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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無少女》第一百二十八章 坦白從寬
蘇醒醒走到報告廳前,一時不敢開門。這裏頭一定有很多學生和家長吧。她這樣大搖大擺進去會不會引起騷動啊。

「不進去?」樊星發現手中的人定在原地,撇過頭,「現在知道怕了?」

「你才怕了呢。」

「那進去啊。」

樊星單手用力一扯,蘇醒醒還真挪了步子,沒發現啊,他力氣還挺大。

報告廳大門打開,大家紛紛看向門口的兩人。樊星鬆開手拍拍蘇醒醒:「喏,你爸在第二排。」

老蘇在不遠處的角落搖擺著手臂。蘇醒醒深吸一口氣,回眸笑著道:「謝了。」

害怕的事,總會發生。但可能是在腦中預想過很多次,所以它真的發生時也不一定會再害怕了。

樊星揉揉她腦袋,反身朝樊爸走去。

蘇醒醒自認光明正大,至少對鄒文澤是這樣……的……額……老蘇旁邊這位帥哥好眼熟。

鄒文澤坐在老蘇旁邊,開心地朝蘇醒醒揮手。

「你怎麼坐這裏?」

「啊?理科班都這邊我就隨便坐咯。」

「你確定?」

「哎,你別這樣,剛才還說咱兩好朋友,這麼快就嫌棄我了?」

「呵呵呵呵呵,沒有。」

「對了,這是我媽媽。漂亮吧?」鄒文澤大大方方介紹起他身旁一個其實沒那麼漂亮,但是笑的很明亮的婦女。

嗯,看來鄒文澤爸爸挺帥。

其實這次把所有高三學生和家長聚集在百人廳,主要是高三總負責人王軍還有校長要和大家說說一些注意事項。

廣播兩點準時開始。此時高二的小同學還在上課,因此主持人是廣播站的負責老師。蘇醒醒百無聊賴的聽著,老蘇也玩起了手機。這是一對經常見不到面的父女。家庭互動,不存在的。

開玩笑開玩笑。

因為大家相聚時間相對有限,所以老蘇沒出現廣播中家長那種過分緊張,蘇醒醒也沒出現那種戰戰兢兢。

聽著廣播,忽然蘇醒醒收到趙明的短訊:剛才和老師商量了下,把你挪到今天下午大休的節目了,你行發?

啥?

「啥情況?怎麼挪了?」

「你剛不是全校表白鄒文澤麽!那時候好多家長都聽到了。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你想想等下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朋友如何救我於水火之間。」

「哈哈哈哈哈,行。那就定了?你三點半就上來啊。」

「好。」

蘇醒醒原本對做廣播節目是挺緊張的,但是經過剛才那件事忽然就豁出去了。反正廣播嗎,不用面對面看著,先把話說清楚,其他的再議。

老蘇對於女兒要上節目顯得很激動。非要上去看著。

「你看著我說不出來了。」

「有什麼說不出來的?你是要說我壞話?」

蘇醒醒無言以對。還好張斐把他叫住了蘇醒醒才得以脫身。

三點半有一段二十分鐘分鐘的大休息。原本這段時間的廣播是以小故事和音樂為主,算是放鬆大腦。今天突然改成蘇老師挫折教育,不知道大家聽完作何感想。

再次回到廣播站,王明已經坐在裏頭了。趙明在外面,王瑤也來了。

哇,上次看見這三人組還是大約一年前呢。

「昏昏欲睡,搖搖欲墜,不如參加茶話會。歡迎收聽衛南的午茶時間。大家好,我是好久不見的高三生王明。」

蘇醒醒一直對這個節目的開場白有疑惑,老師怎麼讓它過審的,這大實話講的太實在了吧。

「繼午間聽了兩位同學和他們家長之間的友愛互動後,本次茶話會依然請到了我們高三年級的一位同學。這位來賓大有來頭。首先,她很高。四十五獨角仰望的不一定是星空,還有她的下巴。可謂是傲視群雄。」

蘇醒醒:……

「其次,她很全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帶的了娃娃打的走流氓,進可一掃千軍萬馬退可為友兩肋插刀。」

蘇醒醒:……溜吧!

「最後,她很普通也很不普通。考過年級後一百也拿過全國冠軍。受過大傷退了役二模卻考470。讓我們歡迎老七班,現在是物理三班,我永遠的高塔蘇!醒!醒!」

蘇醒醒:我想走了……

「醒醒,雖然大家都認識你,但還是做個自我介紹吧。」

蘇醒醒那瞬間腦子裏是一團麻線,她都懷疑這真的是王瑤寫的稿子麽?還是王明自己給自己加戲的。

「大家好,我是物理三班的蘇醒醒。不過剛才王明介紹的那個可能不是我。」

王明一臉壞笑,繼續道:「醒醒知道今天為什麼請你來麽?」

「我不知道,莫不是找我來去一下廣播室櫃子頂上的箱子?」

「哈哈哈,不是不是。之前我們高三特輯,來的都是年級前三十的同學。這些優秀的別人家的孩子,他們都是成功案例。這次我們想聽聽一個普通同學,甚至是個充滿波折的普通同學的故事。」

嗯,你就是想說我是個失敗案例吧。

「我的事情大家應該都知道的。也沒什麼特別的。」

「醒醒,很內斂啊。我知道你從十歲開始練習武術,當時是心甘情願的麽?」

「不能說是不是心甘情願吧,小時候沒什麼想法,家長說去就去了。等到有自己想法的時候已經練了好幾年,變成生活一部分,就像……是個習慣。」

「除了去年八月,有什麼印象深刻的關於武術的事情嘛。」

「有吧。高一一次出去比賽。前一天晚上和教練還有幾個隊員在外面吃麵。那是因為要控制體重所以吃的都很少。後來結帳的時候偷偷塞個蛋給我,我問他幹嘛跟做賊似的,他說『我聽你們說話都是運動員吧!最近要比賽,飯都吃不飽,控制體重吧?我看你們教練不給點肉,我給你個蛋應該不打緊吧?』」

「這老闆這麼逗兒?」

「是啊。完了我們走的時候他還是比賽加油!」

「很可愛的老闆哦。」

「嗯。雖然他根本就不認識我,壓根也不知道我比什麼,但是他好像看出了我們的辛苦和努力,並給了鼓勵。挺……感動的吧。畢竟一般來說你不那個名次那個獎牌,大部分人都是要麼不知道你誰,知道了的話也隻說啊,他啊,就是比普通人厲害點,水平也就那樣。這話沒錯,但是語氣其實挺瞧不起你的。好像我們做了什麼低賤的事似的。」

「嗯,確實。至少我高一開學那會兒就覺得醒醒是靠練武術蹭考試加分的。」

「哈哈哈,加分,也是最初練武術的目的之一。不過,那些分也是靠成績換來的。腦力體力不分貴賤,都是付出才有收穫。」

「哦,蘇醒醒!講的很好啊。其實腦力和體力有必要分的那麼清麽?霍金要是體力可以我相信他能做更多研究,對科學發展和社會發展出更多得力,是不是?那醒醒,我們都知道你高三開學前因為一場……街頭衝突重傷入院。能和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麽?大家都好奇,那段低谷時期你的各種覺得和做決定時的想法。畢竟如果不出這件事,你現在已經是國家級運動員了,也有大學保送資格。」

「首先我要說,我並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惹了混混才被找上門。但至於到底為什麼被人攔街,其實我也不知道。所以當時我整個人都是蒙圈的。和他們打起來是出於自我防偽,畢竟練過,我不會和沒練過的人一樣跑不掉就抱頭倒在地上任人打。可是當時那段時間,連著幾場比騷,訓練強度也大,身上有傷,所以一個不當心就進醫院了。

至於後面各種決定,現在回想當時的心裏估計是害怕吧。首先我起碼一年不能訓練,不訓練那作為運動員基本可以說我是沒有價值的。沒有價值就會被放棄。我……很害怕被放棄,害怕被人告知蘇醒醒,對不起,因為你沒用了,我們不會要你了。所以在希望破滅前不如主動提出來退役。也算是告誡自己別想太多免得心裏有落差。

可是退役之後,我沒有其他可以奮鬥的目標。那時候每天趴在床上就想我以後能幹嘛?我想幹嘛?擅長的事情不再擅長,能做的事又沒有。所以那段時間聽頹的。還好每天趴在床上別人也看不出來。」

「那後來呢?怎麼決定回歸高考的?」

「也不算回歸,受傷之前就想要高考的。前面也說了,武術是自己無意識去練的,所以我一直不想說藉著體育加分保送去一些體育專業。真的,不是看不起,就是我覺得大學學什麼專業得是自己喜歡的,或者說很想去學習的。如果我很熱愛武術很熱愛和體育相關的學科我可能就去了。但是我不是,靠著加分進那些專業的話豈不是對真正熱愛的學生是種侮辱?所以當時迷茫歸迷茫,但是回歸高考基本沒有猶豫。不過也可能是我那時候也沒第二條路選擇,我只能回歸高考。」

「嗯,都說練體育的人那種關鍵時刻的決斷力都非常快準狠。醒醒那時候身體不好心情也不好,但是退役,馬上轉投學習,這些決定做的非常快啊。」

「哈哈哈,可能是太快了一點,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是不適應的。」

「怎麼說?」

「最直接的就是成績。月曆打開來,一共七個月能讓我學習。可是我做同學帶給我的摸底卷子,最高數學七十幾。雖然老師一直要求我分數再低不能低於70,但是高三卷子都是150分滿分……」

「額……那就是都不及格咯?」

「對啊。當時其實挺絕望的。但是我沒得選啊。隻好硬著頭皮受人恩惠給我開小灶補課。」

「對對,這個我們都知道。全校理科第一文科第一兩個同學分別給你補課。羨煞多少人啊!我聽說還有人後來專門去你家蹲點小老師們一起補課的。」

「啊?哈哈哈。別人來是查漏補缺,我是從頭學。其實每次一群人一起補課,他們講的我都聽不懂,心裏就更慌了。想著體育體育打水漂,高考高考考不好,到時候沒有文憑沒有好工作還有傷,日子怎麼過,家裏人都要跟著手累。可能外人看起來我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學校了,但其實那段時間過得很壓抑。還遷怒了他人。」

「遷怒?」

「嗯,對。遷怒了想幫我的同學。我希望他們不要幫我,讓我自生自滅。」

「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我過得不順啊。自己過得不順,知道不順的話是什麼心情會有多辛苦。所以看到別人為了幫我,害得他們也不順平添壓力,我覺得很對不起人家。」

「嘖嘖嘖,我就說蘇醒醒很特別吧。一般要是按照狗血劇,一個人不順只希望別人都不順。你倒是反過來。」

「啊?是這樣?哈哈哈,我好像沒這麼想過啊。自己受過苦肯定不希望你關心的人也受這份苦吧。就好像爸媽都不希望孩子犯自己犯過的錯那種。」

「噗,所以蘇醒醒其實是母性大發麽?」

「額……如你開頭所說帶的了娃娃打的走流氓唄。」

「看,其實我沒說錯吧。」

「沒錯沒錯。」

「那這段時間你又是怎麼熬過去的呢?」

「怎麼熬過去……因為家裏人吧。大家知道我有個人弟弟,我爸呢以前一直和我說要把房子給弟弟留著。聽著挺重男輕女哦。可是我住院那段時間我爸和我說錢和房子都給我留好了,就算我真的癱瘓在床也不要緊……我覺得挺對不起我爸爸的,本來他是個比較隨遇而安的人,結果因為一系列變故不得不拚命掙錢,自己一年到頭也花不了幾個子。而且後來我弟在興趣班被人挑釁了最後打起來,對方家長看到我就拿我受傷說事,和很多一樣說我是自己混社會不當心惹了人。那是時候我是真的氣死了,還好有朋友幫忙才解決的事情。回家之後我就覺得無論我以後想學什麼,這個分數要先搞上來。遠期目標找不到就對著短期目標吧。」

「嗯,家人之間的互相影響確實重要。不過我聽說你現在也找到遠期目標了,而且成績也是突飛猛進。能和我們說說是怎麼做到的麽?」

「嗯……可能量變到質變吧。缺課不可避免成績差,那只能猛補了唄。現在成績上來也是補得有效果。至於遠期目標,也是機緣巧合,因為幫朋友個小忙接觸到一些新事物。就像我們班張老師說的,已知的局限和未知的可能,以前我找不到目標也是因為接觸的還太少。所以這次接觸到發現哎好像我做這個還可以,也挺感興趣的,雖然是剛入門哦,但不妨朝這個方面走下去。」

「嗯,說了這麼多,我發現醒醒這一路過來有個很重要的外因,有個朋友!」

「啊?哈哈哈,是的。朋友很重要,不僅僅是朋友,還有家人老師。就比如要不是宮老師一直要求我考試至少70,可能我高二的課全部廢了。」

「那朋友呢?這個帶領你找到目標的朋友是?」

「鄒文澤。呵呵,你笑什麼,真的是鄒文澤。有天我去和體育朱老師打招呼,正好他機械人社缺個幫手就叫我去了。去了之後,接觸到一點他們機械人編程的事情,後來我有空就回去機械人社搭把手也算是回報他之前撥出個人時間幫我補習數理。」

「同學之間互幫互助咯?」

「嗯。」

「嗯,鄒文澤同學的機械人社也是率獲嘉獎,鄒文澤個人不但是市三好學生也是衛南人氣王之一。蘇醒醒有機會和這麼優秀的同學接近,除了輔助你找到目標還有別的什麼感悟麽?我們這些沒機會接近他的人也是有點妒忌你們關係好呢。」

「哈哈哈。」蘇醒醒聽出了王明委婉言語背後的意思,「有。接觸的深了,會覺得鄒文澤是個很值得學習的榜樣。我以前不怎麼認識他的時候隻覺得這是個智商高,長得好的人。覺得他就是天才,我們花五分鐘才學會的,他只要幾秒。算是老天爺賞飯吃。可是熟了之後就會發現他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每天五點半放學,他去機械人社,做實驗起碼一小時。要是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還得回家學習查資料。外加做作業複習預習通常要搞到凌晨。雙休去圖書館找大學課本,或者網絡學習。和別的學校的機械人社的人聯繫交流。我不知道大家對機械人是什麼認知,但是我確實見過幾次他們把建到一半的東西推到重來。好一點就調整一下重來,壞的話要另找方向根本是從頭來過。」

「這樣?那和你當時退役很像啊。」

「對啊,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成為朋友。」

「確實,朋友的力量,兩個有著類似的經歷的人會產生共鳴。這中親近的關係會給人帶來很多力量,感覺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額,確實。所以我很喜歡鄒文澤。作為朋友,他在我無助迷茫的時候好無條件的伸出手,幫我補課講題,有時候還有開導我,怕我腦子轉不過完,得抑鬱症。又在我沒方向的時候,帶我長見識接觸不同的事物。所以我很感激命運讓我有機會和他成為朋友,我也很珍惜這樣的關係。不管日後個人發展軌跡怎麼樣,我還是想保持這段友誼。」

「哦,蘇醒醒。這算是隱晦的告白麽?」

「哈哈哈,我和鄒文澤是光明正大的友誼,沒什麼可隱晦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靠近金子能發光。鄒文澤同學身上有很多優秀品質,相信老一班的人也知道。所以我今天講出來也算是給大家提供一個可以像其靠攏的榜樣。」

「確實是這樣。夥伴,榜樣,互相激勵啟發,互相扶持鼓勵,我想這就是我們為何在學校在集體中學習的原因。家人父母老師,身處不同的年齡段,不同的立場,有些心情很難感同身受。如果這時候你的身邊有這些朋友,大家互相打氣共同進步,那會是整個高中三年最珍貴的財富。好了,時間差不多,最後醒醒有什麼祝福想送給大家?」

「嗯……前幾天一個朋友和我說他看到的一句話,大意是聰明的人不一定能成功,一是因為他們不願意下笨功夫,二是他們找不到自己覺得重要的事做,所以不會全力以赴。因為聰明嘛,做什麼都容易。所以他就說蘇醒醒你雖然不聰明,但是只是有堅持有毅力。雖然這麼說有點……自吹自擂,不過我自己確實也覺得自己是那種認定的事情會做到底的人,或許會有迷茫但不會讓自己迷茫太久,或許會害怕但終敢走下去。也許是練習武術這些年……就是體育精神嘛。所以在這裏希望大家也能不懈努力,終獲成功。哦,對了,既然說到體育精神也推薦大家學習之餘多活動,多鍛煉,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是的是的,德智體美勞,樣樣好才是真的好。今天謝謝蘇醒醒和我們分享了這麼多。下午最後兩節課,希望大家帶著新的感悟繼續航行。」

王明暗下兩個鍵,喇叭裡傳出舒緩的鋼琴曲。

蘇醒醒口乾舌燥走出放映室。外頭王明,趙明,王瑤還有老師紛紛鼓掌。

「哦,蘇醒醒,鄒文澤這麼了解你啊?」

「啊?」我剛才表達出這個意思了?

「你們……嗯嗯?」王明眉毛都快抖到髮際線上了。

蘇醒醒無奈一笑:「誰都可能,鄒文澤不可能!」

鄒文澤,他挑對象可是有性別的阻礙好麽!哎,可惜這事不能說。

「啊?為什麼?他都拿錢鍾書的話來讚美你了?」

哦對了。那句話傳說是錢鍾書先生說的。

「那個啊?那話不是鄒文澤告訴我的。」

「啊,那誰啊?你那一個朋友不是他嗎?」

「哎哎哎,我朋友多著呢,別搞得我社交障礙好麽。」

「那誰啊?」

「反正就是一個朋友。」

一個關係不那麼光明正大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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