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顧水北看來，沉老太就算真死了，那也是活該！世界上剛好少了一個禍害。

可，光是一個失手逼死老人的罪名，便足夠壓死一個人。

沉泱悠悠輕嘆，撥開顧水北的手，不點而朱的唇瓣微微彎起，「噯，怎麼都覺得我會殺人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她搖搖頭，「這些社會的垃圾，不用我自己出手，他們自己就會把自己作死，何必染一身腥？」

顧水北還是有些不放心，女孩現在的語調輕飄飄的，意味深長，哪裡像沒事兒的樣子？

「可……」

「顧水北，回來！」一道冷沉平靜的聲音，讓顧水北頓時無話可說。

顧山南眯著眼，隻對沉泱說了一句話，「你想做什麼就去做，無論你在這裡幹了什麼，出去後，我保證你還是那個雙手乾乾淨淨的沉泱！」

「顧、顧山南？？」沉如望著一屋子的人，一個個的，除了顧山南，她全都不認識。

可那通身的氣度，卻足以讓人彎腰。

她小眼睛裡滿是複雜，捂著腫起來的臉結結巴巴叫了一句顧山南的名字，什麼時候，沉泱變得這麼厲害了？

她現在才發現，從沉泱離開他們家之後，變得越髮漂亮，性格開朗，交的朋友，只怕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接觸到！

顧山南看都不看沉如一眼，眼裡倒映的，只是面前的沉泱罷了。

笑意從沉泱眼底快速劃過，很快消失不見，「好啊，有大佬罩著，我怕什麼？」

這話一出，沉大舅頓時變了臉色，他顫顫巍巍勸她，「沉泱，你別衝動啊！殺人是犯法的！」

現在他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來了！

來了後又是被打臉，又是被羞辱，什麼好都沒討到，現在，連唯一的面子都丟了！

沉泱抬起眼睛，烏沉沉的眼珠子裡，是無所畏懼的狠勁。

她轉身，走向沉老太，在她的連連後退中，一把拎住她的後衣領，就著在地上拖的姿勢，硬生生把她拖到門口。

「我看在你生了我媽媽的份上，可以不跟你動手，但——你最好適可而止一點，我這人呢，最討厭人家找我麻煩了，懂嗎？」

「嘭」的一聲，重物落地，濺起一層淺淺的塵土。

沉老太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剛要撒潑，沉泱下一刻的動作，徹底讓她傻眼。

因為，她從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出來。

就連一直看戲的唐如魅，也不由怔了怔神色。

她要幹什麼？

「我放過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的長輩，只是單純的，不想我媽媽難過。可——我沒說過，要放過他們！」

沉泱走到沉舅媽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頭髮，將她的臉壓在茶幾上咬著牙齒冷笑，「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欺負我媽媽的嗎？冬天的時候，不許她用洗衣機洗衣服，手洗還要用冷水！還有那些所謂的小三私生女，都是你嘴賤傳播出去的吧？！」

「啪——」

沉泱說一句，便甩一巴掌上去。

「拿了我媽媽的錢，還要苛待她，這一巴掌，是替我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