眼呢。爺對容姨娘,那是根本沒當回事。

那他為什麼不對正院示個好?再說,正房側室少點不必要的矛盾,爵爺也省心啊。

就這麼著,劉雙領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事情給說妥了。到了晚膳時,謝遲照例到正院和葉蟬一起用膳,順道把奶奶送到前頭的帳冊給葉蟬捎了過來。

然後他先跟葉蟬說了奶奶叫她以後不必多禮的事,葉蟬最初不肯,瞧著還有點緊張,似乎在擔心是不是自己近來哪兒做得不周全讓奶奶不高興了?等他把話說明白,她就鬆了口氣,笑道:「那行,那我明兒再去一回,後天就不去了。等到逢年過節再去磕頭。」

接著晚膳端上桌,二人一道從臥房到堂屋吃飯。葉蟬剛坐下,就把桌面上的菜一一掃了一遍。

而後開口道:「把這個紅燒牛肉,還有那個清炒山藥端去給容姨娘吧。」

青釉福身一應,剛拿起筷子的謝遲霍地抬頭:「你知道了?!」

葉蟬轉回頭,按劉雙領教她的話說:「今天中午青釉去取膳的時候,看膳房那邊少給了西院兩道菜,也不知為什麼。回來報給我,我說再瞧瞧看,結果晚上還是少兩道,怕是膳房欺負人。」說完才回神般道,「你說什麼知道了?」

「……」謝遲覺得自己蠢透了。

他扔下筷子扶著額頭悶了好一會兒,到底也沒別的辦法,隻好將膳房開支的問題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她。葉蟬其實已經從劉雙領嘴裏聽過一遍了,不過聽他說完,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這跟容姨娘沒關係。我……我以後少吃點就是了!」

她都認認真真想過了,自己這樣是不好,以後除了份例內的點心,別的她不吃了!

反正那也不是非吃不可。她只是饞,嘴裏沒點味兒就彆扭,僅此而已。

但謝遲斬釘截鐵地一拍桌子:「不行!」

葉蟬一雙明眸怔怔地望著他。

謝遲胸中憋悶,怎麼想都覺得是自己沒出息。兀自又悶了會兒,道:「用不著。你愛吃就吃,我現在有差事了,不用你這樣省。」接著他又跟劉雙領說,「告訴膳房,西院那邊按原有的份例來!」

葉蟬啞了啞,原本想繼續勸他,跟他說她嫁都嫁進來了,他不用跟她這麼客氣。但看看他這副樣子,她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這個樣子,大概不止是覺得委屈了她,更是覺得傷了自尊。那她再把那句話說出來,他難免覺得被憐憫,覺得更難堪,還是不說為好!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平心而論,葉蟬對他的感觀還是挺好的。他用功上進有毅力,和她想像中的皇親貴胄不一樣。

現在看起來,他還有些死要面子——那她就給他這個面子唄?也不是大事。再說,他如果不要面子,估計也就不會這麼拚命想出頭了。

葉蟬不太會岔開話題,在冷滯的氛圍裡尤其不會,就索性直接翻過了這一篇。她給謝遲盛了一碗奶白鴨架湯。

有這鴨湯,是因為膳房中午時給她上了一碟烤鴨肉,鴨架便放在晚上做了湯。這湯還真必須得用烤鴨剩下的鴨架做,這樣湯裡才能有那種烤鴨特有的煙熏香味,用普通的鴨肉做就不對勁了。

她盛完就把湯直接放在了他面前,道了聲「我知道了,先吃飯吧」,就一語不發地自己夾起了菜。謝遲還沉浸在為家中境況而生的悲憤裡,心不在焉地端起湯喝了一口,心情還真被這又暖又鮮的鴨湯拯救了一點兒。

他便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看到湯色奶白,蔥花翠綠,一點點勾人食慾的金黃油花飄在湯麵上,心情又被拯救了一點兒。

然後他想起來,自己剛才好像拍桌子了。

他於是偷偷瞅了眼葉蟬,看見她在安安靜靜地吃飯,臉上倒沒有不高興,可也說不上高興。

謝遲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夫人。」

葉蟬「嗯?」了一聲。

他帶著三分殷勤討好,給她夾了一個紅燒雞腿:「你別生氣啊。」

葉蟬:「?」她看著色澤飽滿肉香誘人的雞腿傻了。

誰生氣了?她哪兒生氣了?剛才不是他在生氣嗎?

她脾氣多好啊!

他於是便安心養了起來,到了臘月二十五,傅茂川親自走了一趟。這位禦前頭號的大宦官笑起來的模樣挺慈愛,站在床邊問他想回家不想?

謝遲當然想,他想家都快想瘋了。而且,禦駕已從郢山回京的事,家裏一定知道,自己這樣遲遲不歸,搞不好家裏已經亂套了。

爺爺奶奶都已年老,葉蟬又才十三,不能指望她壓住家裏的事情。

謝遲就點了頭,傅茂川招了招手,幾個年輕的宦官進了屋。

傅茂川還是那副笑容:「這就送爵爺回家。爵爺您好好過年,安心把傷養完再進來當差,上元之前就盡量別出門了。」

這當然不會是隨口寒暄,謝遲立刻應下:「好,我就在家待著。」

傅茂川又道:「這些事,就別同家人說了。」

謝遲點頭:「我知道。」

傅茂川滿意地頷了頷首,向旁退了半步,幾個年輕宦官便七手八腳地上前扶他。他的傷剛養了十天,自然還沒好全,不過在忠王的打點下本來也只是皮肉傷,將養了這些時日,強要下床走動也不是不行。

當然,以謝遲的身份,想讓馬車到屋門口接他是不可能的。幾人就扶著他一直往外走,直至走出了宮門,他才終於上了馬車。

上馬車的過程難免觸動傷口,但謝遲在車中冒著涼汗抽了好幾口氣,竟然從冷氣中品出了些許劫後餘生的感覺。

好在是活著出來了。

聽傅茂川的意思,他在宮中的差事也並沒有丟,只是上元前不能出門而已,這沒關係。

謝遲長長地籲了一息,歪在車裏胡思亂想地揶揄太子可真是有點混,想了半天才發覺這好像跟自己沒什麼關係,自己該先想想一會兒怎麼安撫家人才對。

.

府中,葉蟬正和元晉「艱難搏鬥」著。

不知是不是因為前兩天把元顯抱過來陪了陪他,讓他看到了該怎麼爬的關係,這兩天他突然開始摸索學爬。

而且進步明顯,效果卓絕!

具體表現在,昨天晚上他還處於四肢配合不靈,爬著爬著就會不對勁的狀態,今天就已經蹭蹭蹭地爬得很快了。

於是哄他睡覺成了一個很難的問題。近些日子,他都是晚上睡搖籃,白天被葉蟬守著睡她臥房裏的床,所以他慢慢地已經不喜歡睡搖籃了。現下沉浸在學會了爬的興奮裡,沒有柵欄的床根本無法困住他,葉蟬走個神的工夫,他就打個滾兒翻起來,屁顛兒屁顛兒迅速爬到床尾,打算從她腳後繞過去,溜到地上去爬。

葉蟬不得不一次次把他捉住、攬回來、按躺下、再板著臉唬他:「你能不能乖一點?能不能好好睡覺?」

元晉揮著小手:「嘻嘻嘻嘻!」他現在實在太興奮了。

葉蟬沒辦法,又過招了兩個回合後終於認輸。她把他放到地上,他手腳一碰地面就一溜煙爬出去了,葉蟬哭笑不得,叫來乳母:「我睡一會兒,你們看著他,別讓他傷著。」

然後她就躺下睡了,其實也睡不著,因為元晉真的巨興奮,自己邊爬邊嘻嘻哈哈吭吭唧唧,沒有一刻安生的時候。

所以青釉衝進屋來叫她的時候,她一下就睜開了眼。

青釉喘了兩喘:「夫、夫人……」

葉蟬坐起身,皺皺眉:「怎麼了?」

「爵爺……」她依舊在喘,但有了幾許笑容,「爵爺回來了!」

葉蟬渾身一個激靈,下一剎,她踩上鞋便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

廣恩伯府不算太大,但從後宅的正院到前宅總還有一段距離。葉蟬實在沒心情停下來好好把鞋穿上,就這麼趔趄著沖了一路,穿過隔在前後宅前的那排後罩樓下的大門時,右腳在門檻上一碰,鞋子到底掉了一隻。

她也顧不上折回去撿,又跑了兩步,卻猛然剎住腳。

謝遲正被劉雙領和另一個小廝一起扶著往後走,乍見一個身影闖進餘光,抬頭一定睛,腳下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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