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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甲午年》第六百八十三章 鴉鴻村
玉田鎮東南30裡,鴉鴻橋村。

經過一天的急行軍,在蒼茫暮色之中,抗倭軍進關主力抵達鴉鴻橋村。

部隊將在這裏宿營一夜,然後在17號清晨繼續西進。

預計17號近夜能夠抵達大安村附近,處於假如還沒有奔潰的甘軍薊州防線南部,日軍第1軍的後翼。

鴉鴻橋村依然被日軍第1軍蝗蟲過境一般,禍害的滿村廢墟,要麼一家死絕冷冷清清,要麼都是戶戶戴孝,慟哭動天。

抗倭軍都沒臉進村,只是在村外搭建駐地,高高豎立起在晚風中招展的紅旗。

士兵們默默的取水劈柴,升火做飯。

而在抗倭軍營地的外圍,東一群西一堆的到處圍攏著大約近兩千名青壯漢子,都是一些帶著血仇家恨來投軍的百姓。

因為抗倭軍拒絕接收,而這些漢子又不願意離開,就在營地四周圍著打柴燒火,烤著紅薯玉米窩頭土豆,什麼亂七八糟的雜糧充饑。

「長纓,我看這些漢子真不錯,個個帶著血海深仇立誓要殺倭夷,給他們槍教他們怎麼放,就絕對是一群打仗不怕死的好兵。」

徐邦道還想勸說何長纓。

「就是,沒看劉坤一那裏豎著大旗,打開一箱箱的雪花銀招兵,都招不到人;人家就認準了咱們抗倭兵的牌子,可別寒了這些勇士的心。」

一邊坐著的夏青雲也苦口勸說。

「不是不要,咱們現在是輕裝行軍,多餘的就帶著兩千來條步槍,三十萬發子彈,等沿途把他們訓練出來了,子彈也都打光了;而且服裝,被褥,水壺,軍糧,強行軍所要的軍靴,什麼都沒有,招收他們進來夾入軍隊中很容易出現問題,單獨成軍一時又根本沒有什麼戰力,——」

坐在一大堆熊熊燃燒的篝火邊,何長纓正說著話,就看到魯招妹,羅明磊兩人,大步走了過來。

「報告!」

魯招妹,羅明磊兩人立正敬禮。

何長纓站起來回了一個軍禮,一看魯招妹的眼神,就知道他為的是什麼。

而且這傢夥現在居然把羅明磊也拉了進來,讓何長纓一看就有著狠踹魯招妹屁股一腳的衝動。

「又什麼事,不是已經說了,真想參加抗倭軍就去大沽兵站?」

何長纓含著臉色說道:「你們有操這心的時間,不如好好的和隊伍整合,考慮著就要來的大戰!」

何長纓這一句話,就把魯招妹,羅明磊兩人給訓得話都說不出來。

在山海關的連番大戰中,抗倭軍連繳獲到旅順海運過來的供給,在山海關總決戰前,手裏儲備了大約2300餘支步槍。

在決戰後,又和爭得要臉紅脖子粗的劉坤一均分,得到了2500餘條步槍。

這樣一來,抗倭軍山海關軍團總共儲存了4800餘支步槍。

此次津門旅南下回津,帶走了2000支。

這剩下的2800支步槍,除了一部分作為部隊的日常戰鬥損耗更換外,其餘的何長纓都準備裝備給不久將要收編的甘軍潰軍。

何長纓通過從通州電報局轉送到灤州,那些甘軍將軍們的牛皮大話,他就知道甘軍隨時都會被日軍打得一敗塗地的崩潰。

絕無任何僥倖的可能!

要知道在歷史上的5年以後,董福祥率領著由數千甘軍改組的『紀律敗壞,積極兇橫,博弈好飲,橫行都市』的武衛後軍,裝備了現代後膛線槍,又經過了西式的操練。

結果攻打使館區東交民巷,斷斷續續打了五十多天都攻不下來。可見戰力是何等的垃圾。

就現在甘軍這個情況,前膛槍對後膛槍,再加日軍三個火炮聯隊,兩軍之間還有接近3倍的兵力差距。

——雖然山海關日軍俘虜的口供說是一萬軍夫,然而日軍這一萬軍夫本來都是預備役軍人,而且從漢城,平壤走到山海關,這四五千裡走下來,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士兵。

在這種絕對實力的巨大差距下,僅僅憑著一兩場局部的小勝利,是根本無法改變力量失衡下的碾壓大勢。

就像去年在朝鮮戰場,力量弱小的援朝軍打出了『舍人關大捷』,『順安驛大捷』,『栽松院大捷』,可是上萬清軍照樣是被日軍輕易而舉的趕出朝鮮。

何長纓始終都堅定不移的認為,大清的很多士兵都是好苗子,只是大清的將領們太廢物,幾乎個個都是『吃喝貪賭淫怯』,『混吃等死』拖後腿的造糞機器。

要不然在每一次的整軍之中,他都會強硬的把所有的哨官以上的大清將領全部驅逐出軍隊,就是為了清除這些瘤毒,純潔隊伍。

而且在後來的戰爭中,也完全證明了他的正確。

所以按著何長纓的設想,抗倭軍將在不久以後,將尋機吃下兩千左右『可用』的甘軍。

再多了,抗倭軍手裏也沒有武器提供給他們。

一頭是經過多年西北軍事生涯的甘軍,另一頭是一群沒摸過槍的普通老百姓。

兩者之間的選取,假如是對長遠的戰爭考慮,甚至是守城戰,何長纓都會選擇後者。

然而他現在面對著是即將到來的野外大戰,就算甘軍再不堪,短時間內也要比這群百姓要強上很多。

「長纓,聽聽他們想說什麼,哪有你這樣人家還沒說話,你就一棍子把人家打死的道理?」

看到魯招妹,羅明磊紅著臉不敢說話,賈起勝連忙笑著打圓場。

在不知不覺的時間裏,何長纓的威勢愈重。

現在除了徐邦道,李經方,這幾個抗倭軍裏面地位超然的大佬,別說魯招妹和羅明磊,就是劉明陽,李風瑞這些團級軍官,都不敢在何長纓的面前隨意說笑。

何長纓自認為他一直都沒有什麼改變,也沒有刻意的展現自己的權威,或者高高在上的與眾不同。

然而一種從普通士兵開始的,自下而上的愛戴感,信任感,崇敬感,已經開始潛移默化的滲透進抗倭軍這個群體肌體之中,與之一起茁壯。

「說吧。」

何長纓站著望著手下這兩個不敢吭聲的愛將,讓他們說話。

「嗯,嗯——」

主意是魯招妹提的,羅明磊也是魯招妹拉過來的,不過到了此時,魯招妹卻『嗯』了半天,硬是『嗯』不出來話來了。

何長纓懶得搭理這傢夥,望著羅明磊。

「報告總指揮,屬下猜測總指揮之所以不願意接受這些青壯百姓,而是讓他們自行去津門兵站投軍,不外是一個原因;」

羅明磊筆直站立,望著何長纓大聲回答道:「而這些百姓幾乎都是生來從未出過三五十裡遠的門,很多人一輩子也沒有進過玉田,喬山鎮的城門,讓他們獨自去兩百裏外的津門投軍,似乎很難實現。」

聽了羅明磊的回答,何長纓的嘴角帶著一絲微笑,望著他問道:「你是說,這兩千青壯沒有人能獨自去津門投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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