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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寵妃邢岫煙》107.元春之求
此為防盜章黛玉和邢岫煙相伴一年多,感情極好,兩人一起讀書寫字,管家算帳學規矩儀態,一起給石慧寫信,還多一起吃飯睡覺。平日不是邢岫煙睡在汀蘭院,就是黛玉歇在了梧桐院,邢岫煙實現了穿越睡仙女這種種/馬男偉大的理想。

而管家上面,邢岫煙和黛玉也兩個臭皮匹想出多種方法,也有向探春寶釵學習的實踐操作,也有田莊劃塊給佃戶和附近散戶投標承包租種的現代方法,反正不管你種什麼,一年裡讓人按招標價送上銀子。

這極大提高了農民生產積極性和收入,又保證了林家的收入,縮小了莊頭管事的貪汙空間。

而邢岫煙前世姥姥家就是鄉下農民,而今生也是貧家女,當百二十年阿飄也去過農田,對於各種作物的生長期、畝產量、時節、天氣無有不知的,莊頭管事想像原著中「烏進孝忽悠二貨賈珍一樣」忽悠她是不可能的。

邢岫煙骨子裡傲還帶著對敵人心軟是有大問題的,但是工作能力是沒有問題的,不然當初華珍珠不會嫉妒她,為搶資源兵行險招睡閨蜜男友了。

但是邢岫煙這人先入為主覺得要保護年紀才上初一的黛玉,人但凡有要守護珍惜的人就會為此剛強。因此她和管事掌櫃們對帳和催租時,能精明地揭穿他們的常識謊言和漏洞。比如管事若說收成畝產100斤呀,她知道不止這數,起碼200斤,番薯至少1500斤;管事若說天氣不好,她會說二十四節氣時天時正常,對農事來說是風調雨順了;若說水源不足的,就說除了水稻其它的沒有這麼大的問題;若說糧價太低,她給報出幾上月的糧價。

管事沒有辦法只有無賴哭著喊老爺太太的,等讓微服錦衣衣抄出無賴奴才的與收入不符的家財再喊來林如海,這下證據確鑿,無賴奴才軟了。

如此她文有四大嬤嬤、武有微服錦衣衛協助,又有林如海支撐,協助黛玉抓典型打下三四個奴大欺主的管事立威,又施恩厚賞忠心的典型,林府產業管理也無不敢不信服黛玉了。

黛玉原不愛俗事,但是她個性好強,求知慾很盛,學習一些農業天文地理的知識也有趣,又因她聽邢岫煙說把家管好就是對爹爹最大的孝順,因此把家裡的產業也都一項項管裡來了。

黛玉主持中饋,加減乘除的算術和複式記帳的知識,也是一教就會,取一反三。這讓邢岫煙感慨又自卑,當年她學起來要辛苦多了,仙子的腦袋就比凡人要靈嗎?

其實黛玉大大增長了常識,學到了先調研收集證據,打一個捧一個豎典型,嚴厲中又給些好處的管家方法,在這方面對邢岫煙的辦事邏輯條理佩服得很。

卻說現在,黛玉向邢忠夫妻見禮,黛玉穿著差不多和邢岫煙是同款的服飾,但是她上衣短襖是水藍色的,上面繡的是青竹。黛玉已經沒有病弱了,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一雙柳葉眉,沒有了病西子之態,卻更有生動的風流之韻。

邢李氏驚嘆:「哪裡掉下這麼個仙女般的人兒,我隻道煙兒是最出色的了,竟還有林大小姐這般的千金。我總算是長見識了。」

說著邢李氏也忍不住拉著黛玉上下打量,又拿出給黛玉備的禮,邢李氏在雲嬤嬤的指點下,貴族女眷間的相處方式和禮節往來學到幾分。

邢李氏給黛玉的是一個親繡的荷包,裡頭裝著十二生肖的金錁子,又給了一塊鴨血石暖玉佩。

邢李氏說:「常聽煙兒信中提起大姑娘,如何出色,又與一般姐妹無二。這玉佩是同一塊原石打了三塊,煙兒留一塊,一塊給你,也聽煙兒念著石家一位小姐,最後一塊留給她。」邢李氏有這樣的見面禮,當然是身邊嬤嬤的提點。

「謝謝嬸子。」黛玉果然是十分喜歡這個喻意。

晚上林如海在正院設了小宴,倒是坐了一桌子,邢忠夫妻雖然有人提點,仍有些拘謹。師爺陳彥和妻子尹氏也在座。

從言辭中,林如海聽出他們是誤以為他是救邢岫煙並提拔他們的人,但是邢岫煙沒有解釋的意思,這事涉及聖人,他也不能解釋,還得含糊地圓過去。這事暫且不提。

邢忠夫妻就在林家暫時住了下來,就住在香雪院。

臘月二十六日,林家上下大掃除,黛玉、邢李氏和幾個值班的嬤嬤大丫鬟都擠在梧桐院。岫煙黛玉兩人愛看書,但是邢李氏卻不怎麼會看書,隻好一起做女紅。邢岫煙拿不得針就坐在炕上畫花樣,黛玉正親自為林如海做著過年穿的大毛袍子,而邢李氏則在為女兒邢岫煙綉一條裙子。

忽然聽邢岫煙身邊崔嬤嬤進來,笑道:「姑娘,京裡送東西來了。」

邢岫煙抬起頭,心中一喜,忙要從炕上起身,值班丫鬟青璿、金瑤過來相扶。

邢李氏倒奇怪,說:「何事這麼慌張?」

邢岫煙先撒謊:「前次,我……派了幾個人去京裡……做生意,這次回來怕是帶了不少好東西。」

邢李氏不禁滿心的不好意思,看向黛玉,說:「林大人也太破費了一些。」

黛玉長時間和邢岫煙相處,自然知道邢岫煙有靠山,邢岫煙信黛玉人品,已經和她說過「皇帝叔叔」的事。

只不過,故事改編了一下,但也是說她和「皇帝叔叔」感情是極好的。黛玉靈秀人物,又得林如海暗示明白她不簡單,但是黛玉心思純正也隻當她真和聖人是「叔侄情」。

須知,這是古代,黛玉到底是大家閨秀,現在兩人身邊共有8個教養嬤嬤,便是邢岫煙這種耽美作家也不敢用不純潔的東西荼毒她。別說林如海剝了她的皮了,那些教養嬤嬤也容不得她這樣「墮落」。

黛玉隻道怕是聖人宮廷之事不可說,隻得尷尬一笑,默然不語,讓林如海擔了這名頭。

趙全、蘇清引著下人將從車上的貨抬進梧桐院,一個東廠廠公趙貴手下的內侍名喚王福的進來,下拜道:「給姑娘請安。」

邢岫煙笑道:「你們一路也辛苦了,崔嬤嬤、金瑤你們去安排席麵茶水招待公公們,青璿你找王嬤嬤去準備住處。」王嬤嬤是黛玉原來的那個嬤嬤。

王福笑道:「謝姑娘體恤。這是東西單子,還請姑娘查收。」趙嬤嬤接過了單子,王福又令人打開一個箱子,裡頭裝著幾件大氅。

王福取出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全身竟無一絲雜毛,在場一眾姑娘媳婦見了不禁心生喜愛。

「這是關外的狐皮,與關內的不一樣,是特意給姑娘備的。」

王福又打開另一箱子,裡頭卻是女子貂皮內襯的胡服和胡靴,南方和閨中都不多見,便是京都其實穿的人也是不多,只有久居朔方、河西和伊梨一帶的貴族女子會穿胡服。邢岫煙和黛玉現在開著衣服鋪子,要說宮裡的普通樣式她們還瞧不上,只有南方沒有的好皮料子和胡服胡靴新奇。

再有人蔘、燕窩補藥兩箱,和幾個匣子首飾,一箱子的貢品布料,還有姑娘媳婦瘋狂追捧的香皂、精巧的水銀鏡等等物品。

東西不多不少,但都是價值不菲的,邢岫煙卻抱著王福遞上來的小匣子神思飄遠了。

又招來另外幾個嬤嬤安置這些東西,邢岫煙卻一人跑回書房看信。

乾正四十一年,大周京都。

要說京裡近來什麼事最熱門,就要屬皇帝禪位之事,兩月前,皇帝突然中風,太醫會診,建議皇帝靜養,不宜過勞。

十年前,現被追封了義忠親王的前太子謀反,自那以後,乾正帝就言明永不立太子,而是在駕崩前會寫下傳位昭書,以免義忠親王之亂重現。

這十年來,幾個長成的皇子全都為爭這一個位置明爭暗鬥,拉攏朝臣,討好皇帝,皇帝在幾個兒子間玩平衡不亦樂乎。原來三皇子誠親王和五皇子廉親王是朝中勢力最強的兩派皇帝也睜隻眼閉隻眼,但是在皇帝身體出現問題時兩派都在明晃晃極力競爭顯是等不及了,刺痛了病中心靈敏感的老皇帝的心。

在這個非常時期,七皇子肅親王卻只在家裡安安靜靜抄寫佛經,常常進宮侍疾,親侍湯藥。七皇子自兩年前在江南調查貪腐、視察河堤時得罪了很多勛貴和朝臣,弄得人嫌狗憎,在朝堂中幾乎沒有勢力。這些時日,皇帝也天天聽著暗衛給他的彙報,幾個成年皇子不是自己爭,就是朋黨,只有七皇子「出淤泥而不染」。

大周真宗隻當了三個月皇帝,而高宗乾正帝是青年繼位,幾十年的帝王生涯,雖然因為身體原因而想禪讓皇位,但是把持權力幾十年的人怎麼甘心就這麼退出歷史舞台?與其選一個早就等不及他死,手中有極大的勢力的皇子繼位,還不如選沒有結黨,一心孝順,繼位後想在朝堂上做什麼還是要依靠著他這個父皇的安全溫順的下一任皇帝。

於是,乾正帝於十二月初一下召,立七皇子徒元義為太子,明年大年初一舉行禪讓儀式,新帝登基。

這一召書就一個萬噸梯恩梯炸/葯,將大周朝堂炸所有人都懵了,包括七皇子。

七皇子徒元義得到消息,在太極宮兩儀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滴米未進,請父皇收回成命,最後是餓得暈過去,讓乾正帝令人抬下去醫治。

兩天后,七皇子能下地了,又來太極宮兩儀殿跪求,稱「自己才疏學淺,且不得人心,恐難當大任,為江山社稷,請父皇不要退位。」這一句「不得人心」卻是最得敏感期的老皇帝的心。

據說七皇子磕得頭都青了,然後又暈了過去。

當他三日後再來時,跪了一會兒,皇帝終於肯見他,溫言對他說,知他孝順敦厚,兄友弟恭,可托負社稷,朝政若有不懂,將來也可以慢慢學。

於是皇家父子父慈子孝抱頭痛哭,然後七皇子惶恐不安地被皇帝勸了回去。

乾正四十二年元月初一,乾正帝於大明宮大朝會的紫宸殿上禪位於七皇子。七皇子肅親王在幾個成年兄弟能殺死人的目光中登基稱帝,入主大明宮和太極宮,而老聖人移駕上陽宮安養。大周的皇宮正式大朝會在大明宮,而皇帝起居在舊的太極宮,這兩宮都是皇帝的主要「地盤」,而上皇退位自是要遷居適合休養的上陽宮。

太極宮的尚書房,徒元義終於這麼真實地再一次坐在這裡,心中感慨萬千。他穿越回來已經有三個月,聽聞父皇中風醒來時芯子裡已經不是那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了。他知道這是關鍵時候,萬分不想蝴蝶掉自己與皇位的緣分。

趙貴忽然進了尚書房,看著越發俊美倜儻,輕靈逍遙的主子,以前常聽說九皇子如何俊美,但趙貴卻覺得別人都是沒見著主子真正的風采。

趙貴20歲靠著賄賂當時的總管太監,被分到了當時的才5歲要進上書房讀書的七皇子身邊當貼身小太監之一。當時七皇子身邊的有四個貼身小太監,他因為機靈,書讀得好而脫穎而出,貼身太監可是要識文斷字的。

趙貴覺得主子這幾個月以來變化很大,他許在外頭還隱藏得很好,但是私下沒有人時,那威嚴大氣,比之太上皇更像一個皇帝。

趙貴稟告道:「主子,秦其昌他回來了,現在正在肅親王府。」七皇子在登基前是肅親王。

徒元義猛然從奏摺中抬起頭,鳳目冒著精光,問:「查得怎麼樣?」秦其昌是他的潛邸的心腹幕僚之一,明面上秦其昌並不得寵,但是他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

趙貴道:「秦其昌並沒有找到人,但留了司馬嘯、衛誠在那邊,若是有消息,馬上回報。」

主子三個月前突然讓秦其昌去金陵一帶找一個女人,主子說也許會叫「辛秀妍」,但也指不定是叫別的名字。他給畫一張畫像,讓秦其昌秘密南下尋訪,且只要長得像不管老幼都先秘密弄回來,許是此女的親戚也說不定。這樣不明確目標的找人,秦其昌也是為難得很,偏主子說,這個女人很重要。

墨黑的劍眉微蹙,徒元義心底有些不爽利,養了一百多年的寵物突然就這麼沒有了,心裡頭空落落的。

以前他一直借著聽「斷袖愛情故事」的名義,從她身上旁敲側擊出許多東西來,至少這個女人只要不是讓她去和女人玩小心機,她還是很有用的。或者說,其實她現在也懂心機,就是慢一步明白,但一明白又會很透徹。

一百二十年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寵物了,她以前的假身體都是他做的,一年一具,他做了一百年。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他的手藝從「淘寶9塊9包郵」變成了「高仿」。

徒元義正發著呆,忽然皇后來了。皇后是他的元後,其父現在為內務府副總管楊懷古,他一登基原配王妃又沒有大錯,自然是榮升皇后。他的側妃、良娣、侍妾等名份未定,還住在肅親王府裡。

楊皇后比他大一歲,他在十五歲時與她被指了婚,他十六歲成婚開府,至今已有五年。楊皇后一張削瘦臉,修得齊齊整整地兩彎柳葉眉,只是氣色不太好,二十二歲的女人,竟已顯示出一分老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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