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婭眼神裡連憤怒都沒有，只是看著面前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女人。

這個人是她的妹妹，更是她喜歡的男人念念不忘的女人。

「你會覺得心安嗎？」

玄離憂的聲音嘶啞，像是從喉嚨裡喊出來的，但因為嗓子裏堵著東西聲音並不大。

凌婭不語，只是看著她。

她們兩個人的生活環境不一樣。

即使長得一樣，可她看起來那麼美好，那麼乾淨。

就連憤怒的樣子也惹人心憐。

難怪司徒清銳會費盡心機和司徒清胤爭她。

「你們兩個認識？」

她們的反應讓凌瀟天有點驚訝，他的調查裡並沒有顯示兩人之前有過接觸啊。

「第一次見面。對吧，我的好姐姐？」

玄離憂眼圈紅潤，眼裏恨意不減。

「算是。」

凌婭終於開口，聲音清冷，話語簡潔。

不過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她對玄離憂的了解並不少。

玄離憂嘴角抿成直線，咽下幾乎衝破喉嚨的尖叫怒吼，跌退一步，轉身上樓回房間去了。

她怕自己再呆一會兒會忍不住撕碎那張和自己一樣的面孔。

她真的是她的姐姐。

也是她把那讓江雪微化成一攤血水的sax注入她體內的。

她現在知道被她害死的那個女人是她的親媽媽，她會愧疚嗎？她心裏會好過嗎？

或者，那樣冷血的女人不會有這樣的情緒。

她不是不想發泄出來，不是不想質問凌婭。

只是她不想讓凌瀟天他們知道江雪微是死在凌婭手裏。

不是為了維護凌婭，而是她清楚凌瀟天對江雪微只會有一絲惋惜，絕不會因此對凌婭做什麼。

而且，她既然要調查sax，就不能提前暴露自己對sax的認知和了解。

**

「小婭，離憂為什麼打你？」

見玄離憂像是沒看到自己一樣，打完人就跑了，凌瀟天忍不住臉色一沉。

不過他沒有發作，畢竟從他把玄離憂帶回來那天，她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這個問題我想你應該問她。」

凌婭抬手撫摸脹痛的臉，熱辣辣的疼，玄離憂那一巴掌是拚盡全力了的。

這疼對她而言不算什麼，但被人打耳光也算是初體驗了。

凌瀟天眯起眼，她的表情可不像是不知情的。

她任由玄離憂打她，非但沒有打回去，反應還這麼平淡，顯然是知道玄離憂為什麼打她，而且還覺得自己理虧。

「張媽，找冰塊給小姐敷一下。」

知道問不出什麼，凌瀟天吩咐傻在一邊的保姆拿冰塊。

「是。」

張媽聞聲退了出去，臨走前又看了看捂著臉站在那裏一臉雲淡風輕，身上卻透著冷的凌婭。

哪兒又來一個小姐？而且長得和玄離憂小姐一模一樣。

這回夫人不把總統府鬧翻天才怪了。

「房間我讓人給你準備好了，你先上樓休息一下。」

看到凌婭手指下的臉頰有點腫起來的跡象，凌瀟天皺眉。

他親自帶凌婭上了樓，在一間門口停下告訴她那是她的房間，然後轉身去拍對面的門。

「離憂，開門。」

他聲音不怒自威，聽起來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但他不是，他只是覺得有必要和玄離憂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