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陸擎慎倒是完全不在意。

「三年前，造成那件意外的是我，卻讓你來承擔，我隻覺得非常愧疚。」陸勁堯無奈，配著指尖絮絮燃燒的白煙，整個人顯的有些頹廢。

不僅是三年前的事情……還有很多陸擎慎為梁慕慕做的，最後卻都是用陸勁堯的名義。

陸擎慎是這麼跟陸勁堯說的，「她太愛玩，沒人管不行。如果知道我對她好，下次我的管教，她不會聽。」

「過去的事情，不必在提。」陸擎慎回應的很冷漠，彷彿根本不是什麼多大的事情一樣。

陸勁堯不明白了，這哪裡不是多大的事情？

因為那場意外，害的陸擎慎離開了三年！

「不必提你對慕慕的用心良苦？還是你對慕慕的關心，卻從來不告訴她？」陸勁堯有些嘲諷，身體靠在牆壁上，微昂著頭，看著天花板……

醫院的燈，還真有些臟。

低頭時，陸勁堯移動了身體，坐在旁邊的位子，沒有正對著頂端燈泡的下方。

陸勁堯丟下煙頭，踩滅，漫不經心的一般說，「你離開的三年，慕慕覺得日子很逍遙，沒人管她。可是對於我來說，卻是一場折磨……」

陸擎慎說不必再提這個事情，可是這個事情不說，就成了陸勁堯心裡永遠的心病。

他重新拿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繼續說，「慕慕覺得輕鬆，是因為她什麼都不知道。隻覺得一個管她的人離開了，她可以愉快的玩遊戲，通宵，毫無底線的玩樂。可我不同……！」

陸勁堯突然沉了臉，站起來，面對陸擎慎，「我卻每天都在想，那天晚上的場景，在想你去國外的一切，錯都是在我！」

「既然知道，就更應該好好照顧她。」陸擎慎丟掉煙，踩滅，「我說過，小慕是個貪玩的人，玩起來沒有底線，你要看好她。對於遊戲和刷劇，她是沒辦法自控。不能讓她過度，她眼睛受不了——」

他突然頓了下，抬眸，目光犀利，「你看好她了？」

也只有在說梁慕慕事情的時候，陸擎慎才能這樣說一堆的話出來。

「我離開的三年，她第一次失明，是因為有人用手電筒照她的眼睛。這可以說是意外，她第二天就恢復過來了。那麼第二次呢？」

陸勁堯沉默。

第二次，是因為梁慕慕看偶像劇，刷了一個通宵，又哭的稀裡嘩啦的。

陸勁堯提醒過她，但她卻只是回應一句「知道了」，陸勁堯也就沒管，自顧自的去睡了。

他的確，不是一個好的叔叔，好的長輩。

也正因為擔心陸勁堯照顧不好梁慕慕，所以即便在國外的陸擎慎，也是定時回來，但從來不告訴梁慕慕是他回來了，而是讓陸勁堯間接告訴梁慕慕，出現在她面前的是陸勁堯，而不是本應該在國外的陸擎慎。

但……

每一次陸勁堯要跟梁慕慕說出那句「其實昨天是我假扮我哥的」時候，陸勁堯心裡都不好受，都會像，如果沒有那件事，陸擎慎根本不會離開。

三年前那是一場意外。

之所以會發生那場意外，是因為陸勁堯帶著梁慕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