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軍人獨有的警覺性，程素一靠上來，齊泰國立即就醒了過來，鼻尖裡，充斥著她的熟悉的香氣，還有那軟軟的身軀。

齊泰國沒睜眼，大手一伸，將她攬在懷裏，鼻音重重的問：「回來了？」

「嗯！」程素也是用鼻音回了話。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最平淡不過的對話，可卻也最溫馨，彷彿他們從沒分開過一樣，有的只是暖意。

齊泰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手，道：「怎這麼涼？衣服沒穿夠。」

說著，又踢了腳上的鞋子，往床裏邊挪了挪，將程素拉進懷裏，大被子一拉，蓋住兩個人。

暖意一下子佈滿周身，程素舒服得喟嘆出聲，更用力的摟住了齊泰國的腰，掐了掐。

「你瘦了！」

齊泰國睜眼，低頭看了看她，道：「你還不是一樣，這臉色也不好。」又再次伸手探她的額頭，道：「對不起，你生病的時候，我也不在身邊照顧你。」

程素鼻子酸酸的，哼了一聲嘟起嘴。

齊泰國摟住她，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熱熱的氣息落在額頭上，癢癢的，暖到了心裏去，程素微微一翻身，整個趴在他的胸口上，像個樹熊寶寶似的掛在他身上。

齊泰國的嘴角彎了一下，半闔著眼，大手撫摸著她順滑的長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

程素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他這動作，這感覺，怎跟順貓貓狗狗的毛似的。

不過，他既然回來了，兩人算是小別勝新婚，也隨他去了。

「任務順利不？」程素問。

她的話一落，就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順毛的動作也頓了一下，不禁抬頭看他：「怎麼了？不順利麽？」

齊泰國睜開眼，看著帳頂，嗯了一聲，道：「死了一個戰士，有兩個重傷截肢，以後當不成軍人了！」

程素心裏一驚：「這麼嚴重？這任務這麼兇狠！」

「是啊！」

程素看他神色懨懨，難怪這麼久了，看他都氣氛不太高似的，原來是任務不順利。

戰友傷亡，人已死了，說更多的安慰，也都是空白的，程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髮，道：「你別太難過，人死不能復生。」

齊泰國勉強的勾了一下唇角。

程素忍不住，又問：「不是說是車匪路霸麽，怎武力這麼大？」

齊泰國臉容一冷，道：「整個村子，出了老弱病殘，全都是殺人越貨的土匪，女的負責在路邊做誘餌，男的搶。家家戶戶都有土槍火炮，遇著一家極端的，引了火炮，就這麼炸了！」

程素聽了臉色很不好看，喃喃道：「現在就這麼橫行霸道了，這才八十年代呢。這到了九十年代，該怎麼辦？」

她嘀咕的聲音特別小，齊泰國本來也是想著那個事，也沒聽清，問：「你嘀咕些什麼？」

程素回過神來，道：「沒什麼。」

齊泰國覺得她怪怪的。

咕嚕咕嚕！

肚子裏忽然響了，程素怔了下，又急忙爬起來：「你看我，都還沒煮飯呢！」

她手忙腳亂的起來，齊泰國輕笑，回來睡了這麼久，也沒睡意了，乾脆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