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蔣晴離開，牛大把小弟拉到一邊，小聲的嘀咕起來。

「小二，那個蔣小姐，看著好可怕，這個婆子，也只是個老人，咱們……」牛大看了那邊的齊母一眼，眼裏有些不忍，道：「她很可憐。」

牛二一聽急了，道：「哥，你該不會是想放了她吧？」

牛大抿了一下唇，答非所問：「她和咱娘走的時候差不多年紀。」

牛二沉默下來，也看了齊母一眼，卻很快就移開視線了，咬了咬牙，道：「哥，你可別心軟。蔣小姐也說了，她認得俺們，要是放了她，她報了公安的話，俺們就是死路一條了！」

牛大臉色一變。

「再說了，俺們需要這筆錢。大哥，你年紀不小了，娘走的時候還想看到你娶妻生子，只是俺們家窮，沒法子。」牛二拉著大哥的手，欣欣的道：「大哥，你就不想完成娘的遺願嗎？還有小妹的病。俺們就乾這一回，拿了錢就回老家，你說呢？」

牛大低下頭來，點了點頭。

……

卻說蔣晴，一路遮遮掩掩的找到一個小賣部，想著要怎麼和程素對話，想到這個女人，她就莫名的興奮，在拿起電話的時候，她卻有點遲疑了。

發現婆婆不見了，程素會怎麼做？第一時間是報公安吧，現在自己打電話過去，會不會就是自投羅網了？

蔣晴有些焦躁，看了一眼這周圍，離自己所在的地方，還是有些距離的，因為是個外來工混集的地方，除了工地，也有很多板房之類的住處，樓房也是村民建的用於出租。

應該不會有事吧？

蔣晴想了下，還是撥起了號，她太想知道程素那擔驚受怕的聲音了，反正都是死，那就一起死。

程素正和齊泰國說話，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來了！

齊泰國剛想去拿電話，程素的手就按著他的，道：「等我來接，你先別說話。」

蔣晴經過盯梢，或許是知道齊泰國不在，如果他接了電話，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又會不會更瘋狂？

程素把電話接了起來：「喂？」

多久了，聽到這個聲音，蔣晴感覺自己跟做了一場夢似的。

「程素，還記得我嗎？」她從牙縫擠出這個名字。

當然記得，你這狗皮膏藥，瘋子！

程素卻不說話。

「我是蔣晴啊！」蔣晴等了一會，就自報家門。

「是你。有什麼事嗎？」程素盡量保持冷靜，仔細的聽著電話裏頭傳出來的聲音，不放過一絲細節。

程素的冷靜，讓蔣晴失去了理智，她怎麼能冷靜，婆婆都不見了，她這人怎麼還能冷靜？

虛偽的女人！

齊泰國怎麼就鍾愛這麼一個人，虛偽，偽善！

「別裝了！你婆婆在我手上！」蔣晴冷道。

程素故意停頓了一會，問：「所以呢？你想怎麼樣？」

電話裡，有人說要買煙，所以蔣晴現在打電話的位置是個小賣部麽？

「讓我想想，我會怎麼樣？殺了她？還是砍下她的一手一腳送去給你？」蔣晴壓低聲音，咯咯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