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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王傳奇》第682章 兩年的時間
薛成虎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淡淡道:「年輕人,你如今雖然功夫大成,無敵於一時。但也須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太過鋒芒畢露,只怕易折!」

「哈哈……」帝羅狂笑一聲,道:「你們華夏的武術就是講究無為,韜光養晦。說的好聽,其實就是被人踩到頭上了,還要忍讓,狗屁的道理。」

「那就動手吧!」薛成虎便也不再多說,沉聲道。說話間,他拉開了太極起手式的架子。這一個架子,攻守兼備,純正到了極致。

「其實你們的太極拳,不過是個笑話。什麼數百年傳承,不值一提。」帝羅冷笑著道,隨後,他又閉嘴斜跨一步。這一步一跨,所有狂傲轉化為森寒的殺意。

雖然他嘴上狂妄,但是手底下卻絕對沒有小瞧薛成虎。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個簡單的道理,作為成名的拳王帝羅,絕對不會不知。

斜步一跨之間,帝羅身子如千斤重弓上滿了弦,轟的一聲,閃電雷霆之間踏進薛成虎的中線。拳勢也貼中線,如平地炸雷,炮拳直接砸擊向薛成虎的腦門。

正是衝天炮捶!

空氣發出一聲爆響,勁風抖動,將薛成虎的衣衫吹的獵獵作響。薛成虎的臉門瞬間被刺的生疼,眼前也是一黑。帝羅來的好快,攻擊也是迅猛雷霆,碾壓一切。這也是帝羅深知薛成虎這樣的人物既然敢上台,肯定有隱秘的殺招。他就是要用絕對的力量讓薛成虎一切招式都施展不出來,直接砸死他。

面對這一拳,薛成虎的身體突然之間,後退半步,凜然之間,前腳又跟進半步,暴吼一聲,全身毛孔張開,如炸刺的刺蝟。

一退半步,一進半步,神妙無雙,接著一拳同樣貼中線,平地炸雷砸擊向帝羅的腋下。

帝羅冷哼一聲,他的手臂長,雖然薛成虎守株待兔,但是一寸長始終一寸強。這一剎,帝羅覺得薛成虎已經是死人了。

但是就在帝羅眼看要砸擊到薛成虎的臉門時,薛成虎突然詭異的退了半步。同時頭一偏,便奇妙的躲開了帝羅的衝天炮捶。

帝羅眼也不眨,厲吼一聲,如魔王蓋世,他一拳落空,立刻閃電般再進一步,又是一記直拳直接砸擊過去。

但是,就在這時候,薛成虎又詭異的前進了半步,一拳瞬間貼近了帝羅的腹部。崩,崩勁,混元捶勁如拍山倒海一樣的短打向帝羅的腹部。

這一下打中,帝羅必死無疑。管你是什麼橫練,勁力入骨,直接粉碎其心臟。

危急中,帝羅臉色微變,突然收腹,緊接著暴吼一聲,如炸雷一般,炸地薛成虎的衣衫往上一挑。薛成虎的血液微微被震散,手勢便也緩了一緩。就在這個空當,帝羅身子斜踏而出,一個懶驢打滾,迅速避開了薛成虎的連環殺招。這一瞬間,如果帝羅不懶驢打滾逃出去,薛成虎就會將身體裡的那口氣爆發出來,擊斃帝羅。可惜帝羅也深深知道薛成虎的厲害,居然不顧形象的逃了出去。

這短暫的一瞬間,眾人只看到帝羅迅速攻擊,眨眼間就滾了出去。很明顯,是學成風佔了上風。

「好!」場下華夏觀眾爆發雷鳴轟生。

周正更是興奮的對陳志凌道:「陳兄弟,薛大師就是薛大師啊,廉頗未老,他雖然氣力不如拳王,可是實戰經驗卻是不知強了多少。剛才這幾下,如果薛大師是在巔峰狀態,這拳王早就死了。」

陳志凌卻無法樂觀,道:「薛大師的體力有限,一擊不中,後面就更難了。」一旁的安昕也對薛成虎很有好感,她是華夏人,當然希望這位大師能贏。當下擔憂的問陳志凌,道:「老公,你是說大師會輸?」

陳志凌將安昕攬入懷中,微微一嘆,道:「生當鼎食死封侯,男子生平志已酬。薛大師今年八十高齡,英雄一世。他未必不知道這場擂台賽的結果,但這是他的選擇。」

安昕不禁默默念道:「生當鼎食死封侯,男子生平志已酬!」她突然也體會到了陳志凌的雄心壯志,一直以來,她只看到了他柔情的一面,卻還從未見他大殺四方。但是她不難想像她的男人心中的宏偉。

周正沒有理會陳志凌的悲觀,繼續屏住心神的繼續觀看。

帝羅站起來時面對薛成虎,他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在帝羅看來,居然被一個老東西逼退,那就是恥辱。

他可是聞名於世的地下拳王啊!

拳王被打的滾地逃走,還是被一個老頭,這一刻,帝羅覺得尊嚴已被踐踏,若不虐殺這個老頭,不足以挽回聲譽。想到這裏,帝羅的臉上浮現出殘忍的殺意,他與薛成虎對視,薛成虎依然擺了起手式,淡淡然然。如今的薛成虎體力有限,自然不會主動進攻。

僵持片刻,現場氣氛異常凝重。觀眾們也全部睜大眼睛看著,唯恐錯過了精彩。這種高層次的搏鬥,瞬息間生死立判,實在是有夠刺激。

這是帝羅緩步走向薛成虎,在靠近薛成虎時,突然撩腳電芒踢出。這一腳踢出爆響之聲,力道重逾千斤,橫掃千軍,碾壓一切。這一腳帝羅從小練習,曾經最快的速度一秒鐘踢出三十腿,也曾一腿踢死一頭兇悍的花紋豹。

這一腳的橫掃,封死了薛成虎的退路,讓他進退無懼,完全是以力壓人。

轟!強猛的勁風,直接掃向薛成虎的腰間。

薛成虎背後是擂台鋼化玻璃,可說退無可退。危機時刻,薛成虎突然往後一躍。

「哼!」帝羅眼裏閃過興奮,高手打架最忌凌空,他立刻追擊而上,直拳轟的砸向薛成虎的腹部。

轟,帝羅這一拳明明要砸中薛成虎,但卻詭異的砸空了。薛成虎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帝羅一拳砸空,反而砸在鋼化玻璃上。啪啪幾下,鋼化玻璃防得住子彈,卻沒抵擋住帝羅這一拳,立刻成了粉碎。帝羅的勁道剛用完,還來不及喘息,陡然危機臨近,薛成虎從天而降,雙手成鷹爪抓擊向帝羅的兩邊太陽穴。勁風凌厲,快如電芒。

這一刻,薛成虎的雙爪呈現烏黑青色,火燙火燙的。

帝羅再度失色,薛成虎來的太快太快了,覷準他喘息換氣的空當。危機中,帝羅身子疾速一矮,接著抱頭,懶驢打滾,飛快滾了出去。

薛成虎一招落空,穩穩落地。他的臉色冷峻,臉頰微微紅潤,氣息已經有些不穩了。

原來剛才帝羅一腳掃來,薛成虎直接把自己掛在了鋼化玻璃上。帝羅算準他躍起瞬間後便要下落,這是物理守恆定律。誰知道薛成虎雙掌如蜘蛛一樣,死死的黏住了鋼化玻璃,身子在半空停頓了一瞬。這個一瞬就是致命的一瞬,讓帝羅算計失誤,於是再次慘遭滑鐵盧。

「好,好,好!」帝羅暴怒了,他居然被薛成虎這個老傢夥兩次侮辱。刷的一下,帝羅弓箭步搶擊而上,貼中線,平地炸雷,衝天炮,轟!

薛成虎氣息不穩,這時候想再多開帝羅的致命攻擊已經力不從心。他後退一步,突然前進,在帝羅力道老時,狠狠一戳。

帝羅雙眼血紅,暴吼一聲,炮捶化崩拳,吧嗒一下,如重弦崩斷一般,狠狠崩擊向薛成虎的戳劍。薛成虎倏然收手,算是化解了帝羅這威猛攻擊。但是帝羅又立刻攻擊而上,一記鞭手,就如千斤鋼鞭狠狠的鞭了下來,帶著慘烈的腥風,並伴隨著如輪胎爆炸一樣的巨響。

薛成虎再度斜退一步,這時候他真的已經不成了。雙肘擋住帝羅的鞭手,瞬間連退十步,差點跌倒在地。他氣喘如牛,雙手劇烈顫抖。

「太極,狗屁的太極,今天老子就用你的太極抽死你這條老狗。」帝羅猙獰狂笑,他著實已經暴怒,又是一記鞭手抽擊而來。薛成虎再擋,這一次帝羅沒有用全力,卻是要慢慢羞辱薛成虎。薛成虎再度斜退泄開他少許的力道,雙手紅腫,氣息紊亂起來。

「老狗,你練了一輩子的太極拳。結果你和你徒弟都要死在太極鞭手上,可不可笑?」帝羅又是一記鞭手啪嗒一下抽擊而去。

薛成虎再度退出數步。台下觀眾,包括任雨澤他們都已從屏幕上看的不忍。

但這是黑拳賽,不死不休,沒人能去阻攔。

除非……薛成虎跪地認輸。

周正看的不忍,虎目含淚,道:「薛大師如果不是體力不夠,這個狗屁拳王根本不是對手,哪裏容得下他囂張。」

安昕不由握住陳志凌的手,揪心的道:「不要比了,再比下去薛大師就活不成了。認輸啊!」

陳志凌道:「如果認輸就必須跪地磕頭,薛大師英雄一輩子,絕不會磕頭的。他是練拳之人,死在擂台上是練拳的人最好的歸宿,我們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寧願死,也絕不磕頭?」安昕微微一怔,隨即體會到了武道中濃烈的自強精神,就如擎天之雄,頭可斷,血可流,卻絕不認輸,絕不下跪!

這就是至高的武道精神!

周正雙眼血紅,憤怒的道:「這狗屁的俄羅斯雜種,明明就是因為輸了薛大師兩招,利用體力便宜,刻意羞辱薛大師。薛大師是頂天立地的好漢,焉能被這雜碎如此羞辱?」

是的,現場就是這個情況。但是,沒人能阻止,規矩制定了,就是要讓人遵守的。這是黑拳賽的規矩,你如果不跪地認輸,你就要承受羞辱。而這時候陳志凌如果出手去救,那麼薛大師以後也沒臉做人了。這是對薛大師的一種侮辱!

陳志凌的拳頭捏緊了,他身上的血性一直都在,從未有一刻消退過。

便在這時,場上帝羅覺得玩夠了。最後一記重鞭手抽出,薛大師的人頭被活生生抽飛出去,血霧噴灑,脖子上血肉恐怖。

但詭異的是,薛大師沒有倒下,這一刻,他居然穩穩的站住了。這是他一股不屈的精神。這一刻讓所有人震撼,震撼一個武者的執著,無畏,不屈乃至坦然赴死!

這一刻,安昕突然覺得死亡真的不再可怕。當你坦然面對時,你已經征服了死亡。

可惜,這份震撼未能持續。帝羅一腳將薛大師踢飛下了擂台。擂台的鋼化玻璃已碎,所以薛大師直直的摔在了地面,他身下很快形成血泊。無頭的薛大師此刻狼狽淒慘。

生前英雄一世,死後竟然被宵小如此侮辱!

幕後休息室裡,一眾拳手見狀全部雙眼血紅,義憤填膺。其中一個怒吼道:「艸,我去殺了這個雜碎。」

另外兩名拳手立刻拉住他,道:「武剛,你別衝動。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再去讓他羞辱嗎?」

武剛悲憤衝天,一拳砸在牆上,砸地拳頭血肉模糊。「我好恨……恨我為什麼沒有一身好本領,可以替薛大師雪恥。我好恨……」

任雨澤也是眼眶紅紅,他是逐利商人,但並不代表他是無心之人,薛大師的死激起了他心中的憤怒。

但是,又能怎麼辦?誰會是拳王的對手?

便也在這個時候,一名拳手突然驚呼一聲,道:「有人上去了。」任雨澤吃了一驚,便看到一個衣衫如雪的清秀青年緩步走上了擂台。

「這人還沒簽生死狀,難道是義憤的青年?不行,不能讓他去送死。」任雨澤急忙說道。

上去的人自然就是陳志凌。

當現場的憤怒情緒如火山的時候,陳志凌選擇了上台。他拍了拍安昕的手,道:「我去去就回。」

安昕啊了一聲,立刻抓住了陳志凌的手,驚恐的道:「別……」她不知道陳志凌的厲害,卻知道拳王的厲害,不肯讓陳志凌去冒險。

旁邊的周正激憤之餘也道:「陳兄弟,不要做義氣之爭。拳王的實力在這兒,不是我們這些人生氣憤怒就能戰勝的。」

陳志凌對安昕淡淡道:「相信我!」

這一聲淡淡的話語,帶給安昕無限的信念。她最終放開了陳志凌的手。

陳志凌上台,帝羅面對陳志凌,覺得這個青年面色淡淡。但是走路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底蘊,也看不出是什麼拳架子。

這一刻,帝羅斷定陳志凌不會功夫。不過卻又奇怪這個年輕人不會功夫跑上來幹什麼?難道是憤怒所致?可他為什麼眼神沉靜如水呢?

周正與安昕屏息看這台上,安昕覺得心兒激烈跳動,都要跳出心口了。周正聽陳志凌吹了這麼久的牛皮,現在倒希望陳志凌是沒吹牛皮,說的是真的。乃至其餘觀眾都屏息觀看,希望陳志凌能夠為薛大師報仇。

這可真是萬眾矚目了,那邊任雨澤等人想來阻止,卻也發覺氣氛不對。不禁也懷了希望,也許這青年就是個隱世高手呢?

這一次的擂台,倒與兩年前面對龍玄時有些想像。但是兩年前,龍玄不過是化勁,遠遠不如眼前的拳王。而如今,拳王雖然厲害無比。而陳志凌看這拳王,卻有種看螻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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