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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親家的小娘子》59.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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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噗地一笑:「那不算禦前。禦前侍衛歸在禦令衛裡,在含元殿和宣政殿值守。另外若陛下出巡,也要護駕。」

葉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要經常不在家了?」

謝遲頷首:「如不出巡,也不至於,不當值的時候都還是能回家的。不過家裡還是勞你多照應,如果有拿不準的事,你可以等我回來一起商量。」

「好的。」葉蟬這樣應下,謝遲就走了。翌日一早謝遲進宮,她也無所謂,獨自在家照樣過得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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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的院子裡,容萱到晌午時,才聽說廣恩伯有了差事的事。她自問手握女主劇本,鬥志昂揚,聽說此事後在屋裡踱了一圈,就想到了該發生的劇情。

——廣恩伯從前從未有過官職,當差之初必定難免覺得累、覺得不適應。等到回到家裡,他或許會獨自在前院放空大腦,或許會去正院找葉蟬排解,不管哪一種,都會很適合她這穿越女發揮。

因為,葉蟬一個土著女,哪有她會逗趣啊?她心裡肯定守著什麼三從四德,在廣恩伯煩心的時候不給她添堵就不錯了,要排解心事,多半指望不上她。

於是容萱就吩咐下人說:「晚上先別傳膳,等爺回來再說。」

如果他直接留在前面,她就拎著食盒過去。如果去了正院,她就觀察著那邊的動靜,瞧準合適的時機過去,或者請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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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謝遲站在含元殿前,興奮和緊張很快便淡去了大半,緊隨而來的是對體力和耐力的考驗。

禦前侍衛三個時辰輪一次值,當中有兩次為時一刻的小歇,方便喝水出恭。但當值期間,是沒有用膳的時間的,雖然大多數時候也沒什麼事,只是在殿外站著,但這般筆挺地站上三個時辰那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謝遲這一班是從卯時開始。他站到辰時三刻就已飢腸轆轆,之後的時間幾乎都在一邊後悔早上沒多吃點,一邊咬牙硬熬。好不容易捱到午時輪值,他走進含元殿後供侍衛休息的小間時,覺得從頭到腳都累虛了。

好在這差事雖累,但禦令衛上下的友善從世宗開始一直延續到了今日。有年長的禦前侍衛注意到他是新來的,主動倒了茶遞給他,隨口笑問:「兄弟,怎麼稱呼?」

「啊多謝……」謝遲接過茶的時候還有點恍惚,接著趕忙答說,「我姓謝,單名一個遲字。請問大哥如何稱呼?」

「我叫白康。」白康拍拍他的肩頭,又說,「姓謝,你是宗親啊?」

謝遲點頭,如實道:「是,兩年前父親病逝,我承襲的廣恩伯。」

白康便爽快地笑起來:「哈哈哈,那你可好好乾。去年有兩位君侯也來走過場待了半年,現下一個在兵部一個在吏部,你們是含著金湯匙生下來的,怎麼也比我們好混!」

謝遲附和地笑笑,謙遜道請他多提點,白康那話對他來說卻是聽聽則罷。

他不信什麼含著金湯匙生下來,日後便比旁人好混的話。在他看來,目下府裡的情況,有些時候還不如尋常人家。他們這些沒落的旁支宗親,看起來還有固定的年俸,吃穿不愁,可實際上入不敷出很是常見。譬如碰上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逢五逢十的生辰,往往一份禮便要花掉三四個月的開銷。他們也知道,那禮進了宮多半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便要收進庫中,但要省了不送又真不敢。

因此謝遲覺得,現下家中的狀況,一言以蔽之便是已沒了宗親的風光闊綽,卻又還得恪守宗親的禮數規矩。既不能像正炙手可熱的王公貴族一樣瀟灑,又並沒有尋常富人的散漫自由。

難啊!

所以,謝遲心下很堅決,目下既混得了個差事,他就要咬緊牙關的一步步的往上走。別的不說,就說葉蟬吧,人家千裡迢迢地從蘇杭嫁過來,就愛吃口點心,他總要保證她能隨時吃得起自己想吃的吧?

……怎麼想起她了?

謝遲吃著午膳忽地一怔,搖搖頭把她吃東西的模樣從腦海裡晃了出去,又悶頭繼續吃飯。

午膳後,他們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休息,休息後還有兩個時辰的操練。待得體驗過了這操練,謝遲不禁感嘆當值時的三個時辰站樁都不值一提。

——簡而言之,這當值的第一天,謝遲是被白康和兩個侍衛一起扛回府的。

劉雙領也猜到這第一天大概不好過,可看到自家爵爺被人這麼送回來的時候,還是嚇得臉都綠了。好在白康對此見慣不怪,擺著手輕鬆寬慰說:「沒事,但凡初到禦前,都得適應適應。你們家爺年紀又太輕,猛地這麼練起來吃不住不稀奇,回頭我跟指揮使大人稟一聲,明天先告個假讓他歇一天,日後慢慢來便是了。」

劉雙領這才勉強定了心,千恩萬謝地把白康他們送走,又招呼了府裡的小廝出來把謝遲往回挪。

謝遲整個人都已經透支,汗水把遍身的衣服都浸透了。但他在外人面前不肯示弱,一路上一聲都沒吭,到了書房被扶進側間一躺上榻,才忍不住在渾身加倍湧起的酸痛中吸了口涼氣。

他從來沒遭過這份罪,劉雙領在旁邊看著都心酸,上前顫抖著詢問:「下奴叫大夫來看看?」

「不用。」謝遲閉著眼搖頭,下一句話飄出口時,腦子已經漸漸墜進夢鄉了,「我睡會兒就好……」

謝遲睡得昏天黑地,再逐漸轉醒時,隱約聽見斷斷續續的啜泣聲。他不禁皺了皺眉,抬手揉了會兒仍還乏力的雙眼,半晌才有力氣將眼睛睜開。定睛一看,幾步外案邊坐著的,是容萱。

「你怎麼來了?」謝遲鎖著眉頭撐坐起來,容萱彷彿這才察覺到他已醒來,匆忙地拭了拭淚:「聽劉雙領說了些事……」她說著禁不住又抽噎了兩聲,「怎的第一天就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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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裡,葉蟬聽說謝遲回來了,就著人從膳房取了晚膳來。但菜還沒上齊,青釉就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夫人!」

「嗯?」葉蟬擱下手裡正做著的香囊,抬起頭,看到青釉一副氣紅了臉的模樣,好奇道,「怎麼了?」

青釉強定了口氣:「膳房的人說,容姨娘取了午膳到前頭的書房去了!」

她去和謝遲一起用膳了啊?

葉蟬於是一點頭:「好,那我就不等他了。」

她說罷瞧了眼堂屋,見一桌子菜都已經擺好,便起身往外走。青釉被她這反應弄得都懵了:「夫人,您不管管?」

葉蟬一愣,停下腳看看青釉:「這有什麼可管的?」

容萱不是府裡的妾室嗎?那她去見謝遲這個做夫君的,不是很正常嗎?

青釉徹底地傻了。

她本來想說,容萱一個妾室,按規矩平常只能在後宅,不該擅自到前院去,可看夫人這樣,這話她就不敢說了,怕夫人怪她多嘴。

葉蟬怔怔地望著青釉,望了會兒還是沒明白,倒是覺出了青釉的緊張。

她於是對摸不清狀況的自己有點懊惱,竭力摸索了一下,遲疑道:「你是……怕容姨娘得寵,爵爺就不喜歡我了嗎?」

「嗯……」這也是青釉生氣的另一個原因吧,她便點了點頭。

然而葉蟬馬上就說:「可是如果他不喜歡我,有沒有容姨娘,他都不喜歡呀。」她鎖著秀眉邊思量邊道,語中一頓,握住青釉的手又說,「再說,我也不能一直盯著他,逼他喜歡我吧……」

她才十三,估計還要再活幾十年呢。幾十年都守著這一個夫君她沒意見,可是,如果要她一直對妾室嚴防死守,要她一直在意他喜不喜歡她的問題……

那想想都很累啊!

她自得其樂地過日子,也隨他自在,不好嗎?

葉蟬說完後看了看青釉的神色,就覺得自己可能和青釉達不成共識了。不過她也不想和青釉多爭,撇了撇嘴就繼續走向了堂屋,很快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道椒鹽明蝦上。

那蝦炸得一看就外酥裡嫩,而且蝦頭和蝦線都已經去掉了,吃的時候只要摘掉蝦尾便可,好吃又方便!

葉蟬搓搓手,坐下來便先夾了一隻蝦來吃,香噴噴的味道一下子在嘴裡綻開,她享受地深吸了口氣。

青釉無可奈何又想笑。她先前覺得夫人是因為比她小幾歲,所以不知道操心那些事。可現下她怎麼覺得……就算是作為十三歲的姑娘,夫人的心也還是太大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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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裡,謝遲欲哭無淚。

他原本倒不介意和容萱一起吃頓飯,畢竟她也是正經有名分的妾室,也已是這個家裡的一員。可是,這頓飯吃得他太無奈了。

從正院別的地方扣也不成,正院的事兒都瞞不了葉蟬。回頭葉蟬一問,準能知道原因。再前後合起來看,就該覺得是他嫌她吃的多,給她臉色看了。

那西院?

謝遲想了想,拿起帳冊翻了起來,邊翻邊問劉雙領:「西院的用度怎麼安排的?」

劉雙領一愣。

打從方才鄭嬤嬤開了口,他就好奇爺會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其實讓正院少用些點心是最簡單的,爺要是沒這麼乾,就說明他現下對西院上了心。

現在看來,爺是打算從西院把這錢勻出來?

劉雙領心裡哭笑不得,不過還是照實回了話:「布是一季四匹,珠釵首飾是一年按五十兩銀子置辦。用膳是……六個菜一個湯,晚上還有個宵夜。」

他話音落定,就見爵爺方才已緊繃了半天的神色終於鬆了一下:「珠釵首飾減十兩銀子,菜減兩個。」

四個菜一個湯肯定也夠吃啊,謝遲這麼想。

「……」劉雙領悶了好半天,可算憋出了一聲「諾」。待得退出書房,他四下瞅了瞅,叫了個機靈的小廝替他到書房裡盯著,自己往後頭去。

他一路走一路樂,暗說爵爺心裡缺根弦,對妻妾紛爭沒數。

要不然,哪有這麼乾的?容姨娘桌上莫名其妙地少了兩道菜,準得問啊,回頭下人怎麼回?

就算隻說是爵爺的意思,容姨娘準定也覺得有正院在裡頭搬弄是非。不然,哪有好端端突然扣人家兩道菜的?

劉雙領便還是先去膳房傳了話——這是爺交待的差事,必須得先辦妥。

然後他繼續往北走去,直奔正院。

正院裡,葉蟬正和元晉面對面地咿咿呀呀。

這些日子下來,元晉跟她慢慢熟了,醒著的時候就愛瞪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嘴巴啊啊呀呀一刻不停地跟她瞎聊。葉蟬每次看他這樣都樂,覺得這孩子長大一定特別貧!

「啊!」元晉揮著小手朝她喊,葉蟬滿臉的笑:「啊啊啊啊啊!」

元晉:「咿——」

葉蟬快語如珠:「一二三四五六七。」

元晉聽不懂,望著她陷入思索,青釉在這個時候挑了簾進來:「夫人,劉公公來了。」

「哎?」葉蟬忙說快請,說著與青釉一道出了元晉的臥房,直接和劉雙領一起走進了堂屋。

她落了座,請劉雙領也坐。劉雙領笑呵呵地說就兩句話,說完就走便不坐了,然後一口氣將剛才的經過說給她聽。

葉蟬聽完,傻了片刻。在這片刻間,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倒立起來。

然後她脫口而出:「他幹什麼啊!!!」

劉雙領堆著笑:「爺這不是……怕您虧嘴麽。您看……」

「我去跟他說!」葉蟬說著就起座要往外去。她覺得,她吃得多就怪她嘛,容姨娘招誰惹誰了?!

劉雙領趕忙側身擋她,「夫人,夫人……」他繼續堆笑,「您別、別這麼去啊。下奴過來,可沒叫爵爺知道。您這麼一去那就……」

就相當於把他賣了。

葉蟬回過味兒來,蹙蹙眉,跟他請教:「那你說怎麼辦?」他這麼一說,她就沒法兒跟謝遲直說這件事了,不然橫豎都是把他賣了。

劉雙領想了想,欠著身跟她低語了幾句,葉蟬忖度了一下,遲疑道:「這……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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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雙領這是給正院賣人情結善緣兒呢。葉蟬沒多想,青釉她們幾個大丫鬟可看得一清二楚。

若不然,妻妾鬥起來就鬥起來唄,跟他有什麼關係?

於是送劉雙領出去的時候,青釉多塞了兩塊碎銀給他。劉雙領不肯收,而且是實實在在地不肯收,邊硬推回來邊道:「幾句話的事兒。日後還仰仗夫人庇佑。」說罷沒給青釉再客氣的機會,提步就出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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