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笑眯了眼，有了第一個客人宣傳，她的小推車上已經圍了一堆的學生，一個個舉著那清一色的鐵飯盒往程素跟前遞。

「肉包子好吃嗎，好吃嗎？」有人問那咬著包子的孩子。

「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包子。」

這話引得好些艷羨的目光，有的孩子甚至眼巴巴的看著那熱氣騰騰的包子擦起了口水。

程素看在眼裡，有些心酸。

這年頭，小平爺爺領著大家搞改革開放，脫貧致富，生活條件比打仗年代甚至六七十年代都要好許多，但始終還是不夠。

像現在，一毛錢的粥，其實都有些奢侈的，糖一毛錢就能買兩三顆了，而二毛錢一個肉包子，也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

「你們要好好讀書，將來才能掙肉包子吃，知道嗎？」程素笑著道。

「知道！」

叮鈴鈴！

一陣巨大的響鈴聲響起，不知誰喊了一聲：「要上課了！」

孩子一窩蜂的像校門湧去，程素的攤子一下子清凈下來，她看著自己車上的東西，粥已經賣了半桶，饅頭也賣了不少，而肉包子賣得最少，二毛錢一個，還是貴了些。

程素看著塑料袋的一堆一毛二毛錢，心裡滿足不已，雖然這都是小錢，可這是她來到這第一次掙來的呀。

積少成多，蚊子腿堆起來，就是大骨頭了！

「哎，這大妹子，頭一回來這邊啊，從前沒見過你呢？」賣油條的小販看著程素，眼裡又羨又妒，她這一來，可把自己的生意搶去了不少。

「老大哥，您好，我是今天頭一回來這邊做點買賣。」程素笑著回話。

那老大哥走了過來，看一眼她推車上的東西，道：「豬紅粥，倒是新鮮。」

「老大哥嘗嘗？」程素拿了一個碗，裝了一碗遞過去，又添上一點胡椒粉和蔥花。

那老大哥一愣，有些遲疑，看到程素真誠的目光，接過喝了一口，滿齒的留香，粥水淌過喉嚨，那因為被熱油氣熏過的嗓子而變得沙啞熱辣彷彿也得到了滋潤。

吃人嘴短，老大哥道：「味道挺不錯的。」

程素淺淺地笑：「您喜歡就多吃兩碗，還有。」又遞上了一個饅頭。

老大哥嘿嘿笑兩聲，接過，又添了點粥，和程素交談起來，等喝盡了粥，又遞過錢。

「我請您的，不要錢，這哪值幾個錢？」程素推辭。

老大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這哪能，做點小買賣不容易。」

「再不容易也不差這一碗粥。」程素輕笑，道：「老大哥您要是覺得我虧了，不然你告訴我，這學校上課了，還有哪能快些把早餐給賣了？」

她這早點還剩著，但眼下，沒多少人走來買了，而她還有中午飯要做，不可能一直守著，這時間哪夠啊？所以得快些賣完了回院子準備下一餐了。

「哎，去小碼頭吧，這條路走到頭轉左，就是小碼頭，那邊有不少扛活的爺們。」老大哥連忙給她指路：「我這也準備過去的，你跟著我一道吧！」

程素笑著脆聲應了，心道該大方的時候還是要大方的，因為機會可能就在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