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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公子林硯》65.又被坑了一把
宣政殿。

司徒坤正在練字,筆走遊龍,蒼勁有力,寫的正是司徒嶺說的那一句: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二十二個字,司徒坤隻覺得筆尖沉甸甸的。在有些人看來,這或許不過是一句話,但在他看來,這句話裏頭藏著錚錚傲骨,藏著天降大任。不是誰都能說得出,也不是誰都能做得到。

最後一筆落下,司徒坤筆尖抖了抖,才最終將狼毫放回筆架,看著這副字怔怔出神。

老大主戰願戰請戰,不懼生死,讓他欣慰;老五針砭時弊,考慮周全讓他驚喜;但老三的大義凜然,卻是讓他震撼!

再觀這些年來這三個兒子的行事。老大唯有在作戰上還算能為,其他不說也罷。至於老五,這段時間老五的改變和長進確實讓他刮目相看,可甄家之事上涼薄的手段未免太過心狠了些。

倘或這只是對外也便罷了。作為帝王,寧可狠一些,也不能太過懦弱。只是……

司徒坤一時有些躊躇,不免又想到老三。恍然發現,這兩三年來,好似但凡自己給他的差事,他沒有辦不成的。樁樁件件,竟從未讓他失望過。

便是戶部欠銀,老臣裝病相逼,他心中不舒坦,拿老三出氣,老三也只是受著,沒為自己辯駁一句。

司徒坤眼底神色漸漸回暖,思緒收回。有小黃門端了烏木托盤上來,托盤上放著瓷盅。

「陛下,貴妃娘娘在外求見。因陛下早有吩咐,奴才言說陛下在處理國事,不見任何人。貴妃娘娘便走了,卻是留了這湯下來,命奴才送進來,陛下日理萬機,也該注重身子。」

司徒坤眸中卻未見喜色,看著那湯不做聲。戴權忙接了過來,遣了小黃門出去。

司徒坤冷笑,「這是第幾日了?」

「第七日了。」

司徒坤神色越發冷了兩分,「就為了讓朕指婚王子騰的女兒給老五做側妃?」

「貴妃娘娘也是擔心陛下的身子。」

擔心身子?怎麼早不擔心,晚不擔心。偏偏老五勾搭上王子騰,雙方有了共識之後關擔心起來了?

司徒坤沒說話,戴權也不再做聲,悄悄退出去,沒一會兒,端了個小碗上來。司徒坤皺起眉。戴權忙道:「這是三殿下送過來的養生茶。」

不是甄貴妃的湯。

司徒坤面色稍緩,伸手接過去嘗了一口,疑道:「同昨日吃得味道不大一樣。」

「是!殿下今兒一大早新送過來的方子。說是見陛下這幾日太累,此前的方子也用了一陣子了,便尋了明/慧師太另改了一個。能清肝明目,養精醒神。太醫瞧過了,也說好。奴才就著手讓茶水房這幾日都按這法子製茶。」

司徒坤面上露出絲絲笑意,看著戴權問:「可是又得了老三什麼好東西?」

「殿下賞了奴才一塊玉佩。」戴權跪下來,笑著雙手奉上去。

司徒坤拿在手上瞧了瞧又遞了回去,「水色不錯,既給了你便拿著吧!」

戴權笑嘻嘻收了,再三謝恩。

司徒坤卻問起司徒嶺的後院來,「他府裡的側妃朕記得還是去歲指給他的。算來如今也有一年了,怎地沒聽見有什麼消息?」

「三殿下還年輕呢,不急!」

司徒坤一嘆,手指敲著桌面,「罷了,你遣個人去告訴貴妃,她說的事,朕應了。湯也不必送了,朕這裏不缺。老二年歲也不小了,雖側妃齊全,可沒有正妃總不是個事。再有老三……」

司徒坤頓了頓,沒再說下去。倘或他屬意司徒嶺,那麼這正妃就不能這般隨意。倒是可以再指個側妃。到底不小了,總該有個孩子。

他站起來,「走吧!去鳳儀宮。老二母妃早逝,老三雖有母妃,可賢妃那個樣子哪裏理得過來,總歸都要皇后張羅。」

戴權低聲應了,跟在司徒坤身後。

二人還未至鳳儀宮,卻在禦花園碰上了正帶著十七皇子玩的德妃,難得的是,賢妃竟也坐在涼亭裡笑看著。司徒嶺守在身邊,司徒嶽似是孩子一般與十七皇子混在一處追追趕趕。嬉笑之聲不絕於耳。

司徒坤不自覺就走了過去,眾人忙上前行禮,便是賢妃也撐著身子想站起來,卻被司徒坤製住了。

「你身子不好,歇著吧!」

賢妃謝了恩。司徒坤笑著道:「朕瞧著你今日精神頭不錯。」

「是!吃了明/慧師太的葯,臣妾倒是覺得好了些。嶽兒見臣妾難得有精神,硬要拉著臣妾出來走走。結果臣妾身子不爭氣,走不得幾步便喘了。還是嶺兒想得周全,不想臣妾日日困在屋子裏,叫人抬了藤椅過來。」

「這是老三的孝心。說來老三這明/慧師太還真找對了。」

賢妃只是笑,她心裏清楚,明/慧師太醫術是不錯,可她底子壞了,再如何養也不過是多活兩年。但能多活一陣也是好事,誰不想呢!

司徒坤看了恭恭敬敬站在一邊的司徒嶺一眼,又看了看玩得一身汗的司徒嶽,「都多大了,還跟孩子似得,這往後娶了媳婦怎麼辦?」

司徒嶽撇嘴,「誰稀罕娶媳婦!」

司徒坤一瞪眼,轉頭又同賢妃商量,「老九年紀也不小了,朕正琢磨著再給老三選個側妃,不如老九也一起。朕到時候讓皇后擬個單子,你再瞧瞧。」

猝不及防被點名,司徒嶺一愣,還沒回過神來,司徒嶽已經跳了起來。

「父皇都給三哥吧,兒臣可不要!女人最是麻煩,兒臣還沒玩夠呢!才不想日日被管著,多不自在!父皇,婚姻是男子自由的墳墓!」

司徒坤臉色瞬間黑了。司徒嶽縮了縮脖子,趕緊加了一句,「衍之說的!」

但見司徒坤一愣,司徒嶽倒豆子似得把林硯給賣了。

「聽說他和沈家姑娘年後要定親,兒臣特意去恭喜他。他傷還沒好,躺在床上哀怨得很。他倒也不是不想成親,也覺得沈家姑娘挺好的。就是覺得太早了些,還小呢!怎麼也得再好生玩個幾年,最起碼二十以後再說!

這一旦成了親,哪裏還能玩的爽快。狐朋狗友一塊吃酒,晚了要不要回去報備?是不是還得定個什麼時辰回府?零零總總說了一堆,兒臣聽著,隻覺得頭皮發麻,若成了親當真如此,那還不如不成親算了。」

「你也知道你們是一對狐朋狗友?」司徒坤瞪眼。

司徒嶽聳肩攤手,「就算是狐朋狗友,兒臣這狐朋狗友也是父皇你給選的啊!」

果然是和林硯呆在一起久了,學了他的習性。這話以往老九再混帳也是不敢當著他的面說的!他突然就有點明白了林如海的感受,丫的,真想揍過去!

司徒坤冷笑,「他這話沈家不知道吧?朕倒是覺得可以說給老師聽聽!」

司徒嶽瞪大了眼睛,吞了口唾沫,琢磨著開口:「父皇,您……您如果要說,一定別說是兒臣告訴你的。」

哎,死道友不死貧道。林硯,爺只能對不住你了。不過你放心,你如果被林大人打得下不來床。爺一定讓人去給你送傷葯!

司徒坤一嗤,「這婚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司徒嶽還想再說,卻被司徒嶺拽了一把,悻悻閉了嘴。心頭感嘆,好在只是側妃。

料理了他,司徒坤這才注意到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十七皇子。

在德妃的細心照料下,他長高了些。身形也不如幾個月前見到時的單薄了。臉上有了肉,白皙了起來,竟有了三四分自己兒時的模樣。

司徒坤一愣,朝他招了招手,「阿巒,過來!」

司徒巒身子一顫,揪著司徒嶽的衣角更緊了,兩條腿微微發抖,低著頭不說話。

司徒坤眉頭一皺,好容易生出的那絲憐惜又被他這怯懦沒出息的模樣給壓了回去。

司徒嶺見勢不妙,忙上前拉住司徒巒的手,陪著他一步步走上前,又一同跪下。看著他,眼含鼓勵。司徒巒這才用微弱的聲音請安,「參見父皇。」

「父皇,阿巒還小。他此前身子弱,一直養在屋裏,不曾見過父皇幾回,父皇乃天下之主,氣勢逼人,他自然心生敬意。」

將懼怕說成敬意,又隻說是司徒巒身子弱,決口不提這些年冷宮之事。既為司徒巒說了話,又保全了司徒坤的面子。

司徒坤嘆了一聲,「起來吧!」

司徒巒大是鬆了口氣,輕聲謝恩,卻仍依偎在司徒嶺腳邊,不敢動。再觀司徒嶽,看著司徒巒也是面帶擔憂。

見得這副情景,本來有幾分不高興地司徒坤突然笑起來。他不知道司徒嶺和司徒嶽什麼時候對司徒巒這麼愛護了,大約也同德妃與賢妃素來友好的交情有關吧。對於這點,他是樂見其成。

至少他們還知道兄友弟恭。如此,他不免又想到,這幾年來的奪嫡之爭,幾個兒子間的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可想想,老三即便有野心,卻從未曾對老大和老五使過下作不入流的手段。

司徒坤面上的笑意又深了兩分,他看著司徒嶺,「老三隨朕來,你們接著玩吧!」

********

林府。書房。

林硯張大了嘴巴,「你是說,皇上讓你來拜我爹為師?」

玄幻了,他覺得他認識了一個假的司徒坤。

司徒嶺點頭,「父皇故意將我叫過去,隻同我說了這一件事。言明沈老爺子年邁,今歲後已生了三場病,不宜再過勞心。便是你也好一陣子沒拿功課去煩他了。

沈大人身居要職,事務繁忙,且以他的性子,恐不適合教導皇子。倘或我能求得林大人為師,也算是我的本事。」

林硯腦袋有些暈,轉過頭去看林如海,「皇上這是定了?」

林如海搖頭,「未定,可至少說明這心已經偏了。」

這倒是。以前,司徒坤隻想著三足鼎立,抬一抬這個,總要再抬一抬那個,平衡之術玩得溜溜的。如今居然對司徒嶺明著說這段話,可見他們之前的種種計策已有了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效果。

林硯欣喜起來,林如海卻是站起來送客,「殿下先回去吧。此事不宜急躁。」

司徒嶺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去了。

林硯一頭霧水,「爹不打算收?」

就算不打算收,這拒絕未免也拒絕得太生硬了吧?

林如海瞧了他一眼,「就算要收,也應是皇上讓我收!」

林硯突然一個戰慄,背脊發寒。大概是因著如今有林如海在,他這幾日都躲在林如海的羽翼之下,智商也跟著掉線了。

皇上隻說如果司徒嶺能讓林如海收其為徒,也是本事。卻並沒有說,讓司徒嶺直接來拜師。

這其中是有差距的。鬼知道,皇上是不是又是試探!

林硯不自覺抖了抖,林如海一巴掌拍過來,「想什麼呢!竟嚇唬自己!皇上正因我的傷心存愧疚,此時不會來試探我。而三皇子,他的心思是皇上知道的,還是皇上捧起來的,更不必用這個來試探。」

林硯身心一松,額,好吧。他想多了。

林如海直搖頭,「回去讓秋鳴收拾收拾,明日便要去國子監,你落下的功課也該補上來。」

「啊?明日?太早了吧!」

林如海皺眉,「你傷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嗎?」

林硯哭喪著臉,「明日初三,有騎射課。」

他傷雖然是好得差不多了,卻也只是差不多啊。走路坐著都無妨,可騎馬射箭?我的天哪!

「要不,爹,你幫我同夫子說說,把這騎射課免了?」

林如海睨了他一眼,笑起來,「你想讓國子監的同窗都曉得你挨了打,騎不得馬嗎?」

林硯一張臉瞬間垮下來。那是一定不要!他看著林如海,臉色難看得快要哭出來。林如海視而不見,甩甩袖,走了。

********

次日,林硯一大早懨懨地去了國子監。下午,拖著直打顫的兩條腿似是散了架一般回來。躺在床上壓大字,心裏將林如海數落了無數遍。

天知道,他是怎麼硬撐著熬過那一個時辰的騎射課的。

一個時辰啊!這個時代的課程時間設定真是不科學!懂不懂什麼是課間休息?懂不懂不宜每堂超過半個時辰,否則會造成疲倦以及注意力難以再集中?

丫丫的,他覺得自己的屁股比剛挨了打那會兒更痛了,怎麼辦!

可惜還沒等林硯緩過勁兒來,只聽外頭一陣怒吼:「小兔崽子,給老子過來!」

林硯一抖,便見林如海黑著臉沖了進來,手中握著一根藤條。林硯忽然就覺得屁股不痛了,不但不痛了,還十分麻利地爬上桌子跳到了窗口。

「我又做錯什麼了!」

林如海咬牙,將一眾下人遣了出去,「你自己說的話自己不知道?什麼婚姻是男子自由的墳墓?什麼成了親就沒法好好玩了?什麼管天管地還得管幾點回家?」

林硯心肝兒抖啊抖!

他真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時代的媳婦還真管不來這麼多。他說的是前世,前世啊!因著快要定親了,他突然就想起前世好哥兒被逼婚的訴苦。他把司徒嶽當成朋友,便沒想那麼多,當笑話講給他聽。

丫的,司徒嶽這個大嘴巴,都理解成了什麼鬼!他什麼時候說是他了?他要真這麼不願意,能答應這婚事嗎?

別同他說什麼可能不是司徒嶽。這話他就同司徒嶽一個人說過!

「要不是皇上念著怕影響兩家婚事,隻告訴了我。沒告訴沈家,看你怎麼辦!」

瑪麗隔壁!又是司徒坤!他壓根不是念著兩家婚事告訴的林如海,是故意告訴的林如海吧!合著,我就欠了你們司徒家的!

林硯急得跳腳,「爹,我那天還發著燒呢!糊裏糊塗地,同九爺說的都是胡話,真的都是胡話!」

林如海一棍子打過去,林硯腳一抬側了個身,藤條砸在窗欞上,落了空。

「爹!我這會兒真的不能再挨打!我上了那麼久騎射課,都快難受死了!」

林如海只剩拿鼻子哼氣了,「我怎麼看你活蹦亂跳的,還能爬桌子,爬窗戶呢!」

林硯哭喪著臉,他能不爬嗎?不爬不躲,以林如海氣得七竅生煙的架勢,這再挨一回打,他目前的情況如何受得住?保準要半個月下不來床!

今日柳尚元瞧著他的情況都快猜出來了,這要再來一回。一準能鬧得國子監都知道了。國子監雖然有些庸碌之輩,可有些人也都不傻!

和面子比起來,會惹林如海更生氣,秋後算帳更可怕什麼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先過了這關再說吧!

因此在林如海又一藤條抽過來的時候,林硯想都沒想,條件反射性地從窗戶躍了下去,跑了!

「你有膽子說,有膽子你別跑啊!」林如海氣得陣陣發抖。

父子倆你追我趕。林如海到底上了年紀,跑不過林硯,跟著在假山繞了幾圈,氣喘起來,扶著山石,捂著胸口,身子蹲了下來。

林硯回頭一瞧,嚇了大跳,當日林松和秋鳴的話在耳邊迴響。

「大爺,少氣點老爺,老爺舊傷還沒好全呢!」

「白芷說了,不打緊,隻往後得注意些,不可太過勞累,也不能狠氣著。」

不能狠氣著……不能狠氣著……

林硯面色大白,撒腿跑了回去,「爹,爹,你沒事吧!我錯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口無遮攔,我胡說八道!你別嚇我!」

林硯急得團團轉,伸手扶住林如海,不料被林如海反過來一記擒拿手壓在假山上,啪啪,屁股上就挨了兩下!

到底是沒逃過!

不過,林如海這次總算有了點分寸。沒用板子,改為藤條,下手力度也拿捏著,以往挨打了只能趴,這回除了前頭那半個時辰疼,後來擦了葯,居然能躺。到得第二日,便好了個七七八八了。

以致於林硯撐著去了國子監,到底沒把這臉丟到姥姥家。

可便是如此,林硯心裏也憋悶的很。待得賈敏好容易從賈府回來,忍不住同她數落。

「父親自己也不看看,他這才回京多久,都打了我多少回了?自打他回來這些日子,我就沒有一天身上不帶傷的!尤其他居然還騙人,還使詐!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對自己的兒子使詐!有他這樣當爹的嗎?我莫不是當真是撿來的!」

賈敏一眼瞪過去,「胡說八道!我看這回你爹打得對!叫你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說出來的話,惹出來的事,你爹也得去給人賠禮解釋。都是你鬧得!」

林硯低著頭,暗恨自己嘴賤,更恨司徒嶽嘴賤。悶悶道:「兒媳婦重要,還是兒子重要啊!合著,我這媳婦還沒娶進門了,我就已經失寵了!」

越說越不像話!賈敏好一陣哭笑不得!

林硯眼珠兒一轉,「聽說璉二嫂子昨兒生了?」

「生了個小子,白白胖胖的,倒是個有福氣的。」

林硯本以為這胎是巧姐,誰知竟不是。書中也沒說巧姐的年歲。想來恐怕是在這個孩子後頭。又或者被他的蝴蝶翅膀給扇沒了?

林硯輕笑搖頭,這不重要。

他瞧著賈敏,瞄了好幾眼偷看她的臉色,猶豫道:「那邊府裡如今也沒有個能主事的。老太太年紀大了,璉二嫂子這一生產,自己都顧不過來,怕是有些亂。母親沒多住幾日,也好幫襯幫襯?」

「我都住七八日了,再住下去成什麼樣!我到底是出嫁了的,那邊有事,難道咱們府上沒事?礞哥兒眼見快要周歲了,這抓周禮要不要辦?我們剛回京,正好趁這次機會把故交好友都請過來。這是大事。」

重新打回京中權貴圈子,自然是大事。可礞哥兒周歲還有二十來天啊!林硯瞧著賈敏神色不太對,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呢,就被賈敏堵了回來。

「身上不是還有傷嗎?不回去歇著?你這國子監的功課都落下多少了?還不趕緊回去補,省得你爹知道又要揍你!」

林硯想了想,終究還是應了,起身告退。

沒關係,他想要知道的事,總有辦法知道。

賈敏倘或是真要回來,總不會不先使個人回來說一聲。昨天賈家來報喜的下人都沒透出這意思,怎麼今天突然就回來了?

這裏頭必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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