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醒來，天色已經大亮，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擺著的小鬧鐘，都八點多了，趕緊的爬起來。

整理了一下，走出廳外，只見齊泰國和幾個公安的人正圍著桌子，神色嚴峻。

程素走過去，問：「怎麼……」

她的目光一撇，臉色頓時煞白，眼睛等得渾圓，嘴張著，指尖冰涼。

那是個小盒子，而裏面裝了一根帶血的小手指。

這是誰送來的，不言而喻。

程素腦袋一陣眩暈，腳步也趔趄了下，蔣晴，她瘋了，連老人都下手，她瘋了！

齊泰國扶著她，道：「別看，去洗把臉吧！」說著，把她帶到了衛生間。

走去衛生間的短短距離，程素的腳步都是虛的，她緊緊地掐住齊泰國的手臂，看著他問：「不是吧？那，那手指，不是婆婆的吧？」

「從紋路和皮膚上看，不是年輕人的，所以很大可能……」齊泰國鐵青著臉道。

程素又是一陣眩暈，連忙扶著洗手盆，大口大口的喘氣，有點不敢相信。

這些東西，從來都只是在電視上看過，那也是演的，可真正發生在自己身邊，經歷兩世，還是頭一遭。

「瘋了瘋了。」程素揪著胸前的衣服，覺得胸口堵得跟什麼似的，不由捶了幾下，又問：「什麼時候送來的？」

「也是剛才不久，對方託了個孩子送來，問過了，那孩子只是得了跑腿費幫著跑的。」齊泰國道。

程素點頭，看著他：「得趕緊找出來，現在是手指，下次……」而且，失血過多，也是個危險。

齊泰國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出衛生間。

程素雙手扶著洗手盆，難受得很，她和齊母不對盤，這是婆媳問題，可她從來沒有歹毒到去想讓她死了，或者去受這樣的罪。

一個老人，又不是幹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何苦來？

現在，齊母算是代他們受過麽？

程素垂下眼簾，機械的抓過牙刷，洗漱。

「找到了。」

廳外，有人大叫著。

程素甩下手上的毛巾，連忙跑了出去。

但見公安局長攤開廣城地圖，拿著筆在其中點畫著，在某一處點了點，原來是找到小賣部的地方了。

他圈了一塊地方，道：「這一帶農民工居多，著重調查出租屋，周邊也要查訪……」

程素安靜的聽著他在部署警力，等他停下來，就插嘴道：「局長，是不是先查那些空置的房子或者有沒有廠房之類的？出租屋密集，人口也多，這綁架，動靜也大，他們應該也會有所顧忌，而且又……」她看了一眼那個已經被掩上的盒子，道：「人煙少的又空曠的地方，反而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眾人聽了她的話，也若有所思。

「兵分兩路吧，出租屋重點排查，說不定有什麼線索也說不準！」

程素沒再說話，她只是提一下意見，論專業，當然還是公安們更專業。

很快的，公安的人都動起來，齊泰國也是要跟去的，程素自己也跟著。

「你在家！」齊泰國按著她。

程素看著他，搖搖頭：「不！我和你一起。」共同進退。

兩人四目相對，齊泰國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