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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寵妃邢岫煙》238.賈璉回京
此為防盜章乾元三十三年,大周肅宗徒元義駕崩,年僅54歲,累死的。

他的帝王生涯前期和老聖人、兄弟們鬥智鬥勇,中期平衡朝堂,整肅父皇一朝貪腐遺毒,後期應對外族的挑釁侵略保境安民,殫精竭慮。他勵精圖治,才使事實上已經被掏空的國家底子重煥了生機。

然而,後世朝堂民間卻盛傳他是一個暴/君。他差點讓那些筆杆子們把他的祖墳給挖了。他死了是怎麼知道的呢?

原來,他死後靈魂不散,一直以阿飄的形態遊盪世間。然而,他對後世之事越看越生氣,心中難免怨氣越來越大。

他不甘心,他生前擼了勛貴世家這些蛀蟲,吏治變清明,百姓安居,怎麼就成了殘暴之君了呢。

還有他的江山,他嘔心嚦血怎麼就傳給了那麼個不肖子?

最後,不肖子年老時朝堂任由一幫文臣把控。

他那不孝子聽聞後金兵南下,從醉生夢死中醒來,將皇位傳給了他的孫子。他的孫子不過十二歲,哪裏懂什麼朝政和國家大事?一幫爭權貪官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通/敵/賣/國,曾經赫赫揚揚大周就這樣完了。

一些文臣江南士紳又在金陵擁立了一個大周宗室當皇帝,京都王氣衰竭,而微弱的王氣在金陵顯現,他的靈魂竟然不受控制飄到金陵。

他的靈魂飄到在金陵紫金山上,乍然間進入了一個神仙府地。

蒼穹曠遠,春日綿綿。

遠處青山隱隱,白雲茫茫,近處瑞靄籠罩,祥光陣陣。

不時彩鳥夾雲翩躚飛過,靈獸穿花怡然信步。

這裏空無人煙,他一個孤魂卻還能觸到這裏的一切。

他在青山下找到一個洞府,裏頭像是人為開鑿了一間間石屋,石屋陳設簡單,卻是非常乾淨。

他看到有三間石屋放著一架架的竹簡,他走進第一間書屋,翻閱了竹簡,閱讀後之後,發現是道家經曲,反正當阿飄閑著也是閑著,於是就在石屋中讀了起來。

他越讀越覺得微言大義,漸漸有所了悟,不知不覺已修習了些許道法。當他發現這個奇跡後,更相信這是神仙洞府,只要他修習道法,將來成仙或是重新做人均比現在當身不由己的阿飄強。

他精讀竹簡,習得道法,靈魂吸納靈氣,逐漸變得強大起來。只是到了外面,強大起來的靈魂也只是能到處走走,不會再任由「王氣」來限制他的行跡罷了。

卻說這些年天下大變,不過十年,南方各路反後金的起義軍紛紛被壓製,他也感應不到金陵或任何地方有與他相通的「王氣」了。

韃子已經佔領中原,他能發現到韃子在燕雲一帶強大得多的「王氣」,這股「王氣」卻不是和他有助益的,而是「相斥」的。

徒氏斷子絕孫,他不由萬分悲痛,他自問是個好皇帝,為何江山零落至此。

徒元義覺得全是那「不肖子兼不孝子」的錯,然而他已經是從矮子裏挑高子了,一場政變後剩下的幾個兒子,就那不孝子是個機靈聰明人,通曉軍政,知道收攬人心,知道一些帝王心術。其他兒子,陰晴不定的有、鑽營商賈的有、酒囊飯袋的有、被母族妻族牽著鼻子走的有、還有自己貪汙治理河工的銀錢視民生於無物的。想他一身精明,怎麼就會生出那些不孝子呢?

早知道自己的兒子守不住江山,當年他自己為何要在奪嫡中步步算計,若沒有當皇帝,後世髒水也不會潑到他身上了。亡國的責任也扯不到他了。

亡國後,徒氏已沒有絲毫香火之氣。他看著後金得天下,百姓剃髮易服,心生無限悲涼。

他孤零零地在這茫茫大地遊盪,直到最後天邊亮起一道白光,從白光中掉下個女人砸中了他。

辛秀妍直到現在還認為自己在做夢,不然自己怎麼會到了這樣一片陌生的天地中,最重要的是自己會飛,或者說會飄。

反正是夢,自己的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不如飄遠一點,看著遠處一片青山碧水,她打算飄到那邊去當一當凌波仙子。

突然一陣強大的吸力,她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在扭曲,突然她被人縛住了脖子,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目帶凶光地盯著她。

徒元義退卻了一直縈繞在意識中的「憤老」之思,冷冷問道:「你是什麼人?」

秀妍看看手上的繩索,驚道:「大叔,你乾哈吶?有話好好說行嗎?」

徒元義見這小姑娘奇裝異服,最重要的他終於見到一個同類了。他當阿飄近百年了,你道他只是為了子孫不肖又亡國而心痛不已嗎?那隻其一,最難受的還是無盡的寂寞,他說話別人聽不見,他做什麼事別人也看不見。他「修鍊」了一身本事,在外對活人卻是用不上的,除非他靈魂修得強大到能化出實體。

徒元義看她不似漢人裝束,問道:「你是韃/子?」

秀妍道:「我是『大子』,你還是『小子』呢!」

「放肆!」徒元義白眉一肅。

秀妍呵呵:「喂,大叔,咱們是平等的好嗎?不過是做個夢嘛,我不陪你玩了,我要醒來!」

秀妍拳頭碰著腦袋,口中念念有詞「該醒了,該醒了,醒來去更新!」

秀妍現在是個比較紅的綠江網絡作家,現在正在寫耽美爭霸,還是有點口碑的。

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見到奇怪的人,又感覺身子輕飄飄,隻當自己寫作多了,出現幻覺。

「七弟,你巧立名目,血洗江南,動搖社稷,已非仁君所為!我身為大周皇子以社稷為先,迎父皇重新臨朝,撥/亂/反正!在場諸位都是我大周忠臣良將,必定光宗耀祖!你我兄弟一場,我勸你認清形勢,自行退位,恭迎父皇臨朝,我等自是既往不咎,讓你餘生也得享榮華富貴!」

一翻話說來似有理有節,似全無謀私之心,還符合他賢王的名聲,賢王就可以留乾元帝性命。

徒元義提著韁繩斜睨著他哈哈大笑,這雖是空曠之地,這笑聲卻在朱雀門前三萬兵馬聽得清清楚楚。

徒元義手中拿著金絲馬鞭朝徒元康一指,朗朗道:「徒原康,你當造反是考秀才呢?造反靠嘴嗎?你哪那麼多廢話!要戰便戰!今日是爾等貪得無厭、目無君王、以下犯上先負朕,不是朕負了爾等,一切是爾等咎由自取!」

徒元康嘶聲喊道:「徒元義,你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徒元義撩起馬背上的弓,搭上一支箭,讓一張三十石的弓拉成一個半圓,手一放弦,蹦一聲弓弦震動,而箭如閃電飛過來。早有徒元康的親衛看到徒元義搭箭就前後三排盾排結陣擋在徒元康身前。

然而,徒元義這一箭射的卻不是徒元康,而是他們舉事的最中間的旗幟,上書一個「廉」字,代表著廉親王。

只見那一箭將旗杆震斷,廉親王的旗幟瞬間掉落在地。廉親王一方的人馬臉色頓覺得不好。就算是二戰時期,兩軍對戰都不能失了軍旗,何況古人十分迷信,會覺得王旗是為不祥,這瞬間奪人士氣,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諱地造反。

徒元義身後和宮城牆上的錦衣衛和拱聖軍將士紛紛高呼:「陛下威武!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徒元康被氣得臉都青了,卻懾於徒元義的箭法,王旗離徒元義起碼有一百二十步,他能一箭射斷旗杆,可見其勇武。這更讓徒元康懷疑,少年時徒元義弓馬平常不過是心機深沉,藏拙。

其他文臣和宗室從最開始的叫門之後,早就退到大軍後方去了,連恭親王徒元豐也退居後方。居於前方的除了廉親王這個頭子之外,就是他帳下諸將帶著各自的兵馬,還有誠親王帶的3000禁軍奉聖軍。

廉親王其實沒有打過仗,這時候卻覺失了面子,但他到底不是完全沒腦子,就吩咐自己的老丈人之一河西節度史馬保成發兵攻打。

卻聽徒元義喊道:「周顯川聽旨,勤王誅殺叛逆!」

就在徒元義這話一落,就聽宮城樓上四門大炮轟聲雷響,炮彈打進了河西叛軍的陣營裡,鉛彈殺傷力並不強,但是足夠讓人陣形大亂,而這威懾之力奪人士氣。

周顯川拔出將軍戰刀,高呼一聲:「護駕勤王,誅殺河西叛逆!」

周顯州的心腹將領們也一個個高呼下去,不可能大家都有徒元義的功力,大家都能聽到。

廉親王等大驚失色,而在大軍之後被私軍保護中的宗室勛貴大臣聽到周顯川大軍高喊的這句口號,不禁面如土色。

忠賢親王更是腳都軟了,他以為是為外孫女婿調了個幫手,沒有想到對方倒向了徒元義。

兩方兵力相當,由於河西軍是兵貴神速而來,途經兩道重要關隘,知道會有人裏應外合,不用攻城,所以根本就沒有帶大炮。而京都西營大軍也沒有帶火/器,大周的火/器本就不盛,大炮用的也還是鉛彈和石彈,而火銃只有錦衣衛和和南營現有五千火銃兵,整體還是以弓馬為主。

因為河西軍左翼突然受到周顯川的西營大軍的「反水」,無法有效組織對徒元義的進攻。

河西軍強箭營的將軍射了兩輪箭後,就被周顯川的西營將士衝殺亂了陣形。

徒元義出了盾牌護衛陣,指令錦衣衛朝衝殺上來的河西軍發三輪火銃。

只聽宮門前砰砰作響,徒元義真實地見識到火/器的厲害,在20步內是例無虛發。二千人錦衣衛打了三輪後,對方倒下了一千五百多人,或死或傷。

徒元義拔出天子長劍,高喊道:「兒郎們,跟朕沖!」

說著當先禦馬往戰陣衝去,錦衣衛們不禁熱血沸騰,紛紛駕馬跟上。拱聖軍在城樓發了幾炮打亂河西軍和誠親王帶領的奉聖軍的陣形後,王虎也抽調大部分人出城門來,跟在錦衣衛之後。

徒元義駕著馬當先就朝馬保成衝去,雖說廉親王才是名義上的頭子,但徒元義知道河西軍的靈魂人物是馬保成。

徒元義揮開射向他的箭羽,砍殺掉圍上來想立「不世奇功」的小將,直到一盞茶功夫才殺到馬保成近前。馬保成也是一代宿將,雖然見徒元義武功高強而心驚,但他以帝王之尊殺來,他哪裏能不應戰?

長戟朝徒元義一刺,徒元義舉劍一擱,馬保成隻覺虎口生疼,心中更駭。他勇武過人,力舉千斤,幾乎難有人能硬接他一戟。

徒元義鳳目殺意濃盛,冷哼一聲:「亂臣賊子!」

徒元義打馬衝上前,兩人兵器再來一次條鋒,第三招時,馬保成捅帝心口,帝伸手一壓,借力縱身一躍,橫腳朝馬保成踢去。

馬保成隻擋了一招,就被帝踢下馬去,正在這時馬保成的小兒子馬劍聲殺到,才遲緩了徒元義的一劍。

「賊子該死!」徒元義怒喝一聲,這時也有後續的錦衣衛殺到,向馬劍聲殺去。

而徒元義卻沖向了被下屬保護著要走的馬保成,連翻砍殺了護衛,最後一劍砍飛他的頭。

鮮血從碗口大的頸上衝上來,腥臭味瀰漫,徒元義抓起馬保成的頭,高喊道:「河西軍首逆馬保成伏誅!投降不殺!」

神武將軍馮唐是東營指揮使清晨接到徒元義的密旨,發兵勤王,但是他還是晚了半刻鐘到。

他當然也有私心,如果事不可挽回,廉親王謀逆成功,眾望所歸,他也只能稱臣。而如果雙方交戰持續,他自然是助聖人平叛,他到底覺得廉親王雖然得到眾多支持,可名不正言不順。

但是沒有想到一上來就聽到徒元義說:「河西首逆馬保成已經伏誅。」

馮唐不禁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晚了。

「京都禁軍東營指使馮唐率軍勤王!微臣護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馮唐來後,又有北營指揮使抵達,北營指揮使李鐸原當然不算是徒元義的人,只不過副使是徒元義的親信,他們來遲半步,當然也有猶豫的地方。現在只有南營的指揮使不在,而南營的指揮使才勉強稱得上是徒元義的人,帶著他南巡了。王子騰不陞官奉旨巡邊後,這京營禁軍不受他節製了,原本暗中的各方人馬都抬頭了。

大家都覺得徒元義能依仗的不過是南營指揮使和北營副指揮使,沒有想到此次平叛他卻根本沒有調動他們。依仗著錦衣衛、拱聖軍,支使著周顯川殺了頭陣,而後續趕到的馮唐等人又有平衡震懾周顯川之意。賭著下了一盤好大的棋,除去了心腹之患,又真正掌握了京營軍權。

馮唐一趕到,在朱雀門已經沒有了功勞可搶,奉命去西宮門打河西節度使的長子馬劍嘯。那還有8000人馬,現在不知攻破宮門了沒有。

西宮門雖是小門,但是有護城河,馬劍嘯填堵了護城河,這花了些時間,而西宮門城牆上也有兩台火炮,震懾了河西軍一會兒。等馮唐令兵殺到,宮門將破未破,廉親王人等沒有估計到周顯川和馮唐這顯然不是徒元義的人最後會倒向徒元義。特別是周顯川,一方面是要助河西軍打宮門的,一方面也是提防萬一馮唐「想不開」要向徒元義這不仁之君盡忠。

只要周顯川遲滯馮唐,廉親王一進宮,抬出上皇來,那麼大事已定。

廉親王支持的人是有很多,也有軍隊可調,可惜到底少了運道。

石慧說:「你知道嗎,在苗寨裡,聽說男人才是賠錢貨!男人想要找到『婆家』得先去那家乾三年活,幹得不讓『婆家』滿意,三年後不留他,他會顏面掃地,成為二手貨,以後『嫁』不出去的!」

邢岫煙不禁撲哧一笑,這走婚習俗她在現代也聽說過,石慧見著邢岫煙沒有因此責怪她,反而和她一樣笑,心底不由更覺得她不是「俗人」,是她的知己。

石慧嘆道:「可惜我們漢人女子卻是要受那些苦楚。」

邢岫煙安慰道:「小慧也別部羨慕苗家女子,其實,只能算是各有所長吧。」

石慧反問:「怎麼會呢?明明是漢人女子吃虧。」

邢岫煙問:「你去過苗寨嗎?」

石慧點點頭,說:「父親宣慰西南諸夷,也有交好的苗寨,寨主的女兒下山來去過我們府上,也邀請我去做客。母親拗不過我,就讓人送我去玩了幾次。」

邢岫煙問:「那你覺得是苗家人生活富裕,還是漢人富裕?」

石慧想了想:「那還是漢人。」

邢岫煙說:「貧窮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漢女雖不得自由,總體生活比苗女要富裕一些,苗女看著是當家作主有地位,可家裏窮了,再有地位也不濟事。再說漢家夫妻也有那河東獅懼內的情況,將來日子怎麼樣,還是看自己怎麼過多些,而不是漢苗之別。況且,小慧心裏難道是以漢女為恥,苗女為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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