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樣的人合作，成功幾率高，總收穫大，他胃口雖大，但我們並不虧。」老李在他們四人的小群組裏悄悄發消息。

「只是這次的璿璣石太珍貴，被他一個人獨吞，等於直接佔走大頭隻給我們剩湯水，不過大家都先沉住氣，我們看看除了璿璣石以外這一趟都有些什麼東西再說。」

看了老李發的消息，他三個夥計都覺有理，便安下心來，靜靜等候行動開始。

包括沈健在內，眾人檢查武器，尤其是靈槍和其中的符彈，都再自行單獨祭煉溫養。

到了地方，沈健等人全副武裝，穿好防護服，帶好面罩與頭盔，陸續下了飛梭車。

虛空領地，雖然不是真正的界外虛空，但環境也和人為開發過的太陰界有差別。

沈健等人都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必要的防護設備一樣不少，沒有絲毫馬虎大意。

另一方面，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也是防止萬一遭遇前來消解虛空領地的聯邦政府工作人員，不至於被對方直接認出來。

這種「拾荒」的活兒，說到底是鑽空子，不怎麼光明正大。

目標虛空領地已經出現在沈健等人視野中。

遠遠望去，彷彿一團朦朧的光影幻境。

模糊扭曲的界域，使得其中景象也變得光怪陸離。

之前虛空縫隙在這裏洞開，扭曲當地地貌，更造成極寒。

此刻虛空縫隙漸漸癒合，但先前造成的影響仍未徹底消散。

沈健當先邁步前行，其他人則將王謹言與小孟護在中間，跟上沈健腳步。

還未踏足虛空領地，眾人就先遭遇一波攻擊。

太陰界護禦陣法結界開裂，形成虛空領地，就有可能導致一些外空生存的妖獸侵入這片世界。

很多妖獸，可能因此衝出虛空領地，進入太陰界內活動。

說來這次攻擊眾人的對手，還是沈健之前外空旅行時遭遇過的幻霧妖。

不同之處在於，這次遇上的幻霧妖不止一隻，而是許多。

但沒有真靈果的加強，這些妖獸都符合大家一般的認知，不像沈健先前擊殺的那頭變異品種。

這也就意味著，這些幻霧妖的實力層次，與練氣期修士大致相若。

而練氣期修士的攻擊手段，能有效殺傷這些幻霧妖，不至於像沈健當初碰見的那頭變異品種，直接免疫練氣期修士絕大多數攻擊。

「鬼火符彈！」經驗豐富的老李剛剛提醒大家一句，卻見沈健遇襲之後根本不減速，筆直就衝上去。

老李先是略微一驚。

幾個月不見，沈健的速度比以前快出許多。

這個年輕人，果然又有突破。

但一開始的驚喜之後，老李就想罵娘。

眼前的幻霧妖數量眾多，大家一起彼此呼應還好對付，但沈健那模樣，完全就是一人孤身突進，也太過魯莽冒失。

所謂打頭陣的開路先鋒，從來不是自己一個人不管不顧無腦往前沖就行。

勇猛的勢頭固然重要，但必須兼顧和隊友的陣型。

否則自己容易被抄後路不說，也可能導致隊友的防線破碎，軟肋暴露在敵人面前。

本來殿後專門負責應急的老李，當即就要上前，填補沈健造成的空缺，護住王謹言和小孟。

但他剛朝前才邁了兩步，腳下動作不由放緩。

其餘人，除了王謹言以外，也都跟老李一樣瞪圓了眼睛。

沈健右手持一支長柄靈槍，左手持一隻短靈槍，雙臂交叉於身前，左手槍向右，右手槍向左，左右開弓，一起傾瀉火力。

他沒有盲目連射，而是一下又一下清楚分明但不間斷的點射。

一道又一道碧綠的鬼火從兩隻槍口噴吐，每一槍都準準打向面前眾多幻霧妖。

雖然沒有當初那頭變異品種強悍，但幻霧妖這個族群最大的優勢始終還是速度。

但現在，一頭頭移動快如閃電的幻霧妖，卻被沈健打得東倒西歪。

少年身前織就一片碧綠火網，形成死亡地帶，兇悍的幻霧妖試圖突破，卻近乎送死。

這些妖獸只能東逃西散，擴大攻擊面和活動範圍，好躲避沈健的攻擊。

老李等人看著這一幕，差點咬了舌頭。

作為時有配合的隊友，他們對沈健的實力自然有數。

但這幾個月沒見，對方再次刷新他們的認知。

「換彈匣。」沈健一聲喊，才把眾人驚醒。

大家紛紛也抄起靈槍發射鬼火符彈射擊幻霧妖，掩護沈健。

然後他們發現，沈健說是更換彈匣，但其實火力並沒有減弱太多。

他左右雙手交替，相互掩護，並沒有讓自己的射擊徹底中斷。

而且他更換速度飛快，不過短短兩個瞬間，雙槍就交替完成，火力重新兇猛細密。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光聽他的槍聲，彷彿從高峰到谷底再到高峰的曲調，充滿節奏感和韻律感。

「他就是筆直向前走，都沒怎麼特意移動過。」有人悄悄說道。

「因為有大家在他身後啊，這樣前進最有效率。」王謹言笑道。

老李等人齊齊怎舌。

雖說有其他人的火力掩護，但對付這麼多以速度著稱的幻霧妖，沈健這般閑庭信步的表現，實在嚇人。

老李四人面面相覷，都苦笑起來。

得，人家一個人其實就能在這裏玩，和他們一起是為了更高效更快速。

多人的活兒，人家一個人包了，這樣的實力，這樣的表現，擁有戰利品的分配權，似乎也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老李正琢磨接下來該怎麼繼續跟沈健接觸，突然心生警兆。

幾乎同一時間，前方一路猛衝看似頭也不回的沈健也喝道：「後面！」

老李猛然向後一個大撤步，身體迴旋，一腿橫掃。

熾熱的真氣在半空裏劃過，掀起滾滾熱浪，先後掃在兩頭突然從後面襲來的幻霧妖身上。

雖然不似鬼火符彈那麼有效，但老李的真氣爆發，也將兩頭幻霧妖擊退。

成功退敵，老李卻暗自有些臉紅。

方才他想補沈健的空缺，身形便向前移動。

結果前面大殺特殺的沈健沒出紕漏，他卻差點因為先前行動而捅出簍子。

總算他經驗豐富，反應敏捷。

但前後對比，臉上不禁有一絲火辣辣的感覺。