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甲午年》第四百八十一章 火燒碉堡
?「倭夷退了,倭夷退了!」「日軍逃了,日軍逃了!」
在東羅成,西羅城,山海關城,威遠城,角山長城,還有北翼城,清軍士兵將領們看到日軍倉惶撤退,無不高興的大呼起來。
「哈哈,這仗打得痛快!」
在呼嘯的如同小刀子割臉一般的北風裏,李經方雙手按在城樓的垛口牆磚上,激動得兩眼精光四射,大笑不止。
「今天已經晚了,不過後牆的斜坡架子先要搭起來,明早清晨開始,儘快把九門火炮全部撤下城牆。」
何長纓對身邊候命的李風瑞命令道:「一門擺在北門,一門擺在南門;其餘七門,你們商議著看怎麼擺放。」
「安之,你要把大炮撤下來;」
旁邊的李經方震驚的望著何長纓問道:「如此犀利的天兵利器,不擺在城牆滅倭夷,豈不是太可惜?」
「就是,這紅衣大炮真是太生猛了!」
一邊站著的炮兵哨長羅華飛,也是一臉的不贊同。
「這些火炮就是日軍炮兵嘴裏的肥肉,等日軍炮兵陣地佈置完畢,絕對會先擊毀這些大炮,而咱們卻拿他們毫無辦法;就是城裏藏著的六門78mm口徑的克虜伯火炮,也對射不贏他們的十八門要塞炮。」
李風瑞作為見過金州炮戰,大連灣炮戰,南關嶺炮戰的老兵,自然知道現代火炮的可怕和精準。
「而且,一旦日軍的炮彈擊中這些青銅大炮的炮體,則是更加的可怕;」
何長纓臉色陰沉的說道:「無論是彈片撕裂的恐怖殺傷力,還是兩噸大炮彈跳中對城牆的巨大毀壞,都是難以忍受的事情。」
朝鮮,博川城南二十裡,日軍碉堡。
「報告,博川的日軍大約有一個半中隊,正在快速接近,此時估計距離不足五裡。」
一個偵查兵快馬跑上山坡,站在王冠集的面前報告。
「怎麼樣,撤不撤?」
王冠集咧著嘴望著躲在碉堡裡,『哇哇』大叫著不斷開槍,負隅頑抗的日軍士兵和東洋浪人,偏頭徵詢身邊的錢鵬飛。
「硬攻是來不及了,火攻吧。」
說到這裏,錢鵬飛也忍不住可惜的直砸吧嘴。
這個碉堡裏面肯定囤積著不少的糧食彈藥,這些都是快速擴張的遊擊大隊急需的物資。
這次遊擊大隊中路部隊,動用了四百士兵,近三百條步槍,結果還是功虧一簣。
「哈哈,好,燒死這些畜生!他們不是愛放火燒屋子麽?」
站在旁邊的朝鮮族的中路遊擊隊三中隊中隊長魏明理,一聽就喜歡的直跳。
「燒吧;動作快點!」
王冠集沒好氣的白了魏明理一眼。
「兄弟們,堆柴火燒豬咯!」
魏明理興奮的大吼著用漢語,朝鮮語,連吼了兩遍。
「燒豬咯,燒豬咯!」
聽到這麼令人高興的命令,遊擊隊裏面尤其是朝鮮族的士兵,都高興的大叫起來,背著槍就去抱柴火,跑著往日軍碉堡牆邊堆積。
「八嘎,這些朝鮮豬玀要燒碉堡;給我打他們!」
躲在外壁磚石結構,裏面二層地板樓梯都是木質結構的碉堡裡的日軍,一看射擊孔外面的遊擊隊們,抱著一堆堆的柴火往碉堡炮,當然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碉堡裡的日軍又驚又怒,大吼著一個個把槍架在射擊孔,拚命的開槍阻止。
「給我瞄準了打!」
看到朝鮮族的士兵們都不開槍射擊了,一個個紅著眼睛只顧去堆柴火,中國籍的士兵們連忙猛烈的對著日軍碉堡的射擊孔射擊,阻止日軍開槍。
「哦,哦——」
不久,整個碉堡的外面牆壁堆滿了乾柴,熊熊的火焰隨即燃燒起來。
遊擊隊員們歡呼著有序撤離。
然後,日軍的碉堡裏面也騰起了火苗濃煙,裏面傳來日軍撕心裂肺的嘶嚎,聽得朝鮮族的士兵們一個個開懷大笑。
「啊——」
一群渾身冒著火焰的日軍逃到了碉堡的頂樓,然後丟火球一般的跳下了碉堡。
重重的砸進了下面的火海之中,蓬起了大團的火星。
「撤!」
隨著王冠集命令的下達,四百餘名遊擊隊的士兵們,抬著陣亡,重傷的戰友的身體,攙扶著輕傷的戰友,很快消失在朝鮮的山林之中。
「八嘎!」
在碉堡北兩裡的義州大道上,帶隊的第二十一聯隊一大隊大隊長森祗敬少佐,騎在戰馬上面,遠望著那火焰熊熊,濃煙滾滾的日軍碉堡,氣的大叫不止。
在船橋裡戰鬥中,森祗敬被清軍子彈傷了大腿,到了現在還沒有完全復原。
遠望著消失在叢林邊緣的遊擊隊,森祗敬的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卻又無可奈何。
當方大海部和大島義昌的第九旅團留守部隊,在平壤,博川,安州一線,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水豐一帶的抗倭軍殘軍,卻陷入了極大的困境之中。
當日在水豐被日軍突襲之後,徐如,張風景和七十餘名士兵,選擇了留在水豐,朔州一帶,繼續和日軍周旋。
後來裡裏外外的又歸隊了二十餘名士兵,接收了閔泳駿部殘留下來的三百餘名朝鮮軍。
之後,稍微恢復元氣的隊伍和日軍的搜查隊,打了十幾場小型的遭遇,伏擊戰,有勝有敗,各有得失。
然而部隊很快就處於缺糧,卻葯,缺彈藥的境地。
嚴寒,飢餓,四處遊擊,使得很多的士兵病倒,也使得很多的朝鮮士兵當了逃兵。
到了現在,部隊已經減員到一百五十九人,個個都是面帶菜色,人人凍傷。
而且,現在日軍招收了大量的原來閔泳駿的士兵,進行對抗倭軍的圍剿。
這些士兵大多數都是原來朝鮮各個城池的守衛部隊,基本都是有奶就是娘,他們對這一代的地形,要遠比日軍熟悉。
在這些偽軍的帶隊下,抗倭軍聯軍的隊伍,過得更加的艱難起來。
此時,徐如,張風景,沈躍東,朝鮮族的樸泰俊,金英光,站在一條小河上面,看著遊擊隊員們啄冰捕魚。
「咳咳——」
徐如這些天的連續高強度的勞累,前幾天感冒高燒不止,幸虧附近村子裏的一個老中醫,磨了幾包羚羊角粉,才把徐如救了過來。
張風景望著瘦得不成樣子,彷彿風一吹就倒的徐如,輕聲勸說道:「徐如,河面風大,你去休息一會,烤烤火。」
徐如輕輕的搖了搖頭,目光忍不住望向西南方向的旅順。
那個人現在在幹什麼呢。
他還好吧。
他在閑暇的時候,有沒有偶爾的想過我?
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見面。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