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看見夕露這般難受的樣子，心都揪成了一團。

眸光如利箭，射向了薛芳華。

薛芳華幽幽笑了，「阿錦，你心痛了嗎？她這樣，你就心痛了，可，怎麼辦好，她要與我作伴，一起下地獄呢，不能留下來陪你了。呵呵……」

「薛芳華，你真是瘋了！」四爺眸光都快要著火了，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燒成灰燼。

「呵呵，我瘋了，我可不是瘋了，阿錦，我是為你瘋的啊，你不知道嗎？」她仰臉，淒然一笑，說好不哭的，淚水竟還是流了下來。

四爺看夕露蒼白如紙，看她還是一下一下的嘔吐著，嘔得躬下了腰，心痛得五臟六腑都揪成了一塊。

深深吸了一口濁氣，抬眸，壓下了滿胸膛的怒氣，低低道，「芳華，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麼火都沖我來，放開夕露。」

「阿錦，你又護著她了，我最憎恨的就是你這樣無條件無下限的護著她，她就這麼好？」

「她到底哪一點好？我到底哪一點不如她？」薛芳華一滴眼淚終於砸了下來，仰臉低低嘶吼著。

她一仰臉，整個頭便懸空在外，身子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能高空墜落。

四爺看得心尖一緊，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一張俊臉鐵青，殺氣凜凜，死死壓著嗓音問，「芳華，你想怎樣？」

「我想怎麼樣？呵呵，我想怎樣，阿錦，我想回到當初，回到沒有夕露的日子，回到你心裏眼裏只有我的日子。」

「你知道，這不可能！」四爺盯著她，恨不得用眸光把她劈暈。

「呵，是啊，不可能了，回不去了，可，我怎麼甘心你們倆恩恩愛愛從此愉快的生活在一起，我不甘心！阿錦，如果有來生，我不打算再愛你了，愛一個人，好累，我累了，我想休息了，阿錦，永別了……」

薛芳華說罷，一扭頭，看向了下面的碧波萬丈，此一落，粉身碎骨，從此阿郎是路人！

眸子一閉……

「芳華！」

「小姐！」

兩聲音齊齊響了起來。

薛芳華眸子一睜，是大哥和捧書。

捧書被她弄暈了，怎麼醒了，還有大哥，怎麼也來了！

也好，就當送她一程了。

捧書哭成了淚人兒，早就覺得小姐不對勁了，原來，是存了這同歸於盡的決心。

「小姐，不要啊，你不要捧書了嗎？」捧書嗓音哽咽著。

雖然小姐變了很多，可無論怎樣，她還是自己從小侍候到大的小姐啊，小姐怎麼能這麼想不開啊！

「捧書，我不在了，你就回薛家大宅吧，跟著大哥。」

「不要啊，小姐，不要……」捧書的淚一串兒一串兒的往下掉。

薛飄的胸口像被揉進了一把冰碴子，又冰又痛，一雙腿像灌滿了鉛，邁一步都是艱難，雙眸通紅，嗓音嘶啞，「芳華，聽大哥的，下來，乖，下來……」

薛芳華滴下了一滴淚，瞬間便迎風而散，「大哥，對不起，咱們下輩子，還做兄妹。」

「芳華！」

大哥，永別了……

薛芳華眸子一閉，緊緊揪著夕露的衣裳，身子猛然往後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