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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公子林硯》70.不會取名了
沈府。

沈雲舟衙門未歸,林硯同沈伯年在庭院中對坐下棋。

林硯的棋力一般,大約比書法也就好上那麼一丟丟,看得沈伯年直搖頭。

「俗話說,觀棋如觀人。我倒是不知怎麼說你好。你年歲不大,為人處世卻很不錯,運籌謀劃也可見老練,偏偏這棋路委實不怎麼樣!和你這人對不上!」

林硯脹紅了一張臉,「讓老太爺見笑了。」

沈伯年看了他一眼,還真笑了,言道:「我聽如海的意思,打算讓你拜閆炳懷為師?」

「是!父親同閆夫子寫了信,閆夫子回信也應了。」

「閆炳懷素來喜你之才,以往怕是顧慮著你父親本就為探花,又有我在,他當年不過二甲末名,自是不好提。如今既是你父親親自開口,他萬沒有不應的道理。」

說著,沈伯年一頓,「要說當年他名次不佳,卻也非是才學不夠。他素來喜務實,不喜浮華。可偏偏那屆考官偏好辭藻華麗的。他並非不知,更非寫不出,就是不願迎合。」

此事,林硯也聽說過一些,「閆夫子正氣耿直,等閑是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改了立場原則的。當年應試是如此,後來為官也是如此。」

沈伯年一嘆,「所以,他做官不過幾年便受盡擠兌,嘗盡冷暖,好在後來陛下有識人之明,建元初年將他調去了國子監做先生。對他來說,倒是件好事。」

低頭喝了口茶,沈伯年接著又道:「他這性子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倘或是淡泊名利,不願入朝之人,也能落個美名。然他當年是想為官,願做官的。這便是大忌。你可明白?」

林硯一怔,這才明白沈伯年說了一大堆閆炳懷舊事的用意,這是告訴他,閆炳懷之才可學,為官之道不可學。

「你比不得其他學子,以你如今的處境,和你的抱負,這條路對你來說,是只能進,不能退。你若想走得更遠,站得更高,有些傲氣,也該先收一收。」

林硯坐得端正,背脊挺直,「是!硯兒明白!」

沈伯年見他確實聽進去了,緩了神色,「看來這些日子,如海敲打了你不少。」

林硯低了頭。

沈伯年輕笑,「也就只有他能治得住你!若是當初我叫你去拜師,你只怕是怎麼都不肯去的。」

「老太爺說笑了,我哪裏敢頂撞您!」

「你是不敢頂撞我。可怕是我才開口,你定已經準備好一連串的歪理來堵我的嘴。偏偏你那些歪門邪道的理由還能說的義正言辭,理直氣壯,能被你誇出一朵花來,但凡一個不小心就被你繞進去。哼!」

林硯只能賠著笑。這點似乎好像真是。也就他爹,壓根不聽他的,隻說自己的。說完直接一句「下去吧」或者「滾」結語。不論他有多少「歪理」,在林如海這從來就沒有施展的機會。

哎!

沈伯年神色狡黠起來,「你可知閆炳懷有兩大愛好,一為書,二為棋?」

林硯身子一抖,不會吧?這兩項是他最弱的。怎麼會這麼巧?

「棋也便罷了。雖也為君子六藝之一,卻非是科舉科目。」

林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書也不是。」

沈伯年目光輕飄飄瞄過來,「不論鄉試,會試,還是殿試,都是需看卷面,看字跡的。倘或有一筆不錯的書法,考官自是歡喜。哪朝哪代都有因字好而破格升了名次的,也有因字不好而落了榜埋沒了才華的。」

這道理林硯自然懂。一張臉都苦了起來。

沈伯年卻是將手中棋子一扔,「去吧!」

「老太爺不下了?」

「就你這點本事,下起來有勁嗎?何況,你現在怕是整副心思也不在這裏。沅兒此刻該是在書房。」

林硯一張臉通紅,「老太爺,我……我……」

「別給我做這副模樣,真當我老糊塗,以為你是沒事專程來陪我這糟老頭子下棋的?」

林硯訕訕笑著,不做聲了。

「還愣著幹嘛?」

林硯立馬站起來,抱著身邊的盒子退了出去。

他與沈沅見面大多都是在書房,去閨房也有兩次,卻是在沈沅不適的時候,一個在內室,一個在外室,中間隔著屏風。

在書房倒還輕鬆些。雖外頭不遠有下人看著,可內裡只有春分一個。林硯到的時候,沈沅正在作畫,春分嘴甜,誇得天花亂墜,沈沅卻是連連搖頭,「這西洋畫我才剛摸到點邊,偏你說得我似是學了多少年一般。」

說著皺起眉來,看著自己的畫作感嘆,「終究不如師兄,差遠了。」

「林大爺學了多久,姑娘才學多久。姑娘怎地不說,林大爺恐比你學得時間還長些的書與棋,就沒有你好,比不過你呢?」

沈沅停了筆,在春分腦門上戳了一指,「人人都有優有缺,有長有短,誰能是樣樣精通,事事完美的。偏你總愛拿這個去說師兄。」

春分舔著臉笑,「也沒有總說,不過兩回,況且奴婢瞧著林大爺每回也都未見生氣。」

「那是師兄懂得什麼叫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亦不覺得說了他的短處便如何。這是他的氣度,別人學不來。但是……」

沈沅一頓,轉頭看著春分,話鋒一轉,目光凌厲,「師兄隨性豁達,心懷坦蕩,並不在乎,卻不能成為你一再放肆的借口。你自小跟著我,同別人情分不同,我願意縱著你些,可你卻不能連最起碼的奴婢本分都忘了。」

春分無端端打了個冷戰,「是,姑娘。奴婢記著了。」

林硯頓了頓,狀似什麼也沒聽見般走進去。春分也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上前迎了林硯進來,笑看著他懷裏的盒子,「林大爺這回又帶了什麼新鮮玩意兒來?」

「帆船。這回是改良過的,發條做了更進,比上回送來的遊得要久一點。便是外觀上,木匠也極其用心,就是不放水裏玩,單純做個擺件也好看。」

「林大爺送來的東西,哪回不精緻。姑娘八寶閣都快裝不下了。」春分抿嘴笑著接過來。

「聽聞師兄近日忙得很,今日怎地來了?」

「父親有意讓我明年鄉試便下場,因此恐我日後閑暇不多,不能常來見你。」

沈沅點頭,「我聽父親和祖父說了。」

林硯看著她,笑著將從司徒嶽處得來的霍靈的消息說了。春分哼了哼,雖沒說什麼,面色卻極為解氣。沈沅卻笑得坦蕩,彷彿已經忘了這一茬。

「多謝師兄好意。」

林硯本覺得一個女子被人欺負了,現在得知這欺負者的慘事該高興才對。沈沅這模樣大方磊落,毫不在意,倒顯得林硯有點小人。

林硯摸了摸鼻子,聳肩。

沈沅瞧了春分一眼,「你先出去。」

春分愣了愣,皺眉。沈沅自是明白,家中長輩曾同他說過,便是兩家已將親事定了下來,也不可叫他們如今便孤男寡女共處。她與林硯也一直是以禮相待。

「放心,不會多久。我有事同師兄說。」

春分這才躬身退出去。

林硯狐疑起來,「何事,你這般神神秘秘的?」

沈沅開門見山,「師兄可是與蘇姐姐有結盟之誼?」

林硯一怔,想到之前沈雲舟擔憂過的事,言道:「我同蘇姑娘並無私情,你莫要誤會!」

沈沅搖頭,「我並非誤會。師兄與蘇姐姐的為人,我不但信之,更為欽佩。今日同師兄說這些,並非因為懷疑。師兄應該知道,你我雖未定親,但因兩家長輩都已說定,又在皇家掛了名。外頭已有了些消息。」

這一個月來,外面卻是有些林沈兩家在議親的傳言,這點林硯是知道的。因為兩家本就是這個意思,這傳言也未涉及其他,並無壞之說,便也未曾阻止。

「前些日子,蘇姐姐聽聞此事,便曾問我,是否為真。我答她,此事是你我親自點頭,兩家商議,絕無虛假。蘇姐姐想了許久,同我開口言及你們之間的事。說不願他日我們成親後,被有心人添油加醋拿來離間我們夫妻之間感情,也壞了我與她的姐妹情誼。

且她說,她與你從來清白磊落,只有護持之恩,並無私交之情。當初她與你結盟之時,曾有言暗示,不與外人說。你念著道義,此事自是不會同第三人開口。即便是你日後的妻子。這是你之信義。可她卻不能讓你因為今日之信,而落下他日之患。」

林硯怔怔的,越聽越覺得自己有些慚愧,竟都不如兩個女孩子磊落。

「師兄可了解三皇子?」

林硯皺眉,這話題突然地轉變是什麼意思?

「師兄可知,三皇子有意蘇姐姐?」

林硯一震,「竟有此事?」

「三皇子曾請蘇姐姐幫忙請明/慧師太為賢妃娘娘看診,此後也曾去過梅花庵幾回,次次都選的蘇姐姐也在的時候。

這半年來,三皇子更是送去公主府不少東西。名義上都是佳作各種節禮之便,用的孝敬長公主的名義。可那些東西中,大半卻是年輕女兒家用的。其中還有師兄送與我的那些金玉閣的新鮮玩意兒。三皇子雖未曾表明心跡,這番舉止卻已經十分明顯了。

我曾問過蘇姐姐,她是何心意。蘇姐姐沉默了半晌,隻說自己孝期未過,不談婚嫁。我又說,三皇子怕是日後會有大造化,那位子並不那麼好坐。請蘇姐姐慎重。蘇姐姐隻說了一句,我們追求不同。

蘇姐姐對三皇子是否有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蘇姐姐看重蘇家傳承。蘇家已無男嗣,妙玉雖然聰慧,卻心性太傲,不說是否能立得起來。只怕蘇姐姐也捨不得將這重擔交給她。便是如今去蘇家宗族尋過繼之人,待得他長大需多少年?

況且,我看得出,蘇姐姐有自己的想法。她曾說,最喜太虛先生之話本。無他,只因太虛先生話本中好幾處隱隱透著對女子困守後院之憾。又曾寫過一句:女子哪裏不如男,巾幗何曾讓鬚眉。

那日師兄茶樓激辯,我與蘇姐姐也在。先前有人說昭君當為女子楷模,我便見蘇姐姐皺起了眉。及至後來師兄說,她非是女子楷模,而為眾人之楷模,無男女之分。蘇姐姐神色很是沉重,默然許久,笑了起來。同我說了一句,我能得你為婿,是幸。」

林硯面色一時有些紅。咳咳,他要怎麼說,其實太虛先生也是他?想想西廂記,牡丹亭,還是不說了吧。

沈沅一聲長嘆:「因此,蘇姐姐雖未曾說對三皇子是什麼態度,可我總覺得,她是想試一試的。今日同師兄說這些,也是想問師兄一句,三皇子可也是同師兄一般的坦蕩君子?」

林硯懂了。這問的並非是三皇子是否是蘇瑾可託付終身之人。因為蘇瑾自己已說,個人追求不同。沈沅也並非是會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對方的人。所以,蘇瑾的選擇,自然由蘇瑾自己決定,沈沅不會插手。也自然不必再問。

沈沅是在告訴他,倘或蘇瑾選了三皇子,那麼他與蘇瑾的牽扯就可能存在隱患。沈沅信他,信蘇瑾,可三皇子會信嗎?

他與蘇瑾雖然沒見過幾面,可通過梅花庵的消息傳遞,是否會被當成是一種鴻雁傳情?

以如今林硯所了解的三皇子,是不會的。但日後呢?人心易變,皇家的人心,更容易變,誰能說得準呢?

沈沅信不過皇家。

對於這點,沈沅也十分坦蕩承認。

「我知道,師兄與九皇子交好,言語間對三皇子也諸多讚賞。或許確實是我小人之心,三皇子並非這種人。然而即便三皇子不介意,他日倘或他為帝,后宮中人會否借用此事大做文章來攻訐蘇姐姐?」

林硯張了張嘴,「你說的我明白了。我會著手處理。」

沈沅笑起來,「師兄可信我?」

林硯愣住,「當然!」

「師兄若是信我,就將此事交給我吧。我同蘇姐姐有手帕交之情,師兄不好同蘇姐姐有過密來往,我卻可光明正大的。至於梅花庵那位小師傅,她的所有消息也都是傳給我的。」

現在梅花庵還並未傳過來多少次消息,此時將一切掐斷,讓沈沅出面,是最好的辦法。日後,司徒嶺介意也罷,不介意也罷,便都無所謂了。

林硯看著沈沅,口中說著單薄了兩個字,「多謝!」

可及至出了沈府,心裏依舊沉甸甸的。

這個時代對女子有諸多束縛,可依然有那麼些女子,她們的光彩能耀花了你的眼。

比如蘇瑾。林硯從來都知道,她非尋常女子。也從沈沅話中聽出她這些時日的轉變。哪怕這些轉變只有一分是由於他的話本和言語,他心底也是高興的。

至少這說明,如今有一個蘇瑾,往後或許便能有第二個蘇瑾,第三個蘇瑾。

再有沈沅。她或許沒有蘇瑾的溝壑,可卻也同樣有著屬於自己的光彩,是任何東西也掩蓋不住的。他不得不承認,他心動了。

回到家,林如海便瞧見他神思不屬的模樣,笑道:「這是怎麼了?」

「父親,我今日去了沈府,見了阿沅。」

阿沅?以前好像是叫師妹來著?林如海斜眼,「嗯?」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她!」

說著,耷拉下腦袋,頗有些沮喪。林如海睜大了眼珠子,這個兒子素來傲氣,難得有為了一個女子這般模樣的時候。看了他半晌,瞧他神色不似玩笑,又覺得好笑,瞪道:「那你日後就對人家好點!」

林硯瞬間就不高興了,「我有對她不好嗎?」

林如海嗤笑,果然,依舊是這副脾性。嘆道:「今日你不在府上,皇上派劉太醫來了一趟。」

林硯皺眉,焦急起來,「可是父親舊患又犯了?之前白芷不是說,已經大好了嗎?」

「不是!戴權也來了。皇上的意思是,倘或我身體已無事,便早日銷假上任。之前雖說好了兩月假期,可那時並沒有國債之事。」

林硯點頭,卻仍舊有些不安地看向林如海。

「放心!我的身體沒問題。何況,皇上本也沒打算讓我主掌實權,擔個名頭,三皇子來辦罷了。」

林硯面帶懷疑。林如海大怒,「你要不信,不如去拿板子來,我打你一頓試試,叫你看看是不是有這力氣,是不是全好了!」

有傷的時候,打起人來,也沒見力道小上半分吧!林硯心中嗤鼻,可面上卻不敢說。他怕這一說,林如海真能拿板子來試一試!自己得多冤!

「不用了!我信,我信,我都信!爹,你每天這麼中氣十足的,哪裏像有事!」

林如海失笑,又道:「文章寫好了嗎?」

林硯一噎,垮了臉,「沒有!」

林如海一指書房另一側的桌椅,「特意讓林槐給你準備的!」

林硯皺眉,「爹,我有自己的書房!」

「就在這寫,我看著你寫!往後,在家的功課,都在這寫!」

他要不壓著點,恐林硯寫著寫著又去寫話本子去了。

林硯面色很是不好看,「爹,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林如海置若罔聞,指了指旁邊的更漏,「一個時辰!」

他寫了幾天,七八篇全都被打了回來,現在跟他說,讓他一個時辰寫出來?

林硯心中刷屏:臥槽!

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跑了過去,坐定,鋪紙,研墨,執筆。大概他真的是抗壓型選手,之前沒有壓力,寫的一塌糊塗。這會兒林如海盯著,還有時間限制,竟是下筆如神。

「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林如海拿著手中的文章,抬頭看了林硯一眼,「這就是你那日在陛下面前說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林硯心頭打鼓,「是!文章不能傳達出因國債而寫的意向來,否則這效果自會去了一大半。不如從另一方面來說。觀之天下,百姓大多總得興亡榮辱為皇家士大夫之事,平民管不到,也不需要管。

兒子就是想從這點出發,告訴眾人,天下之興盛,人人有責。激起民眾的熱情。大周天下之大,臣民千千萬萬,亦有不少身份低微,能力淺薄,卻渴望於國有望,可出一份力的。待得國債發行之日,可讓三皇子往這方面去宣揚,自會有收穫。」

林如海點頭,喚了林槐進來,將文章交給他,「大爺剛寫的。你知道該怎麼辦?」

林硯一愣,這是過關了?所以他引用顧炎武的名句開頭還是有用的?這心頭頓時鬆了口氣。

但聽林槐說:「老爺,可是同先前宣揚大爺在茶樓激辯之事一樣?」

「一樣!再去找個書局,刊印一些,發放出去,好做傳播之用。」

林槐笑著,「這倒是不用找了。大爺早前就買了個書局,之前那些話本子傳揚開後,還曾出版成書進行售賣,都是咱們自家的書局負責。」

林硯暗地裏瞪眼,說明有書局,就說明有書局好了!後面這句可以不用加!轉頭看去,果見林如海面色沉了些。

待得林槐退出去,林如海便道:「回去吧,今日早點休息。明日一早隨我出門!」

「去哪?」

「閆家!」

閆炳懷?林硯一怔,「爹,我們不是說好的一個月嗎?這才過了一旬!」

「你的事情不是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嗎?」

所以,怪他效率太高咯?林硯哭喪著臉,「爹,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你今日去見九皇子,難道他沒有說起皇上欲要秋狩之事?如今一個月,那時怕又是兩個月,你不如說待得明年再拜師得了!」

林硯咬著牙,哪有人這麼算的!秋狩又不是他故意偷懶搞出來的!

「你若是明日不願去,倒也可以。往後都不用去了!」

林硯打了個哆嗦,這和前世那些小孩子不願讀書,家長發火說,不讀就不讀,以後都不用讀了,有什麼區別?

有這麼一句話,小孩子就是再不願讀書也不敢啊!

林硯徹底焉了。大概這就是你爸爸永遠你爸爸!

可是心裏好不服氣啊怎麼辦!

林如海!說好的一個月呢!

知不知道,什麼叫食言而肥!小心變成大胖子!

哼!就祝你變成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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