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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甲午年》第五百三十章 驚變一
「督憲,王夔石這可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來勢洶洶啊!」

易順鼎作為劉坤一的心腹幕僚,此次劉坤一接替李鴻章出任天下第一督撫,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他一心野心勃勃的輔佐劉坤一逐步接手北洋的各種產業,要讓劉坤一成為曾國藩,李鴻章之後大清新的權勢集團。

結果劉坤一的屁股還沒在津門坐熱,就被光緒攆到山海關,被王文韶佔了雀巢。

焉能不腦?

然而還沒等這邊表示不爽,王文韶居然就拿著道德大義的大棒子,追著打了過來。

安能不怒?

「這個王夔石,心思都長在針鼻子裏面去了,也不瞅瞅現在都是什麼時候?可這事兒,還真不好回他。」

劉坤一一臉的鬱悶,這些年他跟張之洞他們經常用這招對付李鴻章,往往四兩撥千斤輕鬆松的就能把李鴻章打得狼狽不堪。

現在被王文韶這老東西,活學活用的落在自個身上來了。

易順鼎也感覺這事兒很棘手,這事兒一個搞不好,就成了劉督憲縱容包庇手下將領為惡,還不得被京師的清流們給罵死?

而且問題是無論自己還是劉督憲,其實在心裏都厭惡死了何長纓這個桀驁不遜的王八蛋,原本就準備等戰事稍一平歇,就拿這事兒問責何長纓,進而奪了軍權鎖拿下獄。

可是現在因為王文韶不顧大局的提前發動,自己反而得想法先護住他,讓他老實的在北翼城抵死效命。

「先把何長纓叫來問問,再做計議。」

易順鼎心裏面不禁生出一股悶氣,——你小子拉的屎,憑什麼讓我們給你擦屁股?要擦也應該你自己擦!

「嗯,還有這封皇帝的電詢,正好一起問問,看他怎麼胡攪蠻纏。」

劉坤一點頭認可了易順鼎的提議。

在冬月何長纓回津門,帶來了幾十張倭夷兵在金州屠殺大清子民的照片,張張觸目驚心。

這事兒,當時就壓了下去,照片也都丟盡了火盆。

哪知道現在西洋大使們手裏又得了照片,這兩天紛紛登門總理衙門詢問照片的事兒,弄得總理衙門狼狽不堪,隻得上奏皇上請示。

劉坤一還聽聞皇上看了恭親王奕借西洋大使的照片,頓時都怒火喧沸的摔了玉如意,並且滿臉的熱淚。

皇上的電文很簡單,字裏行間倒沒有責怪的意思,就是讓何長纓寫一封詳情立即呈送上去。

這個時候,無論光緒,奕,劉坤一,都沒有料到這組照片在西洋大使間形成的巨大震動。

以及會對這場酷烈的清日之戰,會照成怎樣不可預測的影響。

大山岩的第二軍為什麼敢用暴烈的手段抓大清的壯丁,從花園口到金州雪地強行軍,逼死大清壯丁無數?

為什麼敢進行金州大屠殺?

山口素臣的第三旅團,櫻井庫三郎第二重炮聯隊,為什麼敢千裡強驅大清百姓,沿途死亡無數,餵了獸口?

就是因為沒有隨軍的西方軍事觀摩團和隨軍記者。

而大山岩的第一軍主力,從平壤到義州,從義州到奉天,從奉天到現在的一路南下,雖然也一路抓壯丁,驅使大清朝鮮的俘虜百姓。

可是卻不敢輕易殘殺壯丁,而且軍資,大炮的運送,大半都是東洋本國軍夫完成的。

就是因為在第一軍主力的旁邊,有西洋人盯著。

包括日軍聯合艦隊,封鎖渤海灣卻不敢輕易大開殺戒,單獨出去巡遊的八重山卻敢對遇到的大清商船大殺特殺,也是這麼個道理。

這也是為什麼何長纓禁止安州,水豐遊擊隊,山海關獨立營,破壞日軍電報線的根本原因。

既然滿清靠得住母豬能上樹,自己的軍力又極其幼小,就只能選擇暫時的『以夷製夷』。

現在,這些照片裡,那砍掉的頭顱,剝開的腹部,慘死著裸出下體的婦女,幼小殘殺的嬰兒,滿大街橫七豎八的屍體。

這種畜生般的殘暴,震驚得各國使節一時失聲,有些脆弱的大使夫人早已看得涕不成聲,甚至昏厥過去。

來自『文明國度』的他們,雖然他們的軍隊,雇傭軍,在非洲,南亞,西亞,拉丁美洲,正在做著類似於殘暴的惡行。

可是因為沒有照片的指證,沒有被壓迫被殘殺著的聲音,還有劊子手的集體沉默,讓這無數的罪惡悄無聲息,最終湮沒在那滾滾的歷史長河之中。

何長纓,徐邦道,賈起勝三人一起來到劉坤一的臨時府邸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劉坤一的督憲府內,燈火通明,四處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到處都插滿了各色的彩旗。

庭院各處,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都是大高個子的彪形大漢,背上扛著清一色的簇新毛瑟十三連發快槍,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站著。

看著何長纓都牙疼。

合著萬裡迢迢運過來的快槍,就是為了給你撐戲場子是不?

麻痹!

三人被領進大堂,進屋就看到屋內黑壓壓的坐滿了一屋子的將領,何長纓的老熟人易順鼎當然也坐在裏面一處顯眼的地方。

「這麼慢,都在等著你們。」

劉坤一看到三人進屋行禮,冷冷的望了何長纓一眼說道:「身為大軍將領,就講究一個猛如虎,行如風,這般拖拉,如何能成事?」

堂內的氣氛猛然一凝,眾將均是詫異的望著劉坤一,心想著知道你和何長纓有過節,不過選擇在這個時候跟他『拿勁』,可是殊為不智。

要知道何長纓可是簡在帝心的正二品旅順副都統,雖然他在山海關兵不多,可是旅順城可全靠他的手下在撐著。

你劉坤一這麼牛比哄哄的,還敢真拿他怎麼樣?

假如旅順崩陷,大連灣的兩三萬大軍就可以直接在不凍港旅順登船,一天到煙台,威海衛,三天能到津門,山海關。

只是想一想,就能讓人從噩夢裏嚇醒!

來者不善啊,TM的發什麼神經?

何長纓悄悄和徐邦道,賈起勝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內的莫名其妙。

「麻痹,這老貨不會是抽大煙抽昏了吧?」

何長纓詫異的望了劉坤一一眼,在兒臂粗的兩支大蠟燭下,看著紅高光滿面兩眼瞪著冒精光。

還真有些像。

「大膽,居然敢無禮目視督憲!」

旁邊的易順鼎『啪』的一聲,拍著桌子給劉坤一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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