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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天神相》第446章 埋釘子
我的心頓時就給沉下去了——臥槽,這是何等的冤家路窄,阿七?

果然,還沒等我回頭,阿七嬌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就過來了,仰著臉看我,臉上還是帶著明媚的笑容:「黑阿哥,你知道我要抓這個東西去練蠱,才特地給我抓的?我就知道,黑阿哥還一直記掛我。」

低頭一瞅,好麽,剛才那個滑落在地上的白衣女人,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一條大白蛇——一棵小樹那麼粗,長的很。

只是皮嬌肉嫩,滿身傷痕,看著模樣,吃了不少苦。

我心裡頓時就明白了——這蛇現如今算是命犯太歲,先趕上脫皮,元氣大傷,又被阿七發現,要抓了來練蠱,還被我給埋伏了。

長手深深知道蠱的厲害,看著阿七的眼神十分警惕,接著又掃了我一眼,看意思是問我怎麼辦。

我看著阿七,就說道:「你就是為了這個蛇來的?」

阿七微微一揚眉頭,顯然有點受傷:「黑阿哥,你說話淡的哩,看見我,就這樣不高興莫?」

不敢說不高興,簡直是怕了你了。

我就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說道:「現在我是來執行公務的,這蛇我抓了,要往天師府裡送,你給我們行個方便,上別處找練蠱的材料吧——這個蛇通了靈,不合適你練蠱,當心引火燒身。」

阿七倒是高興了起來,兩條胳膊纏住了我的手,一雙大眼睛在月色下閃閃發光的:「黑阿哥,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莫!」

長手當時就咳嗽了一聲,阿七聽出來是什麼意思了,抬頭盯著他,眼神有點冷:「這個白生生的阿哥怕是嗓子有些個不好,要是不嫌棄,我給阿哥治一治。」

說著,我就看見她紅潤潤的櫻桃小口微微移動,像是要下蠱。

臥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趕緊拉住了阿七:「他沒什麼事兒,就是有點上火,不用給他費心,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長壽一聽,跟挑釁似得,咳嗽的更厲害了,那模樣欠欠的,看的我都想給他下個蠱。

阿七這才回過頭來,一臉無辜的說道:「黑阿哥的公事,當然要緊咯,不過哪個行當,可都是要分個先來後到的呀,這個東西,是我先看中的,黑阿哥要我讓出來,可不是一句話這麼簡單。」

說著,她就看向了那個大白蛇,嘴角一勾,勾出個陰狠又得意的笑容來。

我本能的順著她視線一看,頓時就愣了——剛才沒細看,就知道這蛇身上有傷,可現在月亮更亮了,我就見到那些傷口,竟然是皮翻肉綻的重傷——就好像,是魚攤子上料理完了的魚一樣,肚皮上被劃開了,甚至能看見蛇的內壁臟器!

這樣的傷,像是用刀子豎著割開的。

最觸目驚心的是,這個白蛇腦袋上有一個小黑洞,像是生了個瘡。

瘡裡面好像還隱隱約約的攢動著一些米粒大的小腦袋,臥槽了,難不成,阿七給這個大白蛇下了蠱了?

我一下就愣了:「你這是……」

不對,這不是用刀子割的,不像!要是用刀子,蛇會扭動,傷口會歪,不會這麼直。

我瞬間想起了我爺爺講過的一個關於蛇的事情來了。

說是有毒蛇傷人,人不敢用手抓的話,就在蛇平時行動的地方放點蛇吃的餌料——雞鼠之類的,引著蛇過去,當然了,這些餌料裡面不能下藥,蛇對氣味最敏感,有異樣的氣息,它是不吃的。

得在餌料前面,暗暗的埋一圈尖頭朝上的釘子,等蛇「遊」過去,釘子鋒銳,就會把蛇的肚皮生生劃開。

蛇皮肉外翻,不用人動手,蛇也會自己慢慢死去,到時候就凈等著給蛇收屍了。

阿七用的就是這個法子。

還是跟以前一樣,阿七好狠的手。

阿七見我看出來了,把頭靠著我肩膀上就笑:「你看莫,反正這蛇已經被我弄成這樣,要是不給我留著,估摸也活不得多長時間了,好男不跟女鬥,你就把這個蛇給了我莫!」

說著,猴在我身邊扭來扭去的撒嬌。

這當然不行,我是來執行公務的,又不是來過家家的,再說了,這蛇跟薑四喜的前因後果還沒搞明白,我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手。

剛要說話,我忽然還想起來了,阿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於是我立馬看向了阿七:「你是怎麼發現這個蛇的?」

阿七本來得意洋洋的笑容一下就凝結了起來,顯然有點心虛,誠心要把話題給岔開:「照著你們漢人的話說,是機緣巧合……」

「哪兒有這種巧合?」我提起了聲音來:「你和你師父,這一陣子在這附近活動?」

阿七和馮四叔是卞家那頭的人,他們在這裡,是不是說明卞家的活動範圍,也在這附近?真要是這樣,兔爺會不會也被卞家帶這裡來了?

阿七眨了眨眼,這才說道:「黑阿哥,你問的這樣清楚,是想著跟我住在一起莫?真要是這樣,我先就帶著你回去見師父咯!」

是啊,我一定得想法子去一趟,這不就是個突破口嗎?

可還沒等我多想,長手就看向了我身後。

「你們幹什麼?」

果然,我身後一個聲音就尖銳的響了起來:「你們把她放開!你們把她放開!」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薑四喜醒過來了——一道粗濁的破風聲帶著膻氣奔著我後背就撲過來了。

別說,這個速度,這個力道,還真不是一般的人能達到的。

阿七嘴上雖然還掛著笑,但是眼神已經冷了下來,她意識手揚起來,就要對著那個薑四喜送過去。

我怎麼可能讓她得手,一把就把她給架住了,薑四喜哪兒知道這些事兒,奔著我撲過來了,張嘴就要故技重施的咬我。

而這會兒,長手一隻手就把薑四喜的脖子給卡住了,薑四喜跟待宰的雞一樣,喉嚨裡發出簡短的一聲「咕」,就被架住了。

阿七的眼神頓時就浮現出了一絲陰狠,甩開我的手就要教訓薑四喜:「好大的膽子,敢跟我黑阿哥無禮……」

「你們都不是好人……」薑四喜就算被長手給卡住,還是身殘志堅的勉強發出聲音來:「你們心狠手辣,你們放了她!」

我把薑四喜從長手的手裡接過來,就讓他去看那條大白蛇:「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對象,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薑四喜看向了那條大白蛇,就跟被人燙了一下似得,整個人都顫了一下,轉頭看著我,就沖著我吼:「你們憑什麼把她折磨成這樣,你們憑什麼?」

我有點意外,看得出來——他是在心疼。

這麼說,他一早就知道那個白衣女的真身了?就算知道,還這麼維護,臥槽,當代許仙啊?

媽的,合著我成了法海了?

小時候最恨多管閑事的老禿驢,可沒想到,長大後,我就成了你。

看來這裡面還有點內情,我一邊跟長手使眼色,讓長手看好了那個白蛇,別讓阿七再上手,又對薑四喜問道:「這麼說,你自己身上的變化是怎麼來的,心裡也清楚?」

薑四喜咬著牙,死死的盯著我,牙縫裡擠出了一句:「多管閑事。」

好麽……這話讓我一陣腦仁疼:「這對我們天師府的來說,可不是什麼閑事兒,現在,你就告訴我,你跟這個白蛇,到底是個什麼關係,你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兒?」

薑四喜惡狠狠的盯著我,剛要說話,忽然他的眼神就慌亂了起來——他看向了那個白蛇。

白蛇怎啦?我也就把頭回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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