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的一句話，讓大家都有點沉默，包房裏也安靜下來，氣氛有點離愁的哀傷。

「哎哎，瞧你們，還跟小丫頭似的玩兒你儂我儂的招啊，現在交通越來越發達，要見面，還不容易？」程素嗔笑：「來來，倒酒，我來為大家服務。」

她起身，拿起已經醒了有點時間的紅酒，一一倒在紅酒杯裡，給每人一杯。

「也是你剛剛說，要時刻保留少女心，還不讓我們感傷一下？」華玲懟她。

程素道：「那是往好的那方面想嘛，我這是搬家，只不過去別的城市呢，又不是出國。」

「就看你現在的發展，出國也是一句話的事！」

程素搖晃著酒杯的酒液，道：「我有可能出國嗎？我老公是軍人，我在國內做生意，這事多著呢，那要是出國，就成那什麼裸官了！」

「什麼是裸官？」桂英不懂。

程素輕笑：「就那樣，反正就一喊法，來來，我們喝酒啊，難得再相聚呢！」

四個酒杯輕輕地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友誼萬歲。」程素笑著喊了一聲。

幾人也笑。

菜品陸續上來，程素又招呼大家動筷子。

「這菜看起來越來越精緻了。」華玲嘗了一筷，道：「這又讓我想起當初，你這還只是小飯館，咱們來這吃飯，還在外頭院子吃的呢！現在都成知名大酒樓了！」

「對對，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春華也附和，感嘆：「這一眨眼，就幾年過去了，咱們都當媽了！」

「物是人非啊！」

程素道：「幾年過去了，但咱們日子越來越好不是嗎？以後還會更好的，大家都努力。」

「你這去了大城市，可別忘了咱們呀，你這程大老闆，我們就是拍馬都追不上的。」華玲挑眉道。

「你這麼說我可就不高興了，要是忘了你們，那就只有一個，要麼是我失憶了，要麼是我去見馬克思了！」程素調皮的道。

「呸呸，這不好的不靈，高興的時候，說這種晦氣話做什麼？」春華立即裝作吐口氣，把不吉利的都吐走。

程素低頭抿著嘴笑。

「我是說真的，程素，你做生意有一套，也支幾招過來，讓我們也撿個好啊！」華玲滿面誠心的道：「你從前說的什麼月子中心，我有點興趣想辦一個，你給我說說唄，怎個運營？」

「做生意，可不容易，要殫精竭慮，要考慮的比打工可多多了，你確定？」程素看著她問。

華玲點點頭，眼裏的野心表露無遺，春華和桂英她們也是躍躍欲試的。

「那就邊吃邊說，咱們有的是時間。」程素一伸筷。

「對對，華玲啊，你不知道，你走以後，你那房子搬來的奇葩極品，可把我們糟心死了……」春華吐起槽來。

包房裏，你一言我一句的，或說老公孩子，或說家常裡短，或說生意經，伴著酒香，交談越發熱烈。

程素聽著她們的笑聲，看著她們因為酒液上頭而變得嫣紅的臉頰，微微一笑。

她們曾經爭吵過，猜忌過，卻也彼此幫助，互相關愛過，這就是她的左鄰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