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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甲午年》第七百三十七章 兵不厭詐和言而背信
濟城北。

日軍第13聯隊3大隊長師岡政宜少佐,站在濟城北城牆匯波門外的護城河邊,望著碧波水面上的殘荷,還有護城河對岸的濟城城牆。

2月底的濟城天氣,氣溫已經一天一個樣子的急速回升,師岡政宜穿著厚厚的軍襖,站在熱烈的陽光下,被曬得額頭都冒出了汗渣子。

「此城易守難攻,——不過幸好我們不打算攻下它。」

師岡政宜抬頭望向城樓裡的幾個清軍,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帝國在魯東,除了威海衛,其餘沒有任何佔城掠地的必要;天皇陛下給英國的通告早已經說得非常的明顯,戰爭賠款,東北,台灣,朝鮮的土地,同等於西洋的外事通商權利。——對於魯東的土地,至少現在帝國還沒有如此大的胃口。」

第11旅團隨軍參謀原田松次郎大尉,並不贊同師岡政宜的這次作戰決議,然而師岡政宜的強硬命令,使得他只有保持沉默。

師岡政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氣,他沒有再搭理原田松次郎,而是舉目繼續觀看濟城護城河。

濟城四面環水,一條寬四十餘米的護城河,碧波繞城而過。

因為城內泉眼眾多,北面更有著一座大明湖,所以城外護城河的水位常年盈滿,只有數座石橋能夠通過。

假如軍隊進攻濟城,就算是隊伍強行通過設置了路障的石橋,隨即卻要面臨著大量的兵力擁擠在狹窄的河岸和城牆根之間,勉強立足。

仰頭舉槍,去和高達近10米的城牆上面的清軍對射。

這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的戰鬥優勢,更別提假如清軍丟滾木,澆『金汁』。

可以這麼說,假如師岡政宜率領著他的3大隊1200兵力,不用詭計突襲,而是光明正大的來攻擊濟城。

只要城內的清軍敢戰,日軍幾乎看不出來有一絲的勝算。

此時,按著雙方約定,清軍曹鳳儀的4營2000練兵,正在從西門濼源門撤出濟城。

然後朝著西北行軍30裡,到達黃河右岸,在馬家園渡口渡河。

4營練軍將在黃河左岸邊的祝阿鎮,還有祝阿鎮北10裡的齊河縣城,分兵駐營。

而大清督辦軍務處的這個駐營命令,其實也是為了保存這支軍隊,用來扼控黃河,防止日軍渡河進逼直隸。

日軍第11旅團之前從東營登陸,很巧妙的避過了東營北30餘裡黃河這個問題。

除了輕裝渡過黃河,攻擊滄州的2大隊600餘兵力,其餘所有日軍部隊,都在黃河右岸進行作戰。

「噠,噠,噠——」

幾匹戰馬繞著護城河外環,從西面跑來。

「報告,清軍已經出濟城西門;隊伍押運著大量的騾馬,車輛,上面馱運著糧食肉蛋等各種物資,以著緩慢的速度,朝著黃河邊行軍。」

聽到偵察兵的報告,師岡政宜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對身邊的原田松次郎大尉說道:「怎麼樣,至少困擾部隊的糧食問題,現在已經得到完善的解決。」

「少佐,只是怕引起英國的不滿,得不償失。」

原田松次郎今年不過二十六歲,在英國留學過幾年時間,知道英國曆來注重約定公理,不禁有些憂慮,還想再勸說一次師岡政宜。

「哼!」

師岡政宜冷哼一聲,目光裏帶著狂熱大聲的說道:「帝國之所以有今日之成就,不在於呆板的依照約定,而在於敢打破習規和約束,踩著雷池勇於挑戰強大和不可能;沒有軍事上的冒險,帝國將註定一是無成,高升號就是一個成功的例子,今天也是如此!」

原田松次郎聽了無話反駁。

就像去年夏季,浪速號打沉英國商船高升號,到最後不但沒有一點的責罰,而且西方各國都同情帝國,反而紛紛指責大清不對。

這是何等荒謬不堪的事情,然而卻是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假如沒有之前高升號這個例子,帝國軍隊想來最多佔領朝鮮,打到鴨綠江邊就會停止進軍的腳步。

是西方的態度,讓帝國軍部看到了激進和冒險所帶來的巨大收益。

山縣大將的兵進燕京是如此。

小松宮彰仁親王的佔領魯東半島的作戰計劃,也是如此。

「黑木中將的命令是不得主動攻擊濟城內的清軍,即不得進入濟城,這一點我們會嚴格遵守;然而攻擊城外的清軍,不算是違背軍令,哈哈,正所謂兵不厭詐。」

師岡政宜傲然的狡辯完以後,又奸詐的笑道:「況且這不是山縣大將的命令,黑木將軍只是第1軍司令,而第11旅團並沒有劃進第1軍的序列。」

「命令,各中隊立即行動,按照之前指令,對出城清軍予以徹底的殲滅!」

發佈完命令,師岡政宜的心裏猛然通暢起來。

他率領著3大隊,在威海衛,唐河口,乃至不費吹灰之力奪得東營港的戰鬥中,都是未放一槍的站在運輸船上觀望友軍作戰。

此時眼看清國就要簽訂投降條約,他再不好好的打一仗,如何能夠甘心?

難道以後回國,跟家人何朋友說自己和自己的軍隊,在大清一槍未打,連一個清軍都沒有打死。

那是何等的讓人羞愧臉紅!

濟城西北,南圍子村外大路。

長長的騾馬車隊,慢慢行進在通往黃河邊渡口的大路上。

「兄弟們,加把勁兒快些走啊;過了黃河到了祝阿鎮,燉羊肉湯喝燒刀子酒!」

曹鳳儀看著隊伍整整走了近兩個小時,拖拖拉拉的才不過才行了二十裡,心裏面就不禁有些發急。

此時,這些兵痞子一個個蔫頭笆腦的不願意繼續行軍,嚷嚷著要歇息,吃了午飯再行軍,曹鳳儀隻好扯著嗓子大聲的激勵。

「軍門,咱們何必等過黃河,過完河天都黑透了,晚飯都趕不上了。」

曹鳳儀手下的一個營官,誇張的叫苦道:「咱們是駐營,又不是打仗趕時間,兄弟們餓著肚子,腿兒都快走斷了。」

「就是,就是,軍門,歇一會兒吃飽了再走吧,都大響午了;吃飽了飯,大夥兒包票一溜煙的跑到黃河邊。」

「軍門,俗話說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行軍的隊伍裡,一片叫嚷埋怨。

而那些趕著騾馬車輛的車夫們,個個都是一樣的大步行走,卻沒有一人叫累叫苦。

曹鳳儀的臉上露出一絲焦躁,卻不敢說出心裏的擔心,怕被手下的士兵瞧不起。

他遠望著西北的平野,想著也就十裡的路途了,想來日軍不會言而背信,就準備妥協,下令歇息。

「倭夷,倭夷!」

突然,在後面的車隊裏面,就傳來一片驚呼聲。

「什麼?」

本來心裏就吊著事兒的曹鳳儀連忙扭頭望去,臉上頓時就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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