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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之妃要當家》第130章 回去事件 冷酷候爺
「父親,可是我們女人家不在內宅操持後院、當家理事嗎?」章婉嫻不覺得,反問道。

「夏小候爺沒有得力的嶽家,可是此女就是得力的嶽家!」章大人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強強聯手,還有什麼辦不了的。

章婉嫻搖頭:「聽不懂,父親!」

章大人和靄的對女兒說道:「聽不懂無事,父親就是告訴你,以後在什麼聚會上遇到了,跟她結善緣!」

章婉嫻撅起小嘴,有點不開心:「父親——」

章大人還能不了解女兒的心思,笑道:「沒能嫁給小候爺,可不是她的原因,你不必牽怒於人,小家子氣!」

「是,父親!」

計宅

計家兒子全部站在老父親的書案前,聽著老父親訓話,計平方的頭一直低著不敢喘氣。

可是計成儒沒有放過他,「你妹夫出來了?」

計平方連忙上前回話:「回父親,是!」

「他為何不承自己殺了人?」計成儒瞳孔緊束,要不是在當口上,他親自辦了他,居然讓計家現在眾人面前。

計平方頂著自己老爹吃人的目光回道:「父親,他確實沒有殺人!」

「是嘛——」計成儒口氣陰森沉長,讓聽者不寒而粟。

「是,父親!」

計成儒陰沉著一張臉,許久沒有說話,書房雖然很大,可是他的兒子們也多,嫡子庶子站滿了整個書房,他再度開口,聲音不大,卻有著駭人的氣勢,「我再說一遍,別給我惹事,要是在誰這裏出了事,那怕就是親兒子,我也覺不手軟,聽到了沒有?」

「是,父親!」眾子齊聲回道。

「出去吧!」

「是!」眾子們陸陸續續有秩序的退了出去。

計成儒的謀士從隔壁走了出來,「大人——」

「打聽得怎麼樣了?」計成儒問道。

謀士拱手回道:「回大人,明月大師確實說了風起風湧的話!」

計成儒頭微微抬起,緊束著瞳孔:「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和尚,特意跑到京兆府門前為一個市井婦人超度,什麼意思?」

謀士回道:「大人,有人猜測是沖著夏琰的未婚妻去的!」

「她——,不也是一介平民!」計成儒語氣輕蔑。

謀士再次回道:「大人,據人說,伍大人的訟師就是此人!」

「不是姓林的嗎?」計成儒目光倏的一下掃向謀士。

「回大人,大理寺的人說了,上次姓林的總共沒說了幾句,幾乎都是那個小書僮在辯說,而小書僮跟夏琰女扮男裝的未婚妻很像!」

「夏琰……」計成儒回味說道。

「是,大人!」

「好哇,好哇……」計成儒冷冷的哼道。

「大人……」

計成儒陰陰的說道:「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

「是,大人!」

夏琰和童玉錦坐著馬車回了中山郡王府,馬車嘚嘚的行駛在京裡的街道上,童玉錦無精打採的看著窗外。

夕陽的餘輝的斜斜的穿過薄雲,讓繁華的京城變得朦朧而迷離。兩旁的店鋪酒肆彷彿沉浸在一片安詳平和中,抬望眼,那即將墜入地平線的太陽,彷彿在瞬間,盡綻光芒。

天空被夕陽染上了血紅色,緋紅色的雲彩鋪滿京城的大街小巷,美輪美倫,猶如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童玉錦不知不覺的嘆了口氣,不知辛大叔有沒有出了京城,他們需要多少個這個的夕陽才能到達他們所要到的地方?

她突然覺得一切沒勁起來!

夏琰伸手把童玉錦摟在懷裏,嘴唇摩娑著她的頭頂,「自古以來,成事者不能拘小節!」

「我知道,就是心裏有些難過!」伏在夏琰懷裏,童玉錦才覺得自己冰冷的心有些暖意。

夏琰輕輕的安慰道:「不必擔心,至少那一對河灘母子的靈魂得到了安慰!」

「是啊!」童玉錦再次嘆氣,「可是為什麼事情不能兩全呢!」

「很難!」

「連你也這樣說!」

「嗯!」

夏琰和童玉錦緊趕慢趕,於晚飯時間,趕到了中山郡王府。

中山郡王妃看到他們後,有些生氣,「子淳,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帶著你媳婦早點回來?」

「回姨母,路上有事耽誤了!」夏琰笑回道。

中山郡王見妻子不太高興,插嘴說道,「回來就好,就等你們吃晚餐了!」

夏琰微笑道:「讓姨父、姨母久等了!」

「不必客氣,都是自家人,都過來吃吧!」中山郡王帶頭去了餐廳。

「是」

吃好後,一行人餐廳廂房消食,中山郡王妃問道,「小錦回去什麼事嗎?」

「他……父母有些想她了」

中山郡王妃一幅不相信的樣子,不能怪她沒有聽到外面的傳言,這段時間,兒子去了禁軍,她幾乎沒有出去走動。

中山郡王經常出去茶樓吃茶,或是聽個小曲什麼的,倒是聽到了京城裏的風言風語,今天特意打量了這個平凡之極的侄媳婦,居然跟著侄子一起辦案,不僅如此,還做了女訟師,可真是聞所未聞,不僅如此,還把伍大人訟得官升兩級,今天讓出了名的河灘陳屍案得以結案,種種行徑竟比男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眼高於頂、高傲如廝的侄子能對她這麼好,竟是個有能耐的平民女子。

中山郡王妃見侄子不想回答,語氣有點不高興,「好了,不說了,小錦在我身邊學當家理事也快半個月了,你有空問問,看她學了什麼,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你跟我講,我好再教教!」實際上,中山郡王妃心想,你整天都維護這個女人,等你問了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學到,我看你怎麼說。

夏琰拱手笑道:「讓姨母費心了!」

中山郡王妃搖了一下頭,說道:「那倒沒有,就怕她沒學到東西,你怪我!」

「怎麼會?姨母!」

中山郡王妃揮了揮手:「不說這些了,過幾天,太后娘家衛國公家舉行花會,我想讓小錦去見見世面!」

「那再好不過了,多謝姨母!」夏琰高興的說道。

「我本來準備給她買些衣服的,聽說你買好了,你看……」中山郡王妃問道。

「姨母你再把把關,我若是選得不好,你再添幾件!」夏琰笑道。

中山郡王妃本來想說,你都買好了,我就不買了吧,那知侄了倒是捨得,還敲自己的竹杠,不太自在的笑笑,「那行,我看看,盡量按最好的給她置!」

「多謝姨母!」

「行了,旅途多有勞累,去休息吧!」再說下去,中山郡王妃覺得自己能氣得一夜睡不著。

「是,姨母!」

「去吧!」

夏琰挽著全程裝死一句話未說的童玉錦,一起給中山郡王夫婦行了禮,然後出了中山郡王夫婦的院子。

中山郡王妃看著手挽手的侄子侄媳婦,眼睛閃了又閃,唉,這女人真有這麼好,連走個路都要挽著?回到景瀾院後,兩個人啥話也沒說,和衣躺到榻上睡了一大覺,為了案件,他們多少天沒有睡好了。

美珍見兩個和衣睡了,把房內的碳火爐子拔了拔,又放了一盆清水,防止空氣乾燥。

兩個老嬤嬤見小候爺和未來夫人回來了,一下子從鬆懈狀態變成了緊張狀態,小心翼翼的在門房外等著被叫。

美珍看了一眼他們,皮了一下眼,徑直到小廚房裏煨湯,煨湯的同時揉面、醒面準備做麵條,等三娘醒來,用骨頭湯下麵條。

夏琰和童玉錦一覺睡到夜裏十二點左右才醒來,夏琰先被尿憋醒的,醒來的他發現自己胳膊都麻了,準備活動一下,突然驚醒過來,胳膊上枕著自己的錦兒呢?

他本來想不動醒錦兒的,誰知尿意越來越明顯,不去方便一下,說不定搞得像孩子一樣尿床,他輕輕的一隻手搬著童玉錦的小頭,另一隻被壓的胳膊悄悄的抽出來,就在自己的胳膊就要抽出來時,童玉錦醒了,「幾點了?」

「……」夏琰沒明白,「你是不是問什麼時辰了?」

「哦,是啊,什麼時辰了!」童玉錦懵懵懂懂的問道。

「不知道,我也是剛醒!」夏琰回道。

「哦,噝,我要方便,不跟你說了,」童玉錦剛才還惺眼忪忪呢,瞬間直起身赤溜一下下了地,汲著拖鞋去了裏面方便的廂房。

夏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懷,啞然失笑,可真是……他感覺到了童玉錦的隨性,看起來是這樣沒規沒矩,可是自己竟一點也不覺得不妥,難道我變了,變得隨意沒規矩了?

他也沒時間思考了,因為他也要急著方便去了,再不方便,估計要鬧笑語了,可是裏面的方便桶已經被童玉錦佔了,他轉了兩圈後,果斷的出去了。

夏琰微微捂著小腹出了童玉錦的房間,美珍有些奇怪,咦,醒了?幹嘛捂著肚子,不會是被三娘踢得吧,三娘的睡相可真不敢讓人恭維,想想一本正徑的小候爺被三娘踢下床那是什麼感覺,不地道的偷偷笑了!

美珍見他們醒來,趕快把小泥爐上鍋裡的骨頭肉撈到湯罐裡,放到保溫籃裡,又把準備好的麵條放到剩下的骨頭湯裡,又在邊上小爐上湯了幾顆青菜,煎了兩個荷包蛋,等一切做好時,童玉錦伸著懶腰出來了,「美珍,我餓死了!」

美珍回道:「知道,我都好了,你趕緊洗洗過來吃吧,骨湯麵!」

童玉錦說著就要撲過為摟美珍:「哇,愛死你了,美珍!」

美珍嚇得躲開了:「受不了你,趕緊吧,我的三娘,等你慢騰騰出來,面都要涼了!」

「知道,馬上!」童玉錦迅速進了洗漱間洗漱了一番,然後風一般卷了出來。

到了外面小隔間,端碗就要吃,被美珍搶了筷子。

童玉錦委屈的叫道:「幹嘛,美珍,我都餓死了!」

「我的三娘哎,你都是有相公的人了,不等小候爺一道?」美珍反問。

「啊,他不是回去了嗎?」童玉錦不解的問道。

「我猜他馬上就會過來!」美珍回道。

童玉錦不相信的說道:「不會吧,剛才是和衣休息一會,現在都深更半夜了,他過來幹嘛?」

美珍不跟童玉錦爭辨:「我不跟你說,你等會兒!」

「可我餓了!」

美珍不同意:「等你夫君一道,我告訴你,再疼你的夫君也要被的隨性不關心他給冷了心!」

「不會吧,美珍,你怎麼跟老太太似的!」童玉錦瞪著漂亮的丹鳳眼,心想你個未婚小娘子,怎麼懂這些?

美珍挑著眉說道:「你們辦案,我在衙門口外面跟辛大娘聊天,我把你跟候爺的事說了,辛大娘說你不好,不懂得體貼男人!」

「啊——都……都上升到這高度了,我們還沒結婚呢?」童玉錦結巴的說道。

美珍搖頭:「我不管,我覺得辛大娘說得對,等候爺過來,你親自給他拿筷子!」

童玉錦眨了眨眼,「需要這樣,豈不是慣得他?」

「我不管,等下你拿筷子給候爺!」美珍就是不鬆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童玉錦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童玉錦坐在桌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美珍把肉骨湯燒開,就是不下麵條,而自己面前的骨頭肉都快要冷了,她可憐憐兮兮的對美珍說道,「要不,你先給我吃個荷包蛋?」

「不行,等你家男人一道吃!」美珍看著爐子上的火說道,肉湯都滾幾道了,小候爺怎麼還不來,難道真回去睡覺了?

童玉錦不滿的撅嘴:「你說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磨噌?」

「候爺當然要慢啦,你沒看人家當官的都是這樣慢的!」美珍回道。

童玉錦突然捂臉大笑起來,「哈哈……」

美珍被童玉錦笑得不自在起來,「我沒說錯呀,當官的人本來就慢嘛!」

「對,美珍姑娘說得很對!」

「那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

夏琰從外面進來,看到童玉錦笑得前俯後仰,笑道,「大晚上笑什麼?」

童玉錦捂著肚子忍住笑意,「當官的,你來了!」

「叫得什麼亂七八糟的!」夏琰走到桌子主位坐了下來,看了一眼童玉錦說道。

「哈哈,笑死我了!」

夏琰皺眉。

童玉錦目光掃到了,想到美珍的話,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饒到夏琰的邊上,幫他拿筷子,「候爺大人,趕緊趁熱吃吧!」

夏琰第一次見童玉錦主動伺候他,一本正徑的點了點頭,「嗯!」

童玉錦被他嗯得頭朝後面踉了一下,不會吧,這廝這麼理所當然,氣得她翻了幾個白眼,轉身就到自己位子上,拿起筷子就呼啦的吃起來。

美珍看著有些粗俗的童玉錦咳了聲。

童玉錦聽到咳聲歪頭朝美珍看了一眼,又抬頭正眼看了看夏琰,吐了口氣,直起身子,小口斯文的吃起來,心裏暗道,裝逼誰不會,哼,萬惡的封建社會。

夏琰見童玉錦端正了,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才不緊不慢的吃起面來。

兩人輕輕的吃了一小碗骨頭肉,一個荷包蛋,外加一大碗麵條,夏琰是男人吃這麼多無可厚非,可是童玉錦一個小女人也吃了這麼多,夏琰的眼睛眨了眨,一般人還真養不起她嘛,幸好是我娶了她!

童玉錦不知道對面男人想什麼鬼東西,她吃得心滿意足,放下碗筷,站起來,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以消食。

邊消食邊問道,「計成儒不是致仕了嗎?」

「嗯」夏琰端坐在桌子旁邊沒動。

童玉錦問道:「那你幹嘛擋著我,不讓我去揍那臭女人一頓?」

夏琰瞄了一眼:「你一個候夫人,她一個庶女,她還沒這資格讓你訓!」

「啥,她連讓我揍得資格都沒有?」童玉錦停下走動,心想這是什麼鬼邏輯,你打個人都要這麼束手束腳。

「嗯」夏琰點頭。

童玉錦叉腰:「喔喔……我怎麼這麼不解氣呢!」

夏琰問道:「你想解什麼氣?」

「奶奶的,看不得鄒潘進這個小人得意,我想辦了他!」童玉錦氣呼呼的叫道。

「急什麼?」夏琰回道,心想,多少人都在等機會辦了計家。

童玉錦說道:「怎麼不急,時間長了,我的怒意就淡了,打擊報復起來,快感就沒這麼好了」!

「你……」夏琰被童玉錦的狗屁道理噎得一句話都沒有,不過想想好像是這麼回事,挑眉看向童玉錦,這小女人還真不好惹。

童玉錦見夏琰瞪眼看她,笑笑:「嘿嘿,君子報仇不要十年,就要當下,快意人生嘛!」

「懶得理你!」難道夏琰不知道這道理嗎,可是他不敢附合了童玉錦,這小女人無法無天起來,可真夠人吃一壺的,他得管住她。

果然,童玉錦見夏琰不配合自己,氣癟了,無精打彩的問道:「我知道了,對了,你姨母說讓我參加什麼花會?」

夏琰見童玉錦消停了,心想,我不附合她,果然是對的,回道:「嗯,讓你見見京城的世面!」

「我不想去!」童玉錦撅嘴。

「為何?」夏琰擔心的問道,難道她自卑?

「煩人!」童玉錦回道。

「有什麼好煩人的」夏琰沒想到竟是這個理由,氣得瞪了她一眼,這女人!

童玉錦撓了找頭:「就是覺得煩!」

夏琰有點明白了:「你是怕端著煩吧!」

「知我者小候爺也,就是,個個裝得一本正徑,跟真得似的,多沒意思!」童玉錦笑著回道。

夏琰搖頭:「你呀,也不知道你這些歪理從哪裏得來的!」

「我就是這麼想的」童玉錦齜牙咧嘴的回道。

夏琰可不能什麼都由著她的性子,說道:「場面總是要應酬的,將來當家主母,這些必不可少。」

童玉錦不以為意的說道:「多招幾個能幹的管事不就得了!」

「招管事?」

「是啊,我看郡王妃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童玉錦聳了聳肩說道。

「對了,說到我姨母,我最近學了什麼?」夏琰終於想起問童玉錦當家理事的事了。

童玉錦笑了:「學得很多!」

「有哪些?」夏琰著看笑容滿面的童玉錦,心想,看來學得不錯。

「我寫了幾張紙,拿給你看看,」童玉錦說道。

「寫到紙上?」夏琰驚訝說道。

童玉錦回道:「是啊,要不然,這麼多怎麼一下子記得住,你當我是神哪!」

夏琰眉角跳了跳,不當神,難道當鬼,呸……呸,別亂想,別亂想,夏琰這樣想道。

童玉錦從臥室裡拿出這段時間記錄和總結的東西遞給了夏琰。

「這些都是?」夏琰看著厚厚一撘紙問道,「看來姨母教了你不少!」

童玉錦暗暗撇了摘嘴,面上笑笑,「是啊,你姨母真好,教了我好多東西!」心想要不是姐有理性拿筆記了,鬼才能學到東西。

「知道就好!」夏琰高興了,想道,還是姨母好,這樣盡心的教自己妻子,以後可要對她好。

童玉錦轉過頭做了個鬼臉。

夏琰拿起童玉錦的手稿細細的看了看,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她記錄的當家理事內容詳細、條理分明,有的甚至還提問,然後有幾種答案,這小女人居然舉一反三的能力還真不是蓋的,果然是能言善辯的訟師,一邊看一邊點頭,「嗯,不錯!」

童玉錦坐在邊上,這點算什麼,跟姐的律法考試比起來,簡直小意思。

夏琰對童玉錦學習當家理事這件事總算放下心來,他就說嘛,我的錦兒這麼聰明只要想學,一切都不是問題。

童玉錦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對夏琰說道,「你去睡吧,我要睡了!」

「哦」夏琰手裏拿著手稿子光回答不放下,彷彿還要看似的。

童玉錦站起來,準備把他送到門口。

可是夏琰卻坐著不動。

「咦,你屁股被粘住了?」童玉錦不滿意的提醒說道。

「什麼……屁……以後不許說這麼粗俗的話!」夏琰一邊不好意思,一邊不忘訓一下自己的小女人。

「哦,知道了,夏小候爺,夜深了,去睡吧!」童玉錦悄悄翻了一個白眼。

「我睡不著!」夏琰一本正徑的回道。

「我睡得著!」童玉錦不耐煩的回道。

夏琰坐著不動。

「喂,你還坐著幹嘛!」童玉錦真沒耐心了。

「我再消會兒食!」

「那你消吧,我進去睡了,可別怪我沒規矩,你自己不走的,不能怪我不送你!」

「臭女人!」

「臭男人!」

童玉錦哼了一聲,自顧自的進臥室脫衣睡了,前一段時間高強度的用腦,她真得又累又困,中山郡王府的被子蓋在身上真舒服啊,童玉錦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夏琰見童玉錦真得不理自己去睡了,氣得就差喘粗氣,收拾廂房的美珍悄悄站在一旁,等小候爺回自己院子,可惜小候爺坐著就是不動,美珍連哈欠都不敢打。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琰站起來,腳步朝童玉錦的房間方向走了幾步,美珍捂嘴。

走了幾步,夏琰又轉了回來,來來回回也不知走了幾次,終於回了自己的院子。

美珍一股屁坐到椅子上,娘哎,累死我了,終於可以睡了。

北城某衚衕

茶寮老闆吉開來受了點風傷寒,侄子呂稱心帶了二斤白糖過來看他,他正坐在門口曬太陽,見侄子手拿了東西,咳了兩聲,「來就來唄,還帶啥東西,有銅子花在有用的地方,別花在這些冤枉的地方!」

呂稱心笑道:「看舅舅那能是花冤枉錢!」

吉開來叫著小兒子:「小六子,給你表哥拿個小凳!」

正蹲在地上玩石子的小六子,頭抬都沒有抬:「表哥也沒給我帶糖,我不拿!」

「臭小子,看我不揍你!」吉開來揚起手來要打小兒子。

「你來呀……」吉小六噌一下逃開了,對著自家老爹做著鬼臉。

「屁小子……」吉開來渾身無力,還真拿自家小兒沒辦法,「你自已拿個小凳吧!」

「舅媽呢?」呂稱心邊拿凳子邊看了看屋內問道。

吉開來回道:「幫窯子裏的那些窯姐洗衣服去了!」

呂稱心不高興了:「舅,你還讓舅媽去啊,讓人說閑話!」

吉開來無奈的回道:「不去怎麼辦,生了六個,六個全是兒子,那有銀子給他們娶媳婦!」

呂稱心奇怪的問道:「不是說有貴人問你事,給了十兩嘛!」

吉開來搖頭嘆氣:「這十兩,還沒到家呢,就被債主們絞去一半了!」

「你就不能悄悄的呀,怎麼被他們知道?」呂稱心怪自己舅舅有財外露。

「唉,要怪就怪貴人太引人注目了,給銀子時,圍著的人都看到了,傳到了債主耳朵裡!」吉開來心想,你當我願意啊。

「難怪!」呂稱心明白了。

「稱心啊」吉開來叫道。

「啥事,舅?」呂稱心問道。

吉開來說道:「上次貴人問事,我提到了你!」

「你提我作啥」呂稱心有點好奇。

右開來笑道:「也沒什麼事,他們問的人,我恰巧聽你說過,就說了一嘴!」

「我認識誰啊?」呂稱心更好奇了。

「就那個叫鄒潘進的!」吉開來說道。

「喔,他呀,」

這下輪到吉開來好奇了:「聽說他好男風,是不是真得?」

呂稱心回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他有相好的,我們馬場裡有一個白皮小子想勾搭他,沒勾搭成!」

「啥,為啥要勾搭他?」吉開來不解了,好好的幹嘛要去勾搭男人,什麼世道。

「有銀子唄!」

吉開來氣憤的說道:「這白皮子小子也太丟男人臉了,怎麼能去勾搭男人!」

「丟不了了!」呂稱心悠悠的回道。

「怎麼了?」

呂稱心皺著眉頭說道:「也不知怎麼的,白皮小子死了!」

「什麼,死了!」

呂稱心點頭:「嗯,我們馬場邊上有條小河,喝了點酒載到河裏死了!」

「那真是作孽!」吉開來感慨說道。

「誰知道呢!」

吉開來彷彿想到什麼似的:「稱心,你可不要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舅你放心,我才不會呢!」呂稱心笑回。

「那就好」吉開來看了看天色,「稱心啊,天色不早了,你舅媽又不在家,家裏就我跟小六子,又不會做飯,就不留你了!」

「那行,我們馬場裡最近又有馬到了,人手不夠,你看家裏那個能去,趕緊明天早上去我家找我,就幫人拉拉馬,一天下來,幾十個子呢!」

「好,好,好侄子,等老三、老四回來,我看他們兩個誰願意」吉開來愁眉苦臉的心終於高興起來。

「那行,我走了!」

「走吧」

西尾衚衕

計平方看了看院牆對面的房子,陰沉的問道,「他家房子怎麼處理的?」

鄒潘進回道:「他請見了沈大人,讓沈大人以他女兒的名義幫他買了下來,沈大人請示了夏琰,夏琰同意了!」

「那來的銀子?」計平方問道。

「這些年,他積了些銀子,告訴了沈大人家裏放銀子的地方!」鄒潘進沒敢說裏面大半的銀子是自己給的。

計平方眯著眼冷笑:「想不到臨死之前倒是給女兒辦了件好事!」

鄒潘進冷笑道,「是個人都有兒女之情!」

「這麼說,你不肯為他擔罪,還真是因為他掐死了你兒子?」計平方突然問道。

「當然!」鄒潘進也不隱瞞自己的心思。

「你就不怕我生氣?」計平方小眼緊眯。

「我娶你妹妹時,早就跟你說過,我有兒子,婆娘可以不要,但是兒子我無論如何是要的!」鄒潘進一點也懼怕。

計平方見對方不吃自己這一套,也沒辦法,說道:「哼,先不管你要不要兒子了,聽說前一段時間有人訛你!」

「已經處理了!」鄒潘進回道。

「不會留有尾巴吧!」計平方問道。

鄒潘進看了一眼計平方說道:「事情只要做了,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總會被有心人發現並加以利用!」

「我不管,給我把屁股擦乾淨!」計平方面目猙獰。

「知道了!」

中山郡王府

中山郡王妃一直等侄子過來說童玉錦學習當家理事的事,結果等來一句『姨母你教得很好,錦兒也學得很好』,她心裏沒底了,侄子到底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她不明白了,因為平時,童玉錦幾乎不開口問她問題,所以她也搞不清這女人究竟學沒學到東西,疑惑之下,找了那兩個嬤嬤,兩個嬤嬤開頭還不敢說,最後被自己撬開了嘴。

「你說,她把白天聽的東西全部記到紙上,然後問你們?」

「是,郡王妃」

「她記得住」

「夫人和她丫頭兩人分工,一人記一部分,記得挺全的」

中山郡王妃一下子不敢小瞧這個平民了,想不到不動聲色間,竟真學了東西,不過還是有點疑問,「你覺得她學得怎麼樣?」

「回郡王妃,夫人很聰明,學得很快,不僅如此,還舉一反三,把我們問得張口結舌」

中山郡王妃看著面前的兩個老嬤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能讓這兩個結舌的,那肯定學得不錯,不會吧,這才幾天功夫,她居然學了這麼多。

中山郡王妃坐在哪裏許久未動,難道這個平民真有些能耐?

童玉錦開始學習出去交往的禮儀,以及碰到什麼樣的小娘子或是婦人可以結交。

中山郡王妃通過對童玉錦的調查,已經不把她當無知的平民對待了,教東西盡心了一些:「我們和衛國公府的交情談不上深,只是泛泛之交而以,所以去時,帶得禮物中等就夠了!」

「哦,知道了!」童玉錦回道。

看著不插嘴,不多話的童玉錦,中山郡王再次高看了她一眼:「衛國公府出了太后這樣的人物,所以他們非常注重規矩,你到了哪裏之後,不可隨意,可知道?」

「是,知道了!」

中山郡王妃叮嚀道:「盡量跟在我身邊,如果跟著小娘子們時,也盡量不要跟他們多言,能不回答的盡量不回答,以免讓他們抓住笑話的把柄!」

「我知道了!」

中山郡王妃說道:「三天后,你去時,除了帶你的兩個丫頭外,我這裏給你拔一個老嬤嬤,子淳娘留下的你也可帶一個出去!」

「好!」

「至於丫頭——」中山郡王妃想了想說道,「就把素雅和素琴兩個帶著吧!」

「……」童玉錦不想帶,沒有接話。

中山郡王妃見她不想帶,解釋了一下:「為何要帶,一方面兩個丫頭是從小專門陪養為子淳大婚時用的,二方面,她們對深宅大院裏的道道多少懂一些,總比你們兩眼一摸黑的好!」

「姨母考慮的周全!」童玉錦想想也是,這兩個丫頭應當分得清輕重吧。

中山郡王妃回道:「我這都是為了子淳,你也不必客了!」

「是,姨母!」

開國公府

開國公呆在家裏,屁股猶如針刺過一下,坐立不安,半臥在書房的椅子上,「單騰,你家公子去了什麼地方,這麼多天不回府!」

「回國公爺,我們爺辦案去了!」單騰拱手回道。

開國公氣呼呼的大叫道:「他倒好,辦案把我也牽上了,憑什麼不讓我出去玩?」

單騰回道:「國公爺,小的也沒有辦法,這是候爺的吩咐!」

「我都把輸了的銀子還了,他還要怎麼樣?」開國公氣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叉著腰在房間裡轉了幾圈。

單騰低頭回道:「小的,只聽候爺的!」

「真是氣死老子了!」開國公氣得鬍鬚直翹,跳著腳卻拿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國公爺,還有事嗎,沒事小的先告退了!」單騰問道。

「去吧,去吧,煩死人了!」

單騰前腳走了,開國公夫人來了。

「你來做什麼?」開國公脾氣大得很。

高氏說道:「當然有事找你了!」

「真是的,什麼事趕緊?」開國公無聊的又躺到椅子裏。

高氏問道:「我聽人說,中山郡王府受了衛國公府的請貼,你有沒有收到?」

「沒有!」

「那就沒請咱們家了是不是?」高氏有點失落,她還準備帶自己兒媳婦去見見世面呢。

「我怎麼知道,別來煩我!」開國公揮了揮手說道。

「你……」高氏氣得轉身就走。

回到自己臥室,還在氣頭上的高氏見兒子來了,沒好聲沒好氣的說道,「沒銀子,別找我,找你媳婦要去!」

「母親,媳婦的被我要了!」夏子成一臉笑意貼上來討好自己的母親。

「你做什麼花這麼多?」高氏驚訝的問道。

夏子成撇嘴:「母親,你給得就不多!」

「你……」高氏氣得想揍兒子,想了想問道,「衛國公府幹嘛不給我們家請貼?」

「能為什麼,沒看上你那不成氣的二子和三子唄!」夏子成回道。

「什麼意思?」

「衛國公的孫女到了婚嫁年齡,想找婿唄!」

「哦,竟是這樣,憑什麼看不上我們家七郎、八郎?」高氏氣得想罵人,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不好。

「你說呢,我們開公府在京裡是出了名的窮酸樣!」

高氏聽到這話乍毛了:「臭小子,怎麼不在爹面前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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