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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甲午年》第三百三十四章 從長計議
?「你們是來請戰?」

依克唐阿沉聲望著這兄弟二人。

「請軍門令!」

壽山,永山兩兄弟,目光堅毅的齊聲回答。

「二位的殺敵報效之心,我已知曉,果真不愧為忠臣之後;不過現在敵情不明,大夥兒還是都先候著吧,等倭副統領的信兒過來,再做從長計議。」

依克唐阿在心裏暗嘆一聲,之前他之所以死死的抓著皇上的話把兒,呆在九連城死活不肯挪窩,就是因為看出了長甸一線的兇險。

蒲石河口,長甸鎮,都有直通寬甸城的山間行商驛道,然後再朝西北行去,經灌水鎮,賽馬集,就能直達遼陽,奉天。

如果自己是倭夷大將,當然也會選擇進攻這裏,直撲大清的龍興之地奉天。

然後再據守雄城,跟朝廷討價還價。

可恨宋慶這頭老狐狸,連著幾封電報,又是叫苦又是威脅,硬生生的把自己給逼迫到這裏。

現在倭夷打來了,指著自己這裏的七千五百兵力,其中近半的齊軍和吉軍,幾乎都是一個擺設。

這可怎麼是好?

「皇上啊皇上,你怎麼就這麼的糊塗呢?這次又中了李鴻章這個老傢夥的詭計;」

依克唐阿內心焦躁,恨恨的想著:「北洋軍在朝鮮時聯手,設計壞了奉軍,陰死了老左和小豐,現在又該輪到我們鎮邊軍了麽?假如鎮邊軍再一玩完,整個黃河以北,除了京城的那點廢物禁軍,可都只剩下北洋軍了!」

靉河右岸,葦子溝,毅軍大營。

早早吃過午飯,準備上床睡一會兒的宋慶,在聽到炮聲之後,匆忙跑出了大營帳篷。

此時整個葦子溝的清軍也都是一片嘩然,紛紛翹首望向東北方向。

「哪裏打炮,虎山?」

宋慶看到前鋒營分統馬金敘站在前面的坡崖邊眺望,就大步走過去問道。

「不是;軍門,應該是安平河,蒲石河那邊。」

「轟——」

馬金敘正在說話,東北方向又是一道炮鳴。

這次,宋慶算是聽清楚了。

於是他的嘴角,再也強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

真是好運氣啊!

倭夷居然真的是要打左翼上遊,然後直接進兵遼陽,奉天。

好,好,好!

在宋慶的心裏,一連大叫了三聲『好』字。

只要鴨綠江防線不是崩潰在他宋慶手裏,這板子怎麼也沒有道理打在他的身上。

這次他和依克唐阿分軍左右翼,其實就是賭博玩骰子,比大小。

現在似乎是他贏了。

「宋得學,你派人通知聶將軍,劉將軍,宋得勝,玉昆,何長纓,吳威揚,立即來我中軍大營議事。」

宋慶強壓著心裏的興奮,命令他的戈什哈頭子派人召集眾將,心裏面卻暢快的想著,這壓在心裏沉甸甸的十來天的大石頭,終於算是暫時落地了。

今晚老夫總算能睡一個安心覺了。

「軍門,河口那邊現在該怎麼辦?」

馬金敘聽著遠方的炮鳴,低聲說道:「不派人過去,怕是將來在臉面上不太好看。」

「派,當然要派;咱們北洋和朝廷各路練軍都是同根同契,自然要互相聲援,宋得學你快馬去援朝軍營,讓何參將派一哨士兵過去瞅瞅,你說我說的,切忌浪戰!」

宋慶大聲的給宋得學下令:「你告訴何參將,依軍門那裏兵多將廣,都是朝廷這些年專門練出來的精銳,自然能輕鬆擋住小小倭夷的狂妄企圖;讓何參將一定要守好各處隘口,一旦發現有倭夷兵南下的情形,立即死守,並回來求援。」

宋慶的嘴裏說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第一,北洋和朝廷各路練軍,一直都不是『同根同契』,而是『針尖對麥芒』。

不然在朝鮮,為什麼六路大軍其餘各路都沒事兒,反而就是朝廷那兩路的統領,豐升阿和左寶貴,都死在朝鮮?

包括這次,假如倭夷真的把左翼鎮邊軍,齊軍,吉軍打殘,他宋慶只會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想來中堂也會樂見其成。

就像這次朝廷借東洋這塊棍子,想在老佛爺進園子之時,把北洋打散,一個道理。

其次現在倭夷既然打左翼,那麼他們的戰略意圖就已經是相當的明顯,就是要從安平,蒲石河口強行渡江,然後兵指長甸,在打垮鎮邊軍之後,再乘勝直撲遼陽。

除非倭夷瘋了,在上遊渡江之後,不去打好打的長甸,反而要強攻虎山險山!

所以現在宋慶的心裏一片輕鬆,已經沒有一絲臨戰時的感覺。

不過他必須做出一副死守虎山,防止『腦袋進水了的倭夷才會過來打』的倭夷兵,進攻虎山。

這樣,在以後朝廷才會抓不住他宋慶的把柄,那他沒有辦法。

想著想著,宋慶就忍不住手撫白須,喜氣洋洋。

——老依,不是兄弟不去搭救你,就怕兄弟一派兵過去,到時候失了防線,你個老狐狸就會亂咬人。

老夫都不帶兵過去,看你怎麼咬?

哈哈,痛快!

聶士成和軍事幕僚馮國璋,記名提督譚清遠,分統夏青雲,站在虎山一處高坡,遙望大約十五裡處的安平河口方向。

「看來倭夷是打算從上遊渡江啊,真是好算計!」

聶士成嘆息說道:「這整條鴨綠江江段,唯有安平,蒲石河口一帶能直接涉水渡江。」

「對岸有三四萬倭夷兵,指著依克唐阿那七八千練軍,可不好守;咱們是不是派兵過去看看?」

譚清遠憂慮的說道:「一旦讓倭夷佔據了安平河口,他們想要順江而下,估計會很難;可是咱們今後要過去增援鎮邊軍,估計也不容易打過去。」

「指著咱們這兩千武毅軍,防守偌大的虎山沿岸都十分吃力,派個三五百人過去,那是杯水車薪,可多了咱們哪能抽的出來?」

聶士成聽了連連搖頭。

「宋軍門讓六千盛軍西下沙河子,這沒什麼話說;可援朝軍,仁字軍,奉軍那近九千兵力,去防守根本就沒法渡江的下遊河段,真是可惜了;不然現在把這九千大軍開過去,有多少倭夷兵,他們也渡不了這個江!」

三十齣頭,一副年輕氣盛的馮國璋,也是連連的跺腳嘆息。

而在九連城,銘軍統領劉盛休,正趴在他的一個勤務兵的身上癲狂,被炮聲唬的全身骨頭都麻軟了下來,幾乎連下床的勁兒都沒有。

當他聽到門外戈什哈稟告是左翼的炮聲,不禁高興的大罵一聲,又立即生龍活虎起來,把那個勤務兵重新壓在身下。

援朝軍江畔營地。

「如果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春妮他們就會過來偷襲咱們,因為他們害怕夜長夢多暴露了,畢竟虎山寨這些綹子們的老人和孩子還在寨子裏。」

何長纓冷聲的對彭千宴說道:「命令各部在東北山路設伏,一旦發現,就地予以殲滅!」

「是!」

彭千宴大聲的回禮。

「團長,你既然知道春妮他們是日軍間諜,為什麼不在以前就殲了他們?」

自從剛才聽到何長纓宣佈春妮是間諜,魯招妹一直都感覺腦袋暈乎乎的,這時候,實在忍不住開口詢問他心裏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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