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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少暖妻:重生全民歌後》118.震怒
不說話了?不鬧了?

「段啟。」

對面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出的剎那,段啟可以感覺到身邊坐的人豎起了耳朵。他立馬改變了通話方式,戴上耳機藍牙道:「我回去再說。」說完他卡斷了通話。

喬鈺卻已經聽出來:「是那個洋人,叫麥克森?」

「對,你見過面,怎麼了?」段啟努力地保持住平日裏的冷靜。

「他這麼晚打給你做什麼?」喬鈺道。

「我才奇怪,你問他做什麼?怎麼,對國內的男人沒有興趣,對國外的男人才有興趣?」段啟轉過頭對著喬鈺的臉說。

喬鈺登時對視上他那雙眼珠子時,瞬間扭回了頭,手指頭絞著,嘴巴咕噥著:「改變策略了。」

「什麼?」段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剛才是改變策略了,主動出擊了一下,看來收到了不錯的效果,讓這隻精明的兔子有所收斂。否則,她真再這樣逼問下去,他真會露餡的。

而且,他心裏也急,今晚輪到阿麥值班,肯定出事了才會通知他。

「你現在開車要去哪?」喬鈺問。

「送你回家。」段啟答。

「送我回家後呢?」

「當然是回自己家了。」

「他都找你了,你不去你診所嗎?」

看來要甩掉這隻兔子的追根刨底不是想像中那樣簡單。段啟心頭裏嘆口氣:「你平常不見這麼話多的。」

「你也從來不像今晚上這樣。」

「我什麼時候變過?」

說到這裏,兩個人都繃緊著神經。或許在兩個人腦海裡都閃現過不約而同的一個念頭。不知不覺中,是兩人從小到大的那種兩小無猜,變成了互相不斷的猜忌。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是成長的代價。之前段啟或許還感受不深,只因為她那時候未長大,如今她真的是長大了,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而他自己,一方面渴望她長大,一方面又擔心她長大了會知道很多嗎。

「相信我好嗎?」兩手握著方向盤,段啟用前所未有的聲音和口氣說話。

喬鈺低著臉,彷彿一直在數自己的手指頭。

「喬鈺,沒有聽見我說話嗎?」見她始終不吭聲,段啟心裏悄然浮現起一抹焦慮。長大後的兔子,讓他有種無所適從。騙不了她,瞞不了她,要怎麼辦。

「我想跟你去你的診所。」喬鈺終於開了口說話。

這,肯定是不行的。段啟的目光堅定地遙望著前面的路,那是通向她家裏的路,不會變。

聽說小姑被某個人強製送回家裏去了,李薇薇瞪著現場這些人。有感覺,接下來要輪到她自己被送回去了。

果然是,現場的人接到了上面某個人的通知,站在李薇薇面前的某個男人用藍牙耳機和段安通著電話:「清場是嗎?收到!」

站在舞台上的望湄和唐淑琴立即被請下舞台。這時,夜色已經很晚了,在休息室裡舉行夜宵慶功宴的所有人原本都在等著包維和李薇薇過來,最少一塊喝一杯慶功酒。哪裏知道包維臨時有事要先走。

也應該說包維有先見之明,預見到了今晚的安全事件肯定不會一時半刻被解決。為了安全起見,於是通知聚會的人先離開,說公司到時會隆重地舉辦一個正式的慶功宴。大家就此乘車先各自離開。

李薇薇接到了準備坐車回去的陳俊鑫的電話。

「喂,你還在舞台那邊嗎?」陳俊鑫問,「需要等你送你回家嗎?」

「我想不用。」李薇薇回答這話的時候,眼睛裏略帶深意看著周圍安海保全的人。

那些漢子被她尖銳的眼神看得幾乎想抱頭鼠竄,一個個心裏想著:這小姑娘真只有二十歲嗎?這個眼神怎麼看都不止二十歲的厲害。

陳俊鑫在對面聽到她這個答案一點都不奇怪,取笑她說:「我知道你現在有正式的護花使者了。行吧,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我都有護花使者了,會怕不小心?」李薇薇一語雙關。

站在她旁邊的人一個個頭皮發麻。

陳俊鑫貌似聽出了一絲端倪:「沒有什麼事情吧?」

「沒有,你走吧。」平心靜氣地道完晚安,李薇薇關掉了電話。

旁邊,站的段安的警衛員,對著她硬著頭皮道:「我們送你回去。麻煩您配合一下。」「不配合不行是吧?」李薇薇說。

「是!」

見這些人的回答真的夠一板一眼的,比起她老公有過之無不及。現在看起來,喬大爺對她真算是夠溫柔了,最少不會像眼下這些人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準備架著她往車裏拋。

「我想在這裏等消息。」李薇薇重申。

「在這裏不用等的,我們要清場,他們不會回來這裏的。」

李薇薇眉頭一皺:「什麼意思?不會回來這裏?是指——他們去醫院療傷了嗎?」

對於這點,現場的人都用一副無可奉告的表情回答她。

既然在這裏都等不到人了,李薇薇隻好拎起自己的包坐上他們的車走。

夜色很是朦朧,明月在烏雲來襲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場外,觀眾終於走掉了一大半。交通狀況有所好轉。然而,依舊有些人停滯在了場周附近通宵達旦的店裏逛著。

李薇薇坐上的車,車窗緊閉。場外看過表演的人,路上的行人,都肯定猜不到她坐的這輛車離開。隔著車窗,李薇薇眺望著外面的城市。

繁花似錦,燈光璀璨,人們歡聲笑語,一片歌舞昇平的太平世界。誰能想到,在這裏,儼然已經發生可怕的流血事件。不,這些事情,絕不會被這些被暗中默默保護著的人們所知道的。

她老公,和老公的兄弟們,正在做的就是一件這樣時刻危險要為這些人奉獻出生命但是卻永遠不會被這些人知道的工作。

這樣的偉大,難以讓人想像。

李薇薇心頭不由想起了那首歌,英雄讚歌。

他還好嗎?從不想他當什麼英雄,但是,無以否認的是,作為他的太太,她必須承受這一切。要不是她是重生過,以真的二十歲年紀的話,她此刻只怕是先抱頭大哭了吧。嚇得全身發抖,完全不知所措。

問題是她不是二十歲了,是一個重生過的女人,是一個死過一次並且目睹過家人親人被害慘死的女人。所以,她會很堅強地面對這一切,和他一樣,去保護自己所要保護的人,用盡全力在所不惜!

接到下面的人回報說現場所有人員已經清場完畢,包括所有逗留的觀眾包括所有演出人員包括李薇薇,在黑暗通道裡跑步的段安,似乎有種可以稍微鬆口氣的感覺。但是,他那一口氣其實並沒有放下絲毫。

耳機裡對講器的特殊頻道一直打開著,直到終於有嘀的一聲,電流接通。

「石頭?石頭,聽見我說話沒有?你這該死的!誰允許你一個人自己跑的!你現在結婚了你知道沒有?你不想想她在這裏知道你一個人跑了會擔驚受怕?還有,把誰先送回去了。」段安說著,好不容易打開的話匣子似乎沒有能關上。

對面卻是很久沒有聲音回來的樣子。

段安猛然剎住腳步。跟在他後面奔跑的其他人一塊停下腳。段安一擺手,所有人用準備拿槍的動作在黑暗的走廊通道裡各自尋找隱蔽的位置戒備。

「石頭——不是你在對面嗎?」段安此刻沉穩的聲調裡散發出一股北極一般的冰冷,在他向來習慣泛著笑意的眼瞳裡掠出了一道鋒芒,像是殺意。

這回,對面有了聲音傳了回來:「是我。」

段安沒有放鬆警惕:「是你怎麼剛剛不說話?」

「因為,我們的對話,現在某人在聽著。」喬峰的聲調在對面一樣顯得無比冷靜,浸透著一股森寒。

「誰在聽?」段安問,聲音裡像是回復了之前的從容,甚至有點兒弔兒郎當。

「那個,應該是在現場,拿著某種設備,幫助定位打雷的人。」

聽喬峰這樣說,段安和其他夥伴很快分析出,喬峰這是追上了他們鎖定的目標人物d。只看打雷電閃和d起身的動作一致,幾乎可以判定,d身上揣有什麼。因此,喬峰才很快帶人追出去,打算人贓俱獲。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也是如此狡猾之人,逃跑的路線中間居然設了個陷阱。他們中間有的人因此受傷。只能說,這些人是計劃在他們前面了?從一開始,有人找包維說願意給包維提供出租場地都是個套。這些人的計謀之深,讓人感到心驚膽跳。是一夥他們以前都從未遇到過的亡命之徒。

只是拚命的莽漢還好,結果不是,這些人具有高智商。而且,最最可怕的是,這些人中間有人,對他和段安他們都如此熟悉和了解。

想到這些的喬峰,眯起的那雙眼睛掠過站在他正對面,離他不過幾米之遠的戴鬥笠的男人身上。

這人,其實具體長什麼樣子,他們所掌控的情報並沒有絕對可控。只知道這人一直身居國內,平日裏深居簡出,居住生活的地方竟然大都是深山老林裡的村莊廟宇。看起來聽起來像是一個凡塵之外的聖人,因此一般人根本懷疑不到此人為打入國內的資深間諜。

人家稱之其為虛無大師。真實的名字肯定不是這個。是什麼,有待深一步調查。

對面的虛無,鬥笠下掩蓋著的那雙眼睛,一樣在打量對面這個戴墨鏡的男人,道:「我知道你是誰。」

「那人和你提過是吧?」喬峰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地回答。因為他們在玩命追蹤的那個x,正是掌握了他們這些人幾乎所有情況的最可怕的人。

「你可以這麼想。」虛無道,「但是,沒有他,我也知道你是誰。」

「你想說你算命算出來的嗎?」喬峰道,明顯也是知道了些什麼。包括那天,這男人在他家門口附近出現,讓他太太和妹妹心生疑問。那天,這人敢跑到他家小區裡去了。足以說這些人是膽大包天為所欲為!

「哦,看來你那天是在家裏看著攝像頭。」虛無若有所思,並不否認那天自己出現在喬家門口的事情,「但是,你知道那天我去看誰的嗎?」

「我猜也不是看我。」喬峰這麼說是有道理的,因為那人肯定把他家裏的情況都告訴給這些人知道了。

「好吧。我實話實說吧。你應該知道的,如果我們真想殺了你,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們一些人的私人情況。但是,我們沒有必要殺這麼多人。你我都是幹這一行的,很清楚,我們只是在完成任務,和傳統意義上的匪徒不一樣。」

「都到其它國家的國土上殺人了,還說和傳統意義上的匪徒不一樣?」喬峰冷笑著,對於對方的狡辯還以兩個字:無恥!

見無法說動對方鬆懈,虛無伸出手指撥了下鬥笠的邊緣,道:「那天我是去看你太太的。沒有想到你會娶了這樣一個女人。」

「然後說什麼?說她是本來該死的人嗎?你做個法就能把她殺了是吧?」

聽到自己的計劃似乎一五一十都被對方洞察拆穿了,虛無不得不皺下了眉頭:「不說做法這個事情,但是,她確實是一個本該死了的人。你相信不相信都好,冥冥之中總是——」

「閉上你的狗嘴!她會一直活得好好的!」

「娶一個死人你覺得有意思嗎?」

「她活著!」喬峰怒了。

段安在對面的耳機裡聽出了拔槍的聲音,登時臉色嚴峻:石頭,剋製點!對方就是要你動作!

砰!消音的手槍裏子彈的射出,近距離中還是聽見子彈劃過某種利器的聲音。

子彈打中了某塊鋼鐵的樣子。

段安帶人急速往前沖。此時由於通話重新接通的關係,技術人員已經排除之前聯繫不上的阻礙,準確定位到了喬峰的位置。

一行人用狂命奔跑的速度向前跑著。

這條通道其實是體育中心裏原先的某種地下建築,是當年防止外敵入侵建立起來的防空洞。這樣的設施,並不會出現在體育中心對外公示的建築地圖中。段安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其實封堵了很久的防空洞,竟然會被對方所利用並且打通了出口。所以,才會造成喬峰帶人去追擊的時候,路線不按他們想到的任何計劃,遭遇陷阱,並且到現在喬峰陷入一人孤身作戰的困境裏。

「前面,副隊,可能有阻礙。我們的人當時部分同伴就是在這裏受的傷。他們在這裏佈置了地雷線。前面不知道還有什麼。」

「顧不上了!」段安道,指揮兩個身手比較敏捷的跟隨自己繼續往前走。

在他們通過雷區的時候,現場技術人員繼續排除危險。在現場,段安他們可以看到一些血跡和衣物的殘留,應該是之前的同伴在這裏受傷倒下時遺留下來的。因此,段安一邊追擊,一邊轉到另一個頻道接通段啟的通話。

「你看了傷員沒有?」段安質問。

「我剛到診所。」段啟在對面急剎車的聲音傳過來,「阿麥先帶人在診所裡處理到達的傷員了。」

「他和你有什麼發現的話,馬上第一時間告訴我。」

「知道。」段安喘口氣後問,「石頭呢?」

「小兔子是不是很擔心?」

「她是都——我覺得她都知道了,你知道嗎!」段安砰摔上車門,在想到剛才喬鈺下車的時候一副望著他那雙像是都要寫上恨意的目光,心裏一團火在燒,兩隻手在抓,撓心撓肺。

夜,濃得見不到半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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