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還真有人提著東西找上門來，程素聽著齊泰國的意思，白天去學校上課，回來後就閉門不出，有人來，也一概讓小姑子擋著，說自己不舒服，要養胎。

如此幾天下來，人人都知道程素是故意的避而不見，而大院裏，也悄悄地起了風言風語，說她架子大什麼的。

華玲也聽到了，她家的陳守望也在名單上，自然會被那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婦女給拉在一塊，一起攻擊程素。

惡毒一點的，連孩子都生不好的話都出了，華玲自己也是母親，可聽不了這話，直接懟了回去，吵了幾場小架，以至於她後來看到程素，就涼涼的說了幾句風涼話。

「你倒是躲了個清凈了，現在大院裏老多人說你架子大，不好處呢！」

程素說道：「說就說唄，有本事，她們也可以擺大架子，而不是三天兩頭，提著東西腆著臉來我家裝孫子！」

華玲噗的一笑，也暗贊她看得開，換了自己，只怕當場就要罵回去。

「你就是心大！」華玲嘆道。

「我能怎麼的？」程素也嘆，道：「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的鄰居，人人都這麼提東西來找我說情，我能幫的了誰？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別說是他們，就是你吧，足夠近水樓台的了吧，我可說過讓齊泰國把陳守望的名字給劃下來的話？」

華玲沉默。

「新老更替，與其說替的名單，還不如說替的力量吧？部隊需要新鮮的血液，國家也需要這樣新鮮的血液，不是單憑一個人就能左右的。一旦左右一個，以後就會陸續有來，真的不刷那些老的弱的，這戰鬥力量如何提升？」程素嘆氣道：「別人怎麼做，我不知道，但我們家老齊，肯定不會徇私，他想的，只會是怎麼永葆國家的生機力量。」

華玲睨著她：「你總能說出大條道理出來。」

「軍強則國強，國強才能民安。」程素道。

「可惜，並不是人人像你這麼想，他們想的，只是自己的小家而已，想的是怎麼保住這個工作，讓一家子吃飽著暖！」華玲低低地道：「畢竟，不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本事，能賺錢，有些人家，真的挺苦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去理會，也不參與，因為人都私心，但我們能忠於自己的選擇！」程素道。

華玲輕笑。

「你們商量得怎麼樣？」程素又問。

「我爸在奔走，給他找個油水多點的地方吧，陳守望那性子，能精明到哪去？隻盼著以後的日子安安穩穩的吧。」華玲又嘆了一聲。

程素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會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你過兩年再看就知道了，九十年代，國家肯定會提一個質的飛躍。」

華玲點點頭，道：「假如他調到我爸那邊，我很可能也會調回那邊上班去，只怕以後，我們就會搬走了，畢竟孩子都在我爸媽那帶著！」

程素一愣，明白她的意思，說道：「這樣的話，就常回來看看唄！」

華玲嗯了一聲。

兩人都感到一股子離愁淡淡的纏繞著似的，一時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