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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甲午年》第九十八章 小兒女
?「從上到下都比著貪,想著法兒貪,任何事兒只要經道手兒,都要雁過拔毛,拿肉捋油!老佛爺要建園子,可又不想讓朝野說閑話,就等著大夥兒報效,可這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捐得多的,有『忠心』的,反而是貪的最狠的,而且個個貪得理直氣壯。」

「皇帝要收權,要成為中興之主,可這『中興』不是嘴上說說漂亮話兒,就能『興』起來的,被翁同龢躥撥著一天一個旨意的叫打;平時天天個個喊我北洋花銀子多,東卡西扣的儘力刁難,可真出了兵事,還是躲在我北洋的後面,一嘴子的怪話不少,願意出把力氣幫襯一把的沒有一個。」

李鴻章看著風吹荷花搖曳,一個人嘮嘮叨叨的牢騷著自語:「還有禹廷,居然還來請戰,贏了則好,萬一輸了在怎麼辦?堂堂大清國的一品水師提督,封疆大吏,眼界居然還不如一個小兔崽子!」

「爹爹,您在說什麼呀?今兒屋裏好冷清,哥哥姐姐和母親都去燒香去了。」

一個帶著些微淮地口音的年輕女子,聘婷婀娜的走進了涼亭,後面跟著的幾個小丫鬟琳連忙忙著擦凳子,擺果盤。

「溥兒,你怎麼沒有去?」

李鴻章沒想到小女兒居然還在家裏,頓時高興了很多。

「天太熱,不想去。」

李經溥白凈的瓜子小臉微微一紅,她沒說自己這個姐夫太黏自己姐姐了,一天到晚就黏在一起,去了潮音寺,姐姐也不會陪自己。

母親又一心向佛,更是老拿著自己的婚事嘮叨說事兒,聽著都是又臉紅又憋氣。

反而沒有家裏自在。

「不去好,正好陪父親說說話。」

看到屋裏原來並沒有樓去人空,李鴻章顯然很高興。

「爹爹,你剛才在說什麼呀,什麼小兔崽子?」

李經溥好奇的問著李鴻章。

看著小女兒可愛的小臉,李鴻章突然心中一動。

把大女兒嫁給了張佩綸,八妹子這些年沒少在自己面前埋怨,現在一眨眼小女兒今年都二十三了,為了這事兒整天沒少給自己臉色。

不過此事顯然尚早,李鴻章隨即就暫時按下了自己的一些心事,沒好氣的說道:「說的是咱們肥西何家何寧遠的兒子,這小子整個一個嘴上沒門兒的惹禍精。」

李經溥奇怪的望著父親,她聽出來了,父親雖然說的難聽,可是話裏面卻是充滿了喜愛;這種感情似乎也就是在自己兄妹四人身上見過,就是在姐夫和士珩表哥身上都很少出現過。

這個何家的惹禍精是怎麼奇特呢,能得父親如此的另眼相看?

李經溥心裏面充滿了疑惑。

「不過這個小兔崽子倒寫了一本不俗的書,名字叫做什麼《吶喊》,也是一個離經叛道的名字;在我書房裏,你要想看,可以拿去看看。」

「《吶喊》?我聽過這本書,聽說沈家書局門外天天擠滿讀書人,書一出門還沒來得及分發到下面的書鋪,就在門口被人搶購一空了;」

李經溥驚奇的說道:「原來是咱們肥西的鄉黨寫的?」

「還有這事兒?」

李鴻章驚奇的說道:「這小子的書還真成了『津門紙貴』了!」

「啟稟中堂,何守備到了。」

遠遠站在外庭院的捲簾大將毛超,穿過一道爬滿常青藤和葡萄薔薇花的月亮門,過來低聲稟告。

「帶他過來,你也過來。」

李鴻章心裏一動,上次毛超不顧尊卑擅自插話,妄議曲直的替何長纓說話,李鴻章心裏就很不舒服。

在他總督衙門,能耐永遠排在其次,忠心才是最緊要的東西,更何況捲簾大將這個要害的位置。

「喳!」

毛超應了一聲,連忙走出庭院,要到一進大院去接何長纓。

中堂怎麼讓何守備進入內宅呢。

毛超想的一臉迷糊,難道是中堂不想走路?

「爹爹,我回去了。」

李經溥心裏也是微微詫異,不過從荷花苑到一進籤押房還有很遠的路,這麼熱的天,父親年紀又大了,不去倒也很好。

然而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一個陌生男人見面顯然不太合適;而且天熱李經溥雖然穿的並不露肉,可窈窕婀娜的身體線條還是十分的明顯。

「溥兒,你留下來;說起來他老何家離咱們老宅也不遠,為父小時候還和這小子的爺爺有過交往,都是緊鄰著的鄉黨,不需要避諱。」

李鴻章示意小女兒坐下來說話。

一絲微微的羞澀浮上了李經溥的俏臉,她略一遲疑,就重新坐了下來。

心裏面不禁好奇的想到,這個讓『津門紙貴』的男子,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何長纓跟著毛超穿門走巷,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婆子丫鬟都是一臉詫異的瞅著何長纓,有的甚至在初時的驚訝之後,居然露出一絲古怪而友好的微笑。

笑你妹兒!

何長纓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些常年蹲在總督衙門的老女人,究竟怎麼一個個都這麼的饑渴難耐?

你們的矜持呢!

何長纓走進一個爬滿常青藤和葡萄藤薔薇花的月亮門,走過一段花木森森的花徑,眼前視野頓時開朗起來。

眼前是一個小小的荷花池,一座別緻的涼亭探入池中,李鴻章和一個年輕苗條的女子坐在亭子裏,四五個丫鬟在旁邊伺候著。

滿池子的碧綠荷葉,十幾支探出荷葉的荷花,或冉冉其華,或含苞待放,看得人滿目涼爽,暑氣頓消。

安逸啊!

何長纓羨慕的想著,走進了涼亭。

「給中堂請安。」

何長纓和一臉不解的毛超,對著李鴻章恭敬的行了個半膝跪禮。

「都起來吧。」

李鴻章望著毛超說道:「你也跟了我幾年了,領個營千總,以後到何守備那裏聽差吧。」

「喳!」

毛超心中狂喜,說心裏話,從早到晚一年四季風雨無阻的卷這個破簾子,毛超早就卷的膩歪死了。

這是什麼意思?

何長纓有些不太明白,是要在自己身邊放個眼線麽,然而何長纓隨即就立即否決了自己這種荒謬的假想。

堂堂的大清重臣,手握北洋十萬練軍,怎麼可能無趣到和自己一個領著幾百人的學生兵的小協辦守備,玩這種無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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