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寵妻日常》79.第 79 章
此為防盜章但是許家未來的掌權人,陸修風把她當自己人來看。許靖南沒有駁自己兒子的面子。在陸修風看來,他的母親陸溫婉,妹妹許安然是對梁月很好的。
梁父剛走的那兩年,梁月還沒成年,年紀小性格也懦,陸溫婉供了她讀完書,還送她去「國外留學」。
陸修風像小時候一樣,順著她的頭髮摸了兩把,把梁月帶進去。
大廳裡已經有好些人。她來的晚,陸溫婉本沒想讓她過來。但是陸修風一定要接來,這才拖到了十點。
梁月在這麼一眾大人物面前走過,倒也不卑不吭,陸修風讓她叫什麼,她就叫什麼。
她清楚的知道,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沒有必要去強融。
她不用去巴結他們,他們雖然用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她,但是在他們眼裏,梁月身份太低,不值得。
被陸修風帶著一路走過來,已經不少人開始打量她。
梁月脊背挺得很直,表情大方得體,並沒有在意別人的眼光。這些好奇的眼光,她之前住在許家的那一年裏,看見的太多。
陸修風帶著她穿過人群,帶到宋寧逸身邊:「月月,這是你嫂子。」
梁月乖巧聽話,看見宋寧逸,並沒有特別的親熱,叫一聲:「嫂子。」
宋寧逸仔細地看了她,突然笑了:「這個妹妹到跟你很像呀。」
這個妹妹指的是梁月,另外一個妹妹就是許安然了。
陸修風笑:「我也覺得月月長得和我最像。」
宋寧逸突然沉默,然後盯著梁月一直看。
梁月抬頭,也直直地盯著她看。華語影壇得獎最多的女演員,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宋寧逸跟她對視,眼神神情恍惚。從梁月的臉上,她漸漸看到了另一張臉。
陸修風見她表情不對,趕緊握住她的手。
轉身哄梁月道:「月月,你先去找媽,待會兒哥哥去找你。」
梁月看著宋寧逸奇怪的樣子,不放心地問:「嫂子怎麼了?」
陸修風:「可能剛才喝了些酒,我帶她去樓上。」
梁月點頭,跟陸修風一起把宋寧逸送到樓上。關上門後,她在外面站了會兒,聽裏面確實沒事,才走開。
宋寧逸不是喝醉了,但她手止不住的顫抖。
陸修風握緊她:「別胡思亂想了。」
宋寧逸:「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月月的臉,就會想起她。」
那個「她」是宋寧逸的女兒,名叫小惜。
陸修風眼裏忍著痛,平復了一會兒才道:「侄女像姑姑很正常,說不定我們小惜也跟月月一樣好看。」
宋寧逸頭靠在陸修風的肩膀上,哭出聲:「真的很像,她跟我想像中的小惜長得一模一樣。」
陸修風嘆氣,他們連女兒面都沒見過,又怎麼會知道小惜長什麼模樣。
梁月對許家挺熟悉的,她不想下去找陸溫婉,於是走到二樓的陽台上去吹風。
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抽煙的許安然。
許安然是標準的淑女名媛,她母親過世早,她幾乎是陸溫婉親手撫養長大。
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陸溫婉對許安然更加親昵。
梁月原本只看見個人影,想迴避。
人影轉過身後,見到是她,梁月反而不躲了。
懦弱的人才會想著逃避,梁月早就不懦弱了。
許安然尖聲:「你怎麼在這兒?」
梁月語氣無波瀾:「被邀請來的。」
許安然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邀請你?你敢再踏進一步,信不信我爸會打斷你的腿。」
梁月眼神直視她:「你讓他試試。」
許安然沒想到梁月居然敢這麼說話,見威脅的話沒用,一時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梁月看著許安然裙子下的雙腿,突然笑了一聲:「怎麼,腿不瘸了?走兩步給姐姐看看。」
許安然瞬間發怒,朝她跳過來:「我看你是還沒被「治療」夠。」
許安然一條腿微跛,梁月稍稍移開身,她就撲了個空。
梁月冷冷:「別再惹我了,除非你另一條腿也不想要了。」
許安然氣急,但又打不到她,直跺腳:「梁月,你這個狗雜種,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許家的人。」
梁月轉身離開的背影,頓住。
她原地輕輕呸了一口,自言自語,像是對暗處的人,又像是對自己說的:「誰稀罕。」
宋寧逸和陸修風站著的地方,跟她們隔了半邊牆,面面相覷。
他倆原本站在陽台上透透氣,沒想到先是撞到許安然抽煙,還沒來得及阻止,又撞上了梁月那一出漂亮的反擊。
宋寧逸抵了抵陸修風,「你不是說梁月性格很軟嗎?」
陸修風皺著眉頭,他也不知道梁月性格怎麼會變成這樣。
宋寧逸卻挺高興的:「我看十個許安然都不是她的對手。」
陸修風:「別瞎說。」
宋寧逸:「沒瞎說,你這兩個妹妹,可都不是看起來這麼單純啊。一個淑媛,背地裏卻抽煙。一個看起來懦弱,背地裏戰鬥力卻這麼強。」
陸修風沒說話,這兩個都是他妹妹,在心裏他都是疼愛的。
比較起許安然背地裏偷偷吸煙,他更關心的是梁月,她性格怎麼會變成這樣,盛氣逼人?
宋寧逸卻對梁月很有好感,她在心裏想了一下,要是小惜的性格也跟梁月一樣,那也很不錯。
「許安然說的「治療」是什麼意思?」
陸修風:「不清楚,回頭我查查。」
他私底下更心疼梁月,明明是個有母親的孩子,母親疼的卻不是她。
而梁月心裏比誰都清楚,可憐是沒有用的。你可憐,欺負你的人才開心。
只有你真正強大了,才會沒有人欺負你。
來都來了,她回到樓下,規規矩矩的去給許靖南祝壽。
請她過來肯定是要經過許靖南同意的,但看到她時,許靖南沒多餘的表情。
依舊跟以前一樣,一個眼神都不給,倒不是吝嗇,估計在他眼裏,是她不配。
梁月說了兩句祝福話,就準備走了。她又不是真的來參加晚宴的,只是給她哥一個面子。
許安然把陸溫婉留在了樓上,她鋼琴彈得好,每次這種晚宴都喜歡獻曲。
所以梁月遠遠地望了一眼陸溫婉,在心裏道別,就走了。
整個宴會熱鬧的很,梁月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陸修風招待完幾個貴客後再找她,已經沒人了。
梁月小跑著出去,心裏祈禱那個計程車司機還在。
跑到門口,空蕩蕩的。
她喘著粗氣,望去四處,都是漆黑黑的。
茫然地愣了兩秒後,她拿出電話,先翻了翻打車軟件,看附近有沒有車。
方圓二十裡,什麼都沒有,就算有她也不敢上。
誰知道神經半夜,在這荒山野嶺拉車的是人是鬼。
她翻了翻通訊錄,陸修風。
剛才她臨走時,沒找到他。隻給他留了一條短訊。而且宋寧逸不太舒服,不好打擾,她把陸修風的電話劃過去。
通信錄裡的號碼,交情大多都是不深厚,沒用能在半夜接她的。
一直滑到了秦野的號碼。
她猶豫地看了幾秒。
秦野的車停在不遠的地方,透過幾棵矮樹,他看到梁月盯著手機發獃。
他等了幾秒後,見梁月沒動靜。
按耐不住,打了她的電話,梁月被手裏的手機鈴聲震動,回神。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她不自覺地露出個淺淺的笑。
「喂?」
秦野:「你那邊,結束了?」
梁月看了眼旁邊,一直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警衛:「結束了。」
秦野明知故問:「那就好。」
梁月在這頭遲疑,「你……」
秦野在車裏,視線一直盯著她,心臟一拍一拍地跳:「什麼?」
梁月小聲求助:「你睡了嗎?」
秦野:「沒睡,剛才和朋友在城北這邊的山上玩。」
梁月聽完眼睛亮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你也在城北?我想請你幫個忙。」
秦野:「嗯。」
梁月很少求人,她艱難地開口:「能來接我一下麽?」
秦野坐在車裏,看著梁月因為開口求他,而滿臉局促的表情。
他心疼,沒有猶豫道:「可以。」
他聽到梁月在那頭,輕輕地鬆了口氣。
「20分鐘就到。」
梁月:「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秦野坐在車裏,看著不遠處的人。
梁月這個人,非常的安靜。
秦野跟她說二十分鐘後到,她就站在靠路邊的位置靜靜的等。
她並沒有不停地看手機,也沒有表現出很急躁的樣子。
因為梁月確定秦野會來接她,所以20分鐘只是一個數字。站了會兒可能是累了,她跺跺腳,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
秦野看了她整整15分鐘後,終究比不過她的定力。
他先認輸,開車走近。
陸修風半個多小時後,才看到梁月留的信息,他喝了酒不能開車。
叫許家的司機過來,開車去找她。
到了大門口時,正好看到梁月上了一輛車。
陸修風叫司機:「把這輛車牌記下來,你再叫人跟著他們。」
梁月的性格不太愛與人交往,加上陸修風身上許靖南的痕跡太重,所以他一直感覺梁月跟他的關係很疏遠。
但陸修風對梁月的事兒一直很上心,或許是對梁父的感恩,或許是如宋寧逸所說的,梁月看起來特別讓人心疼。
所以這次陸修風決定好好跟梁月相處,把她重新帶回許家的圈子裏。
秦野的出現,本來是她生活裡的意外。
現在他離開了,一切又回歸到以前的生活
梁月每天守著麵館,空出來的時間把存稿寫一寫。秦野淡出她的視線後,似乎沒什麼不一樣的。
她更習慣,現在這種一個人的生活。
她的新文籌劃快半年,梁月的心也一天天踏實下來。
寫小說就是她的生命,在她什麼都抓不住,什麼都被拿走時。
握著手裏的筆桿,就像握住繼續活下去的勇氣一樣。
秦野雖然一個星期沒去找她,但也是度日如年。
連續一個星期,他絲毫沒有睡意。
白天去做康復,順便去隊裡轉轉。晚上開車回家時,他習慣性的會去梁月的店裏坐坐,但也就把車停在外面而已。
進去了,怕自己心又跟著跑了。
他從編輯那裏,把梁月的兩個筆名找出來。
寫男頻的的筆名彎月刀,這個筆名知道的人不太多。寫女頻的筆名叫驚鴻一劍,也就是被扒出來的那個。
秦野晚上睡不著,把她寫的幾本書拿出來看。
梁月寫作的功底很強,看著像是科班出來的,寫的兩本小說都是十分冷門的歷史題材。
男頻彎月刀筆名下有一篇一百萬字的長篇小說,這本是免費的,閱讀量只有幾千,收藏幾十,評論為零。他翻閱連載日期,是在四年前。
女頻驚鴻一劍筆名下有一篇中篇小說,成績看起來不錯,收藏和閱讀量在女頻都能排的上名次。但是評論區,卻一片的烏煙瘴氣,他隨手翻了翻,各種汙言穢語。
他皺眉,往下翻,翻到裏面的打賞排行榜,果真,孟神是排在第一位。
秦野繼續往下拉,第二名是瑩茹。
閨蜜上位的三角戀?
秦野翻開她第一本小說,她筆下的文字跟她性格看起來很不一樣。文風一點都不平淡,相反很犀利。
一個通宵,加第二天。秦野把這一百多萬字翻完。
也終於明白孟慶賀為什麼會找梁月做搶手。
梁月的文風非常大氣,題材偏離了現在網文圈的「蘇爽」的大潮,放在一普通寫手身上,很容易撲了。
但如果放在一個名氣非常大的寫手名下,很容易會被捧,被操神格。
現在很多網文圈的大神,寫多了都市快餐文,無腦小白文,賺多了快錢,已經寫不出正劇。而梁月的文筆,絲毫沒有被小白文浸染。
所以孟慶賀看中了她,拿她的文字,替自己洗白。
秦野心裏被這丫頭氣到梗塞,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性格怎麼這麼軟。
心裏沒忍住,拿上車鑰匙就去找她。
今天附近不知道在做什麼活動,麵館的人流量突然暴漲。
梁月在廚房忙的腳不沾地,還是被客人又催又罵的。
秦野一進門,就聽到一個穿一身西裝皮鞋,摸著鋥亮髮油的男人:「你這店到底怎麼開的,勞資都等十分鐘了,一碗面你要做多久?小姑娘看你年紀不大,怎麼做事磨磨唧唧的。」
秦野聞言,走近。
他指了指門外道:「看見了?」
西裝男被他嚇一跳:「什麼?」
秦野:「那是門,不吃就滾。」
梁月的麵館都是先吃飯,後付錢的,就是為了讓等不及的客人可以先走。
西裝男:「你……你誰呀,在這兒指手畫腳。」
秦野把搭在櫃枱上的海綿寶寶黃色圍裙,往襯衫外面一勒,凌厲道:「我是老闆!」
西裝男不說話了,到底沒敢再罵罵咧咧:「不吃就不吃。」說完,踢凳子走了。
秦野搬了兩箱飲料出來:「對不住大家了,今天老闆娘一個人在店裏忙不過來,用餐的各位,每人送一罐飲料。」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沒問題。
秦野就這麼安撫了大廳裡,原來暴躁的食客。
他一進去廚房,就見梁月手忙腳亂的。
他上前,扯了扯她後面系著的圍裙帶:「我來。」
梁月後面扎了一個高馬尾,平時遮住的小臉這時候露出來,廚房太熱,她臉頰泛著粉紅。
「你怎麼來了?」
秦野自然地接過她手裏的鍋,「你去裝盤。」
梁月看見他,有一肚子的話要問。
但被他一句「去裝盤」給打發走了。
秦野動作比梁月快多了,漸漸地解決了一屋子擁堵的食客。
過了晚八點,人漸漸少了,秦野也不覺得累。
倒是梁月一直在捶著腰,捏著肩。
他朝她招手,「過來。」
梁月今天還沒感謝他,走過來:「今天謝謝你,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
秦野當然沒事,但又想出不出來找人家的理由。
秦野:「我今天,掐指一算,你店裏可能會忙,我就來了。」
梁月笑出聲,她彎著月亮眼:「上個星期,你說你以前開飯館的。」
「現在你又說會算卦。」
秦野指了指她的肩膀:「我還會推拿,我以前有個盲人的推拿師傅……」
梁月托著下巴,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竟然跟秦野開了個玩笑:「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秦野見她難得對自己親昵,於是開始又撩上了:「你可以跟我,深入了解一下。」
梁月眼神冷下來,「了解可以,就不用「深入」了。」
秦野一身的荷爾蒙,碰上了梁月這塊木疙瘩。
覺得自己快要憋萎靡了。
晚上兩人沒事,秦野又開始想把人約出去。
夜那麼美,風那麼醉,他的心跳的有點快。
梁月靠在沙發椅上玩電腦,旁邊的手機響了兩聲。
她接起電話:「喂。」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停頓兩秒:「你別過來,我過去。」
秦野很敏銳地捕捉到她情緒的變化。
「怎麼了?」
梁月:「去見個人。」
秦野:「我送你?」
梁月搖頭:「不用,待會兒有車來接我。」
秦野見她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卻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心裏覺得不對勁,但又不敢逼她太緊。
他說實話:「我不放心你。是不是上次來騷擾你的男人?」
梁月:「不是,你放心。是我哥。」
秦野先走了一步,梁月看著他的車尾,確定他走了以後。
才出門,她打了一輛計程車。
隱藏在巷子裏的車燈閃爍了幾下,秦野的車從裏面出來,跟上去。
梁月上了計程車:「師傅,去天泰城。」
司機看了她一眼:「姑娘,天泰城可是很遠的,你沒記錯地址?」
梁月:「嗯,沒錯。」
天泰城在S市的北邊,跟城南距離五十多公裡。
天泰城落座在半山,是S市有名的富人區,寥寥的幾棟別墅,佔了大半個山腰。
梁月非常不喜歡這裏,成年之後她很少過來。
司機跟著導航一路來這裏,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帶客:「姑娘,這片不好打車,你待會兒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