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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王傳奇》第1194章風吹草低見牛羊
陳凌淡淡的看了圖善一眼,說道:「有沒有教養,不是比誰的聲音大。你不過是個圖有一身力氣的莽夫罷了,懶與你爭。」

他說完之後,便拿起酒碗,喝了一口酒。

圖善勃然大怒,突然竄起,揚起拳頭朝著陳凌的後背一拳擊打過來。

勁風呼呼!

這圖善的力氣很大,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丹勁!圖善屬於軍中的好手,被賽桑看重。所以他不會沒點本事。

這時候突然貿然出手,而且還是偷襲。眾人都是吃了一驚,但是要阻攔卻也來不及了。

海蘭珠與大玉兒都是驚駭失色。

而陳凌卻是動也不動,繼續喝酒。

砰!

圖善一拳砸在了陳凌背上。

但出人意料的結果卻是……圖善被猛地一下,彈飛出去,最後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陳凌卻像是沒事人一般。

眾人見狀,不由將陳凌驚為天人。

就算是海蘭珠,美眸中也放出異樣的神采來。

大玉兒歡呼著說道:「陳凌哥哥好棒,圖善,你好羞哦。」

那圖善滿臉通紅,起身憋著聲音對賽桑說道:「貝勒爺,屬下告退!」

說完轉身就出了王帳。

他走之後,賽桑便對陳凌歉意的說道:「勇士,是我管教無方。我的下屬冒犯了你,這是我的過錯。我向你道歉!」

陳凌並不在意,他微微一笑,說道:「您客氣了。」

吳克善則說道:「我早聽聞中原人武功出神入化,本來還不信,眼下一見,的確是名不虛傳啊!」

陳凌淡淡一笑,說道:「中原的武功和文化一樣,都是博大精深。但是如今中原皇帝無德,閹黨為禍,百姓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是我們中原人的痛。」

賽桑奇異的看了一眼陳凌,說道:「看來勇士對中原皇帝也有頗多不滿?」

陳凌說道:「沒錯。」

賽桑眼中閃現亮光,說道:「勇士可願意加入我們科爾沁部落?你若願意,我便將我這大女兒許配於你。」

陳凌微微一怔。

海蘭珠聞言更是臉紅過耳。她再看一眼陳凌,隻覺陳凌面目清秀,身上有種難言的儒雅氣質。

這是草原人所不具備的。

所以,此刻她的芳心亂跳,對於父親的安排,她卻是樂意的。

大玉兒嘻嘻一笑,說道:「陳凌哥哥,留下吧。要是我能有你這樣的姐夫,那我做夢都會笑醒的。」

陳凌微微苦笑,他說道:「多謝貝勒爺厚愛,不過我本是天地之間一閑人,紅塵俗世,萬丈深坑,一切於我而言,都是過眼雲煙。我不會在此久留。」

大玉兒與海蘭珠聞言都是難掩失望之色,但她們也不好多說什麼。海蘭珠垂首,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賽桑怔住,他沉默了一瞬,並沒有繼續勸說。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了。

吳克善馬上緩和氣氛,說道:「我們草原人素來都仰慕中原文化。沒想到武功一道,中原人也能別出機杼。」

賽桑跟著一笑,說道:「勇士,你說武功與文化都是博大精深。但在我們草原人眼裏,武功就是殺敵之術,沒有更多的東西在裏面。你所說的博大精深又是指的什麼?」

陳凌喝了一口酒,說道:「武到底是什麼,取決於人。若是想要用武來殺人,殺敵,掠奪,那武自然就是殺敵之術。但若用武來救人,來平息災禍,來保衛家園,那武就是仁德之術。」

這一番話說出來,還是有些振聾發聵的。

賽桑等人面露驚異之色。海蘭珠與大玉兒聽了更是美目中亮出一種異樣的光芒來。

這時候,一名叫做吉爾頓的勇士也開口了。他聽出了陳凌對賽桑的隱隱指責,當下說道:「我們大草原,一望無際,條件艱苦,環境惡劣。時常還有風暴,龍捲風襲擊。我們草原人的生活之苦,你們中原人難以想像。換了你們中原人到草原上來,根本活不長久。而你們中原人,懦弱無比,卻佔據遼闊的中原。那中原,景色秀美,環境宜人,更有各種豐富的物產。勇士,你覺得這對我們草原人來說,公平嗎?」

陳凌看向吉爾頓,他依然淡淡,說道:「世間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草原上有草原的快樂,中原人有中原人的痛苦。你們可以風吹草低見牛羊,可以騎馬奔騰馳騁在無邊的大草原上。沒有任何禮法,規則來束縛你們。這是你們的快樂。而中原人,大多數卻是活的苦不堪言。我相信,有許多的中原人會羨慕你們的生活。」

「風吹草低見牛羊?」海蘭珠說道:「陳凌大哥,你這句話形容的真好。」

陳凌微微一笑,開啟裝B模式。他念道:「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男兒血,英雄色。為我一呼,江海回蕩。山寂寂,水殤殤。縱橫奔突顯鋒芒。」

這首敕勒川乃是南北朝的一個詩人寫的,到底是誰寫的不祥。而且在當時流傳度沒有那麼廣。

所以,在草原上的大玉兒她們是絕對沒有聽過的。

賽桑等人大讚道:「好!」

賽桑說道:「雖然我不大懂這其中的意思,但是卻能感覺到其中的雄壯。」

海蘭珠美目泛光,說道:「陳凌大哥,這是你寫的詩嗎?」

陳凌卻是沒這麼厚的臉皮,他說道:「我沒這個才能,這是我偶爾聽一個流浪詩人念的。」

海蘭珠微微一笑,說道:「那你也很厲害。」

少女的崇拜總是充滿了盲目。

吳克善則對陳凌的武功很感興趣,他又將話題引了回來,說道:「勇士剛剛談到了武的博大精深,難道武的博大精深僅僅只在於仁義和殺敵兩者之間?」陳凌說道:「當然不是。」

「願聞高見!」吳克善馬上說道。

賽桑的這群兒女,都對漢文化學習的很深。

實際上,如果有心人到這裏走一走。就已經能看出草原人對中原早已是虎視眈眈的了。

不過這些東西,陳凌都不想參與進去。

歷史的軌跡,不容改變。

這都是一個過程。

自己若要強行去改變,那只會影響天道規則。

從而就像是死神來了一樣,引出更多的麻煩來。

況且,地獄之門不過是一個位面。自己來只是為了鳳玉,拿了鳳玉,立刻就離開。

他不願意再生更多的枝節。

這時候,吳克善問起。

陳凌卻也不推辭,眾人也都認真的看著他,想要從他嘴裏聽到不一樣的神奇東西。

「武,你們單純的練武,強大體魄,這就是一個武字。真正的武者,快意恩仇,不受屈辱。李太白曾有詩一首就是對武者的很好解釋。」

說到這裏,陳凌站了起來,朗聲吟道:「趙客縵胡纓,吳鈎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海蘭珠和大玉兒眼睛一亮,海蘭珠也站了起來,舉杯說道:「陳凌大哥,我敬你。」她說完就一飲而盡。

這個柔弱的女子卻是有著豪爽,巾幗英雄的氣質。也難怪將來皇太極要那般寵愛於她。

海蘭珠繼續說道:「李太白的俠客行我之前學習過,但是今天陳凌大哥你念出來,我才明白這首詩的真正含義。那李太白也是嚮往像陳凌大哥你這樣的俠客的。」

陳凌微微一笑。

賽桑便讓陳凌落座,他的興緻也很高,道:「勇士,你繼續說。」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武者的稟性,如果一個武者都不能做到見義勇為,平不平事?那還能指望普通人?那也就不配稱為武者了。」

陳凌話鋒一轉,說道:「然而,這樣的武者也不過是小乘。」

「哦?那什麼是大乘?」賽桑貝勒爺感興趣的問道。

陳凌說道:「路是道路,理是道理,萬事萬物,都離不開一個道字。武加上道就是武道,真正的大乘乃是武道。」

「什麼是武道?」吳克善問。

大玉兒與海蘭珠雖然不會武功,但她們也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所以對武功很感興趣。陳凌說的通俗易懂,她們也能聽明白。

所以眼下,兩女也很感興趣。

就連那不太爽陳凌的吉爾頓也是聽的聚精會神。

陳凌說道:「武道,武道,武道者,學問淵博,冥冥之中感應天地,知道天地之命數,趨吉避禍。此種人,可稱為聖人。」

「陳凌大哥你就是武道者對不對?」大玉兒馬上說道。她又道:「你的知識很淵博,本領也厲害。」

陳凌微微一笑,說道:「我勉強算得上武道吧。」

他這是謙虛的說法。

賽桑等人都是呆了一呆,陳凌後面所說的太過玄奧了。他們一時之間也不太懂,但他們卻感覺到了那是一種玄妙之境。

吳克善又說道:「勇士,可否為我們演練一招你的武道之術?」

「是啊!」眾人聞言馬上來了興趣,大玉兒最為興奮,搖晃著陳凌的手臂。

陳凌見推辭不過,便說道:「也行,光說不練始終都是假把式。」他說完後,眼睛四處梭巡。

很快,他就發現賽桑手中有一對鐵球。這小鐵球在他手中下意識的摩挲。

陳凌微微一笑,說道:「貝勒爺,可否將這對鐵球給我?」

賽桑微微一呆,隨後一笑,說道:「當然可以。」他說完就將兩個鐵球朝陳凌丟了過來。

陳凌隨手接住。

他微微一笑,說道:「這對鐵球居然是玄鐵所製,堅硬無比啊!」

賽桑頗為自傲,說道:「這對玄鐵球乃是上次我那哲哲妹子給我帶來的,是難得的好寶貝。」

陳凌對大玉兒說道:「玉兒給我一碗酒。」

大玉兒不明所以,但她很興奮,說道:「好嘞!」

她馬上就將一碗酒放到陳凌面前。

眾人都全神貫注的看著陳凌。

便在這時,陳凌手中運勁。

眾人很快便看見從陳凌手上縫隙處,黑色的泥漿朝下落入了那酒碗之中。

不多時,陳凌張開手,那對鐵球已經消失。

而酒碗裏卻是一碗鐵泥!

「天啦,化鐵為泥!」吉爾頓大驚失色,他再看陳凌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敬畏。

賽桑等人也是失色。

大玉兒馬上歡快的說道:「陳凌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是最厲害的巴特爾!」

海蘭珠也是眼中冒出異樣的神光來。

草原女子,最是崇拜強悍的男子。

但陳凌的儒雅也是另一種氣質。

眼下,陳凌儒雅兼具強悍,這樣的男人,實在無法不讓海蘭珠和大玉兒心動。

大玉兒還好,終究是小女孩兒,而海蘭珠卻是思緒起伏了。

陳凌朝賽桑微微一笑,說道:「不好意思,貝勒爺,毀了你的鐵球。」

賽桑回過神來,他苦笑著說道:「想不到,世間上還有這等神力。勇士,你讓我大開眼界了。」

陳凌一笑。

這頓晚宴就在這樣的愉快氣氛中結束了。

結束之後,賽桑吩咐吳克善帶陳凌去休息。陳凌被吳克善安排了一個舒適的蒙古包,而且還有女兵照顧。

陳凌在蒙古包裡用熱水洗了一個舒服的澡,他洗澡之後,發現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痊癒。那些被咬傷的地方,已經一點痕跡都沒有,如玉般光滑。

洗完澡過後,陳凌換上了蒙古族的服飾。

他穿這一身蒙古服,卻又有種異樣的味道,總之,很是讓人心動。

時間已經不早,科爾沁部落的人也都差不多睡了。除了要值崗的士兵們。

陳凌也就在這奇妙的地方,躺床入眠。

夜晚的大草原,風聲呼呼的。

陳凌躺在床上,一陣困意襲來,他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

他剛睜開眼睛,便聽見歡快的腳步聲過來了。

那是大玉兒。

陳凌還聽出了其中有海蘭珠,吳克善的腳步聲。

很快,外面傳來大玉兒的聲音。

「陳凌哥哥,你穿好衣服了嗎?穿好了,我們就要闖進來了呀。」

陳揚微微一笑,他站了起來,說道:「好了,進來吧。」

話一說完,大玉兒便和海蘭珠,吳克善進來了。

大玉兒是那樣的亭亭玉立,海蘭珠則是那樣的美麗,溫婉,嫻靜。

吳克善則朝陳凌微微苦笑,說道:「陳凌兄弟,我這玉兒妹子,大清早就說要帶你去騎馬呢。」

陳凌一笑,說道:「草原縱馬,這應該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咱們走吧。」

大玉兒嘻嘻一笑,對姐姐海蘭珠說道:「姐姐,我就說陳凌哥哥會喜歡把。」

海蘭珠微微一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當下,幾人就出了帳篷。

陳凌其實是第一次到大草原來。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不過那陽光始終還是有些不夠澄凈,透徹,就像是有霧霾一般。

這是因為這個位面裡,陰煞之氣太濃烈了。就連日光也化不開!

大草原上,一望無際的青翠。

大玉兒給陳凌挑選了一匹好馬,她還問道:「陳凌哥哥,你會不會騎馬呀,要不要我教你?」

陳凌呵呵一笑,說道:「我教你還差不多。」

這話一說,大玉兒可就不服氣了。說道:「那陳凌哥哥,要不咱兩比比。」

她說完就利落的蹬上馬鞍,騎在了馬的身上。接著一夾馬背,身子貼著馬兒,那馬兒立刻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陳凌興趣也來了,同樣利落上馬,策馬追了過去。

要說陳凌之所以會騎馬,那還是得虧他在中千世界的神皇宮裏騎過。

想想中千世界,陳凌偶爾還會隱隱作痛。他都不太去想玉華公主和長華公主。只是每次想到還在那神山上受苦的小妹,他就夜不能寐。

眼下,陳凌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他決定要好好享受一下大草原的風光。

馬兒疾馳出去。

隨後,海蘭珠與吳克善也上了馬,追了過去。

晨風吹拂,草原清香。

陽光灑照。

這樣的早上讓陳凌暫時忘卻了煩惱,他像是一個孩童般,一心想要策馬追上大玉兒。

而大玉兒終究不過是十三歲的女孩兒,玩心更大。陳凌越追,她也就越興奮。

不知道追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的地兒。

陳凌與大玉兒將吳克善和海蘭珠都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便也在這時,陳凌隱隱聽見一聲尖叫。似乎是海蘭珠的聲音。

陳凌吃了一驚,立刻勒韁停馬。

那馬兒直接立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身形。

「玉兒,回來!」陳揚沖前面喊了一聲。

他的聲線被逼成了一條線,迅速就傳達到了大玉兒的耳裡。

大玉兒雖然頑皮,但卻不是頑劣的性子。她聽出陳凌聲音有異,馬上也就勒韁轉換方向,朝陳凌這邊奔了過來。

兩人不多時就匯合在一起了。

大玉兒臉上紅撲撲的,興奮勁兒還是沒過。她歪著頭奇怪的問陳凌,道:「陳凌哥哥,怎麼了?」

陳凌一臉肅然,說道:「剛才你哥哥吳克善和姐姐海蘭珠都追了過來。但是我隱約聽到了你姐姐的一聲尖叫,只怕是出了什麼意外?」

大玉兒頓時吃了一驚,說道:「咱們回去看看。」

她說完之後先策馬回奔。

陳凌也追了上去。

陳凌這時候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他的感知是何其敏銳,周遭一切立刻盡在他的腦識之中。

不多時,陳凌就發現東南方有異樣。

他對大玉兒說道:「跟我來。」立刻驅馬前往。

大玉兒馬上就跟在了後面。

三分鐘後,陳凌看到前方有黑點。等近了之後,陳凌與大玉兒終於看清楚那黑點。

那黑點不是黑點,而是兩匹馬。

兩匹馬一黑一白,已經死在了草地上。

陳凌與海蘭珠皆是失色。兩人同時下馬,來到馬前。大玉兒捂嘴流淚,道:「這是我姐姐的大白和哥哥的大熊。哥哥和姐姐呢?陳凌哥哥,你一定要救他們。」

大玉兒顯得焦急無比。她和哥哥姐姐的感情卻是很好的。歷史上,大玉兒嫁給皇太極,也是吳克善親自送過去的。

陳凌對吳克善和海蘭珠也很有好感。尤其是海蘭珠那女孩兒,溫婉賢淑。若是她出了什麼意外,陳凌覺得自己會難很過,也難辭其咎。

不過這時候,陳凌顯得異常冷靜。

他先來到兩匹死馬前凝神細看,馬上他就看到了馬的頭部都有掌印。

乃是被人已大手印一掌擊殺的。

是絕對的高手。

陳凌站了起來,既然沒有海蘭珠和吳克善的屍體。那就說明兩人並沒死,而是被人擄走了。

殺馬的是同一個人。

來者就是一個高手。這個高手殺馬之後,還要帶著海蘭珠和吳克善離開。他肯定是將兩人夾在肋下。

如此一來,這名高手的腳印要比平常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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