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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甲午年》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戰前夕二
?帳篷裡的援朝軍軍官都是清國一時的佼佼者,隨即均是聽明白了何長纓話裡的意思,忍不住都在心裏發寒。

「臥槽!」

毛超這才反應過來,嘴裏面不禁一聲驚罵。

何長纓掏出了李經方臨行時送的西洋金錶,看了一眼說道:「現在是下午三點一刻,離天黑還有一些時間,會議結束之後,各連排立即整理好所有物資,明早全軍拔營,離開平壤。」

除了吳威揚,沈兆翱,林雲瑜,彭千宴四人,其餘將領都是一愣。

不明白既然大戰將起,營長為什麼要率領援朝軍離開平壤。

「我還是那句話,打牌不怕輸,就怕隊友是頭豬!假如平壤的這些友軍稍微能爭點氣,我也不會把大家拉出去風餐露宿的辛苦。」

「哈哈——,營長,不辛苦!」

何長纓的話讓一帳篷的將領們都笑了起來,凝重的氣氛不禁稍微放鬆。

「援朝軍的希望在未來,而不是在平壤城下和日軍硬拚消耗;正所謂兵無定勢水無定形,為什麼援朝軍能夠取得洞仙嶺大捷,就因為咱們能走出去,積極主動的尋找戰機;同理,援朝軍這次出兵平壤,也是要出去和日軍決戰於野,在運動中消滅敵人!」

何長纓現在是只要逮住機會,就給他的部下們灌輸遊擊戰的思想。

在何長纓看來,在清末這個時代裡,沒有飛機坦克這些逆天武器,打日軍,打沙俄,包括以後可能和西方聯軍的作戰,進行沿途的騷擾遊擊戰,泰山壓頂般的突襲閃電戰,而不是打攻城戰,陣地戰,才是援朝軍正確的選擇。

「怎麼跟葉志超說?」

老成一些的吳威揚感覺這事兒有些棘手:「葉志超在肅州,安州,龜城,義州一線放置了一半的兵力,現在平壤城裏的士兵人人都看出來了他想逃跑,把他說的豬狗不如;假如援朝軍現在離開平壤,平壤一旦失陷,他會不會往咱們身上推卸責任,潑髒水?」

「我們不往北撤而是朝南挺進,他有什麼借口能栽贓援朝軍?」

何長纓看向地上擺放的簡易沙盤,目光越過象著著大同江船橋的那一小段樹枝,然後朝著東北方向,距離平壤城直線距離六十裡處的江東郡看去。

假如歷史沒有太大的變化,今天,也就是1894年9月12號,日軍立見尚文少將將率領著朔寧支隊的2400餘軍力,途經江東城,到達大同江的元山大道渡口。

而守衛渡口的左寶貴部清軍,看到日軍勢大,只是隔著江面空放幾槍,就匆忙撤回平壤。

估計到明天中午,左寶貴,葉志超他們就會得到消息,所以援朝軍明早必須全師渡江,脫離平壤這個泥潭。

而此時從元山登陸的日軍第三師團的一個混成旅團,大約4700餘軍力,在步兵第十八聯隊聯隊長佐藤正大佐的率領下,昨天就已經在大同江上遊渡江,今天抵達平壤後背的平城,明日將到達順安驛,徹底切斷了平壤清軍的北退之路。

何長纓思索著自己這隻蝴蝶振翅所影響的範圍,現在應該還只是大島義昌的第九旅團,間接的也影響了其後跟著的津野道貫的第五師團本部。

而對於朔寧支隊和元山支隊,應該還沒有任何的影響。

這個時代,信息的流動極其緩慢,憑著腳力和馬力行動的人類,在一定的時間單元裡,被分割成互不影響的獨立區域。

而何長纓此時就是準備運用這種時間片段的獨立性,如同隱藏在密林的猛虎,尋機在朔寧支隊和元山支隊的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大塊肥肉下來。

「沈參謀。」

「到!」

「一連,二連每連分配二十五匹馬匹,三連四連各二十匹,醫學堂十五匹,偵察排狙擊排各六匹,營部十匹,三挺格林炮和六匹負重的騾子統統調撥給一連使用;——」

聽到這裏,二三四連的連長們都是一臉不爽的撇撇嘴。

「——各連排一律輕裝,帶夠三天的行軍乾糧;所有的馬匹,重物資,暫時交由騎兵連負責運送;今天從軍火庫弄來的六萬發子彈,立即全部下撥,平均分給各部。」

「是!」

「吳威揚!」

「到!」

「你們騎兵連負責押運所有的馬匹,大車,各類物資,明早出玄武門,到達目的地,進行潛伏。」

「是!」

說完了這些,何長纓皺眉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沙盤,心裏嘆息葉志超,李鴻章這些傢夥,他們這麼久都在幹什麼?

今天李經方臨走時給何長纓批了張條子,結果何長纓到平壤城的清軍軍火庫一看,頓時就傻了眼。

三十萬發子彈,五百發炮彈,九十三支連發步槍,一百六十支後膛單發槍。

這是平壤城清軍所有庫存的軍火。

何長纓驚詫的詢問了平壤營務幫辦鍾藝林,得知現在整個平壤近萬守軍攜帶了大約三十萬發子彈,加上庫存,平均每人能打六十槍。

各城牆堡壘大約儲存著六百發炮彈,三十八門火炮每門能放二十五發炮彈。

這些軍火儲備,假如只是打幾場陣地戰,那絕對是綽綽有餘,可是對於漫長的圍城戰來說,卻顯然遠遠不夠。

雖然日軍第五師團匆忙前來,所攜帶的彈藥基數甚至更少,可是他們可以源源不斷的從國內運過來補充,跟平壤清軍拚消耗。

而清軍則是打一發就少一發。

更何況在漫長艱難的守城戰中,對槍械的損傷也極為厲害,指著軍火庫裏面的這二百五十三支步槍,估計圍上半個月,就消耗殆盡了。

這也是為什麼何長纓截留下了那兩千支毛瑟快槍,三挺格林炮,平壤眾將都十分的不爽。

不是李經方,不是洞仙嶺大捷,何長纓還真得乖乖的吐出來。

何長纓收回了心思,不再想這件事情,表情嚴肅的環視了一圈圍在身邊的援朝軍軍官們,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援朝軍閉營,沒有我,吳副營長,沈參謀其中一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出;諸位,為了我們援朝軍新的大捷,努力吧!」

何長纓大吼一聲:「解散!」

「殺敵!殺敵!」

大帳篷裡,眾將齊聲高吼起來。

「殺敵!殺敵!殺敵!」

在帳篷外面,聽到吼聲的援朝軍士兵們都紛紛跟著大吼起來,隨即『殺敵,殺敵』的吼聲震徹在整個長慶門外。

葉志超,衛汝貴,左寶貴眾將領此時來到大同門上,看著滔滔江水,為江左對岸的清軍堡壘排兵部將,耳朵邊聽到這震天的高吼,都不禁駭然側目。

殺敵!

葉志超心中冷笑,這日軍是那麼好殺的麽?

這平壤城,可沒有洞仙嶺舍人關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險地勢,給你何長纓利用!

本來念著同為肥西鄉黨的面子上,把你們援朝軍放在城內,不遭戰火,可是假如你何長纓真的不知好歹硬要送死,還真沒有人去攔你。

「痛快!」

左寶貴也不管身邊將領一群淮軍將領的臉色,大笑著說道:「這才是咱大清的雄兵,這才是當年北洋淮軍打太平軍,打撚子,打法軍,應有的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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