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綠葉漸漸轉為無瑕的白色，周霜霜可以感覺到，所有的靈氣都湧動在莖葉當中，漸漸匯聚到最上方的稻穗處。

直到稻穗變得越來越飽滿，白生生如同瑩瑩玉粒。

所謂靈種，即代表著它所有的精華，全部是靠靈氣催動凝聚，而當它所能孕育轉化的所有靈氣都集中在稻穗上時，它的身軀也該枯萎了。

稻穗被周霜霜取下後，雪白的莖葉隨即變成萎黃色。

她捧著那白色的稻穗，小心的留出一部分，剩下的接著放回了盆裡。

春風化雨術隨即施展。

但這次，每粒種子給予的靈氣，都只有剛剛的一半。

…………………………

陳向東將三株稻穗小心留出一部分送去化驗，剩下的，則被他重新收藏起來。

——樣本還是太少了。

等到化驗結果出來，剩下的這些，他還是要種下去的。

但這會兒，他坐在家中的沙發上，來回翻動著手裏薄薄幾頁紙，難以置信的問道：「就這些？」

「就這些。」

陳長青很肯定的告訴他。

「可是……怎麼會呢？」

他蹙緊眉頭，萬分不解。

陳長青也不明白：「你說實話，你為什麼非要要她的資料？也許是因為同樣的原因，所以她的資料才被加密了？」

……………………

那僅有的薄薄幾頁紙上，能看到的資料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許可權不足。

陳長青就鬱悶了——你說他一個正經的教授，調個學生檔案看一看不是輕而易舉，怎麼還給整出來一堆許可權不足呢？

難不成……那姑娘真的有什麼了不得的成就？

「這份資料，可是原原本本按照網頁顯示結果掃描的，半點不摻假。」

陳長青強調道。

「不過……」

他想起自己不經意間提起後，檔案室裡那位助教的目光，嘀咕道：

「不過這位同學，似乎在學校還挺出名的。」

………………………

閱微大學的學生檔案，按理說是跟別的地方沒什麼區別的。

但是有一點，也是只有教授們才心知肚明的一點，是很明顯能看出一些線索來的。

比如，如果有學生在某一方面做出了卓越貢獻，而這貢獻暫時又不能為人所知的話，他的檔案，就會臨時更改為「許可權不足」狀態。

畢竟，閱微大學雖然是以理工出名的，但不代表它在其他領域弱於旁的學校。

其中，學校的各個實驗室以及申請下來的項目工程，年年都有不俗的突破和成就。

許許多多的天之驕子，更是還未出校門，就已進入了各個不同的實驗室，參與了許許多多領域的項目工程。

只不過搞研究的在最終成果沒有確定之前，一般都是籍籍無名，這才顯得低調罷了。

這一點，不管是明正大學，還是政法大學，通通都是如此。

………………

「但是……」

陳向東有點猶豫的問：

「這個許可權不足，未免也太多了吧！」

這倒是真的。

周霜霜個人資料的加密程度，要比其他人要高的多呢。

他們通篇翻下來，啥有用的都沒看到。

這也就是校內教授查閱，多少還寫了幾行字……換了學校以外的人，恐怕一個字都沒有。

…………………

陳長青猶豫一會兒：

「你找她究竟是為什麼？不涉及保密項目的話，或許直接可以找本人問一問。」

陳向東搖搖頭：

「我不確定。」

——那樣的種子，單憑個人，很難得到的吧。

他想了想，既然周霜霜當面把種子交給自己，並不介意陳長青在旁邊，那麼也許……並不涉及保密項目？

此刻，他也就跟陳長青稍微多說了幾句。

「——這個姑娘之前給了我三粒種子，你記得嗎？」

他從衣兜裡掏出自己額外攜帶的密封袋。

………………………

「咦？」

陳長青來了興趣。

看著那一袋白胖的稻米種子，他好奇道：「不是給你三粒嗎？怎麼這袋子裏這麼多？」

給的時候他可是看到了，白胖胖的三顆，當時就想悶笑來著。

可這袋子裏，看起來怕不得有一二十顆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陳向東看著他，神色嚴肅：「隻用了一個星期，她給的那三粒種子，就長成了稻穗。」

「而且，根本沒有從水土中攝取多少營養。」

…………………………

陳向東是研究農作物的，看到這種情況，第一個腦補出來的畫面，就是——萬畝良田，短期成熟，並且還不傷土地。

這世上，除了菌類，還沒有什麼可以入口的植物，從萌芽到成熟這麼快的！

…………

他重新拿起那份資料，看著上頭明晃晃的所學專業，不由有些啞然。

——經管系。

套用一句網絡熱詞——神特麽經管系！

…………………………

聽了陳向東的回答，陳長青也大概明白了。

難怪他囑咐自己查資料的時候盡量別聲張……搞得他一路偷偷摸摸，都不敢在群裡多問一下。

「不過，經管系的課這麼少嗎？」

「我記得今年還特意請來了兩名蜚聲國際的專業人士來講課，論文都夠他們吃不消的吧？」

「她怎麼還有功夫來上我的課？」

他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自己所教的專業——

等離子體物理。

沒毛病啊！

數學系和機電工程的來上這課，還可以理解，畢竟偶爾也需要轉換一下思路嘛。

可經管系……

這專業跨度有點大呀！

………………………

正琢磨著，陳向東的手機突然響了。

「老師，您之前給的那些種子……」

是農科院陳向東的助理。

雖說他如今也算是廳局級幹部，但是助理是他在農大任教時直接帶出來的，憨厚，實在，一直以來都喊老師，陳向東都習慣了。

不過……

種子？

陳向東連忙追問：「這麼快就有成果了嗎？！」

這些種子，他列為保密項目，然後交給助理拿去化驗了。

這才多久啊，兩個小時？這就出成果啦？

…………………

對方猶豫一下。

「不。」

「老師，您給的那些種子，什麼也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