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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公子林硯》108.一百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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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父親說,沈家乃是前朝便已名聲在外的大儒世家。沈老太爺官至內閣輔臣,還曾教過當今陛下三年。如今雖已致士,其子沈大人卻還在吏部任職,為侍郎。璉二表哥的親外祖與沈老太爺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因此,璉二表哥可喚他一聲堂外祖,喚沈大人一聲堂舅。」

賈寶玉笑嘻嘻聽著,喜滋滋應了。

王夫人卻是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她將言辭在心頭轉了兩圈,這才說出口,「硯哥兒怕是不知,沈家因有個帝師在,又仗著是前朝書香士族,哪裏瞧得起我們這些泥腿子出身,隨太/祖征戰封爵的。自打先大嫂去世後,便與我們家多年沒有過往來,便是璉哥兒也不曾派人來問過一句。」

一番外看似自貶,語氣中卻帶著一股子自傲,句句透出是沈家先斷了乾係的意思。

林硯笑道:「二舅母,我聽父親說,沈老太爺雖脾氣大,有些過於嚴厲,卻是個極好的人。這中間可是有什麼誤會?什麼看得起看不起的,都是親戚,哪裏到這個地步?再說,璉二表哥是晚輩,再沒有長輩不派人來問,璉二表哥也不禮敬的道理。」

他轉瞬便挽住了賈璉,「如此倒是更好了,咱們都是頭一回去拜見,不論到時情形如何,也都有個照應。」

話說到這個份上,林硯此前又特意強調沈家的高身份,賈璉只要不傻就知道該怎麼辦。

好在,賈璉也確實沒讓他失望,只見其眼珠兒一轉,言道:「林表弟說的有理,之前確是我的不對。明日,我便陪你走一趟吧。」

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別人還能說什麼?

王夫人被堵得無話可說,賈母便是有點小心思,這會兒也總不能攔著不讓認親了,隻得覷了王夫人一眼,淡淡道:「既如此,你準備一份禮,明兒讓璉哥兒帶過去。」

林硯拍手叫好,目的達到,轉身就告退讓丫頭領路去了客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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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院裏。

王熙鳳自打一進屋便再忍不住了,很是不高興地戳了賈璉一指,「你是怎麼回事,林表弟初來乍到,不了解情況也就罷了。你沒瞧見太太和老太太臉色都不好看了嗎?你還上趕著答應!」

賈璉不服,語氣重了兩分,「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你不盼著我捐個官嗎?沒聽見林表弟怎麼說?我那堂舅舅是吏部侍郎!吏部是管什麼的,不就管著這天下官吏的考核與任命嗎?」

「堂舅舅?」王熙鳳嗤鼻,「叫得可真親熱,可惜,太太都說了,沈家都不在意你。你倒是上趕著熱臉去貼冷屁股!」

賈璉被這一句刺的滿臉通紅,王熙鳳卻好似沒瞧見。

「咱們這樣的人家,捐個官還不容易。同太太老太太說一聲也就是了,也就你是個蠢的,為了這個去惹兩位不快!怪道你沒有寶玉得老太太喜歡。連話都不會說。若不是我嫁了你,幫襯著,你如今只怕還和大老爺一樣,在馬棚後頭住著呢!」

賈璉心頭一滯,王熙鳳性子要強,此前也說過兩回自抬身份的話,只是他們新婚不過兩月多,他正是稀罕之時,也不同她計較,可這話說得多了,總叫他不是滋味。更何況,這後一句,說得更是有些過了。

賈璉也不是個沒脾氣的,「捐官容易,可要肥差好差卻難。你既說得自己這麼本事,你王家叔父這麼本事,你倒是給我弄個好的來!」

一番話撂下,甩袖便走了。王熙鳳氣得雙目通紅,眼眶瞬間盈滿了淚水。

平兒瞧見形勢不對,掀了簾子進來勸慰,「我的好奶奶,快莫哭了。二爺也是被慣著長大的,何曾受過什麼氣。奶奶別怪奴婢多嘴,二爺對奶奶是再喜愛不過的。奶奶隻把話放柔些,二爺保管對奶奶濃情蜜意,再不會同奶奶置氣。」

王熙鳳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這話,啐了一口,「他自己不好,發了通邪火,憑什麼還得我去同他低頭?他沒受過氣,我便受過氣嗎?呸,我且看他能在沈家得到什麼好處!」

說完,似是依舊覺得委屈,恨恨跺腳:「我這都是為了誰!」

********

榮禧堂。

周瑞家的提著小心詢問:「太太,老太太說的備著明兒給璉二爺拿去沈家的禮,您看?」

王夫人端著茶杯,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蓋子刮著飄在水面的茶末,頭都沒抬,「府上不是有例嗎?按例就好。沈家一門書香,自詡清貴,若重了,只怕還得說銅臭味不喜呢。」

周瑞家的應了,感嘆道:「這林大爺怎麼就想起這一出!璉二爺自己只怕都不記得還有這門親了,這些年來也都沒事,怎麼就……」

王夫人眉宇緊蹙,滿臉不悅瞧著都快溢出來了。周瑞家的識時務地閉了嘴,眼觀鼻,鼻觀心,不出聲了。

王夫人倒沒因為這個怪罪,周瑞家的是她的心腹,當年的事,她也是知道的,便也不避諱。

「他以為斷了這麼多年的親是這麼好重修的?若是親外祖倒還有幾分可能,偏這親的早年便沒了,就是個親舅舅也沒有。唯有堂的這一支,到底隔了房,情分便淡了。再說,璉兒往年不去,偏如今想求人辦事了才上門,叫沈家怎麼想?」

王夫人一聲冷笑,「璉兒到底年輕,想得太天真簡單了些。他們文人不是最講究氣節風骨嗎?璉兒這一鬧,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周瑞家的呵呵笑著,「這倒也怪不得太太,太太早提了醒,璉二爺自個兒要去,太太已是盡了興了。隻太太到底不是他正經的母親,總不好管得太過。」

何謂心腹,何謂得臉,便在此了。主母才開了頭,便已順著主母的意將理由借口全想好了,把私心責任摘了個乾淨。再沒有比這更稱心的奴才。

「正是這個理。他還年輕呢,總得碰一碰,撞一撞才能懂事。」王夫人眉宇緩緩舒展,嘴角勾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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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賈家眾人如何反應,「罪魁禍首」林硯卻好似事不關己一般,全然不把自己掀起來的這股小浪頭當回事,補了個好覺,醒來隻覺得身心舒爽。

果然,船上太飄蕩,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最好。

洗了把臉,瞧見帶過來的下人奴婢並各色行李都到了,便指使著人拿了禮給府中各人送去,又在老太太院裏用了晚飯,回來時,閩先生已經候著了。

「如何?」

簡單的兩個字,閩先生自然知道問的是什麼,點頭說:「公子放心,碼頭卻有兩個人看著,只是都跟著公子走了,倒沒在意我們。我不放心,還特意繞了兩圈,這才將蘇姑娘送去了林家。」

林硯鬆了口氣,「這便好。有勞閔先生了,多虧有閔先生助我。」

這話倒有些抬舉,閔先生自知,林如海卻是存在讓他看這些林硯,護好他,提點提點的意思。可這一路走來,林硯哪裏需他提點?

閔先生略有幾分不好意思,搖頭道:「這是分內之事,實在算不得什麼。有一點,需得告知公子。」

「可是蘇姑娘不大願意借沈家的手求得面聖的機會?」

閔先生一愣,「公子知道?」

林硯淡笑,「自那日金陵會過葛鴻疇之後,我便看出幾分她的想法。父親信沈家,可蘇姑娘不一定信。再則,我們目的相同,卻又不同。

雖說都是為了對付甄家,但我們只求給甄家一擊,力度足夠即可,不一定要其必死。以這次的事情,即便甄家躲過一劫,也是元氣大傷,父親自可趁此機會收攏江南時局,過個兩三年,不愁沒有打垮他們的機會。

而蘇姑娘與他們卻隔著殺父殺母的滅門之仇,她自然是要賭一把的。」

閔先生身子一震,賭一把……

如何賭?以蘇瑾的姿態與目的,林硯想到的,閔先生自然也想到了。他面色一白,竟不知該說蘇瑾自不量力,還是感嘆她好魄力!

林硯瞧了瞧外頭的天色,嘆了口氣,好生送了閔先生出去,便準備上床睡覺。

早睡才能早起。

不論蘇瑾願不願意借沈家的關係,沈家,他總是要去的!

話才說完,便覺身後一抹冷光叫她宛如芒刺在背。畫屏一回頭,看著紅曲,心頭亂跳,「紅……紅曲姐姐……」

「如今嬤嬤不在,你的規矩也便沒了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當是在自己家呢!這裏裏外外多少賈家的人,你這番話自己是過了嘴癮爽快了,若傳出去,可知會給大爺惹來多少麻煩!」

畫屏懦懦反駁,「我也是瞧著只有我和姐姐在才……」

話沒說完,紅曲一個瞪眼,畫屏再沒了聲。

「來京之前,嬤嬤是怎麼囑咐的?」

畫屏眼眶微紅,「嬤嬤說,賈府雖是大爺外家,卻到底不是自己家。謹言慎行,一切以大爺為先,莫給大爺惹事。」

見她有了悔意,紅曲面色稍緩,「你記在心裏才好。罰你一個月月銀,這次便罷了。」

畫屏應是。紅曲打開門瞧了瞧,左右無人,鬆了口氣。

林硯在客院臨時劃出來的書房內。

賈璉坐在對面,臉色羞赧不知如何開口。

林硯笑了笑,「表哥可是想來問我沈老爺子和你說的事?」

賈璉面一紅,這幾日他回想許久,總覺得沈老爺子當天的話和態度都很有深意,未免出什麼差錯,隻得來求助林硯。

「表弟,堂外祖說的史書我看過了。晉獻公寵愛驪姬,放棄申生、重耳、夷吾而立齊溪為太子。武薑偏愛共叔段,便多次諫言武公,廢莊公立共叔段為世子。隻不知堂外祖叫我看這兩個故事,是何意?」

林硯眼睫微動,嘆道:「表哥,我是外姓之人,你們家的事,我本不該多嘴。何況,不論是大舅舅還是二舅舅,你還是寶玉,都是我的至親,一般無二。

只是母親雖在揚州,卻一直掛念娘家。父親也曾念叨你的生母,念及你。我既來京見了你府上的禍患,總不好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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