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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寵妃邢岫煙》244.平南行動
此為防盜章百姓麻木、國勢頹廢,在後金開國八十年後,第三代皇帝在位,西方的英吉利國因為鴉片用堅船炮火打開了國門。

面對那種近現代的力量,徒元義眼中也露出敬畏,飄在空中看著後金軍愚蠢可笑的稍稍反抗,最後也是兵敗如山倒。西洋人兩千人登陸,打得幾萬人愴惶逃走。

秀妍更相信,這個被改變的時空不過是回歸「正軌」,看到曾經在史書上冰冷的文字寫的一幀幀一頁頁真實場景不由得淚流滿面。徒元義到底已當了百多年的鬼,而他原是內斂的人物,此時也只是眼眶瞪大,牙根緊咬。他也許並沒有高調唱得一般愛民如子,真把百姓當自己孩子一樣,但是曾經當過皇帝,看著中原被曾被韃子蹂/躪後,西夷再來殺人放火、耀武揚威,心底的痛無法述說。他不會天真的認為西夷是來幫助漢人趕走韃子的。

這僅僅只是開始而已,歲月悄然過,天下烽煙四起。

他並不是全呆在外面,大多時間呆在那一方寶地修鍊,時時拿著秀妍逗點樂子,但每次出去看見的都不是太平天下。

第二次鴉片戰爭,長毛太平天國之亂,中法之爭、中日之戰、八國聯軍侵華、韃子皇帝被趕下馬,帝製結束,一切重新回歸歷史。

卻說後期的他修鍊出了實體來,到了外面時,只要不以非凡人之身沾染天下大勢的因果,是能觸摸到外面的東西了。不過,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沒有換個隨身寵物的打算。

秀妍早先原本是囚徒的待遇,過得兩年漸漸就變成了婢女,再過一年她摸清只要她不逃跑他雷聲大雨點小的性子就順竿往上爬,成了徒弟。

他還教她一些「阿飄」修鍊的道法,但她還不能修鍊出實體來。他用靈池裏的蓮藕做一具身體,可以讓她附身其上。但是每年都要換,因為身體有保質期。不過他那愛牽著她身上的繩子的毛病卻是十年才改。

而到後期的日子裏,他卻從未重罰過她了,就算她偷跑出去玩,他把她拎回來,也只是黑了黑臉。

他又閉關修鍊了,她也在靈池裏游泳,身體是蓮藕做的,常泡在靈池裏可以保養,她幾乎除了被壓榨著逗樂的時間之外都泡池子裏,連修鍊都是在水裏獃著。

她忽然發現結界處鬆動,連忙從池裏出來,風乾衣裳,禦風而去。

就見結界處闖進兩個人影來,秀妍見了頓時紅了眼。你道這兩人是誰?正是生前攔著她說話,連累她被爆炸事件的一對狗/男女。

秀妍的身體本來就是徒元義按照她的容貌做的,這時兩個人當場就認出來了,華珍珠驚道:「辛秀妍!!怎麼是你?!」

趙嘉桓和華珍珠也許是受傷更輕,沒有馬上靈魂出殼,他們是在醫院的時候發現離體被什麼東西吸入這方空間,直接就來了這裏。

趙嘉桓問:「這裏是天堂還是地獄?」

秀妍說:「這裏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而是老娘的地盤!」說著施法使出當初徒元義對她用的束魂術。

兩魂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秀妍牽著兩條繩子,正覺得終於有一天翻身農奴把歌唱。雖然她早不被束縛自由,還深受他的寵愛,只不過最初的那一段記憶印像太深刻了,她一直心中有個念頭,想要如此反轉。

原本秀妍是沒空恨他們的,當初她因為各種她沒有說出口的原因放棄追究,就沒有想過一直將自己放在怨婦的位置上。那小說的事不過是她凡人性的玩性釋放。

日子總是自己的,可是當初他們不攔著她說話,她就不會被突然意外害死,這個她不得不遺恨。原來他們也死於非命了,老天總算有一點公平。她此時打算將他們當農奴,做她食物鏈的底端當報仇。

正在這時,感覺空間的空氣都被固化,又如空間一切像是碎裂的破璃,又覺罡風凜烈,颳得她蓮藕做身體爆裂了。

秀妍又變成阿飄了,她的法力也失效了,趙嘉桓和華珍珠身上束縛盡解,趴在地上恐懼不已。

秀妍卻想跑向師父閉關的山洞,驚慌失措叫道:「叔叔!救命呀!」

頭頂打開了一個發著白光的旋渦,而這時已經有些仙風道骨的徒元義移形換影到她身邊,秀妍撲了過去抱住他的腿,裝可憐說:「我的親叔叔,這是怎麼了呀!」

徒元義斜睨了她一眼,神情莊重,說:「穿越時空。」

「納尼?」穿越時空,她是要穿回去了?

徒元義與她相伴一百多年,在讓她逗樂子的時候,他都在竊取一些他原來不知道的東西,包括她講的斷袖愛情故事。

他聽她說起一個斷袖愛情故事《赦(色)遍天下》時聽到了熟悉的人名,曾經的榮國府一家,人物一一對上,但是故事情節就和他經歷過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他多方試探,才知道原來這方時空竟然原本存在於一個話本之中,正是架空歷史的話本。而她胡編杜撰的賈大老爺真絕色的斷袖故事,是基於原話本上改編的話本,她原來的世界上的人許多都這麼沒節操天馬行空地杜撰。

他翻遍洞府中的竹簡苦心研究,查到了時空穿越的記載。在這個時空一甲子有個破綻可以輪迴,當初她能進來也是因為這個破綻,現在又有兩魂在這個時空中間隔了一甲子進來了。這就是機會,施加法力,把那破綻引向時空倒流,他就能回到過去,回到大周。他要改變歷史,就算傳位一個能幹的乞丐,也不傳給不孝子。

「我的親叔叔,我是可以回去了嗎?」秀妍一想到可以穿越時空回去,就算重新投胎也是喜事,抬頭看向仙風道骨,鬚髮飄飄的主子心情複雜,「大叔,雖然你性格孤僻,還曾恃強凌弱欺負我一介弱女,但這些年來你卻對我很好。突然要分別了,大叔,下輩投個好胎。」

徒元義沒有回答,只是抓住她的肩膀就要往那旋渦飛去。

「辛秀妍!你們要走?」

「別丟下我們!」

秀妍發現這趙嘉桓抱住了她的一隻腳,而華珍珠卻抱住了趙嘉桓的一隻腳,四人一串子地往時空之門飛去。

時空隧道罡風凌冽,幸好徒元義已經頗有道行,防禦著前方的罡氣,秀妍的一條腿被抓得難受,不禁大叫:「趙嘉桓,你要點臉,你抱著我的腿幹什麼?」

此時她可不想要農奴了。

趙嘉桓說:「秀秀,別扔下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負了你!」

「負你妹,你當自己是誰呀!」

趙嘉桓說:「秀秀,這個神仙是你師父,對嗎?別拋下我。以前是華珍珠勾引得我,她嫉妒你升職,嫉妒你比她有才華,是她求我。當時她懷了我的孩子,我是為了孩子。」

華珍珠抓著趙嘉桓的腿,罵道:「趙嘉桓,你不是東西!你自己好色,一時不能得到秀秀,把眼睛轉向我。這麼多年,我為你做牛做馬,你敢把責任都推在我身上!」

趙嘉桓努力想甩開她,但華珍珠抱得很牢,華珍珠叫道:「秀秀,咱們是老同學了,你不能這麼絕情!你說過的,你要感謝我幫你免費清潔。你想想看,要不是我,趙嘉桓這王八蛋就禍害你一輩子!是我幫了你,你不能拋下我!」

辛秀妍是想甩開趙嘉桓和華珍珠,但是她也心有一絲兒不忍。她不知道時空法術,但識得時空隧道裡的越來越強的罡氣。趙、華兩人剛來,不像她修鍊百年,他們對抗不了罡氣的襲擊,他們會魂飛魄散的。

壓迫農奴的念頭是一回事,但秀妍到底心地善良,也沒有活到結婚後中年有子後被拋棄,沒有那種天要塌了的大怨氣。在她看來,奸/夫/淫/婦儘管可惡可恥,那也罪不至魂飛魄散。因為男女之間你情我願才是在平凡人中科學的,他們只是不義,沒有在之前和她說清楚,還沒害她一生悲慘的程度。辛秀妍根紅苗正,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上素來還有些淡泊性子。這是優點,卻也是缺點。

看了看專心對付前方襲來的罡氣的徒元義,秀妍說:「大叔,就帶上他們吧。」秀妍現在還以為是「穿」到她原來的世界去。

徒元義猜出一些事此時無暇多顧,隻淡淡問道:「他們是你同鄉?」

「嗯。」

徒元義心想:自己是要去改變歷史,也不知這些異世孤魂去了會怎麼樣,多帶些變數去也好。總不至於比原來的發展趨勢更差的了。

其實作為一皇帝來說,他的觀念裡人本來就是複雜的。況且是古代男人,負心薄倖也多的是,秀妍這種發現不對把男人扔掉的太幸運了。要知古代女子要是嫁個寒門讀書人,常常要養四體不勤的丈夫讀書,熬壞了身子,書生丈夫高中就拋棄糟糠,然後攀上高門,左擁右抱,逼死髮妻。而古代男人拋棄女人,作惡男人受到的影響也遠比受害女人小。與古代女人相比,秀妍這是很好的了。

時光倒流回去,把她的靈魂拘在身邊做伴也好,是排解寂寞良藥。

看到前方的光亮,這時罡風越來越強,徒元義全力對抗,秀妍也施展淺薄的法力幫忙。

「啊!!!」

他們出了時空隧道,身子都飄到了空中,發現天空電閃雷鳴,他們卻幾乎無處可躲。

「救命呀!」她大聲喊道,又發現趙、華二人化為一團白光飛向了地面,他們沒有功力,受不住本時空法則太久的壓迫。

徒元義飄過來抓住她的手,此時他們身子也是越來越透明,原本靈魂就是虛象,受生前意識影響化為生前的模樣。

「大叔,怎麼回事兒。」

「怕是,我要回歸了。也不知你會這怎麼樣。」現在是主角們都還存在的時間,他自然是變回他,但他們這些時空旅行者不知會如何。他原是打算把她的靈魂拘在身邊就行了,沒有想到到了這裏和後世時不一樣,天道之下,她竟另有機緣。

趙、華沒有修為,靈魂也瞬間脫去了形態,化為兩股白光靈氣能量飛到人間去了。他也沒有力量阻止辛秀妍「身體」變得越來越淡。

「你說啥呀!」

這時她發現自己也幾乎全透明了,她失去意識之前,依稀聽著他說:「這裏是《紅樓夢》世界,秀秀,好好活著,朕……」

而邢岫煙前世姥姥家就是鄉下農民,而今生也是貧家女,當百二十年阿飄也去過農田,對於各種作物的生長期、畝產量、時節、天氣無有不知的,莊頭管事想像原著中「烏進孝忽悠二貨賈珍一樣」忽悠她是不可能的。

邢岫煙骨子裏傲還帶著對敵人心軟是有大問題的,但是工作能力是沒有問題的,不然當初華珍珠不會嫉妒她,為搶資源兵行險招睡閨蜜男友了。

但是邢岫煙這人先入為主覺得要保護年紀才上初一的黛玉,人但凡有要守護珍惜的人就會為此剛強。因此她和管事掌櫃們對帳和催租時,能精明地揭穿他們的常識謊言和漏洞。比如管事若說收成畝產100斤呀,她知道不止這數,起碼200斤,番薯至少1500斤;管事若說天氣不好,她會說二十四節氣時天時正常,對農事來說是風調雨順了;若說水源不足的,就說除了水稻其它的沒有這麼大的問題;若說糧價太低,她給報出幾上月的糧價。

管事沒有辦法只有無賴哭著喊老爺太太的,等讓微服錦衣衣抄出無賴奴才的與收入不符的家財再喊來林如海,這下證據確鑿,無賴奴才軟了。

如此她文有四大嬤嬤、武有微服錦衣衛協助,又有林如海支撐,協助黛玉抓典型打下三四個奴大欺主的管事立威,又施恩厚賞忠心的典型,林府產業管理也無不敢不信服黛玉了。

黛玉原不愛俗事,但是她個性好強,求知慾很盛,學習一些農業天文地理的知識也有趣,又因她聽邢岫煙說把家管好就是對爹爹最大的孝順,因此把家裏的產業也都一項項管裡來了。

黛玉主持中饋,加減乘除的算術和複式記帳的知識,也是一教就會,取一反三。這讓邢岫煙感慨又自卑,當年她學起來要辛苦多了,仙子的腦袋就比凡人要靈嗎?

其實黛玉大大增長了常識,學到了先調研收集證據,打一個捧一個豎典型,嚴厲中又給些好處的管家方法,在這方面對邢岫煙的辦事邏輯條理佩服得很。

卻說現在,黛玉向邢忠夫妻見禮,黛玉穿著差不多和邢岫煙是同款的服飾,但是她上衣短襖是水藍色的,上面繡的是青竹。黛玉已經沒有病弱了,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一雙柳葉眉,沒有了病西子之態,卻更有生動的風流之韻。

邢李氏驚嘆:「哪裏掉下這麼個仙女般的人兒,我隻道煙兒是最出色的了,竟還有林大小姐這般的千金。我總算是長見識了。」

說著邢李氏也忍不住拉著黛玉上下打量,又拿出給黛玉備的禮,邢李氏在雲嬤嬤的指點下,貴族女眷間的相處方式和禮節往來學到幾分。

邢李氏給黛玉的是一個親繡的荷包,裏頭裝著十二生肖的金錁子,又給了一塊鴨血石暖玉佩。

邢李氏說:「常聽煙兒信中提起大姑娘,如何出色,又與一般姐妹無二。這玉佩是同一塊原石打了三塊,煙兒留一塊,一塊給你,也聽煙兒念著石家一位小姐,最後一塊留給她。」邢李氏有這樣的見面禮,當然是身邊嬤嬤的提點。

「謝謝嬸子。」黛玉果然是十分喜歡這個喻意。

晚上林如海在正院設了小宴,倒是坐了一桌子,邢忠夫妻雖然有人提點,仍有些拘謹。師爺陳彥和妻子尹氏也在座。

從言辭中,林如海聽出他們是誤以為他是救邢岫煙並提拔他們的人,但是邢岫煙沒有解釋的意思,這事涉及聖人,他也不能解釋,還得含糊地圓過去。這事暫且不提。

邢忠夫妻就在林家暫時住了下來,就住在香雪院。

臘月二十六日,林家上下大掃除,黛玉、邢李氏和幾個值班的嬤嬤大丫鬟都擠在梧桐院。岫煙黛玉兩人愛看書,但是邢李氏卻不怎麼會看書,隻好一起做女紅。邢岫煙拿不得針就坐在炕上畫花樣,黛玉正親自為林如海做著過年穿的大毛袍子,而邢李氏則在為女兒邢岫煙綉一條裙子。

忽然聽邢岫煙身邊崔嬤嬤進來,笑道:「姑娘,京裡送東西來了。」

邢岫煙抬起頭,心中一喜,忙要從炕上起身,值班丫鬟青璿、金瑤過來相扶。

邢李氏倒奇怪,說:「何事這麼慌張?」

邢岫煙先撒謊:「前次,我……派了幾個人去京裡……做生意,這次回來怕是帶了不少好東西。」

邢李氏不禁滿心的不好意思,看向黛玉,說:「林大人也太破費了一些。」

黛玉長時間和邢岫煙相處,自然知道邢岫煙有靠山,邢岫煙信黛玉人品,已經和她說過「皇帝叔叔」的事。

只不過,故事改編了一下,但也是說她和「皇帝叔叔」感情是極好的。黛玉靈秀人物,又得林如海暗示明白她不簡單,但是黛玉心思純正也隻當她真和聖人是「叔侄情」。

須知,這是古代,黛玉到底是大家閨秀,現在兩人身邊共有8個教養嬤嬤,便是邢岫煙這種耽美作家也不敢用不純潔的東西荼毒她。別說林如海剝了她的皮了,那些教養嬤嬤也容不得她這樣「墮落」。

黛玉隻道怕是聖人宮廷之事不可說,隻得尷尬一笑,默然不語,讓林如海擔了這名頭。

趙全、蘇清引著下人將從車上的貨抬進梧桐院,一個東廠廠公趙貴手下的內侍名喚王福的進來,下拜道:「給姑娘請安。」

邢岫煙笑道:「你們一路也辛苦了,崔嬤嬤、金瑤你們去安排席麵茶水招待公公們,青璿你找王嬤嬤去準備住處。」王嬤嬤是黛玉原來的那個嬤嬤。

王福笑道:「謝姑娘體恤。這是東西單子,還請姑娘查收。」趙嬤嬤接過了單子,王福又令人打開一個箱子,裏頭裝著幾件大氅。

王福取出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全身竟無一絲雜毛,在場一眾姑娘媳婦見了不禁心生喜愛。

「這是關外的狐皮,與關內的不一樣,是特意給姑娘備的。」

王福又打開另一箱子,裏頭卻是女子貂皮內襯的胡服和胡靴,南方和閨中都不多見,便是京都其實穿的人也是不多,只有久居朔方、河西和伊梨一帶的貴族女子會穿胡服。邢岫煙和黛玉現在開著衣服鋪子,要說宮裏的普通樣式她們還瞧不上,只有南方沒有的好皮料子和胡服胡靴新奇。

再有人蔘、燕窩補藥兩箱,和幾個匣子首飾,一箱子的貢品布料,還有姑娘媳婦瘋狂追捧的香皂、精巧的水銀鏡等等物品。

東西不多不少,但都是價值不菲的,邢岫煙卻抱著王福遞上來的小匣子神思飄遠了。

又招來另外幾個嬤嬤安置這些東西,邢岫煙卻一人跑回書房看信。

徒元義說:「那隻好先委屈父皇了,還請父皇稍待幾天,兒子令李德全派人收拾佈置妥當,選個最近的黃道吉日,宣令外朝內宮官員恭迎父皇進青龍殿。」

上皇聽得越發順耳,心想老七既然這麼說,身為皇帝金口玉言,也做不出反悔的事,這就板上定釘了。

於是上皇勉勵兒子道:「你素來是個妥貼的。」

不一時,又有宮女送上粥來,上皇病中不能多食油膩。徒元義親手侍奉他用了,又給親自他捏肩捶腿,上皇中風過,每日太監宮女聽從太醫指點要給他按摩過血。

上皇這時見皇帝如此放下身段,還如從前孝順,心中曾生的先廢了他重新臨朝的打算散了大半,想著兒子只要聽他的話,不廢他也猶可。

徒元義傍晚又扶著上皇在殿外走動一圈,聊起政事,他此時也不能裝作無知,但總顯示出一些小漏洞讓上皇聽了,上皇覺得他老練起來,卻是火候還差,心中更舒爽了。

徒元義沒有在上皇宮留晚膳,說是甄貴太妃來了,上皇與兒子扮了半天的父慈子孝也不耐煩了。

徒元義坐在禦輦上,帝王儀仗迤邐回太極宮。他俊容肅然,鳳目閃過冰冷的寒芒,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握了握。

父皇,此事也怪不得朕了,朕倒想真這般父慈子孝,但是時間寶貴,朕可不想再和你再耗個十年。

翌日天未亮,徒元義卻已禦駕起程去北郊圍場,為期七天的秋彌。若是從前上皇在位是,四季狩獵常常會是長達一個月,隻為玩樂,所耗銀錢是天文數字。

但是徒元義現在比上皇更會賺錢,也更省錢,不喜鋪張,而四季狩獵時期,他更多是藉機讓自己發現可用之人,展示武功。

而戴權上午久等上皇起床不至,連甄貴妃都不敢驚到熟睡的上皇。卻一直到近中午,戴權極少見上皇如此,小心去龍床一探,卻見上皇背著他躺著不應。

戴權心中一跳,大著膽子去觸碰,好在入手是溫的,又叫了幾聲,他仍然不答,於是告了罪給他翻過身來,卻見上皇歪著嘴、流著口水,雙目滿是淚水,竟然又是中風了,還是個全身中風。

而這一翻身,被子微掀,戴權聞到了一股子酸臭的屎尿味,他竟然拉在了床上。

當消息傳到太極宮時,今上徒元義早就出發去了圍場,隻得他到時回來再說了。

……

話說兩頭,賈璉得了林如海指點要與舅家重新聯繫。

事情也巧石家老三一家在西南夷人聚集之地一呆十幾年,如今他們朝中無人還能出現升了半級調任至蘇州當判官這種好事,真是祖宗神佛保佑了。

石柏二十三歲中進士方娶妻張氏,少年患難夫妻,在西南邊錘一呆是十幾年,之前她已育有二子,到西南後第四年張氏又懷孕,產下一女,名喚石慧。

這石慧是幼女,自小在夷人聚集的地方長大,於是性子難免野了,在那地方任誰家女子也不拘著出門,如苗家女子還是女人當家作主,走婚習俗。石慧就識得幾個苗寨寨主的女兒,她雖然被母親教導說中原之地與西南不同,女子要嚴守禮教,德言容工,但是她嘴上應著,心裏到底不甘。

張氏發現女兒11歲了,女工爛得一塌糊塗,她在與知縣夫人聊天時,得知蟠香寺有一位年輕的蘇綉大家。她繡的觀音像,現在是姑蘇富戶女眷爭相訂製的寶物,據說有個揚州大鹽商家的太太慕名而來,花下8000兩訂製一幅她繡的觀音像都不得不被婉拒,因為一整年的綉活都排滿了。

張氏是從知縣夫人那看過那件寶貝的,當真是好東西,她都幻想著若是石慧能得個五分這樣的手藝,她都不愁嫁女了。石慧個性活潑,以前石張氏是對丈夫士途絕望,就想把女兒嫁個的家世稍好的人家也滿足了。可現在,她也敏感地覺得丈夫前途有望,她還是希望把女兒教導得優秀一點,嫁得稍微高一點。

相當初,石家何等清貴門第,嫡女出嫁是何等風光,到了石慧就變成這樣,真是可惜了。

張氏便打著算盤要把女兒送去學點技藝,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就帶了女兒上門去了。丈夫被貶多年,他們在西南呆久了,她也沒有從前那樣拉不下臉面。

邢忠夫妻在城裏雖然買了院子,但是邢岫煙要綉觀音像,在蟠香寺旁邊綉有個更好的喻意,他們還沒有搬離。卻近來他們又去了江寧縣,幫著邢家三兄妹打理幾十畝地的夏季租子,隻留兩個小丫頭陪著邢岫煙。

張氏攜女上門,見著邢家姑娘當真嚇了一跳,原本聽說過她的年輕,卻沒有想到這樣年輕,這真的比石慧也隻大了一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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