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達吉斯異口同聲回答山羊腿男人，說完，我們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達吉斯的眼神有點怪異，中間透露著想要殺我的衝動，我縮縮脖子，畢竟昨天晚上，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好的，等下我們吃點東西，然後再出去參加葡萄酒水節吧。」山羊腿男人說著，眼睛還是在達吉斯的臉上和胸前流轉不停。我見狀上前，擋住山羊腿男人看著達吉斯的眼神，伸手勾上山羊腿男人的肩膀，作勢要離開這裡，去用餐。

我的手臂勾上山羊腿男人的身體的時候，他整個人是有著一些不自在的，身體有些僵硬。

我跟著山羊腿男人一起勾肩搭背出去的時候，達吉斯在背後對著我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我知道，他又在想著一些不好的骯髒思想了，真心不知道。要是讓他看見我以前跟著父親在軍營中的生活，還指不定怎麼想呢?

不過，我還是有著一些好奇的，就是為什麼這個國度明明對於這個很是開放的，就連大街上面，很多人的穿著，都讓我羞得老臉通紅，而達吉斯竟然還是這樣。

可能，是因為達吉斯祭祀吧，也就是我們那裡的那些老學究。

餐桌上面放著一些簡單的肉食，上面沒有什麼顏色，就是白花花的肉，放在水中煮熟，把肉拿起來，用香料蘸著吃。

在桌子上面還擺放著一種紅色的液體，我端起來喝了一小口，味道酸酸的，刺激得口腔湧出了不少唾沫。

吃完了東西，依舊是赤身的女子上前，收拾好殘局。我們就跟著山羊腿男人一起出去，前往葡萄酒水節。在路上，山羊腿男人主動上來勾住我的肩膀，就像我開始勾住他一樣。我跟著山羊腿男人就在前面走，後面則是跟著走路姿勢彆扭的達吉斯。

跟著山羊腿男人走了一段路子，跟著他在山裡面到處轉悠，轉著轉著，就到了一片很開闊的場地。地面上鋪著白色的大理石，整個場地呈現的是一個漏鬥形，周圍也沒有什麼人。

「這個就是葡萄酒水節？為什麼，我沒有看到什麼人？」我四處看看，心下警覺，手慢慢變成爪狀，防備著，以免發生什麼不測。

「等等吧，他們等下就會出現。」山羊腿男人鬆開一路上勾著我肩膀的手，往前面走去。站在前方，使勁跺腳，手舞足蹈，跳起了一種很是怪異，但是，看起來很好看的舞蹈。

「可能他是在做什麼祭祀。」一直在後面跟著的達吉斯走上前，在我的耳邊小聲說，「我想了想，我們現在想要出去，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了。我看他挺喜歡你的，可能，他不會放你離開這裡。」

「那你要他討厭我。」我轉頭斜眼看向達吉斯，嘴角一勾，「是你讓我什麼事情都聽他的，現在，你又要他討厭我？」

「如果你想留在這裡，我是沒有什麼意見的。」達吉斯小聲說著，「但是，我不想留在這裡。」

「所以呢？你還是有些事情沒有告訴我。你明明白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雙手叉腰，看著達吉斯，眉頭輕佻，「自從你頭七現身之後，我就發現你漸漸變得不對勁了，你要是什麼事情都不說清楚，這一次，就不想著我配合你。」

「呵，換皮之後，是變了。」達吉斯對著我冷笑，「你如果真的要跟著我對著乾，與我何妨？」他說完，伸手摸著我的頭髮，黑色的髮絲在他的指尖纏繞。

我看著在他指尖的黑髮，咬咬牙，果然，他現在已經抓住了我的軟肋，而他抓住的這個軟肋，讓我不敢輕舉妄動。

再次咬咬牙，我點點頭，表示我同意了達吉斯說的事情。我畢竟還是不敢拿如意的安危跟著達吉斯對著乾。

「轟隆隆——」天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我跟著達吉斯兩個人都被嚇到了。在場地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很多頭頂大筐子的人，這些人有男有女，筐子裡面都是裝著滿滿的葡萄。

他們出現後，全部湧進場地的中央，把筐子中的葡萄全部倒在地上。我跟著達吉斯對視一眼，都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山羊腿男人看見出現了這樣多的人，轉身對著我們說：「看吧，葡萄酒水節開始了，要去參加嗎？」

「怎麼參加？」我出聲問著。在山羊腿男人轉身回來看著我們的時候，達吉斯就後退躲在我的身後，他受不了山羊腿男人看著他的眼光，這樣讓他覺得很是不舒服。

「把鞋子拖掉，然後站進去，跟著一起踩葡萄就可以了。」說完，山羊腿男人就把自己的鞋子甩開，徑直跑下去了。

我看著達吉斯，偏頭問著：「我們現在幹什麼？」

「跟著一起下去唄。」達吉斯說著，眉頭依舊是皺著，看著下面的人在嬉戲打鬧，他很是排斥這樣的場景。

「哦。」我點頭，直接往地上一坐，不說話了，看著下方的人在嬉戲打鬧，踩著葡萄。

「你幹什麼？」達吉斯皺著眉頭，他很是不理解我突然而來的行為。就像我自己也不是很理解自己經常突然的行為。

「我的脖子不舒服，不想下去。」我單手支起下巴說著，「再說，不是你說，要我惹山羊腿男人的不喜歡嗎？我正在努力吶。」

「我不是讓你這樣做的。」達吉斯皺著眉頭，繼續說著，「原來，我還是把你想的太聰明了。」

「怪我咯。」我繼續裝作無賴的樣子，畢竟我的父親就是從一個市井無賴出生的，「我的脖子有點疼，要是有人來幫我捶捶的話，說不定會好上一些，這樣，我就可以下去跟著一起玩了。」

「隨你。」達吉斯想了想，對我說著，自己往著下面走去了，根本就不打算管我的死活。

我無所謂聳聳肩膀，看著達吉斯一步一步走下去，我發誓，用不到對久，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因為，我已經看見山羊腿男人，見著達吉斯一個人下去的時候，那個雙眼放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