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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之妃要當家》第123章 案件進展 子淳打算
就在童玉錦主僕準備動手時,所有人都看向從樓梯走下來的人,有人認出了夏琰,叫道,「夏候爺居然在這裏!」

「夏候……那不是……」童玉錦倏的轉過頭。

「什麼……夏候……我……」開公國也驀得轉過頭。

兩個慌張的人都沒有看到對方慌張,都各自找著藏身之處。

童玉錦看到夏琰緩步從樓梯上下來,急得鑽到了賭桌低下。

開公國急得藏到了某個賭客的身後。

夏琰冷然的走到頭號桌子跟前,垂眼看了一眼躲在桌子底下的童玉錦,又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美珍和彭大丫。

兩個丫頭被他看得心驚膽顫,頭縮了又縮。

夏琰看向對面的莊家江無道,面無表情的說道,「跟你主子說一下,差不多就行了,我的銀子不是那麼好贏的!」

江無道上前一步,低頭拱了拱手,「小候爺,雖說你是候爺,可是賭桌上無大小,恕小的不敢苟同!」

夏琰面色冷峻,說道,「好一個不敢苟同,這九萬兩,我贏了,就是我的了,你可以回去了!」

江無道抬眼看了一眼開公國,本想再看一眼童玉錦的,可惜在桌子低下看不了,回道,「是,那小的就告辭了!」

夏琰看著江無道出了賭場的門,然後看了一眼開國公,又看了一眼桌子低下的童玉錦,也跟著出了賭場的門。

見夏琰走了,有賭徒叫道,「小哥,夏候爺走了!」

「真的假的……」

「真的!」

有好事者問道:「成半事怕我們知道,你怕什麼呀,小哥?」

「就是,小哥,你為何怕夏候爺?」

……

童玉錦才不會回答,探出頭看了看,好像真走了,這才從桌子低下鑽出來,對著櫃主說道,「把俏老頭欠得銀子趕緊消掉!」

然後又找到開國公,「俏老頭,別賭了,他們贏銀子有技巧的,你不是人家對手,趕緊回家吧!」

開國公正看向門口,見兒子真走了,還在納悶,兒子為何不把自己拉回家,難道見人多給自己面子,正在疑惑,聽到童玉錦的聲音轉過頭來,真正準備問他,你幹嘛躲起來?

童玉錦卻不等開公國回話趕緊對著兩個丫頭叫道,「快點,回家了!」美珍和大丫趕緊跟上來和她一道快速出了賭坊的門。

趙之儀一直站在邊上觀察著童玉錦,發現她居然沒有男人的特徵——喉結,難道他竟是女人?一個夏琰維護的女人,她會是誰?聽說他最近把平民妻子接到了中山郡王府,難道……不會吧!

中山郡王府

中山郡王妃早已聽到景瀾院丫頭們的回稟,她也派人去了小側門、景瀾院,結果都快子夜了,那主僕三人還有回來,由開始的生氣,準備等她們回來,給她們點顏色,到後來站在房間裡急得團團轉,不會有事吧,侄子寶貝這個女人跟什麼似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侄子會不會對我有意見?

不行,要不派人過去找找,可是這深更半夜的到哪裏找?

看著中山郡王不急不慌的看著書,氣得從中山郡王手中拿掉了書。

中山郡王看了她一眼,「現在慌了,早做什麼了去了?」

中山郡王妃急切的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中山郡王哼了一聲:「小側門若不是有人打過招呼,你侄媳婦能出得去?」

「……」中山郡王妃眨了一下眼,「什麼人敢使壞?」

「什麼人又不敢使壞?」

「你……」中山郡王妃氣得又轉了一圈,穿起披風去了西側門。

中山郡王想了想,也站起來,穿起大氅跟著婆娘去了西側門。

景瀾院

幾個丫頭還沒有睡,最小的那個丫頭素雲,不時的看著院子門,見人還沒有回來,回到房間說道,「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還真是玩野了,都不知道回來了!」

「看來有好戲看了!」

「會不會一整夜都不會回來了!」

「有可能!」

隔壁兩個婆子,聽到邊上幾個丫頭進進出出,也議論道,「你說會怎麼樣?」

「如果沒死在外面,回來也得脫成皮!」

「可是我總隱隱覺得這個平民不簡單!」

「再不簡單,獨木難成林,沒有娘家人,沒有人照拂,她再聰明也會折在大宅門裏!」

「那倒底是」

就在這裏,中山郡王妃的婆子到了,叫道,「王爺、王妃去西側門,各位趕緊去吧!」

屋內丫頭們驚了一下,「不會吧,大半夜的王妃親自到門口捉人了?」

「可能,趕緊去看看!」

幾個丫頭和兩個婆子到了西側門,發現王妃還沒有到,問到門婆子,「人回來了嗎?」

「還沒有!」

「不會吧?」

「別說話了,前面王爺、王妃到了!」

一群丫頭婆子趕緊一字排開,準備給王爺、王妃見禮,等待著看笑話。可是……

中山郡王妃到了西側門,就讓自己的行事婆子抽了門婆子幾個耳括子,門婆子的臉瞬間腫了起來,「說,是誰讓你放行的?」

門婆子啪得一下跪到地上老老實實的說了丫頭的名字:「素雅姑娘!」

王妃居然發現了端倪,幾個丫頭嚇懵了,聽到門婆子這樣說,素雅連忙跪下來,「郡王妃,不是小的一個人的主意,是素雪最先提出來的……」

「不是小的,小的沒有提」最漂亮的素雪連忙狡辨。

看著兩個丫頭狗咬狗,中山郡王妃氣得兩眼冒火:「豈有此理,為了什麼,你們敢這樣對待夫人!」

「……」幾個丫頭怎麼敢說自己的心思,個個低著頭。

中山郡王雙眼皮了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幾個丫頭,心知肚名,侄子這塊肥肉,是個女人都想啊,現在有個平民女子登堂入室,這些個為奴為婢的怎麼能不動心思,在王府呆久了,就以為自己是個上等人了!

中山郡王妃挑了個看起來老實的素琴問道,「什麼意思?」

「回……回王妃,她……們想……候爺!」素琴最老實,事情她沒有參與。

「竟……」中山郡王妃發現自己管制下的丫頭竟敢消想侄子,那感情就像人抽了她的耳光,「真是反正了,來人給他們上板子!」

「不……王妃,饒命啊,饒命啊……」

「饒命,王妃!」

「王妃事情不是我乾的,不是我……」

「一個都逃不了……」中山郡王妃發著狠話。

兩個婆子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仍然沒有開的門,深夜中,郡王府第一次這麼不平靜,初夜的月亮,如水般灑在了街面上,那淡淡的銀輝,在夜色中盡情流淌,使得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片靜寂之中。

萬盛源賭坊

童玉錦心慌意亂的出了賭坊門口,找那輛預訂馬車,可是根本沒有那輛預訂馬車的影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難道夏琰已經走了?當然不會,他等在路邊的馬車裏。

童玉錦不認識他的馬車嗎?怎麼可能,刻有小候爺徽章的馬車那麼特別,只要看過的人都不會忘記,更何況童玉錦。

可是童玉錦不敢上,今天晚上的所作作為,夏琰肯定饒不了她,她都嚇死了,帶著丫頭一路小跑。

等在路邊的小候爺發現童玉錦居然不上馬車,帶著兩個丫頭跑了,坐在馬車裏,死死的揪著眉心,吐了一口氣,說道,「跟上去!」

「是,爺!」

彭大丫對童玉錦說道,「三娘,候爺的馬車跟著我們!」

童玉錦隻管跑也不回話,她又不是瞎子,怎麼沒看到,可是她不管了,隻管憋著氣朝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她跑不動了,她蹲在路邊喘著氣,氣喘勻了,心情不勻了,自己怎麼能跑得過馬車,害怕的把頭埋在雙膝裡哭了!

馬車一路跟著小跑的童玉錦,見童玉錦停下來,馬車也慢慢的停下來,等在馬車裏的夏琰掀著驕布一直等著,發現小女人居然蹲在路邊哭了,她還有理了,臭女人,真是麻煩,自己還沒教訓她呢,她倒好先哭上了!

夏琰看了看後面,發現街道空曠無人,慢步踱到童玉錦的跟前,垂眼看著抽噎的小女人,也不吭聲。

美珍和彭大丫往後退了退,又退了退。

夏小同盯了一眼美珍,用口型說了句,「你們要完了!」

美珍臉上早就掛淚了,被他一說,更無聲抽噎的就差斷了氣。

夜色寂靜,月色蒙蒙,寒風蕭蕭,幾棵枯樹在寒風中搖曳著,天地一片寂靜,在長長的無人街道上,年輕的小候爺第一次面對哭泣的女人不知該麽辦?

可是夜實在是太深了,作為男人的候爺沒熬過女人的耐心,低低說了一句,「回去吧!」

童玉錦抬起頭,淚眼婆娑,「不回!」

「為何?」夏琰盯著童玉錦的淚眼,不知為何有想笑的感覺。

童玉錦可憐兮兮的回道:「你會打我。」

夏琰回得很溫潤,根本沒有生氣的跡像:「不會!」

童玉錦又憐兮兮的說道:「你會罵我。」

「也不會!」夏琰依舊幅雲淡雲輕的模樣,在冬夜的月色中越發顯得儒雅飄逸、玉樹臨風!

童玉錦卻無心欣賞,作為曾經的大律師,童玉錦太明白一個上位者發怒前的真正樣子,就如夏琰此刻,好像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實際上一觸即發,發得讓人難以承受,她抽抽泣泣的小聲說道:「可是我還是怕!」

夏琰耐心的說道:「我沒怎麼你吧!」

「你還說,你看你,刻板著一張臉嚇死人了!」童玉錦吸著鼻子大聲的回道,眼淚又簌簌下來了,小候爺冷峻的臉太怕人有沒有?

英明神武的小候爺抬頭吐氣,終於明白什麼叫得寸進尺了,他按下想發火的心,輕柔的說道,「一切等回去再說!」

「我不……」童玉錦蹲著往邊上躥了躥。

夏琰覺得自己從沒有這麼耐心過,就像哄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不要淘氣!」

「我沒淘氣!」童玉錦梗著脖子回道。

「回去!」夏琰的語句變得簡短有力起來。

「哇……哇……」童玉錦張大嘴就大哭起來,把哀兵之計發揮到了極致,她可不想回去挨揍。

「沒規沒矩」

「哇……哇……」

「你還有理了!」

夏琰頭疼,看了看清冷的街道,彎下腰伸手就抱起隻哭不說話的童玉錦。

「我不回,我不回……」童玉錦掙扎著不讓夏琰抱。

「不打你!」夏琰把童玉錦往懷裏拉,微笑著回道。

「真的?」童玉錦停止了掙扎。

「嗯!」

童玉錦眨了一眼追問道:「也不罵人?」

「嗯」

童玉錦開高興的伸手就環上了夏琰的脖子,「不許說話不算話!」

夏琰垂眼看了一眼臉上還掛淚的童玉錦,回了一個字「嗯!」

童玉錦騰出一隻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你可不許反誨!」

夏琰點點頭,把她抱上了馬車。

馬車上童玉錦窩在夏琰的懷裏,一動也不敢動,雖然他同意不打罵自己了,可是自己還是有些不放心,胡亂的想著,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夏小候爺看著睡在自己懷裏的童玉錦,伸出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撩開散在她面上的頭髮,他發現,睡著了的童玉錦是這樣安靜而美好,嫩白水靈的小臉有一邊貼著他的胸口,小嘴微微張著,一如五年前,他看到的那個小黑丫,嘴角流有一些哈啦子,他忍不住用手指沿著她的眉毛、小鼻子,櫻桃小嘴愛撫了一圈。

如果不是世事險惡,他根本不會對她今天晚上的行為有任何不滿,相反,他內心滿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愉悅,她的小腦袋做出的事是這麼令人驚喜和驚訝,她為何會帶給自己這麼多驚喜,她給自己嚴謹而沉悶的生命帶來一股清新的暖流,他覺得他此生已經不能沒有她。

可是,回到郡王府,他該訓的仍然要訓,該罰的仍然要罰,只有這樣,她才能不肆意妄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平安的活下去,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和她一起活到壽終正寢!

馬車一路疾行,終於到了中山郡王府,正門口門房回事的對小候爺說道,「爺,王爺和五妃在西側門!」

聽到這話,夏琰看了一眼懷中仍然呼呼大睡的童玉錦,感覺頭疼。

馬車又轉到了西側門,下了馬車的夏琰看到了中山郡王夫婦,想了想把童玉錦弄醒了,讓她站在地上。

門口中郡王夫婦看到抱著侄媳婦的夏琰,兩人眉頭都不自覺的皺了一下,難道侄媳婦受了委屈竟去找侄子了?

幾個被打的丫頭,趴在門角處,竟然發現,她們以為受罪的童玉錦竟安然無漾的躺在候爺懷裏,就算不是平民,也沒有那個男人待一個女人這麼好,竟抱著回家了,她倒底有什麼竟讓一個權柄在握、又長得貌美如花的候爺這樣待她?她們想不明白。

睡得迷迷乎乎的童玉錦站在地上揉著惺松的眼問道,「到家了!」

美珍連忙站到童玉錦身邊,小聲提醒說道:「三娘,中山郡王夫婦站在門口!」

「啊……」童玉錦一個激楞就躲到夏琰的身後。

夏琰把她從身後拉出來,「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

「我……」童玉錦眼淚一下又汪在了眼裏。

夏琰無奈說道:「過去跟姨夫姨母認個錯!」

「哦……」抽噎著的童玉錦揉著眼睛走到了中山郡王夫婦跟前,給兩人行了一個全禮,「玉錦知錯了!還請姨夫姨母訓示!」

「你……」中山郡王妃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自己的兒子夠調皮搗蛋的了吧,可是跟這個平民比起來,那簡直不算什麼。

夏琰跟著童玉錦走上前行禮說道:「姨夫、姨母讓你們費心了,冬天大半夜的站在這裏吹冷風!」

中山郡王妃滿不高興的回道:「吹冷風就罷了,要是出個什麼差錯,我怎麼向你交待?」

夏琰低頭:「對不住了,姨母,我會管教的!」

中山郡王妃卻不放過侄子,說道:「一點也不顧及你的體面,想怎麼就怎麼樣,肆意妄為,你怎麼管教?」

夏琰回道:「姨母,錦兒很聽話的。」

「那個女人會深更半夜出去亂逛,這叫聽話?」看著維護這個平民的侄子,中山郡王妃聲音高了八度。

作為男人,中山郡王體味到了侄子這對這個女人的情誼,侄子滿腦子都是侄媳婦,旁人的話估計是聽不進去了,出聲製止:「秀媛」!

「難道我說得不對?」中山郡王妃不服氣的看向自己夫君。

童玉錦見人家兩口子要為自己吵起來,連忙低頭說道:「是我錯了,姨母!」

「別叫我姨母,我受不起!」中山郡王妃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童玉錦朝夏琰身邊靠了靠,低著頭不再吭聲了,今天確實是自己欠妥當,確實是自己錯了,唉,嫁個豪門規矩真多,要是嫁個普通人多好,想到哪裏,跟相公說一聲,兩人一道出去多好,那向現在這個,整天公差、公事、私事一大堆,想出個門都出不了,真沒意思!

夏琰再次給中山郡王妃陪禮,「姨母夜深了,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中山郡王妃又要說,被中山郡王拉了一把,「那行,子淳,幾個不懂事的丫頭,我們已經教訓了,你趕緊帶侄媳婦回院子吧!」

童玉錦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地上,幾個丫頭被打得血淋淋的趴在哪裏,她嚇得尖叫一聲,緊緊的抱住了夏琰,大聲叫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美珍和彭大丫也順著童玉錦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慘白的月光下,幾個丫頭股屁被打得血肉模糊,也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相互抱著以消除內心的恐恍。

看著哭鬧的童玉錦,中山郡王吐了一口氣,心裏暗暗想到,這個侄子想不到是個命苦的,老子當兒子養,想不到妻子也要當女兒養,這可……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沒把她們怎麼樣,就是屁股打得難看了點,養幾天就好了,要是侄媳婦不要她們當差,就賣了她們,若是侄媳婦覺得還行,就留下!」

「行,行,留下她們……」童玉錦頭埋在夏琰的懷裏大聲叫嚷,夏琰手撫著她的後背,平息她的不安和害怕。

中山郡王眉角動動,到是個樸實的孩子,「那行,我讓人把她們抬回下人院子將養幾日吧!」

「姨夫、姨母費心了」夏琰除了說這話,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應當的,趕緊回去吧!」中山郡王揮了揮手。

「是!」

童玉錦賴在夏琰的胸前,就是不鬆手,夏琰嘆了口氣,抱上她回了景瀾院。

看著侄子對這個平民無底的縱容,中山郡王妃氣得心口疼,一回到房間,就摔了一個杯子。

中山郡王問道:「你幹什麼?」

中山郡王妃氣得大叫:「你看看,不是狐狸精,是什麼?都這樣了,子淳還縱著她!」

「你呀,操什麼心?」中山郡王搖頭。

中山郡王妃眼中有淚意:「我能不操心嗎?這孩子命怎麼這麼苦,老子老子這副德性,娶個媳婦還這副德性,你讓他日子怎麼過?」

中山郡王嘆了口氣:「行了,你侄子不覺得,那就沒什麼苦不苦的!」

「你……」中山郡王妃被夫君說得無語了。

「睡覺!」

「就知道睡!」

「再不睡,天就亮了!」

「知道了!」

京城某衚衕

計成儒正在問屬下話,「你說開公國帶了一個小哥,把輸的銀子全部贏了回去?」

江無道行了一禮回道:「是,」

「什麼樣的小哥?」計成儒眯眼問道。

江無道回憶著回道:「長得眉清目秀,甚至有些女相!」

「是嘛,趙之儀什麼表現?」

江無道說道:「他一直想跟夏琰聯手整倒我們,可惜夏琰不願意!」

計成儒冷嗤:「這兩人,一個是皇上明面上的棋,一個是暗地裏的棋,兩招棋都想致我於死地,可惜他們隻敢看不敢動!」

「是,大人!」

「不過,還是小心緊慎為妙,讓所有跟著我的人都給我消停點,要是在誰那兒出紕漏,我死他們得跟著下地獄。」

「是,大人!」

萬盛源賭坊

趙之儀一直等著什麼人,直到一個侍從急步匆匆的趕過來,開口說道:「公子,打聽到了!」

「什麼人?」

「被公子猜對了,就是夏候爺鄉下妻子!」

趙之儀眯了眯眼,「你確定?」

「是,回公子,小的一直跟到開公府,他們現在還站在開公府的西側門。」

「為什麼?」趙之儀不解的問道。

侍從回道:「說是什麼丫頭把夏夫人私自放出門……」

「哦,那就是真的了,」趙之儀默默的念道:「想不到一個平民有這膽識和魄力,夏琰連沖個喜取得女人都這麼有意思嗎?」

中山郡王府

夏琰抱著童玉錦進了景瀾院,一直到了她的床邊,準備把她放在床上,可是童玉錦死死的環著他的脖子不讓他放。

夏琰漂亮的桃花眼看向童玉錦,沉靜無波的眼眸深不見底。

童玉錦伸手遮住了他的雙眼。

夏琰幽幽的開口說道?「你一直做掩耳盜鈴的事嗎?」

「有時——」童玉錦小聲回道。

「有時?」夏琰反問。

「嗯,」

夏琰說道:「比如現在……」

童玉錦撅著嘴回道:「嗯,夏大人,我知道錯了!」

夏琰邊問邊拿掉了遮她眼的小手:「錯在哪裏?」

童玉錦低聲回道:「很多……」

「很多?」夏琰冷然的說道:「別以為這樣我會放過你!」

童玉錦聲音大起來:「你答應過我的,不打不罵!」

「我是不打不罵,可沒說不訓你……」夏琰淡然看向盯著他看的童玉錦,一雙漂亮的丹鳳滿是驚慌。

「你……」童玉錦倏一下從他懷裏鑽出來,「你玩文字遊戲?」

夏琰看了童玉錦一眼,轉身向外面廂房走去。

「喂,你幹什麼?」看著不回自己話的夏琰,童玉錦大叫著跟了出來。

夏琰坐到廂房的主位上,對著兩個丫頭說道,「知錯嗎?」

美珍嚇得當場就跪了下來,彭大丫抿嘴沒有跪,她對夏琰一直冷眼旁觀,五年前,她在井台邊跪求他救命時的絕決,她一直不能忘懷,所以當年夏琰再次回頭,她雖然看到,但她從未告訴過昏迷不醒的童玉錦,這個自以為了不起的貴公子曾經回過頭,曾經想要救過她。

夏琰抬眼看了一眼直直站著不肯下跪的彭大丫,冷冷的說道:「不懂規矩?」

彭大丫別過頭不理夏琰。

「小開,讓她知道什麼是規矩。」夏琰聲音並不大,可是從聲音中透出來的凌厲溢滿了整個房間,讓人喘不過氣來。

夏小開上前行禮,有點猶豫:「爺……」

「沒聽見嗎?」夏琰說道。

童玉錦慌了,朝夏琰大聲吼叫:「夏琰,你想幹什麼?」

夏琰好像沒有聽到童玉錦的話,看了一眼夏小開。

夏小開咬了咬唇,走到彭大丫身邊,「彭姑娘,還請你自己跪下!」

「我只聽三娘的」彭大丫抿嘴說道。

「你……」夏小開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童玉錦又叫:「喂,夏小開,你想幹什麼?」

夏琰在邊上說道:「讓她懂得尊卑!」

「你敢——」童玉錦對著夏小開大叫。

「對不起!」夏小開說完就動上手,彭大丫接了招。

兩個人在室內就打了起來。

童玉錦急得直跺腳:「喂,夏琰,我說過我知道錯了,你想幹什麼?」

夏琰仍然回道:「讓她知道規矩!」

「你……」童玉錦氣得站在哪裏鼻子直喘氣。

彭大丫怎麼會是身經百戰的夏小開對手,十招之後,夏小開就扳住了她的手,用膝蓋頂彭大丫的膝蓋,讓她跪下來,可是倔強的彭大丫根本不肯跪,死死抵抗著,這樣做的結果是,她很快受傷了。

童玉錦見自己叫夏琰也沒用,叫夏小開也沒有,氣得自己要上,被夏琰站起來一把拉住。

童玉錦含著淚大吼:「你幹什麼,我的丫頭憑什麼讓你管!」

夏琰沉靜的回道:「不僅要管你丫頭,我還要管你!」

童玉錦哭道:「我不是已經認錯了嘛!」

「你認識到什麼錯了?」夏琰反問。

「我知道我不該深更半夜私自出去,我不該多管閑事,我以後呆在府裡不出去還不行嗎?」童玉錦大哭。

夏琰移開目光,一副沒聽到想要的答案的樣子!

童玉錦見夏琰對她不理不睬,看著大丫死死不肯就範,急得大叫「丫姐,我都認錯了,你就跪下吧!」

「三娘沒錯!」彭大丫咬著牙關回道。

「我錯了!」童玉錦淚流不止。

彭大丫卻說道:「三娘你要是被關在府裡,就像一朵花不澆水一樣,很快枯萎掉的!」

「不,丫姐……」童玉錦淚如雨下,她沒有想到,最了解自己的人竟是平時不言不語的彭大丫,「不,你先跪下,我求你了,我們鬥不過權貴的!」

夏琰雙眼下垂,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什麼,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認同了彭大丫的話,是的,他的錦兒如果把她當一般內宅的婦人養,她會很快失去光澤,可是……可是世道這麼險惡,你讓我拿你怎麼辦呢?

彭大丫搖頭:「可是我相信你能!」

「你……我鬥不過的,丫姐,求你了,求你跪下!」

美珍見童玉錦拿丫姐沒辦法,跪著上前,一把抱住夏小開踢大丫的腿。

夏琰眉頭緊皺,「別以為這樣,我會放過你們,小同,拉開她!」

夏小同期期艾艾的過來拉美珍。

童玉錦又急又氣,張嘴就咬夏琰的手,可是即便夏琰的手被咬破皮,他也沒有放手。

童玉錦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跟他耗耐力,能讓他輸,那他就不是人人生畏的夏小候爺了,讓他動測隱之心,那他就不是權頃朝野的小候爺了。

童玉錦隻好再次轉過頭來求彭大丫:「丫姐,算我求你了!」

彭大丫彷彿沒聽到,任由夏小開踢她的腿,疼得咬著牙關,就是不跪。

「你不跪,我跪!」童玉錦身子往下探,要跪下來。

倔強的彭大丫眼淚流了下來,抿著嘴,拖著受傷的腿跪了下來。

夏琰鬆開了童玉錦,重新坐到位子上,冷然說道,「作為一個好的僕人,一個忠心的僕人,你們首要做的是主人的安危,要把主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她生,你們生,她死,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房間內除了夏琰的話,似乎連喘氣的聲音都聽不到。

夏琰盯著彭大丫眯了眯眼說道:「五年前,井台邊的教訓還不夠?」

彭大丫倏的抬頭瞪大眼睛看向夏琰。

「自不量力的結果是什麼,我相信你比誰都刻骨銘心吧!」夏琰對著彭大丫說道。

彭大丫想起當年那種深入靈魂深處的絕望,看了看夏琰,終於明白了,全身伏地,「小的知錯了!」

夏琰看向兩個丫頭,「別以為順著她的心意就是為她好,聽懂了嗎?」

「是,候爺!」

「明白了,候爺!」

看著兩丫規規矩矩臣服了夏琰,童玉錦除了哭還是哭,她恨死眼前這個男人了,氣得轉身就回臥室,趴到床上捂著被子大哭。

除了哭,她似乎什麼都不能做,就像五年前,她出手幫林山長;就像幾個月前,她出手為伍大人辨訟,一個低若塵埃的平頭百姓,不過因為擁了一些千年之後的見識,就以為自己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這已經不僅僅是自不量力了,如果不是夏琰,這完完全全就是找死啊!

意識到這一點的童玉錦哭得更凶了,為什麼?幹嘛不讓我死,幹嘛不讓我離開這個皇權、等級至上的鬼地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每個受傷、受委屈的人,第一反應永遠是它,家是溫暖的港灣,家是心靈最深的依賴,可是已經魂飛至此的童玉錦還能回家嗎?她的家在哪裏!

夏琰揮了揮手,讓夏小同帶著兩個丫頭下去!

夏小同和夏小開兩人架著彭大丫出去了,美珍從地上爬起來,想進內室,被夏琰掃了一眼後,抿著嘴退了出去。

夏琰進到內室,坐到童玉錦的身邊,伸手要撫摸她的頭,被童玉錦一把推掉,「不要你管!」

夏琰沒吭聲,又伸出手,童玉錦倏的一下坐起來,朝著他大吼,「沒聽見嗎,我不要你管,你給我走!」

「這麼想讓我給你上規矩?」

童玉錦愣了下明白他說得什麼意思,這個男人說一不二,自己不是他對手,張嘴就大哭,「讓我死了得了,省得活著受罪!」

夏琰兩眼緊盯著童玉錦:「受罪也得和我一起壽終正寢!」

童玉錦眨著眼睛,「你連死都不放過我?」

「嗯」夏琰彷彿很鄭重、很儀式的點點頭。

童玉錦雙手抱頭:「天啊,我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啊,被人追成這樣!」

「你沒造孽!」夏琰說道。

「啊……」童玉錦愣住了。

「你不知修了什麼福氣,能嫁給我!」夏琰一本正徑的說道

「什麼……你……竟然有人臉皮這麼厚——」

夏琰笑笑,伸手抱住了童玉錦,可是童玉錦哪能這麼乖就範,又掙扎了番了,無果後倚在他懷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琰說道,「別怪我心狠!」

「我就怪!」童玉錦撅著小嘴不甘心的回道。

夏琰微微嘆氣:「可能其他女人並不一定聽懂我在說什麼,但是你懂的,錦兒!」

「我不懂!」童玉錦彆扭的回道。

實際上,在一翻折騰中,童玉錦終於明白,夏琰糾結什麼了,他害怕自己無拘無束,不知什麼時候碰到他能力不及的範圍,那自己真是求告無門、真是死悄悄了。

夏琰下巴抵在童玉錦的頭上,低聲說道:「今天晚上如果我不是碰巧遇到,你能預料到後果的,是不是?」

「我……」童玉錦說不出話了,是啊,那麼大的一個賭場,就憑大丫和自己,沖不沖得出真是問題,是的,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是對他,沒有了他,她什麼也不能。

夏琰繼續說道:「別口是心非,我要和你好好的過到老,為了我,以後別涉險了好不好?」

童玉錦仰頭看向夏琰,入她眼簾的是一雙充滿深情的雙眼。

開國公府

開國公終於回到了家,一到家,就讓人打聽,「我兒子回來了沒有?」

「回國公爺,候爺沒有回來?」僕人回道。

「竟……沒回來!」開國公有點不敢置信。

「是,國公爺!」

「不可能啊,他都看到我了,難道他知道我翻本了?」開國公美滋滋的想到。

嘿嘿,國公爺,你以後可能要自由了,為什麼?因為正如你期待的那樣,兒子有了兒子,沒空管你了呀!

啊……

開公國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和未過門的兒媳婦已經稱兄道弟了,也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晚上能逃過一劫,完全是因為兒子根本沒空理他,兒子去管兒媳婦了。

開國公在萬思不得其解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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