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皆敵派》41.會試前(一更)
此為防盜章對於王泉王溪等五人,王夫子從小教到大,自然知道哪裏薄弱,二話不說直接拿了一摞卷子,把五個孩子丟到他剛押的題裡去了。至於田仲,雖然沒教過,可等他親自考校一番後,王夫子也發現問題了,因為田仲曾經失憶,對於許多內容,只要不看到,他壓根記不得自己有沒有學過。
這問題大了,總不能到考場上,看到考題,再判斷自己有沒有學過吧!
好在王夫子教書多年,經驗豐富,只是略微思索片刻,就把田仲帶到旁邊一間屋子,指著一個盛滿書的書架說:「這是縣試要考的四書五經的全部典籍,給你三天的時間,你把它背完。」
「三天,全部背完?」田仲瞪大著眼睛吃驚的說。
「你以前不是學過麽,既然學過,自然背過,那再回憶起來應該也不用費多少時間,縣試定的是二月初二,離今兒還有五日,難道你打算等縣試考完再回來背?」
田仲一聽,頓時無法反駁。
於是,在接下來的三天裏,田仲投入到轟轟烈烈的背書中……
三天后
王夫子把背書背到吐,做題做到手軟的田仲和王泉等人拎回來,開始給幾個人講縣試的一些技巧和忌諱。
「縣試,童試的第一場,考的無非是四書文,試帖詩,五經文,這些這幾日你們都練了,就不再多說了,為師要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避諱。」
王夫子向京城方向拱拱手說:「故天子名為廟諱,聖上名為禦名,孔聖人名為聖諱,此三者,不可犯之,是為避諱……」
王夫子正在上面講的起勁,突然發現下面的王泉王溪兩弟兄正在小聲的說話,不由一頓,拿著戒尺在桌子上一敲,大聲說:「王泉,你起來,說說剛才講的什麼。」
屋裏幾個孩子頓時幸災樂禍的看向王泉,甚至連田仲,都不由笑著瞥了王泉一眼。
王泉尷尬的站起來,摸了摸頭,說:「先生說,先生說,呃,考縣試不能直接寫皇帝老兒和孔老夫子的名字!」
屋裏頓時哄堂大笑,王夫子嘴角抽了抽,說:「行了,坐下吧,雖然粗俗了點,道理卻是不錯。」
等王泉坐下,王夫子接著講道:「周朝開國三載,當今聖上即開國皇帝,故廟諱就不必考慮了,所以如今重中之重,就是聖上的禦名和孔聖人的聖諱。
聖上姓趙,名孟,趙為國姓,自然不用避諱,所以要避就是孟字,禮部曾定,凡遇『孟』字,皆在『子』上少一橫,寫作『了』……」
田仲突然開口說道:「等一下,先生。」
王夫子停下,問道:「何事?」
「是所有的『孟』字在科考時,都要少寫一筆嗎?」
「這是自然。」王夫子肯定道。
王泉看到田仲的臉色有些不好,奇怪道:「不就「孟」字少寫一筆麽,考試時注意下這個字不就行了。」
田仲轉頭,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王泉,說:「你知道科考要寫多少『孟』字嗎?《孟子》啊!《孟子》整本書都是『孟子曰』,你怎麼能保證自己寫每個『孟』字時都記得缺一筆。」
王泉手中的筆「啪」的一下掉了,其他四人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頓時如喪考妣。
王泉欲哭無淚的抬頭看著王夫子,哀嚎道:「二爺爺,您當初教孫兒讀書的時候,怎麼不把『孟』字少教一筆,如今,這不是要難死孫兒麽!」
王夫子扶額:當初他教「孟」字時,聖上還沒登基啊!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天中,六個人人手一本《孟子》,每人抄三遍,一定保證不把「孟」字寫對。
寧可寫錯,也不能犯了忌諱!
「聽說人家還沒成親呢!」
「這模樣長的周正!」
田仲以前就知道周圍十裡八村有看新娘子的習俗,可那也只是知道,沒體驗過,如今看到眾人拿看新娘子的架勢來看他,頓時有些吃不消,忙拉著王成往他家裏走。
王成看著田仲的窘態,不厚道的笑了笑,不過到底還記得二叔讓他快點帶人過來,就一手護著田仲,說:「大家先讓讓,我爹找田二有事。」
裡正雖然在王夫子眼裏挺不靠譜的,可在村裏還是極有威信的,聽到王成這麼一說,眾人忙紛紛讓出一條道。王成這才帶著田仲進了門。
進了裡正的家,終於安靜了下來,田仲鬆了口氣。
王成看的好笑,對田仲說:「爹和二叔在堂屋等著,咱們快過去吧。」
說完,領著田仲朝堂屋走去。
裡正和王夫子正坐在堂屋陪幾個客人喝茶,看到王成帶田仲到了,放下茶,讓兩人進來。
兩人進了屋,田仲先對裡正和王夫子見了禮,這才看著屋裏正坐著喝茶的幾個人。
屋裏除裡正和王夫子外還坐著九個人,這九個人穿的有些相似,都是一身青衣,頭戴綸巾,正在那默默的喝茶,看到田仲王成進來,幾個人連頭都不曾抬。
田仲轉頭看向王夫子,用眼神問:這幾個誰啊?
王夫子苦笑一下,對田仲介紹道:「這幾位是府學的高徒,為首的這位,更是位舉人老爺,都是來看你的。」
府學是只有過了院試,成了廩生才能進,如此說來,這九人豈不是一個舉人八個秀才,難怪裡正和王夫子在這親自陪著。
田仲轉身對幾人行禮道:「原來是前輩大駕,晚輩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為首的舉人,二十來歲的模樣,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的說:「在下張苻,當不得案首的這聲前輩,說來慚愧,此次縣試,我和後面的這八位亦是進了考棚,只是比不得案首,所以特不請自來,來見識一下案首是何等人物。」
田仲聽了,頓時嘴角抽了抽,感情這九個人是縣試沒考過他,心裏不服氣跑來砸場子的!
不過想想倒也理解,一群舉人和秀才跑來重考,結果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初考者拔了頭籌,這事擱誰身上,只怕也心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