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靈，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看了眼暗皇，趙婉卻轉頭朝夜靈淡淡的言道。

「你究竟想做什麼？」

夜靈看著手中的紙，那上面幾乎記錄了將近八成手下的具體情況，再注意到趙婉那臉上浮現出的邪笑，更讓夜靈心內微顫。

堂堂聖法，現如今在趙婉面前卻不敢大聲說話。

之前被控制的那種恐怖，給她帶去了終生難以忘記的記憶！

「白大哥的事情，你和你的手下有沒有插手？」

趙婉問道。

「沒有！」

夜靈毫不猶豫的直接搖頭，「那件事是陛下和大人直接對大哥吩咐的！我們暗夜薔薇的規矩就是不可隨意插手其他人的任務！」

「暗皇，你說呢？」

趙婉不可置否，又朝暗皇問道。

「別廢話！」

暗皇梗著脖子，冷聲道，「要殺就殺！」

「非常好！」

趙婉眼中冷芒一閃，剎那間青明劍呼嘯而出，帶著道道破空之聲，迅速在那暗皇身上急速飛旋了好幾圈。

「啊……」

霎時，暗皇的慘叫聲再次出現，原本恢復了不少的身上，再次多出了起碼十多二十道的血口，無數的鮮血又一次浸染而出……

痛！

無比的劇痛！

尤其，身體骨頭都好像被硬生生的割裂了一般，那種痛徹心扉簡直讓人難以承受。

暗皇痛嚎中目眥欲裂，而夜靈看得也是冷汗直冒，她彷彿有種身臨其境之感，那些痛苦好似是在她的身上出現一般……

「怎麼樣？很舒服吧？」

趙婉身上戾氣湧動，聲音更好似來自九幽地獄，「暗皇，我剛說過，絕不會讓你簡單地死掉！白大哥的痛苦，我絕對會讓你百倍千倍的償還！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說話間，趙婉將青明劍招了回來，而後卻如剛才那般，又用真元為他治療傷勢，使得暗皇的痛呼聲漸漸停止，而身上的道道血口也急速結痂，可即便如此，此時暗皇的臉上卻蒼白如紙，看不到一點血色。

眼中，更有著屈辱的憤怒！

可惜，他完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或許在全盛狀態下，他還有可能想辦法逃離，然而如今的他雖然傷勢被治療了一些，但實際上全身並沒有多大的氣力。

被治好的基本上只是外傷，而內傷部分，只能說不會短時間致命。

「你到底是什麼人？」

暗皇死死盯著趙婉，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果只是簡單的青雲帝國明月公主，又怎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讓他近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準備好了嗎？我們繼續玩玩！」

趙婉沒有回答，只是言語更充滿邪笑。

「我……啊！啊啊……」

暗皇剛一張嘴還想說什麼，可卻被再一次的劇痛襲身，讓他除了慘嚎之外，根本沒辦法說出其他的話來。

青明劍繼續襲出，而這一次卻彷彿是在扒皮似的，緊貼在暗皇的手臂肌膚上，硬生生的將那層皮膚活活割開，一寸一寸鮮血淋淋的不斷割裂，露出裏面的肌肉與血管，讓夜靈看得驚懼萬分，竟是有點想吐的感覺。

「殺了我！」

「有種你就殺了我！」

「啊……你不是想給白燁報仇麽？殺了我，快殺了我啊！」

……暗皇忍受不住了，那種劇痛簡直讓他生不如死，可不管他如何用言語刺激，甚至辱罵趙婉全家，但趙婉卻沒有任何下殺手的意思，一邊用青明劍給暗皇扒皮，一邊用真元為其療傷，讓他哪怕失血過多，也絕不會在短時間內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五分鐘……

足足五分鐘的折磨過去，趙婉終於停下了手，而此刻暗皇的左臂上已經看不到一點皮膚，只有露在外面的血肉，在趙婉真元的作用下，暗皇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可卻偏偏不僅沒能去死，反而精神越發清醒，讓他能夠百倍感受到這種劇烈的痛楚……

「有種……有種就殺了我！」

暗皇滿口是血，狠狠地盯著趙婉，說道。

「不好意思，我是女人！」

趙婉輕聳香肩，青明劍在她身旁懸浮，淡淡的道，「再者說了，這還只是開始而已，你何必這麼著急去死呢？放心吧，你不會死的，至少現在不會！」

「你……你這個魔女！」

暗皇發誓，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女人，從沒有過如此痛苦的經歷。

他殺人不少，難道這就是他的報應來了？

「魔女？嘖嘖……這名字不錯！不過不好意思，我走的可不是魔道！」

趙婉深吸口氣，渾身縈繞的戾氣因為暗皇的痛苦而減少許多，穩定著有些紊亂的心神，忽的卻是輕笑道，「對了，我剛才忽然想起一個更好玩兒的，要不咱們試試？」

「……」

暗皇真的很想殺人，要不就乾脆自己死掉算了，免得再受折磨。

可惜，趙婉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不說話？那我可就當你答應了！」

聲音落下的剎那，趙婉忽然眼中寒芒一閃，那青明劍頓時呼嘯而出，下一瞬間便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嚎，那劍光在暗皇身上掠過，那雙腿便被齊膝斬斷，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捂著雙膝不斷慘嚎，鮮血從指間接連流出，瞬間便已經是染紅了身下地面……

而此刻的暗皇，在趙婉的控制下，已經是將痛覺提升了數倍之多，讓他所承受的痛苦更是前所未有。

整個人，在地上不斷翻滾慘嚎，那聲音簡直讓人聽得無比滲人。

「殿下……」

夜靈扯了扯嘴角，心中無比不忍，苦澀道，「要不，您就乾脆給大哥一個痛快的吧！」

她沒有給暗皇求饒，因為她早就看出趙婉對暗皇的必殺之心。

「怎麼？」

然而，趙婉卻是瞥了眼夜靈，冷笑道，「你是想替代他試試滋味？還是，你覺得你有資格勸我？」

「我……」

看出趙婉眼中的冰冷，堂堂聖法高手的夜靈卻猛然心中一顫，趕緊閉嘴，彷彿下一刻趙婉便會對她出手似的。

「哼！」

趙婉輕哼一聲，目光再次移到了前面那不斷地上翻滾的暗皇身上。

此時的暗皇，殘缺著雙腿，渾身髒亂血汙與塵土，哪兒還有一方高手的風範？

趙婉掐動印訣，真元快速打出，頓時讓暗皇的痛苦瞬間減少，而他雙膝處的鮮血也被止住，整個人總算是安靜了一些，可此時的他卻失去了全身力氣，只能那麼倒在滿地的血汙中，看起來是那麼的狼狽與髒亂。

「怎麼樣，暗皇大人？」

趙婉邪笑道，「很享受吧？等等，我會讓你更加享受的！」

「……」

暗皇已經沒有了開口的力氣，雙眼更顯得那般無神。

或許現在對他來說，最好的解脫就是去死，可偏偏趙婉不同意，他連死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何等的悲哀？

夜靈在一旁看得渾身發冷，心顫萬分，完全不敢有任何插嘴。

她已經徹底怕了，恐怕現在就算再給她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對趙婉出手，甚至哪怕向趙婉說一句話，她都不敢，真的不敢！

先是以攝魂術控制夜靈，屠殺了幽魂谷中所有人，而後又不斷折磨暗皇，此刻在夜靈眼中，趙婉完全就像是地獄魔神一般。

「接下來，會更好玩！」

趙婉邪笑著看向暗皇，正揚起手欲要有所動作的剎那，卻忽的動作一滯，驀地輕笑道，「先讓你休息休息，更好玩兒的來了！」

聽到這話，暗皇鬆了口氣，可隨即他卻和夜靈一樣有些錯愕，什麼更好玩兒？

兩人望向了趙婉扭頭所看的方向，幾個呼吸後一陣陣波動傳來，熟悉的氣息讓這二人面色一喜……

唰唰唰……

一道身影快速掠閃，引動著周圍樹葉的不斷顫動，不一會兒這道身影便是已經來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此人眉須花白，身穿一襲簡單的青衫，看起來如同一個普通老人，唯有其雙眸中神光奕奕，顯示出他的不凡。

他，正是衛蛟！

也就是韓瑩的師父，那冰玉城城主楊密的師兄，以及一直以來暗皇和夜靈口中所稱的大人。

「怎麼回事？」

衛蛟一出現，便見到了暗皇的慘狀，以及夜靈一旁的無奈與苦澀。

「大人……」

暗皇的聲音撕心裂肺，而夜靈則快步去到了衛蛟身側，快速低聲的將之前一切說了出來，讓衛蛟的面色頓時無比陰沉，原本因為在天蒼山脈中找到了百靈果而十分喜悅的心神，如今也變得沉凝不已……

「你就是趙婉？」

衛蛟示意夜靈過去將暗皇扶住，而後冷聲問道。

趙婉倒沒阻攔夜靈的舉動，輕笑著與衛蛟對視，淡言道，「不錯，正是我！衛蛟，對吧？你想要的百靈果找到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百靈果？」

聽到趙婉的話，衛蛟陡然色變，厲喝問道。

「我知道的非常多！」

趙婉輕聳香肩，嗤笑過後雙眸陡然眯了起來，冷聲道，「是你一手創建了暗夜薔薇，也是在韓非和你的授意下，暗皇殺了我白大哥？」

「白大哥？」

時隔好幾年，衛蛟卻是有些記不得了，不過在夜靈的解釋下，他終於還是想了起來，旋即面對著趙婉的冰冷目光，他不由得冷笑道，「原來是那小子！他意圖謀反，大逆不道，本就該死！怎麼，你想給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