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太陽高掛當空，大地熱得像個酷熱的蒸籠，人們手上基本都是扇子不離手。

齊泰國已經出任務六天了，程素把小家整理好，趁著懷集供銷社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便又動起翻整小院的心思來。

她本來就是要開小飯館的，也就因為這個那個的而暫時擱淺，尤其是做菠蘿果醬，需要的環境絕對乾淨，所以她也沒法整修，現在趁著現在有時間，也該整治一下把飯館開起來了。

程素拿了自己的帆布包套上鞋就出大院，才走到大門口，通訊兵小鄭就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嫂子，您在啊，正好，快去接個電話。」

接電話？

程素有點莫名其妙，問：「什麼電話？誰的電話？」

忽地，她心上一緊，難道是齊泰國在任務中出了什麼事故了？

程素這麼想著，臉微微的有點白了。

「好像是齊連長老家打過來的，是他父母還是誰？」小鄭回道。

程素鬆了一口氣，道：「原是這樣，那走吧！」

八十年代，裝個風扇買個自行車都很奢侈的了，誰家會拉電話線裝電話這個？所以，整個大院的家屬，都是通過軍區那邊的通訊電話來和老家人聯繫，而且基本都是別人打過來的多，畢竟軍區嘛，不好常常自出自入。

程素到了齊泰國的辦公室，那邊電話已經掛斷了，可能是怕電話費貴。

等了十分鐘，電話又響起了，她抓起，還沒開口，對面就傳來一個哭泣的沙啞女聲：「泰國啊，你快回來吧，你大姐怕是不成了！」

大姐不成了？

程素怔了一下，趕緊的搜尋腦海中的記憶，知道那女人口中的大姐，是齊泰國的同胞姐姐齊鳳蓮。

這不成了又是啥意思？

「泰國？泰國？」對面等不到迴音，忙得又叫了兩聲。

程素咳了一聲，試探著叫：「是婆婆麽？」

話線那頭，似乎愣了一下，不悅地問：「怎麼是你？泰國呢？」

「老齊出任務去了，婆婆，啥事兒，什麼大姐不成了是個啥意思？」程素問。

「呸呸呸！你這烏鴉嘴，你才不成了。」那面呸了兩句，道：「你大姑姐早產了，看著不太好，都拉來縣醫院了，泰國什麼時候回？」

「說是這兩天回的，但具體什麼時候我也不清楚。」

「這可怎麼辦喲？他們老張家，怕是要殺了我閨女喲……」齊母又哭了起來。

程素正欲問個清楚，又聽到對面傳來一個聲音：「媽快來，醫生說我姐生不下來。」

喀！

嘟嘟嘟！

電話被對方掛斷，程素掛上了電話，抿起唇。

就這麼一點信息，只怕是齊鳳蓮早產又難產了，情況不太好，老人家心慌，所以來叫大兒子去壓陣了。

可齊泰國不在！

程素咬了一下唇，出了軍區大院，對小鄭說一聲：「我們老家有點兒事，我這就回老家去一趟，若是我們家老齊回來了，你和他說一聲。」

小鄭連忙應了。

程素謝過他，匆匆回家收拾了兩件衣服，出門的時候，又折回去拿剛辦下來的存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