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八，隨著廠子放假，員工們各自回鄉過年，而考慮到喜順來餐館既然還在建設，用餐位置本來就不多，所以程素原本定的今年不放假，也改變了主意，全部統一放假，年十三再開工上班。

對於程素的大方，有人表示不解，畢竟沒有那個老闆願意放棄生意。

程素就說，過年，本來就是團圓團聚的時刻，也沒有人多少人在外面用餐，再說環境也不算好，與其這樣，不如再賣個好，放個大假，等開年了，大家再開開心心回來上班，也更賣力一點。

而且，這也就是今年而已，等喜順來建起來了，明年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放假了，也算是給大家的最後的狂歡。

給工資發獎金放大假，餐館的裝修也停工了，就連寧格，在廠子放假後，也回北京過年了。

不用管理各個產業的事，程素算是真正閑下來，所謂無事一身輕，她想著今年在清城過年，便要出去市裏採購過年的年貨，自己兩個人也都要吃的嘛。

在他們這一梯，春華他們兩口子因為女兒在老家，也回鄉過年去了，而桂英兩人也是，兒子新生幾個月，得按著南方家鄉習俗，帶著回家去上丁，所以就剩了程素和華玲兩家，安靜得很。

程素邀華玲一道去採辦年貨，華玲道：「我醫院也放過，過年我要回娘家過，年貨不想辦了！」

程素一愣：「那陳守望呢？」

華玲有些不自在，道：「他也要值班，要是來就來我娘家嘍，反正我今年也不會回他老家，我這身子，也不好回。」說著，她摸了一下肚子。

她如今的身孕有三個月了，雖然還沒見肚顯懷，但她也不想折騰。

程素知道她其實只是藉著懷孕說事罷了，道：「就是你回娘家，你們這個家也總要貼個對聯什麼的吧？不然這新年的沒個紅，也不好看，就為孩子討個吉利，貼兩個福字也要吧？反正無事，一塊去走走唄。」

華玲遲疑了一會，道：「那行吧！我去換個衣服！」

「行，那我也穿衣服。」程素這才笑了。

華玲回了屋換衣服，陳守望回來看她穿著，便問：「外面這麼冷，你這是去哪？」

他本來沒指望華玲回答，因為這些天都是這樣，她從來都是愛理不理的，誰知道華玲回了話：「程素約我一塊去買年貨，我想著閑著沒事，就和她出去走走。」

陳守望見她回話就心喜，聽到是買年貨更歡喜了，道：「那你穿對平底防滑的鞋子，走路慢點，外面有雪呢。」

華玲嗯了一聲。

陳守望又叫住她，從房裏拿了錢出來塞她手上，道：「昨天發的年獎金，過年了，你給自己和孩子買兩件衣服。」

華玲看一眼手上的幾張大團結，眨了眨眼，也不說話，直接揣兜裡出門。

陳守望鬆了一口氣，他都怕她會說什麼話呢，但她沒說，這是不是代表她也有軟化的跡象了？

想到這點，陳守望就忍不住露出笑容來，打量了一眼屋子，捋起袖子，就動手收拾起來，要過年了，也總得讓家裏整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