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玲在晚飯時就和陳守望說起程素他們家的事，一臉的感嘆感慨。

「平時你看程素多厲害啊，一張嘴皮子從來不饒人，從不認輸，強硬得很，但到了婆婆跟前，還不是吃悶虧，慫了。可見，這人都是有軟肋的，強中自有強中手，總有比她強的壓住她，嘖嘖。」華玲搖著頭，從前自己在程素那，就沒落過好。

陳守望也不知在想啥，只顧夾菜，當沒聽見她的話似的。

「喂，我和你說話呢？怎不應一聲啊？」華玲看他不應聲，不禁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

陳守望皺眉：「做什麼。」

「和你說話呢！」華玲瞪眼。

陳守望就道：「你說就說，別動手動腳的，又沒堵住你的嘴。」

華玲的臉一沉，還沒說話，陳守望就道：「你說的，人家齊嫂子也不是服軟認慫，而是看在齊連長份上，是尊重他，所以才尊重他媽。你當人家是……」你麽！

「說啊，怎不說了？」華玲眯起眼，冷哼一聲。

陳守望別開眼，道：「你都說了，她要強，她腦子就真是傻的？還不是為了齊連長才軟的，要不是愛他，你看她會不會這麼服軟！」

華玲就道：「所以她婆婆才得寸進尺，有些人，就不該慣著，沒得慣出個大脾氣來。」就跟你媽似的。

陳守望黑了臉，道：「你這是藉著話罵誰呢！」

華玲冷睨著他：「我也沒說啥，是你自己敏感。」

陳守望有些惱羞成怒，當他是傻子，聽不出她在借話說他媽麽？

「消停幾天，我看你是又想吵架！」陳守望咬著唇道。

「誰要吵架了？我又沒指名道姓。」華玲反駁回去，道：「要不是你自己理虧，還會覺得我在說誰啊？」

「你！」陳守望猛地扔了筷子：「不吃了！」說著站起來走出門。

華玲愣了下，反應過來後大罵：「你不吃就不吃，發什麼脾氣，有本事以後都別吃！」

陳守望聽出那話，煩躁地下了樓，蹲在樓下大院裏，抽著悶煙，有些鬱悶又有些惱怒。

也不是他想發脾氣，就是覺得心裏邊煩的很，也不是因為什麼，而是今天他竟然接到了劉麗打來的電話。

電話來，劉麗問他怎麼有一陣子沒去酒館了，孩子也問那個叔叔為什麼不來了，以為出了什麼事，才打過來問一下。

陳守望只能說出去訓練了，又說陪華玲去檢查身體什麼的，太忙。

劉麗沉默了一下，就說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

電話掛下的那一瞬，他幾乎聽到了話筒那邊的抽泣聲，那麼的落寞和傷感，這才煩躁，還有點，心痛。

陳守望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感覺身邊坐下一人，偏頭一看，是齊泰國。

只見他掏出煙，分了一支過來，陳守望舉了舉手上的表示在抽，齊泰國就把那根煙叼在了自己的嘴裏點燃。

「和嫂子吵嘴了？」齊泰國開口問。

「吵了兩句，你呢！」

「我倒寧願她和我吵。」齊泰國嘆了一口氣，吵，也好過現在的客氣和相敬如賓。

兩人不約而同的唉了一聲，抽著悶煙，同是天涯淪落人，你有煩惱，我有煩惱，都一樣的煩惱，都是為家裏婆娘心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