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其中滋味就不詳細說了，總的來說大洋馬有大洋馬的好處，日本女人有日本女人的好處，但是事後坐在床上，我心裏還有點愧疚，心裏琢磨對不起龔玥，自己的第一次沒有給她就算了，倒是後面這很多次也都沒有給她。

不過在張皇帝的地盤，張皇帝給我送女人，我不能不要，最起碼不能露出破綻，吳大梁說話謹小慎微，史大光和燕雲飛說話也是不著痕跡，我懷疑這座天地大廈裏面有監聽器和監控器，但是我假裝沒事躺在床上抽煙，四下打量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到了第二天，我叫了吳迪幾人來，讓他們散播一個消息出去，就是昨天歐陽家交錢了，讓各個家族和各個堂口勢力可以準備年費了。

「那麼地點呢？」吳迪點了點頭，他跟著史大光這麼久，知道怎麼把消息擴散出去，這件事並不難。

我問到：「以前吳大梁收錢都有固定的地方嗎？」

「恩，吳大梁以前收帳都在歐陽文海和韓家還有張家一個勢力交接的一座茶樓裡，這個茶樓是我們名下的產業。」吳迪回答。

「恩，那就還定在這裏，說我這三天會在這裏等著，請他們上門來。」我點了點頭，既然以前有規矩，也有地方，就還按照以前的規矩走，吳大梁雖然不會內勁，但是吳大梁這個人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他既然把地方定在這裏，一定也有他的道理。

吳迪早上就讓人把消息放出去了，還聯繫了史大光手下的人，不用半天，這個消息應該就達到南城各個勢力的老大耳中了，我戴上了那張有點猙獰的面具，主要是不想讓別人太早知道這個人就是我的事情。

另外更重要的是，我來收帳，那麼就一定會碰到慕容家，還有張家的人，我實在是不怎麼知道面對他們，本來是還是同盟軍，但是現在我卻完全站在了他們敵對的勢力一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茶樓，我四下一打量，古香古色，居然幾乎都是用木頭做成的，而且平時客人很少，除了天地幫的人談生意用以外，基本上也不接待外面的客人，正堂有一張桌子，吳迪說以往吳大梁就是坐在這裏，桌子上放一杯熱茶，一方筆墨紙硯，坐在這裏等著收帳就行了。

我笑了笑說：「行，那我也這樣做。」

我戴著面具坐在那張桌子後面，身邊八個兄弟分列兩行，大門敞開，雖然已經是初入寒冬，外面天空中飄著微雪，天色冰涼，但是這棟房間裡卻不是很冷，還有不錯的熱茶香茗，一張柔軟的狐裘放在椅子上當做靠墊，吳大梁是個會享受的人。

我正準備打開帳本，進來一個人風塵僕僕，抬了抬手爽朗的笑了笑：「吳大梁今年來的好早。」

等這個人一細看，好像發現不是吳大梁，而是戴著面具的我，有點驚訝：「實在是失態了，以往都是吳大梁收錢，今年這位是？」

不用我開口，吳迪淡淡的說：「這位是今年才加入五大金剛的夜天子夜金剛，吳大梁年歲大了，張皇帝把收帳的事情全權交給夜大哥了。」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個人長的濃眉大眼，自報了一下身份，是個小堂口的老大，叫韋自來，他的勢力不算大，所以交的年費並不多，只有五萬塊錢而已，我從年費的單子上可以看出來，實際上張皇帝對於這些小幫派並沒有多大興趣，幾萬塊錢的年費只不過是為了讓這些小幫派表示對自己的臣服而已。

所以南城有這麼多小幫派，但是張皇帝卻沒有剿滅他們，包括對我已經脫離的龍嘯堂也是一樣，吃了和天地幫相鄰的一點場子以外，龍嘯堂大約還有一半的場子還在手上。

這就是張皇帝的高明之處，他不會對這些小幫派趕盡殺絕，這樣他不用直接面對五大家族，這樣不能服眾，但是有這些小幫派的襯托，他就可以間接的做到一視同仁，會有一個緩衝的機會，比如這次繳年費，小幫派怕張皇帝所以一定會來交，只要有一個人交，別的人不交，這件事就不合規矩，張皇帝就有了發難的借口。

韋自來交了年費，也不著急走，但是話也不多，說話很有分寸，坐在堂下的椅子上要了一杯熱茶，有一口每一口的喝著，像是等什麼人來。

我學著吳大梁用筆在紙上寫上了韋自來的堂口，還有他的名字，和年費，但是我沒敢用毛筆，我小時候沒人教，毛筆字寫的實在是醜的不能看。

韋自來剛坐下，又進來兩個人，自報了一下身份，一個叫張一明，一個叫胡玉春，都是南城小幫派的老大，先是恭敬的跟我打了個招呼，然後才和韋自來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老韋，今年又是第一個來啊！」

韋自來嘿嘿一笑：「習慣了，習慣了，快交了年費咱們幾個老哥們嘮嘮嗑，熱茶都給你們泡好了！」

「行嘞！」張一明，胡玉春答應一聲，交了年費，和韋自來數額都差不多，然後三人坐在一桌，一邊喝茶一邊熱鬧的聊天，每年這些人都在自己的地盤上各忙各的，唯獨這幾天交年費才會碰頭，都是各自地盤上的老大，這幾天就是他們交流拉感情的機會。

多數都是聊的今年的收成怎麼樣，手下的小弟如何的勇猛，我聽了一會大概就是這些沒什麼營養的內容。

隨著這三人進來，慢慢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不一會，這一樓大堂的十來張座位都坐滿了，如果劉大疤沒讓我幹掉，這會應該也會來。

我看了看門外，我們龍嘯堂的人還沒有來，是沒有收到消息嗎？過了一會，劉建武扶著一個人進來了，劉建武這段時間不見，兩鬢都有了點白髮，看著像是蒼老了不少，是幫派裡的事情太雜亂了嗎？我看到劉建武，真想大喊一聲劉大哥，但是身邊吳迪還在，史大光派給我的那幾個人也在，我不能表現的太親近，而且我臉上帶著面具，劉建武也不一定能認出我來。

我再一看，劉建武扶著的人就是蕭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