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東方素雪的話，蘇夜心中一驚，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駭然後，重新歸於了平靜。

面上固然重回平靜，但是他的心中那股掀起了的陣陣驚濤卻是依舊沒有平息停止下來，他早已經隱隱有所猜測，東方素雪恐怕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但是他沒想到，東方素雪猜測的如此清楚。

如今被東方素雪提起，蘇夜看似毫無波動的道：「東方前輩，您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東方素雪嘴角上揚：「蘇夜師弟，你身上擁有的神體，和我師傅一樣。修鍊的功法，也是完全相同。你如果說你和我師傅毫無關係，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蘇夜眯了眯眼睛，東方素雪果然對他的一切了如執掌，否則今日也不會和他攤牌。

既然如此，蘇夜也索性不再掩飾什麼，直截了當的說道：「東方姑娘現在似乎已經不能稱之為陸無恆老爺子為師傅了吧，您和他老人家，似乎早就已經斷絕師徒關係了才對吧。」

東方素雪笑了笑：「你了解的倒是清楚，不過我和師傅之間的事情，很是複雜。我也並非真正想要和師傅他老人家斷絕師徒關係，而是被迫無奈之舉。」

「若是東方姑娘真的認陸無恆老前輩為師傅的話，那我這個當師弟的，就替陸無恆老前輩的在天之靈感到欣慰了。」蘇夜說道。

東方素雪眼眸之中閃爍過幾分回憶，隨後化作輕輕的一道嘆息，便不再言語。

蘇夜看了一眼東方素雪。

對方看起來並不像是真的背叛了陸無恆，好像和陸無恆感情還十分深厚的模樣。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會和陸無恆斷絕師徒關係？

蘇夜心中想之不通，他隻讓自己儘可能的提防於對方，畢竟，到了這個境界的女帝強者，每一個都不是什麼善茬的。

對方現在不殺自己，目的應當就是想詢問陸無恆死前都遺留下了什麼。

如他所想！

東方素雪只是片刻工夫後就開口說道：「我師傅死後，可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蘇夜怎會將陸無恆和自己的事情說明白，聽到對方這麼問，他笑呵呵的道：「你真的想知道？」

「那是自然。」東方素雪明顯有幾分緊張，只不過被她掩飾的很好。

「你師傅讓我娶你！」蘇夜簡單明了的道。

東方素雪眼睛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我師傅當真這麼說？」

「我可以發誓。」蘇夜回答道。

「荒唐，蘇夜，陸無恆老前輩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荒唐的話！」東方清河叱喝道。

東方素雪一揮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夜，簡單道：「那你就立誓吧！」

「陸無恆老前輩隕落前，確實說過讓我娶東方素雪姑娘的話，若是我所說之言，有任何虛假。願遭受心魔反噬亦或雷劫粉碎而死。」蘇夜平靜講道。

陸無恆確實這麼說過，他問心無愧。

一時間，空氣都變得寧靜下來，東方素雪一言不發，一旁的幾個東方家族成員也沒了話語。

「好，我嫁給你。」東方素雪直接明了，只是片刻的猶豫過後，就做出了這個答案。

「素雪，你可不要糊塗！」一旁東方家族的長輩沉聲說道：「陸無恆讓你嫁給這小子，難不成你就要嫁給他？」

「素雪，你可不要莽撞選擇！」

「姐姐，你怎麼能嫁給他，這小子連我都不如！」東方清河咬牙切齒：「怎麼可能配得上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從小無父無母，師傅對我恩重如山。我從未回報過我師傅，甚至最後還和師傅斷絕師徒關係。師傅他從未責怪過我，哪怕是其死的時候我都不在身旁。我東方素雪作為徒弟，這輩子可曾做過一件孝敬於他老人家的事情！」

東方素雪眼神堅定：「既然這真的是師傅他老人家的遺言，那我別無可說。此事你們不必勸我，我心意已決。」

蘇夜看著東方素雪如此堅定果斷，一時間愣是也有些分不清楚東方素雪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這個女人演技如此逼真？

他還是提防的很，不敢輕易相信這個女人，便是講道：「陸無恆老前輩並非沒給你選擇，倘若你拒絕，此事可以不了了之！」

「我師傅既然說了這樣的話，自然有其老人家的深意。葬天神地之後，你讓蕭逸然帶著你，來我們東方家族提親，我自會出面答應，到時候選擇一個上好的日子，我們便成婚即可。」東方素雪緩緩說道。

「這……」蘇夜聽著東方素雪如此果斷，自己反而是有點僵硬猶豫起來。

這。

他本來以為東方素雪會拒絕的。

甚至起初來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覺得，怕什麼怕，娶就娶。

可現在東方素雪真這樣的時候，他反而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不是。

這不合常理啊。

東方素雪風華絕代，模樣絕麗，傾國傾城。出身東方家族，身份地位可見一斑，再加上天賦絕頂，年紀輕輕達到了女帝級別的水準，這種女人，眼光極高。怎會隨隨便便嫁給一個人。

可是，她還真就答應了。

蘇夜有點頭皮發麻。

「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你雖然年輕，但做事風格老成的很，今日怎麼如此扭扭捏捏？」東方素雪沉聲道：「莫非是因為你那神人轉世的妻子？呵，如果不出我預料的話，你那神人轉世的妻子記憶早就沒了，怕是未必會要你，你又何必為他而傷心。再說男人多娶幾個又有何妨，你真當我會在意這件事情？」

蘇夜看了眼東方素雪，停頓片刻後說道：「東方素雪，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在意的婚姻，或許只是因為陸無恆老前輩的一句遺言，你自覺地作為徒兒不得不給師傅付出最後一絲孝心。可是你想過沒有，以後呢？你嫁給我以後呢，你真的喜歡過我嗎，你真的對我有感情嗎！」

蘇夜沉聲道：「我和你不同，我在乎的是感情，唐莫璃現在神人轉世記憶消失，他再不好我也隻認他是我妻子。我寧願付出我一切代價，只要可以讓其找回記憶我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