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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甲午年》第一百零五章 師生對
?「朕可以不相信朝野間那些撲空捉影的閑言碎語,可是他李鴻章一手掌握著大清最精銳的練軍,水師,卻一味的避戰求和,這總是天下人都看到的事實!」

光緒眼睛裏冒著怒火:「現在六路大軍集結平壤,讓他反攻漢城,卻推脫說兩萬隻可守城,只有三萬才能反攻,這不是笑話?」

「小東洋在朝鮮不過一萬餘軍隊,而且在牙山被葉志超和聶士成聯手打得丟盔棄甲,朝鮮又是咱大清的藩國,歷來民心所向;他李鴻章佔著天時地利人和,居然不願發兵,怎麼能不讓朝野疑惑?」

翁同龢聽了沉默無語,其實在他的心裏何嘗不是有這個想法。

現在整個大清的明眼人,算都是看出來了:大清的軍隊揍東洋小國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關鍵的是他李鴻章不願意去打!

究根結底,還不是他李鴻章想保存實力,怕他的淮軍和水師傷筋動骨?

「牙山戰役葉志超既然打垮了東洋大島義昌的步兵第9旅團,為什麼不乘勝追擊,反而要一路倉惶北撤五百裡;現在六路大軍集結平壤,為什麼不能跨過大同江,朝南進軍一步?還不是想保存實力!」

光緒越說越惱,也不管『慎言不慎言』,一股腦把憋了多日的牢騷朝著自己的老師發了出來:

「他李鴻章口口聲聲要調劉銘傳去朝鮮,要調南洋水師北上聯軍;可是豐島海戰,『濟遠』艦打了就跑,絲毫不顧友艦『廣乙』的死活,害得『廣乙』隻好擱淺焚毀;『廣乙』還是廣東水師他大哥所轄的軍艦,他們都敢做得這麼明目張膽,張之洞又怎麼敢讓南洋水師北上?」

翁同龢在一邊插話說道:「關鍵的是,對付小小的東洋艦隊,北洋水師就已經是綽綽有餘,李中堂的這種做法,難免不讓兩江疑心。現在不是能不能打贏的問題,而是願不願意去打的問題。」

「朕惱怒的就是他李鴻章的這一點!」

光緒怒氣沖沖的說道:「軍機處禮親王不問世事,整個一團軟泥;額勒和布木納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兒;張之萬忙著給『親爸爸』修園子,孫毓汶和李鴻章穿一條褲子,徐用儀也是一味的主和,朕的軍機處居然找不到一個明事理兒,能說話的明白人!」

翁同龢沉默不語,這些人都是園子裏那位老佛爺精挑細選的人,皇帝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沒處發泄。

只求著等園子修好了,老佛爺就能高興的住進去頤養天年,再別對皇帝的事兒指手畫腳了。

等那時候,我總該能進軍機處吧?

光緒發泄了一通,心情好了很多,就拿起桌上的那本《吶喊》,舊事重提:「老師看沒有看過這本奇書?」

翁同龢點頭說道:「啟稟陛下,這本書拿到手之後,我裏外已經看了三遍,尤其裏面關於普魯士德意志皇族掌軍,啟用俾斯麥這等鐵腕人物,把德意志帝國的陸軍打造成歐洲第一等的強兵;真是深受啟發啊!」

光緒聽了眼睛一亮,現在大清最大的問題在他看來並不是外患這個問題,而在於軍權旁落,尤其是北洋這頭猛虎酣臥在帝都榻側。

有時只是想想,就讓光緒心寒!

「這個何長纓,朕要見一見。」

光緒望著翁同龢堅決的說道。

「不可!」

翁同龢立即失口驚叫,看到皇帝不解的眼神,翁同龢低聲的說道:「陛下,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個何長纓,原是北塘練軍仁字軍副三營江自康手下的一個哨官。」

「那豈不是更好!如此的人才,他們居然讓他當一個芝麻大的武夫營千總,想來一定是被排擠的厲害,憋著一肚子的氣兒,要不怎能憋出如此大火氣的奇文?」

光緒一聽,頓時就更加的神采飛揚起來:「老師,咱們把他抬舉出來,與他,還不感恩戴德的拚死為朝廷效力?與朝野,也能為天下士子也做一個對比的榜樣!」

翁同龢聽了連連苦笑:「陛下,已經晚了!」

光緒笑容一愣,問道:「怎麼說?」

「這個何長纓在沒寫這本《吶喊》之前,寫了一篇《英靈祭》的祭文,轟動津門;李經方和張士珩立刻就請他去喝花酒,和他成了『莫逆之交』,這次石川伍一的日間案,津海關道報上來說是何長纓審出的案子,要給何長纓請功——」

翁同龢扭曲著老臉,心裏也是在腹誹著李鴻章的無恥,——一個寫文章的會審間諜?——:「給了一個協辦守備的缺,讓他帶著北洋武備學堂和水師學堂的學員兵去平壤歷練。」

然後翁同龢意味深長的對光緒說道:「這些學員兵可是李鴻章的心頭肉,是未來北洋練軍和水師的基礎;何長纓這一去一回,平壤又安如泰山,少不得要博一個『為國戍邊』的美譽,而且據聞他是和李經方一起去平壤。」

光緒的目光猛然一凝,臉色就冷了下來:「老師是說,李鴻章是在為未來鋪路?」

「這次李經方一去一回,葉志超他們再配合著應景兒的打幾場漂亮的硬仗,戰後少不得要保舉一個按察使,用不了幾年就是一方封疆大吏!」

翁同龢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李經方為主心骨,盛懷宣管錢財,張士珩管軍械,袁世凱管外事,何長纓主練軍,這下一代北洋的架子算是搭起來了。」

光緒聽得心驚肉跳,臉色發白,然而他隨即疑惑的問道:「老師,這個練軍是北洋的根基,李鴻章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心給他,隻憑著喝了幾頓花酒?」

翁同龢無奈的說道:「他是肥西人,據聞家裏的長者和肥西李家素有交往。」

「可恨,可恨!」

光緒氣的一把將手裏的那本《吶喊》重重的丟在地上。

「陛下,不可因人廢事,這個人雖然咱們不能用,可是書卻是本好書;尤其關於德意志的皇族收權,成就歐洲強國,希望陛下空閑能好好的揣摩揣摩。」

翁同龢撿起地上的那本書放在桌子上:「而且陛下請看這句話兒,『國家養士兩百五十年,為國捐軀,正在今時』,能說出此等正氣話兒的,未嘗不是一個忠君報國之人。」

聽了翁同龢的話,光緒不禁目光一亮,連忙拿起那本《吶喊》的封面細看,之前他只顧看裏面的內容,這封面還真的沒有留心。

「是呀,老師!」

光緒頓時又高興的叫了起來:「他李鴻章簡直太小看天下士子了,以為都會為那區區五鬥米折腰,而且他能給的,我也能給,還要比他給的更多!」

這一時間,光緒的目光雪亮,閃爍出一種聖潔英勇無畏的光芒。

「不急,陛下,聽其言關其行,很快我們就會知道他何長纓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翁同龢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好學生,老臉露出高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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